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开始拍戏(1 / 1)

我才没有蹭热度 禾息宁 3851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0章 开始拍戏

关于路今熠的舆论, 最后是公司甩出了一小段监控视频, 又出示了相关律师函, 以及雇佣了水军控评,这才算是揭过去。

只是一旦给了某些无脑黑的把柄, 他们就会一直揪着,不管对方有没有做过。甚至更加冷嘲热讽, 直接给路今熠贴上了“狼心狗肺”的标签,还有其他贬义词侮辱的个人话题。

但对于这些, 路今熠心态超好,不予理会,毕竟他又没真的利用易清迟。

易清迟从医院醒来后,也更新了微博,给粉丝们报个平安, 以身作则让大家好好休息,不然有可能会像他这样。

出了年后, 《荒脊玫瑰》剧组恢复拍摄, 演员们也从各地飞来上海, 见面之后却大有一副如隔三秋的感觉。

“小路哥我好想你哇——”

一到剧组,路今熠还没回自己的休息室, 大老远就听到景然清亮的嗓音,整个人也像鸟儿出笼一样, 别提跑过来的速度有多快。

路今熠还没预判动作,这人飞扑过来,打开双手一把抱住了他。

景然这几天一直被经纪人带去哪哪哪, 忙得团团转,又没个能好好说话的伴,憋得他都快得焦虑症了,所以一见到路今熠,自己别提有多开心。

他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贴心话,结果抬眼看到站在他面前面无笑意的易清迟,他愣是发不出声音了,而且这人的视线还落在自己的手上,冰点一样的眼神,刺得他不寒而栗。

鬼使神差间,他双手一撒,立刻放开路今熠,退开一步后,莫名感觉自己后背有点汗涔涔。

他突然想到自家助理平时看综合频道时,森林深处里,护食的狮子就是类似这样的眼神。

尖锐、直白、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怎么了吗?”见他半天不说,实在过于反常,路今熠这时双手环胸,挑眉道。

景然这时才回神,他看向路今熠,有些讪笑,“太开心了,而且看到易老师,我这么热情洋溢的,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闻言,路今熠回头看了一眼易清迟,旋即又无语地去看景然。

但景然并没有在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又悄悄咪咪地过来跟路今熠说,“你会搓麻将吗?我偷偷买了一副麻将。”

听到麻将二字,路今熠微眯了眯眼,他觉得自己来到剧组后,解锁了很多被他冰封的游戏。

“你怎么不买副游戏机,我们一起打游戏呢?”他答非所问道。

然而景然的脑回路清奇,他诶了一声,双眼微亮,“小路哥你这想法不错,待会我去某宝看看。”

“我随便……”

“你们来啦,怎么又是站在路边边聊天,暖和的室内它不香吗?”

路今熠还没有把话还说完,陡然就有一道浑厚男声响起,将他话语打断。众人循声看去,看到庞煜辛正向他们走来,他看起来似乎要胖了许多,黑色棉服大大敞开,露出胖坨坨的肚腩,看样子应该是拉不上拉链了。

“庞导,庞导你这新年过得应该挺滋润的。”景然眯眼一笑,胆子忒大地打趣道。

闻言,庞煜辛下一秒就屈起膝盖,对着景然就做了一个假踢的动作,嘴上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小子,居然敢说我胖了,别以为我听不出。”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景然一边躲,一边求饶。

但庞煜辛来劲了,这回故意捉弄他,不得已之间,景然就拉上了路今熠,企图寻求一丝庇护。后者莫名其妙被拉进这场幼稚的打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景然抓着,此时此刻他甚至还有一种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既视感。

最后也没等他自己先反应,还是易清迟看不下去了,就伸出手拉过他,但由于动作突然,路今熠一时脚步踉跄,整个人就直直往他怀里摔。

因为站在中间充当墙的作用的路今熠被易清迟拉走,少了阻隔,本来还在你追我赶的庞煜辛跟景然此时就突兀地面对面站在一起,但等他们看到左手边的那一幕,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立刻停下了动作。

