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部分人会给自己留一些有助于记忆的暗示或者提示。这张表里的内容,会不会和梅东元的保险柜密码有关呢?雷涛心中不禁一动。
他把精力集中在表格中的数字上,注意到数字“1000”下面有一条用蓝色圆珠笔画出的短线,应该是梅东元做的记号。这些数字之中藏着什么玄机?雷涛发现含有数字的格子有三行四列。他想到电子锁保险箱上的数字密码键盘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四行三列,另一种正好是三行四列。如果说数字表对应了密码键盘,那么右上角和右下角的两个数字就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那两个位置上的按键是“*”号和“#”号。这类电子锁的密码常见的是六位。问题是,会是哪几个数字和什么样的组合?
雷涛想了想,认为第一行的数字肯定不在密码中。因为在价位表里,第一行数字,也就是帝王玉的价格和下面的两行价格的单位不同。一千克相当于五千克拉。不,梅东元肯定不会设置非常复杂、需要换算单位的提示给自己。既然是提示,肯定是一目了然最好。所以,密码应该只用到后面两行数字。
1 2 3 *
4 5 6 0
7 8 9 #
梅东元在“1000”这个数字下面画了线。“1000”的位置对应密码盘中的“4”,所以密码的第一位也许就是“4”。那么其他几位呢?雷涛认为从容易识别的角度看,密码的数字顺序应该和表格里的数字的规律有关。而且这个规律肯定是非常简单的规律,而不是数学家们喜欢的规律。因为他相信梅东元和自己一样,不是个数学天才。
简单规律……雷涛细看表格,发现对应“0”和“7”的格子里的数字相同,都是“50”。其他的数字则是从1000~10,各不相同。遵循最简单的原则,无法排序的数字就删掉好了。雷涛默默在心里记住,密码是4开头,其他的数字则应该是5、6、8和9。
问题是,顺序究竟是什么?五个数字组成的六位密码,即使知道了首位,可能的组合有好几千。密码锁的设计,一般是给用户若干次输入错误的机会,有的是三次,有的可能是十次,但不管怎样,肯定不能把可能的组合逐个试一遍。怎么办呢?这些数字到底该怎么排列?目前数字顺序正好是价格的高低。
4(1000)—5(200)—6(100)—8(20)—9(10)
雷涛觉得密码不会是顺序这么单纯。那么……对啊,1000是100的十倍;100是10的十倍;200是20的十倍。六位密码的两两组合应该就是46,69和58。已经确定4是首位,所以密码可能是466958或者465869。只有两个可能的组合,问题就变得简单多了。想到这里,雷涛心里不免兴奋。当然,即使猜错了密码也不要紧,反正开密码锁是他的特长。不过雷涛相信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对付梅东元的保险箱不是难事。
咣!门开了,蓝筱跑进来抓起书桌上的电话听筒,风风火火地差点把兀自高兴的雷涛撞个跟头。
“都说了不要着急找警察。”祁向君追进来抢过听筒,挂上电话,“劫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现在我们只能想办法找人帮忙打开保险柜。”
“都到这时候了,找谁去啊?”蓝筱急得又快哭了。
“其实这件事我倒是真能帮上忙。”雷涛打断他们的争执。
“你?”祁向君一愣。蓝筱也是满脸疑云。
“是的,我有办法打开保险柜。”雷涛直视他们的怀疑,心扑腾腾地跳得厉害,“但我有个条件。”
“等一等!”祁向君警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么,说来话长。”
陷落交易圈套
“我认识个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滕一鸣端着紫砂茶壶看着雷涛把大衣柜里挂着的衬衫裤子都挪到床上,“我带你去扎扎针,开几服汤药吧。西药对你怕是没用了。要不……你觉得心理医生靠谱吗?”
“我没病,真的。”雷涛卸下挂衣服的横杆,抠住衣柜后背板的边缘用力一拉,背板松脱,露出后面的暗格。这衣柜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后面留了大约半尺左右的空间,存放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你没病就不会发疯。”滕一鸣叼着壶嘴,含糊地说,“绑架案归警察管,您不报警也就算了,说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能躲就躲。您倒好,张嘴把自己卖了,还兴高采烈地要帮人家开保险柜。”
“我没有傻到报上真实身份。”雷涛挑选了几件工具,装进脚边的小皮箱,“我告诉他们我是梅东元雇来的私家侦探。他请我的目的是暗中调查翡翠屏风的匿名委托人,希望能买下屏风。梅东元不欲声张,所以我用了假名。”
“哎哟哟,私家侦探,您硬汉小说看多了吧。”滕一鸣把茶壶放在一旁,“侦探从来和你都不是一伙儿的,千万别有幻觉。再者说,侦探开保险柜?侦探专门抓开保险柜的!蓝小姐和她那个师兄不是傻子。”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怀疑,但他们更需要我的帮忙。”雷涛合上皮箱盖子,“祁向君坚持不报警肯定有问题。我想搞清楚他的目的。这个人看着彬彬有礼,但总让人觉得戴着一张面具似的,不太可信。”
“哟,大侦探是靠相面破案的。”滕一鸣对雷涛不跟自己商量就决定帮蓝筱和祁向君耿耿于怀,“您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我说,当着姑娘的面就总想着显摆可不好。”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出息啊。”雷涛作揖,“从梅东元雇我去盗屏风开始,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你别告诉我,你不想知道翡翠屏风背后有什么门道。”他从暗格里拿出个绒盒子塞给滕一鸣,装好背板和木杆,把衣服挂回去。
“什么东西?”滕一鸣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支翡翠发簪。和一般的金银底镶嵌翡翠簪头的簪子不同,这支簪子是用整块翡翠雕成,通身翠绿,簪头的位置嵌了珍珠和一对红紫色的紫罗兰珠子。雕工细致,造型端庄古朴,紫红和翠绿相互辉映,在优雅中增添了些许活泼。
“本来想过一阵子再给你。”雷涛挑了一套深色的衣裤,关上柜门,“我听说你家老爷子喜欢收藏明清的玉饰。下个月就是他的七十大寿,你要和家里人和解,空手回去可不行。”
“哟,你还记得哪,谢谢了啊。”滕一鸣的脸上露出拿人手短的尴尬,“你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反正有点来路,三言两语说不清。”雷涛看着滕一鸣的面红耳赤,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哥们儿没啥大毛病,就是喜欢贪仨瓜俩枣的小便宜。
“唉,其实吧,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滕一鸣的口风转得比跑车轱辘还快,“梅东元和你非亲非故。他的那个徒弟假惺惺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你不能只为了满足好奇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