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从宋金两国的立场来看待金国的这个提议,而且据臣所知,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把蒙古视为蛮夷之族,毫不重视,因此在有意无意之间,忽略了蒙古。臣曾亲自出使过蒙古,而且如果没有蒙古出力,我们大宋也很难取得西夏战争的全面胜利。现在的天下大势是在宋金蒙三之的角力,因此在任何决策的时候,都必需从宋金蒙三方的角度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赵忱听了,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姐夫说不错,看来以后朕也要注意这一点。那么姐夫,金人的第二个目地又是什么?”
杨炎道:“金人的第二个目地,就是为了使我大宋武力松驰,分轻严备,再次重新回归到以前的重文抑武的道路上去。”
赵忱全身如遭巨震,杨炎这句话使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 大宋自立国之始起,武力就一直不振,这一方面是因为朝廷釆用重文抑武的国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澶州之盟以后,也使朝廷上下达成了一种同识,那就是和平原来还可以用金钱的换取,因此在澶渊之盟以后,在长达近百年的时间里,用金钱换取边境和平,一直都被大宋朝政视为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
而和平即然能够用金钱买来,那么一向注意防范武将的大宋,自然会对军备武力进一步的压制。虽炙篆养着数目庞大的军队,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民变,而并非是要提高国家的战斗力。尽管偶尔也有个别皇帝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但也受制于防范武将的传统,和以金钱换和平的虚假之中,因此也一直收效不大。
但经历过几乎是灭国之灾的赵忱却十分清楚,国家的和平,在于自身国力武力的强大,决不是能够用金钱换得回来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保护,大宋的财富越多,只会让边境的其他诸国越眼红,也就越想吞并大宋。
因此赵忱当政之后,才一直着力于改变大宋重文抑武,防范武将的传统,并努力提倡文武并重。而经过靖康之难以后,金国屡次背盟,也使一些有识之士也意识到,用金钱换和平是靠不住的,过份抑制武将的后果对国家是十分危险的,因此也在逐渐改变岐视武人的观念,如杨炎能以武将的身份出任枢密副使,这在过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赵忱继位八年以来,在军队武备上取得的效果也非常显著,现在的大宋以经不仅拥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还有一批优秀的武将,军事力量可以说以经远远过了太祖太宗当年,足以震慑住周边的国家地区, 保护大宋的安全。
九金国的阴谋(三)
而如果大宋接受金国提出的以银钱赎回失地提议,那么当人们以为失去的土地原来也可以用金钱赎回来,势必又会逐渐走回到轻视武备,抑制武将的老路上去。[〈<〈 而为了凑足赎回失地的钱财,又势必会压缩军费的开支,来减少财政支出,武备又会走向松驰。到了那个时候,大宋还有什么本钱来与金国抗争。如果金国毁约,大宋将毫无办法,任甴金国宰割,重导靖康之难仉覆辙。
现在赵忱以经做了八年的皇帝,而且经历过多次政坛的风雨,完全熟知大臣们的心态,绝大多数的大臣都没有哪么长远的眼光,文武并重的观念也并未深入人心,只是面对金国的危胁,和收复失地的大义,才不得不接受。如果一但真的接受金国提出的以银钱赎回失地协议,绝对又会走上老路。赵忱也不得不承认,金人的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历害。
赵忱长长吐出一口气,直盯着杨炎,道:“姐夫提醒得好,朕决不允许金人的奸计得呈。”
杨炎道:“金人的奸计还不尽于此,最后一点是,还想再度挑起我大宋内部的党争,让我们大宋内耗不止。”
这一点赵忱到是有些不能理解。党争一直也都是大宋非常忌违的事情,但金国的提议和党争有什么关系。
宋神宗启用王安石变法,带来的最坏结果就是引了朝中的新旧两党之争。在宋神宗死后,新旧两党也失去了王安石、司马光这两位还算故全大局的领袖,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不顾大局,只争一时之气的意气之争中。在随后的近三十年时间里,新旧两党此起彼落,轮番登场,无论是那一方当政,势必会对对方痛下狠手,除之而后快。等到另一方上台之后,又立刻向对手动有过之而无不极的疯狂报复。
于是在激烈的党争中,什么国家,大局、道义,是非,全都被抛到脑后去了。而朝廷中的正气,风尚、大义也被这无休止的党争消磨殆尽。直此蔡京上位,使得朝廷政治风气进一步的恶化,终于有了后来的靖康之变。
而在南渡之后,虽然赵构将这一切归节到一开始主持变法的王安石头上,并把他从文庙中移出,也意识到党争对朝政大局的灾难性后果。然而赵构也没有制止住党争的展。相反甴他亲手打开了大宋的新一轮党争,即主战主和之争。
在赵构、赵昚两朝之中,主战主和之争始终都惯穿着朝廷的局势。只要是金军犯境,主战派就会上位,而一但金军撤走,局势平静之后,主和派就会出头。居有讽刺味的是,反到是在秦桧当政的十六年时间中,钳网思想,排除异己,打击政敌,一手遮天,朝廷中反到是安静了不少。
在孝宗登基之后,尽管一直都再积极谋求恢复失地,希望有所做为,但出于大宋政局 “不让一派独大, 两派互相牵制”的传统,因此孝宗在人事安排上始终都保持着主战、主和之间的平衡。启用张浚的时候,同时也提升汤思退,任用虞允文为相,又让梁克家与之并列。虽然保持了双方政治势力的平衡,但在无形之中,又助长了党争的风气。
因此在孝宗当朝的这十余年中,书生意气也始终充斥朝堂,言战者指斥言和者忘记不共戴天之仇,而言和者又嘲讽言战者好大喜功,无所顾忌,双方互执一辞,议论不己而又全无实效。结果使有识之士虽然心怀贞志,但在行动上却只能不求尽忠,但思无过。进不贻君子之讥,退不逢小人之怒。始以容容,而终以靡靡。
但在赵忱继位之后,这种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因为赵忱从一开始,就是以强烈的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