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不过是几样首饰,不由道:“小姐,这里面倒也没什么,奴婢再派人去她们院子里盯着?”
萧问筠点了点头,又省起一事,道:“爹爹近日可去过她们的院子?”
冷卉道:“老爷对她们母女已经厌到了极点,怎么会再去她们的院子?”
萧问筠道:“还是派人去打探一下的好。”
冷卉点头应了,派了个小丫环去探听消息。
两人正商议着,便听有侍婢来报:“大小姐,四殿下来了,在前院侯着……”
萧问筠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他可好长的时间都没有来萧府了,有几次在皇宫远远地遇见,他坐在銮轿之上,沉默而尊贵,被一大帮人前后凑拥,其架势比李景坤更为夺势,眼神却是冷的。疏离而冷淡,再也不曾有那以前经常来萧府的四皇子的影子。
萧问筠走进前堂的时侯,便见他淡青色的身影在堂前驻立,他的身量高了许多,而他的眼眸,更是增添了些淡淡的愁意。
“萧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祝你大喜……”他把手里紫檀木长方盒递到她的手上。
萧问筠顺手把盒子交给冷卉,笑道:“四殿下,怎么劳您亲手送了过来?”
李景乾见她眼眸善睐。眼底没有半丝儿的阴影,全身心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不由心底一痛……她终究是没有半丝儿地把他放在心底。
他轻声道:“姐姐要嫁给太子哥哥了。恐怕日后,本王便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萧问筠在心底皱了皱眉头,心想他这话说得蹊跷,她见不见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哪里知道。李景乾强忍了心酸说出这句话来,已是五内俱炽。
“四殿下,您怎么这么说?”她笑道,“怎么会不常相见?”
李景乾明白了她话语之中的意思,日后她既是嫁给了李景坤,便成了一家人。又怎么会不常相见?
如果她脸上的喜意是因为自己而焕发的,该有多好?
而这,不过是一个奢望而已。
李景乾默默垂头:“萧姐姐。本王便等着那一日。”他怕她还说出什么祝他早日找到合意之人之类的话来,说完此句,便急急地道:“本王忽地忆起,本王朝堂还有事要办……”
他匆匆离堂,直至走出了萧府。才微吐了一口气,正想上马车。却见马车边有人守着,他一皱眉头:“你怎么来了这里?”
那青衫小厮打扮的人抬起头来,却赫然便是媚儿,她低笑一声:“四殿下,公主殿下要奴婢谢谢您。”
李景乾皱眉:“谢什么?”
媚儿脸色诡异:“四殿下,您就要得偿所愿了,只是奴婢不知道,到时侯,那还是不是您的期愿?”
李景乾心扑地一跳,上前一步,便想捉住她,她却闪身一滑,便已离得远了:“四殿下,奴婢劝您别轻举妄动,要萧府的人知道您和咱们有来往,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李景乾停了手,也不敢叫四周围的侍卫上捕拿,只得看着她柳腰款摆,渐渐地混进人群之中,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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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在大街小巷东弯西拐,直拐进了一家民居,这才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槐花树下,央艳茹斜椅在矮榻之上,见她走进,微微一笑:“事情成了么?”
媚儿上前行礼:“成了,那萧家二小姐么,自是很愿意送了这个盒子给萧问筠的,您猜得不错,她对萧家二小姐已疑心至深,她送来的东西,她怎么都会拿过来打开看看,奴婢专选了盒子上雕着预示百年好合的百合紫檀盒……”
央艳茹微微笑道:“百年好合,千载团圆……中原的人总喜欢在物件上放一些不可能的期望,殊不知这期望一甘稍遇上了些风雨,便会如朽木一般……”
媚儿也笑了:“说来也巧,四殿下送的那盒子,上面雕的也是百合呢。”
央艳茹笑意更深:“是么?这可真巧了……尊贵的四皇子亲手送去的东西,她自是也会亲手打开查看了?”
媚儿恭声道:“不错。”
央艳茹有些疲倦,微闭了双眼:“既如此,那咱们就等着罢,佛焰之花么,总是要隔段时间才能开花的……”
媚儿道:“公主殿下,隔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去了……”又笑道,“萧府的那一位,可是极喜欢吃樱桃糕,梅花糕之类的点心的,而太子殿下么,奴婢打听得清楚,备了不少的精美糕点,准备送去萧府呢。”
央艳茹却似真的厌倦了,只懒懒地叹道:“他对她,总是用足了心思的,旁的人怎么样羡慕,也羡慕不来……换了这住处,总感觉风声从门板里吹了进来,被子里好象有虫子咬,让我整夜地睡不着,真怀念东女国的皇宫啊。”
媚儿忙道:“等那佛焰花一旦起了作用,咱们便回去。”
央艳茹似是要睡着了一般:“是啊,总要死了心才行……如果再不回去,倒真不知道国内会乱成什么样子了。”
媚儿低声应了,又见院子有冷风吹过,便从椅子上拿了薄披,替央艳茹盖上。遮挡住了寒风,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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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太子大喜,虽未定下婚期,但婚事算已经定了,萧府络绎不绝有人上门道贺,隔不了几日,萧问筠和萧南逸一起进宫谢恩。
对于萧问筠被指婚给太子,萧南逸一直默不出声,不置一词,领圣旨的时侯除了领旨谢恩几个词外。一个字都没说,在府内更是以头痛脑热为借口再躲在书房好几天,避而不见上门祝贺的所有人。包括现如今以萧侯爷好友闻名的吉翔天。
对萧南逸的沉默,萧问筠实在有些担心,她低声道:“爹爹,您是不是不高兴?”
萧南逸的脚步声在雕有卷叶纹的青砖上叮咚而响,身上的蟒袍被阳光照射。焕出淡淡微光,他拈着胡子道:“筠儿,你现在才问为父这句话,是不是迟了一些?”
萧问筠垂了头:“您真的不愿意?”
萧南逸微叹了口气,理了理洁白的镶绣纹理子,心道。你老父每天夜里喜得睡不着觉,为了不让这坤太子日后得理不饶人,爬到老父的头顶上来。这才在书房里躲着,以给皇宫之人造成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以保持咱们萧府的不卑不亢姿态。
毕竟,这坤太子在咱们萧府潜伏多年,老夫在他身上挥了不少鞭子……当然。他也给老夫设了不少陷阱……比如那蜂窝……因在书房呆了好几日了,经常性地凝神沉思。有一日夜晚思得太过,开了窗子,那蜜蜂便从窗户间蜂涌而至,害得老夫又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等那被蜂蛰的包消下去,所以,又凝神沉思了好几日,这才想明白,这蜂窝从何而来,敢情这坤太子,以前的平安老在老夫的花园后蹲着,是为了这个?
如今,他成了太子了,已然全然地在老夫头顶上坐着了,女儿也嫁给他了,敌手变成了一家人了,这种转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