第 89 章(1 / 1)

地闯了进去。一股强烈的烂肉和酒腥味几乎把我熏倒。墙边的平衡床上一个人正睡得鼾声如雷,我费了不小的劲才总算把他弄醒。

这位医生目光呆滞,眼角里挤满了眼屎,典型地反映了他那一行的特征。当然不是歌曲和小说中描绘的样子,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本来面目:一堆臭气熏天的东西。

“不知怎么回事儿,”我说,“这只手一下子就动不了啦!”

“喔,买只新的嘛。”说完他又想转身睡去。

我用力把他给拽了起来。“我是要付钱的!”我大声说道。

这话起了作用,他对我客气起来。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我用一只手解下皮带,又费力地脱掉上衣,而他根本没有过来帮我一把的意思。他开始检查受伤的手臂,我还得不时地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在一连串的哈欠声中,他一边用手捏着我的手臂,一边问我是否感到疼痛,并不时地走到一边灌进肚子里一杯辣摇酒。

随后,他又推过来一部机器,让我站到前面。我真希望他是在看着机器,却分明听见他又在喝酒。

“没有弹片,没有骨折,也没有烧伤。”嘟囔完后,他耸了耸肩膀,并示意我把上衣穿上。

他十分古怪地看着我。“噢,”他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刚扣好皮带,就见他捻了捻两个指头。我掏出了那张钞票。他给我所做的一切多说就值两克莱第,于是我示意他找我钱,然而他却拿过钞票塞进了口袋。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说:“诊断的结果是,你这只手臂废了。”

说完,他急不可待地要回到床上去。我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能就这样算了!”

医生很不耐烦地看着我。“你是想听听行话吗?好吧,你的病是上肢关节肌肉暂时性瘫痪。”说完他往床上爬去。

我吼叫起来:“可是你什么也没做嘛!”

“没有必要做什么,”他说,“你显然没有注意到你穿衣服时手臂是很正常的。”

我瞪大了眼睛,甩动一下胳膊,又伸了伸手指。没一点事!一切都正常了!

他又往床上爬去。“别忙,等一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头上并没有弹片之类的东西压迫脊椎神经,所以并没有什么原因!”

“你最好告诉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他清楚明白,要么把我赶走,要么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他就无法回到床上去。

医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癔病?战争恐惧症?你是个军官,不会有人对你进行电击训练的,总之会有很多原因。”

“比如说?”我仍然堵住他,不让他回到床上去。

他看上去模棱两可的样子:“暂时性神经崩溃?催眠术?”

“你不能就这样打发我!”我说道。

“就凭10克莱第?我可不是平民窟里那些洗脑工。”

“你可是多收了5倍的钱!”我说。

“进来时你可比这会儿要着急5倍!”说完他把我推到一边,躺上床去很快就打起鼾来。一个十足的宰客!

第三章

回到车子旁边,我心事重重地绕车走了几圈。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我不时曲伸一下胳膊和手指,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冷静地思索着,想把医生的话理出个头绪来。

凭着在地球心理学方面的造诣,我排除了他所说的神经上的病因,因为我并没患有神经过敏症。那就是催眠术了,然而除了接受过语言训练外,我并没有被人催眠过。

我十分清楚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必须向对方开枪时,整个手臂竟然动弹不得!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那该死的医生还说过别的什么?噢,他提到过贫民窟的洗脑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暗示,我以前看见过他们的招牌。我的大脑迅速地转动起来,很快便拟定好一个计划。我转身进了车子。

司机说道:“押金没法还给赫勒长官了,你让我怎么向他解释?”

我对他挥了一拳,是用左手打的,因为我还不放心右手。

“马上带我去煽动处!”我命令道。

我们飞过政府城的上空,急速降到维尔河水面,然后钻进了通往仓库的隧道。

我下了车,顺台阶拾级而上。

拉扎·托尔正准备回家,我的到来使他愣住了。他好像变得脸色煞白,但光线太暗,我看不太清楚。

我想还是让他平静下来的好。“这些日子是不是泡上漂亮妞啦?”我随便地问道。

我以前的护卫站在我身后。他们最近一定是遇到了不少麻烦,因为他手里正紧紧地握着枪柄。

托尔闷声闷气地说:“这事我来办。”

我走在前面,径直来到民用服装区。托尔跟在后面,护卫已经不见了。

“我要一套赛车服,”我说,“适合上街穿的,不要太显眼。”

托尔看上去已恢复了平静。我想他这一天也许过得很不轻松。他生来是个敏感的家伙,但有时判断能力会出现点儿问题。他走到衣架边上,取下了一套赛车服。这套衣服颜色鲜艳耀人,是用猩红色防弹面料做的,一英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不要这套。”我说。我走到衣架边,找了一套合身的黑色服装。这套衣服领口上还留着很久以前结下的血块儿,不过我有急事要办,来不及挑剔了。

“该头盔了。”说完我又走到那个衣架旁边。托尔又走上前来,给我拿了一副不带护目镜的插着一根鲜艳羽毛的头盔。我把他推到一边,拣了一副带有护目镜的黑色头盔。

“再来一把三刃匕首。”我说。我头前带路,来到武器区,终于选中了一把。真是把好刀,刀刃飞薄,有10英寸长,能整个儿没入人体。刺到底时,又会突然打开,呈窄窄的扇面形,变为三个锋利的刀刃。刀柄上还有个环,可帮你把刀子拔出人体。有人说这种刀子刺中目标后不易拔出,我看不过是吹毛求疵罢了。

“天呀,”托尔叫道,“你要去杀谁?”

“没准儿这些东西还不回来了。”我说道。

“没准儿你也和它们一样。”他说。我没有时间理会他这样玷污我的名分,我得专心致志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回到车里,我让司机绕着贫民窟的市郊飞行。夜晚已经来临,其他城市的居民该吃晚饭了,而在贫民窟,能吃上晚饭的人并不太多。

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们虽然贫穷,却并不懒惰,倾斜破旧的建筑物里灯光片片,昭示出勃勃生机。城市中央是一个臭气冲天的湖泊,湖的周围是方圆50英里的市区,那里拥挤着层层叠叠的破旧楼房。谁也说不清楚贫民城始建于何时,也许刚建成时它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