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塔依尔低吟道:“我和普拉德一起度过了最美妙的一夜。”
我的一只手无力地抓住了地毯。她又说道:“真的,我们度过了最美妙的……美妙的……”
丘比特旋转起来!塔依尔的声音颤抖起来:“美妙……美妙……美妙……”
龇牙咧嘴的丘比特向后仰去,差点摔倒在地上。塔依尔的声音暂时恢复了正常:“他真是棒极了,你应该好好向他学学。”
我的上衣扑落在地上,我想把它拉回来,却怎么也够不着。她的声音又一次颤抖起来:“他太饿了。”我只好放弃了上衣。
丘比特又一次晃动起来。塔依尔说道:“太饿了……太饿了……太饿了……哇,哇,哇!”
我紧紧地抓住毯子,指节简直快要给折断了。“啊!”塔依尔嘶声叫道。
丘比特哗啦一声摔了下去。
男仆的扫帚荡起了一大片尘土。我终于把上衣抓到了手里。她的声音安静下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在床上有多么了不起。”
我蹬上了一只靴子。“承蒙你告诉我这些,”我说。和一个女人干这等事情时,她却对你谈起另一个男人床上功夫如何了不得,也许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扫兴的了,真是没劲极了。“啊,不要走!”塔依尔说。
我刚刚穿上的靴子又一次飞出了窗子。“我还没有说完呢!”她叫道。
我知道斯喀又在看钟点了。
窗帘的另一半也掉下来了。
外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那是男仆和斯喀在聊天,他们也许在谈论天气。
窗口响起了斯喀没好气的喊叫声:“格里斯长官!你要在里面泡上一整天呀!”院子里很静,男仆已经换了身制服,斯喀正从地上捡起我的帽子和皮靴。
我站在门口,想把上衣扣子扣好,然而却遇到了难题,因为有一半的扣子早已不翼而飞了。我尴尬不堪,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上衣拉直。
斯喀把帽子和皮靴递了过来。
窗口里露出了塔依尔寡妇春情荡漾的面孔。
年轻的比特尔斯蒂芬德医生出了医院朝这边走来,塔依尔寡妇从我身边狂奔过去,像要占为己有似的挎起了他的胳膊,昂起头来,极其崇拜地望着他。
年轻的医生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格里斯长官,”他深情地说,眼里几乎掉下泪来,“我永远也无法报答您的恩情。”
塔依尔寡妇得意地望着我,一边用手去拉他。“他就是了不起,你不承认吗,格里斯?”她神采飞扬地说。
我顾不上许多了,转身钻进了车子。
我们迅速飞上了晨光沐浴的天空。“你怎么就舍不得离那女人远一点?”斯喀吼叫道。
我俯视着渐渐远去的庄园,要是能够离她远点就好了,我心里说道。那一对男女正匆匆走进我刚刚在里面又输掉一招的屋子。感谢上苍,我很快就要到地球去了!
第八章
我们朝联合情报机构机库方向飞去。车子颠得很厉害,司机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于是他有了借口,故意让车子使劲地摇晃起来。
我决定杀杀他的怨气。“你给医生都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你真想知道?”他继续让车子死劲地摇晃着。
“只管讲出来,”我说,“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那好,我首先告诉他,要是继续和你打交道的话,他最好还是警惕性高点儿。”
不错,我想,这话说得倒也实在。
司机假装没有抓好操纵杆,车子突然翻了个跟头。
我顿时起了疑心。“还说了些什么?你用不着害怕。”
他使劲地吸了口气,然后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他你是一位典型的‘机构’军官、虐待狂、下流坯、贱□□□,为了一个子儿会把他亲娘老子给干掉的!”
我凶狠地一拳打了过去。
幸好通话装置上的蜂鸣器响了。
“格里斯长官吗?”
是隆巴·希斯特的第一秘书。我回应一声,浑身的血几乎凝固住了。
“总司令命令你即刻迅速飞往机库,他在等候你。”说完他立即挂上了话筒。
我脑海里骤然翻腾起来。难道是赫勒潜逃了?难道希斯特发现了克拉克女伯爵的秘密?难道他不喜欢我寄去的礼物?难道赞科公司总裁给他讲了那一万克莱第的事?
我顿时恐惧起来。
司机不怀好意地咧着嘴。“你给我老实一点!”我大声吼道,“马上给我上升500英尺!”对付这号渣滓你只能如此,给一个好脸,他反而会爬到你鼻子上去。
不,不应该拿他来出气,一切都是赫勒引起的,赫勒是颗灾星,他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了灾难!肯定是赫勒耍了什么花招,让希斯特把一切怨气都泼到了我的头上来。啊,上天保佑,让我将赫勒拖出这颗行星,让他牢牢地处于我的控制之下!
希斯特到底发现了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
来到机库,我没有让卫兵引路。机库门里停着一辆黄色的集装卡车,上面写着“灭害”两个字。那就是隆巴,他经常打着灭害公司的幌子出门,这正好与他要消灭一切渣滓的信念是不谋而合的。此外,他这样做也自有高明之处,所有从其他星球返回的飞船都必须进行一次害虫清理,这样,灭害公司就可以自由地出入每艘飞船而不致于引起任何怀疑。
拖船一号还在加紧维修,机器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因此机库里再开进一辆集装车是毫不显眼的。然而隆巴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匆忙奔了过去。车门猛地一下闪开,我被人强拉进车里。
隆巴坐在暗处的一条凳子上,他穿着黄绿色的外套,琥珀色的眼睛从头盔下面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
“你的那件‘礼物’真□□□送得好!”他吼叫道,“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撤你的职!”
我浑身发起抖来。更令人不安的是,隆巴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尽管他严格禁止我接受贿赂(他肯定已经知道我背着他受了贿),但即使抓到了把柄,他也会不动声色,因为我竟然胆敢违背他的旨意……不,不!我心里乱成一团,思维也混乱起来。但这是不公平的,他应该知道我干得一直是十分出色的……
“你报告过,”隆巴说,“说是有些箱子已经装了船,我也看到了几个。你再带我们去查看一下!
有人扔过来一身背上写着“除害”的黄绿色外套,我急急忙忙地穿到了身上。
车子后部还有三个人,其中的两个我认识,一位叫普利,是个“开关”专家,他能打开任何东西,而且关上后不留任何痕迹;另一位叫巴姆,是“机构”中的破坏高手,在联盟帝国高级罪犯中名气很大;第三位是个科学家,我不太熟悉,但这也并不奇怪,“机构”里各种专家、科学家足有好几千号。他们三人也穿戴着一样颜色的外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