路今熠整个人都贴在易清迟的怀里,而易清迟本来一手攥住了他,但因为他跌下来的动作,所以一只手又下意识扶住他的腰来维持平衡。但莫名其妙,这个动作被这两人做出来,就有些微妙的感情,而且路今熠的脸颊居然还有薄红,于是又为这微妙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庞煜辛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景然……景然觉得这俩好有CP感。

“还好吗?应该没扭到脚吧?”易清迟将手松开,一切自然而然,眼神稍挪而落到他方才踉跄的双脚上,声线柔和。

站稳后的路今熠心里更是紧张,他立马抬手,“没、没有,谢谢易老师。”

回想刚刚那一下,他贴近身后人的胸膛时,能感受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无比清晰地传达过来,一时竟让他乱了呼吸。

“不闹了不闹了,你们赶紧去化妆换衣服,今天争取拍完。”庞煜辛此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幅神情,他摆摆手,开始催促道。

各人心怀鬼胎,应付点头便相同离去。

如果能按计划拍完,那么今天就能够顺利杀青了。

最后一场戏,是讲薄松喻留下承诺、身赴战场的戏,他答应安禾,等他回来后就会给他一个交代。安禾并不知道薄松喻所指的交代是什么,兴许他想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爱上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已经足够令他费脑筋。

安禾也没有彻底麻木,他还是会关注外面发生的事情,关注打仗的局势,防守或进攻,捷,或失败。最重要的是,他也会关心薄松喻时时刻刻的情况。

可是,他却得不到任何有关薄松喻个人的事情。

于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安禾原本躺在床上睡觉,这时外边霍然劈下一道闪电,巨大的‘轰隆’一声,如同被埋在地里的炸弹突然爆炸了,也如同困兽歇斯底里般的吼叫,仿佛下一秒能挣开牢笼而冲上去咬断人的脖子。

安禾被雷声惊吓,他刷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的眼睛满是惊恐不安。

突然将至的雷暴雨,让后半夜不再宁静。

安禾惊魂未定,粗重地喘着气,他的视线一片黑暗,因为室内没有任何光线,厚厚的窗帘拉得严密,没有丝毫留缝。雷声时不时落下,巨大的声响,每一道都极其突然,像一只潜伏在深处而蓄势待发的利爪怪物,在你不经意间,它会飞扑过来给予你致命一击。

安禾害怕不止,他开始伸手摸向床边的矮桌柜,因为动作的哆嗦,推翻了原来桌子上的很多东西,顿时噼里啪啦连着脆音,他被吓了一跳,心中的恐惧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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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想到薄松喻,他想如果薄松喻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黑暗的,一切都是恐怖的。

又一道毫无征兆地雷声落下,安禾身子一抖,双眼已经变红了,里边蕴含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

“安禾,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

又像叹气,等她完全走近,安禾看清她的脸后,身子猛地往后一仰,瞳孔微微放大。

“安禾?你连阿娘都不识得了吗?”安母微微撩眼,目光充满着悲哀。

“……阿娘?”安禾身子微微颤抖,看着眼前人而有些将信将疑,因为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阿娘是死在薄松喻的枪下。

不同于安禾的反应,在听到他搭理自己的声音后,安母笑了,身子也渐渐靠近安禾,如此温婉慈爱,一同当年。就在安禾放松警惕想要拥抱她,想要与她述说自己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眼前人的表情陡然间变了,她张开五指,双手扼住安禾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为什么心软了!你该死!安禾你该死!”安母的表情变得愈发扭曲狰狞,尤其在黑暗中,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起来如此可怖,宛若前来索命的怨灵。她的嗓音尖锐,如玻璃碎片扎进人的耳膜,能引起极大不适。

