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1)

痛了,一定是这该死的太空景致。我好像飘浮在空中,身下只有一块地毯支撑着。

“现在,”赫勒温柔地对女伯爵说,“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这是50年前流行的东西,是司机替我找来的。”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根小短杆,弯腰蹲在他正坐着的长椅边把小杆插了进去。现在我起码知道放映机的插口在什么地方!

太空消失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们周围出现了一个剧院,我们就像是剧场里的观众。除了我们还有另外几百名观众,都像真人一样。

在我们的对面是舞台,台上出现的是一幅树林的景象,树木是用纸板剪出来的,林中还有一条小道,脚灯也打开了。

这时音乐响起,一名演员身上披着兽皮扮成麻虎的模样从舞台侧面上场。他套着鞋罩,戴着顶帽子,手里还拿着根拐杖。他面对着树林,一边跳舞一边四处顾盼,口中唱起了情歌。树木也随着音乐的节奏婆娑摆动。

我走在林间的小径上,

看到了美妙怡人的景象,

此时此情让我心飞情荡,

我的心肝,你现在何方。

哦,麻虎女郎,

来吧,与我一起徜徉,

来吧,与我一起徜徉,

来吧,与我一起徜徉!

哦,麻虎女郎,

来吧,与我一起徜徉!

我们要尽情地跳,尽情地狂!

哦,麻虎女郎,

你不要离开,

你不要离开,

你不要离开。

哦,麻虎女郎,

你不要离开!

你偷走了我的心房!

这时树林里出现了一双闪着磷光的巨眼。那巨眼眨了两下,传来一个卖弄风情的声音,就像动物发出的满意的呜呜声,“为什么不呢?”

大幕落下,观众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女伯爵笑得倒在赫勒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然后又用双臂搂着赫勒的脖子说:“哦,亲爱的!”

她松开他的脖子模仿最后一句台词说:“为什么不呢?”两人又开心地笑作一团。

“这儿有好多这样的东西,”赫勒说,“还有许多游戏,你还没看完呢。我给你还准备了一份惊喜。”

这惊喜还有完没完?我觉得这歌简直愚蠢透顶。大概他是想唤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一次她把一头真正的麻虎关到了笼子里。肯定就是这个意思。这真是嗜杀成性的克拉克女伯爵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名字!一个真正的麻虎女郎!

我们下了一段小台阶,回到我们开始走过的船的一侧。这是一间小淋浴室,当赫勒摘下毛巾时,人就好像置身于湖中间,还有野鸭在水中漂游。

赫勒领着女伯爵来到另一层,但在她进去之前先用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

“现在看吧。”赫勒拿开了手。

女伯爵又是一声感叹,“哦……!”这是又一间卧室,里面有一张转床,还有几个衣橱。床上放着两件精美绝伦的衣服,其中一件是薄如蝉翼、镶着繁复的银边的晚礼服,另一件是金色的舞裙!

女伯爵把衣服贴在胸口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又吻起了赫勒。“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赫勒拍拍她说:“上将的妻子经常跟他一起航行。现在这都是你的了,亲爱的。”说着又吻了她一下。

他又拉着我的胳膊说:“我们也忙了半天了,现在我们到餐室去。让女士换下她的军事装束,淋浴,换衣服。”

“我时间不长!”女伯爵一边叫道,一边敬慕地看着赫勒的背影。

“不用着急,”他回头叫道,“时间有得是!”

我们来到有金盘子的餐室。时间,我悲哀地想。是的,你觉得你有的是时间。你欺骗了我!你根本就没想过出发的事!你只是想找一艘花哨的飞船!

“我觉得,”我有点生硬地说,“你真有胆子!你骗了我整整一天!”

赫勒耸耸肩,温和地对我一笑说:“可是索尔顿,是你说斯皮提欧斯太不舒服了。”

他递给我一个金壳罐的粉色气泡水,但我知道他们并不想让我留在这儿。我说了声“明天见”,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知道现在就是用炸药也不能把赫勒炸离这颗行星。我活该要遭罪了!

第六部第一章

像那样走出来确实很傻,但我实在受不了离克拉克女伯爵那么近,而且在飞船里我还感到胃疼。现在当我出了飞船站在这黑暗的机库里时,我的疼痛消失了。我感到很饿。

现在外边一片寂静,喧闹早就结束了。塔普公司的卡车一定来过把装饰物和空罐都运走了,连块面包屑也没剩下。

我突然间意识到我愚蠢到了什么程度。我已经破产了!我现在不仅兜里分文全无,连身份牌也用过了限。如果我用身份牌取钱或者购物的话,我就得提前支取下一年的薪水,闹不好还会因为欠债而被革职。

作军官有作军官的好处。你有个身份牌就可以领上一份薪水,但级别低一点的压根就拿不到薪水。当然,作军官也有作军官的不好之处,因为不管你是在基地值勤还是外出作战,你的食宿和衣服都得自己掏钱。

假如我现在弄不到几个钱,今晚就得饿肚子!也许明天还得饿肚子。

我突然看到酒吧所在的地方,有一个人坐在一张扔掉的重力椅上,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出来是斯内尔兹。啊哈!有办法了。我得从斯内尔兹手里讹点钱!

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手里悠闲地转着他的官杖,嘴里还低声哼着一首歌,歌名叫《老基博的姑娘都有4个□□□》,在飞船联队陆战队里很流行。

看着他那副悠闲的神态和酒足饭饱的样子,我的火气直往上冲。

“斯内尔兹,”我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意识到你不仅放跑了一名斯皮提欧斯的囚犯,而且还用枪武装起来一名?”

“噢,噢,”他淡淡地说,“权威的雷霆之火开始释放了。”

他那么大胆大概是因为他手里拿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官杖,而是一根炸棍。我不理会他的含糊其词,继续说:“很明显,你用钱贿赂了隧道关卡的警卫,否则的话,你不可能把克拉克女伯爵和带出来以后再给送回去。”

“钱?”斯内尔兹一边说,一边把官杖扔到一边,燃起了一根烟卷,“贿赂那些家伙太危险了,而且希斯特也肯定会知道的。”他透过烟雾看着我,似乎看出来我并不相信他。但他好像不像以前那样怕我了,倒不是因为那根炸棍,因为炸棍已经被他甩到了一边。我现在面对着的是什么?难道是某种恢复的荣誉感?是不是赫勒把他拉出了泥潭?他根本就没有退缩!

他用耐心的口气说:“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明白我们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