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安每隔几天,就翻山越岭而来,把那碎玉丢一些在挖开之处!
李景誉被眼前金晃晃的金矿吸引,暂时便来不及管其它的事了,因此,皇后那边也疏忽了许多,也没有时间去理萧问筠这些日子经常性地出去皇宫,和皇后解闷聊天,观花赏鸟!
每次素巧向他汇报萧家长女的情况,他总是很不耐烦,一幅急匆匆地要外去的模样,偶尔还训斥素巧几句,让素巧很委屈,所以,渐渐地,素巧也就疏了向他的汇报,转而很勤力地向萧问筠汇报李景誉的动向了,毕竟,每次向萧问筠禀报,只要属实,可都是有不少好东西赏赐的!
这一日,萧问筠又来到了皇后的长秋殿内,和皇后闲话家常几句之后,见皇后的脸色更是颓败,心中暗暗着急,这些日子,她已经暗暗托父亲请了不少郎中进宫,给皇后看病了,可个个儿都说皇后的染症已久,而且病症复杂,毒入五脏,已经救无可救了。
萧问筠的担忧让皇后看在了眼里,她伸手从身边的茶几上拿了碟子,把碟子里装的点心递到萧问筠的手里,柔声道:“你平日里最喜欢这桂花酥的,今日怎么不吃了呢?”
萧问筠接过了那盘子,见到皇后的素手扶到那盘子上,连手腕都纤细了许多,几乎挂不住腕子上的珠链了,不由鼻子一酸,差点流出了眼泪,皇后的大限就要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又将白费。
一想起此事,她还怎么能吃得下?
皇后经过了几日的观察,早已明白这萧问筠只是言行脱跳,其实心底明白着呢,这几日她虽托了萧候爷的名义,不断地约了郎中进来,但只怕是她自己的主意。
萧问筠勉强收拾了心情,把鼻子里的酸意又吸了回去,低声问道:“娘娘这些日子,可曾睡得好?”
皇后知道她担心着自己,便伸手替她把鬓角的散发拂了上去:“是这几年睡得最好的日子呢,好孩子,你不用担心,佛语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宫活了这么些年,什么富贵都享了,皇儿也已长大,如果真到了那一日,老天爷要收回本宫的性命,那是本宫没福气……”
因皇后摒退了他人,只留了一名贴身宫婢在旁,那宫婢听了,腿一软就跪在了皇后的脚下,泣不成声:“娘娘,您为何这么说……”
萧问筠的眼泪终于夺框而出,伏在了皇后的膝头上:“娘娘,您不会有事的,民女才认了干娘……”
皇后心中一软,伸手抚着她头顶的柔发:“看到了你,就想起我那六儿,如果她当年平安,如今也就你这么大了,可惜当年,她和太子一起……哎”
萧问筠感觉到了她语气之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知道皇后又忆起了那一年逝去的长子和六公主,不由也想起了自己的亲娘,好象也是那一年去世的吧?那一年,真是多灾之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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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斗鸡眼儿不是这样玩的
而平安,也是那一年入的萧府,萧问筠常听府内的老人提起那一年,那一年,自己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娘亲的病刚有起色,父亲为讨娘亲的欢心,便告诉娘亲,给自己买了个侍从,很漂亮的侍卫,娘亲在病榻上指着这个男孩,告诉父亲,就给他起名叫平安吧。
希望他能护着筠儿一生平安。
原来在那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不平安的事,所以,娘亲才会有那样的期盼,她所期盼的,不过是她的一生平安而已,只可惜,那样的期盼到了最后,也落到了空处,如果没有这一世,那一世的自己,怕是会让娘亲深深的失望吧?
可这一世,眼看面前见着了一丝的希望,但如果皇后的病故,便又会把那一丝的希望全都磨灭。
萧问筠不由悲从心来,皇后摸着她的背脊,感觉到了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只以为她想起了自己的亲娘,柔声道:“好孩子,你既是亲近着我,就常常来宫里面看我,听闻最近几日,你时常和辰儿相见?”
萧问筠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拭去了眼角的泪,愕然地望着皇后,皇后慈蔼地望着她:“你不用怕,如果你也喜欢,辰儿也愿意,我是不会阻着的!”
萧问筠心想她想到哪里去了?现如今她最不想的事就是和皇家的扯上任何的关系,更何况她对这李景辰是完全谈不上喜欢?
“不,娘娘,民女从来没有这个想法!”萧问筠急道。
皇后仔细地审视,看清萧问筠眼波澄静。不含一丝杂质。知道她当真对自己的皇儿没有意,不由暗叹了声惋息,先前的想法又浮上了心头:这样也好,她这样的人儿,又怎么适合生活在宫内?这重重叠叠的宫殿,压都会压得她吐不过气来。
萧问筠见她不言不语,以为她生气了,忙拉了她的手摇着:“娘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是二殿下哥哥不好,只是民女还小呢!”
皇后伸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傻孩子,别担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咳了两声,把身上的披帛拢了拢。
萧问筠望了望她脸上的颜色,见她脸色发白,便担心地道:“娘娘,您不舒服么?”
皇后摆了摆手,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身子一日比一日困倦,常常大白天的,就睡了过去,时常作梦。居然梦见子柔还活着,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下棋,一起织绣……”
萧问筠心底忧虑更深,算了算日子,离皇后逝世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了。要怎么样才能保得住她的命呢?
她见到皇后满脸疲惫的模样,轻轻地帮她掖好了被子,弯腰行礼告辞,她缓缓走到殿门之外,被刺眼的阳光一照,眼泪就不由流了出来,只觉四周围虽然繁花似锦。也仿佛蒙上了层灰色,她垂头走着,不知不觉间便避过了人往避静处而去,来到花树底下,见左右没人,才敢任眼泪没有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老天爷要她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有些糊涂了,为什么她这一世依旧没有办法救得到应该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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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全身一阵酸软,手不由自主地扶着花树,坐倒在了花树底下。
正惶然间,却听有人惊道:“好大一条青虫啊!”
青虫?什么?
她抬起头来,往那发声处望了过去,却见花树被人拨开,露出一张愕然的脸,他挺秀的眉毛如飞扬的翠羽被阳光照着,似乎数得清那一根根的数量,含笑的嘴角如玉石雕成,扬起了俊美的轮廊,那一瞬间,她以为他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待听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