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起身之后,赵倩如向谷雪萍招了招手,道:“雪萍,你和成林也拜一拜佛祖吧。”
谷雪萍到是很听赵倩如的话,立刻答一声,拉着铁成林跪在佛像前,也学着刚才赵倩如的样子,点燃了三柱香,夹在手掌中,拜了三拜。
这时一个僧人走进正殿,来到杨炎的身边,双手合什对杨炎深施一礼,道:“阿咪陀佛,杨檀越,别来无恙吗?”
杨炎扭头一看,这僧人竟是光衍,不禁又惊又喜,忙也双手合什,还了一礼,道:“原来是光衍大师,想不到大师也会在这里。”
赵倩如这时也认出了光衍,她在临安的时候和光衍也见过几面,也像光衍施礼道:“原来是大师,大师一向可好,大师不是在临安栖霞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光衍微微一笑,道:“贫僧本是一云游僧人,四海为家,在临安栖霞寺不过也只是暂时挂单,几个月前贫僧偶尔又动了游性,因此才一路南下,到了广州,正在又在这法胜寺中挂单。想不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贤伉俪,也是有缘。”
这时谷雪萍和铁成林也拜完了佛祖,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杨炎,显然是对他在这里也有熟人感到惊讶。杨炎又叫他们两人向光衍行礼,谷雪萍随谷正扬行走江湖时,谷正扬没少告戒过她,对出家人要格处尊敬,因此杨炎叫她给光衍行礼,到也恭恭敬敬。
光衍又双手合什,微笑道:“佛云一切皆是有缘,既然杨檀越伉俪来到这里,那么请到贫僧的禅房中, 侍贫僧奉茶叙旧如何?”
杨炎也笑道:“既是大师相请, 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杨炎到是很喜欢与光衍来往, 一方面因为他学识渊博, 与他交往颇有受益, 而且上一次他给自己的那一张治疗南方瘴疠之气的药方, 对自己平定南方可是大有用处的, 而另一方面也在于,光衍确实把杨炎当作平等的忘年之交, 无论是当年被削去所有官职, 还是现在晋升至承宣使, 贵为驸马, 都不以贵贱,是始终如一。
不过杨炎是知道谷雪萍的性子,肯定在禅房里坐不住,让铁成林陪她在寺中游览,自己和赵倩如跟着光衍,来到他的禅房中。
十三鹤蚌相争2
不过杨炎是知道谷雪萍的性子,肯定在禅房里坐不住,让铁成林陪她在寺中游览,自己和赵倩如跟着光衍,来到他的禅房中。{{<([ [
三人坐下之后,光衍沏上香茶。杨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在下久在南方,不知大师离开临安的时侯,临安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光衍淡淡道:“不瞒檀越,在贫僧离开临安之时,虞相公以经病了。”
杨炎忙将茶杯放下,道:“虞相公得的是什么病,严重吗?大师不是精通医道吗?给他看过没有?”
光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贫僧离开临安之时曾给虞相公把过脉,据贫僧看来,他是忧劳成症,只怕过不了今年了。”
杨炎这才大吃一惊,他在临安时也现虞允文的身体不太好,不过想着虞允文以经年近花甲,身体自然不可能像壮年那样建康,有些疾病也是正常的,但没想到他竟会病入膏荒,去日无多了。虞允文见识卓著,能当大任,当年采石大捷就力挽狂澜,而这次拜相巳是虞允文第二次执掌朝政,当时正值宋军北伐新败,金人大军压境,朝中主战主和,争执不下,可以说是受任于危急之时,实在是一位救时的良相。
杨炎更想到,虞允文一向力主恢复中原,在任期间一直整兵备械,励精图治,是继张浚之后的主战核心。如果虞允文一死,不知何人当政,现在朝廷的执政大臣中,韩彦直资历尚浅,梁克家、史浩、龙大渊、洪适等人都是一贯主和,一但他们的接替虞允文执政,那么大宋的恢复大计,不知又将如何?
远的不说,就是这一次自己在南方用兵,也是完全得益于虞允文的大力支持,如果没有他在朝中为自己极力周旋,这一次自己领军平定南方绝不会这么一帆风顺。现在摩尼教以经平定,大理复国,交趾臣服,而且眼看着为祸数十年的海盗之患也将彻底扫清,而这个时候虞允文一但故去,却不知继任者是否还会赞同自己扫平海盗的计划策略,或者是否还会继续任用自己。一时之间,杨炎心中也不禁茫然起来。
他到并不是但心自己的官职,而是不忍这辛辛苦苦快完成的扫平海盗半途而废。而且不要看现在形式一片大好,但其中环环相扣,复杂千万,只有自己才能够理得清头绪,换一个人来,一个环节处理不好就会引起混乱,这大好的局面就将毁于一担。而整个广南的海盗之乱也不知要到什幺时候才能清除干净。
这时赵倩如也微微皱起颦眉,道:“大师以为,朝廷会以谁来接替虞相,持掌朝政呢?”
光衍道:“贫僧若是所料不差,朝廷应该是招出知建康府的陈应求入京,执掌朝政。”
赵倩如微微点头,“应求”是陈俊卿的表字,陈俊卿也是两朝老臣,其实在出知建康府以前,陈俊卿就是参知政事,为人刚直,在朝中颇有威望,而且十分受人敬重,而且陈俊卿也一向主张抗金,反对议和,虞允文如果因病退隐,那么出于朝中战和两派的平衡,由他继任宰相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陈俊卿的年纪比虞允文还大,只怕也做不长宰朝。
果然赵倩如又皱了皱眉,道:“只怕陈相公出任宰相也只是权宜之策吧。”
光衍苦笑了一声, 反问道:“公主以为,朝中又有何人能够代替虞相呢?”
赵倩如怔了一怔,也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朝中大臣,论资历,威望,能力,实绩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够和虞允文相提并论。
杨炎沉思了一下,道:“请问大师,如果陈相执掌朝政,对于广南之事,是否还会一切照虞相旧例来处理。”
光衍也想了一会儿道:“贫僧与陈应求虽然有过数面之识,但并无深交,不过此人虽与虞相有些争执,不过都只是政见不同,非是两人私交有隙,而且此人一向忠诚许国,所以贫僧看来,他应该暂时不会改变虞相的部署,不过贫僧认为檀越也不可再多做拖延,还是应当迅解决海盗,以防夜长梦多才是。”
杨炎皱了皱眉,道:“按我的计划,在年内就可以彻底肃清海南的海盗之患,难道还嫌太迟了吗?”
光衍摇摇头,道:“要说在年内就可以彻底肃清海南的海盗之患到不算晚,而且贫僧也知道,檀越为肃清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