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不断收紧,指甲尖而长,几乎陷进肉里,仿佛再用多点力气,就能刺到大动脉,就能拧断脖子。安禾因缺氧而面色发紫,双眼睁大,里头布满了红血丝。他抓着安母的手腕,用尽气力想掰开,嘴里还想说他没有,但因为被掐住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更何况说话?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安禾眼前也出现了许多重影,摇晃的、浮动的、层层叠叠的,眼皮的沉重也令他无力地闭起了双眼,就在他意识将无的时候,外面陡然落下一道惊雷,声音轰动,似乎能动荡地界。也是此时,安禾忽然感到脖子的禁锢消失了,一下子,几乎瞬息之间。

不再被掐着脖子,安禾大口粗喘着气,在睁开眼之际,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窗帘也不是厚重的,甚至因为没有关上窗子,外面的风猛烈灌入,吹得帘子不停鼓动,拍打墙壁。

一时间,安禾有些恍惚,他渐渐缓缓地抬起手,有些不确信地摸向自己颈间,想象中的指甲印没有,这里光滑无暇。

于是他将手放到了额头上,不想,却是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是梦吗?他又做噩梦了。

脑海里开始回想当时的画面,回想当时阿娘说的话,那句话,正是安禾从噩梦以来一直听到的:薄松喻该死,安禾该死,都该死……沉积的怨气就像无形的压力,安禾时常觉得自己芒刺在背,惴惴不安。

他头痛,很痛,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绞着他的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着他的神经。

“啊——”安禾双手按着头,最终忍不住崩溃大叫。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安禾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而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木头砸地,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外面雷声,交相相映,宛若天神震怒。

这一晚之后,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人也越来越憔悴,无精打采。虽然如此,可他每日依旧会关注外面的情况,连同薄松喻的,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府里的下人不对劲。

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薄松喻的禁|脔,出身卑微,身份尴尬。尽管打心里多么瞧不起他,但碍于薄松喻对他的好和珍视,从不敢正面忤逆他或者背地里使坏。相处久之后,这些人也因为他的安份不搞幺蛾子,以及可怜?而他友好与同情。

今天,安禾发觉这些人会时不时看着自己,目光中的同情还掺杂了几分悲伤。每当安禾抬头看到他们时,他们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离开。

越来越多的想法伴随着他们的注视而疯狂生长,安禾将手攥紧,不会是薄松喻出事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安禾攥手成拳,猛然间从椅子上坐起来。

“少爷,您怎么了吗?”一旁候着的青年见状,忙不迭上来关心一句。

安禾这时转身,凌厉的目光陡然落在他脸上,他急声道,“是不是薄松喻出什么事了!”

闻言,青年面生骇意,心虚般地闪躲了视线,“没、没有,少爷没听闻我们此次打了个胜仗吗?”

“没有?”安禾眼神探究,目如寒星,“没有你为何不敢看我?”

“少、少爷!”青年心里又慌又急,脸色涨得通红,就差没直接下跪了。

“你们能瞒我多久,薄松喻是不是出事了,说啊!”安禾这几天被噩梦折磨得精神隐隐崩溃,如今察觉薄松喻也许意外,他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薄松喻怎么能出事?他凭什么出事?他不是承诺要给自己交代吗?他杀了他一庄子的人,凭什么死在别人的手里!

安禾无意识将手收紧,眼神无比复杂,沉如深渊,看得青年瘆得慌,手臂也疼得紧。而被他这样盯着,青年心里的惧意和不忍更甚,他嘴唇抖动了一下,声音犹豫而又艰涩,“喻爷他……他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句话,安禾眼睛蓦地睁大,耳朵瞬间出了鸣音,嗡嗡地,脑袋的晕眩感竟让他一时站不住脚跟,往后倒退两步,不料却跌坐在地上。

青年看他反应,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薄松喻死了?和敌人同归于尽?

死了?

他死了?他是不是就算报仇了?就算解脱了?

安禾失态地双手撑地,在青年复杂的目光下,他蓦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死了……”

可是笑了没多久,眼泪簌簌从眼睛滑落下来,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笑声也变成了难以掩抑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薄松喻死了,他的心却这么痛,明明大仇已报,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为什么他轻松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剧本太烂了!虽然只是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