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依赖,让北堂秀心间的炉火愈发旺盛起来,就连曾经记忆里所有的不孚与失意,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当做燃料,愈发将她照亮,以至于明艳动人。
“我愿意一直这样……”
“变成你爱的模样……”
“像影子离不开光……”
“从黑夜追随到天亮……”
“……”
源庭时雨轻轻哼着北堂秀所没有听过的歌,断断续续,气息变换十分笨拙,全然没了下午录歌时的熟练与自信。
可技巧与熟练度,无论如何也胜不过真情流露。
她只要开口,便是北堂秀的天籁。
“我家阿庭唱的歌可真好听啊,有些不想上传视频,分享给其他人了。”
北堂秀说,语气里带着似有似无的酸味。
——那种酸酸的感觉,源庭时雨最最熟练了。
“嘿嘿~”
源庭时雨露出好看的笑脸。
哪怕紧张到了极点,可一听到北堂秀的话,心里忽地温热起来,不自觉间便愈发欢喜了。
《仙木奇缘》
“庭时雨可以给北堂君唱更多更多,全部全部,都可以~”
她轻声呢喃着源氏独有的情话,语焉不详,但很好听……各种意义上的好听。
“好吧……”
北堂秀“妥协”了,笑道:
“那就分享分享吧,我家庭时雨那被北堂秀吻过的嗓子。”
“欸?”
源庭时雨轻咦一声,“不应该,不应该是被上帝吻过的……呜!”
她说着,记忆翻覆,想起了那天同齐雨妃的对话,第一次听说到那样奇怪而可爱的东西——种草莓。
脖子忽然发热起来。
痒痒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
源庭时雨自言自语,而后像是被点醒一般,惊喜道:
“那,那庭时雨也要让大家听听北堂君被庭时雨吻过的嗓子!”
她的语气很是欣喜,充满得意,像是想要将自己最最宝贝的东西拿出来给所有人看看,享受她们羡慕的目光——很肤浅,很幼稚,很可爱。
岂料北堂秀听罢,却是脸色一沉。
“算了算了……”
北堂秀赶忙拒绝。
开玩笑,把自己那催脑魔音拿出来祸害人?
不至于不至于?
就连季淳炀和叶思友都受不了,还是罢了。
虽然先前拿自己和上帝类比,确实有些傲慢了,但他本意的确是在夸赞源庭时雨的好嗓子。
可若是让源庭时雨这话整出来,那不就跟把她跟魔鬼并列了吗?
——来自一个对自己的五音不全与声势骇人认知无比清晰的宝藏男孩。
“唉?!不可以吗?北堂君不喜欢庭时雨亲亲吗?”
女孩轻呼着,一脸惊讶与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是不是……”
北堂秀连连摆手,“这件事说起来尤其复杂,以你笨笨的脑袋肯定听不懂……”
(指试图用语言艺术将五音不全与兄弟别开腔歪曲为因为太过完美而被上天妒忌,剥夺了最后一块儿步入完美的拼图……)
“所以那些繁杂的修饰词我就去掉,也干脆不委婉了,直接告诉你好了……”
北堂秀话锋一转,颇有些不舍道:
“我唱歌特别难听,如果阿庭的是好听的话,那我的就是‘负的好听’,加起来为零甚至小于零的意思……”
对于早晚要知根知底的未来北堂夫人,北堂秀所幸不作掩饰,自己抖出来好了。
“啊……”
源庭时雨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北堂秀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比实诚道。
“可是,可是庭时雨有些不甘心呢……”
听到北堂秀的肯定后,源庭时雨微微歪了歪小脑袋,而后眸子一亮,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发力。
“啾~”
她一口亲上了北堂秀的额头。
无发言喻的柔软在脑后垫了一小会儿,而后女孩儿似乎有些吃力了,恋恋不舍地跌落回去。
但她还是很开心,咯咯笑着:
“这下,北堂君很聪明很聪明的脑袋就是被庭时雨吻过的脑袋啦~”
她得意极了,像是宣布了领土的小狗一样,尾巴摇啊摇……
——虽然源庭时雨没有尾巴,但这并不妨碍她软软的身子晃啊晃,不断擦过北堂秀的脊背,给他带来相当幸福的困扰。
“哈哈……”
“你这丫头……”
北堂秀无奈,笑得却比谁都开心。
当然,若这个‘比’字真的讲出来,源庭时雨肯定会鼓起嘴巴跟他一决雌……一决高下就是了……
……
走着走着,北堂秀忽然觉得手上的伞有些碍事。
想扔掉。
背着人的时候,即使他是北堂秀,空出一只手来打着伞也有些不适。
当然,如果下定决心的话,他还是可以努努力,横过手臂,一下子揽着源庭时雨两条腿的。
毕竟,借由这曼妙姑娘挺翘臀部的阻碍,倒也不至于背不好她……
但这样有些不太好。
单从观感来看,或许就不太雅观。
……虽然他并不能看到。
而且啊,既然可以一手托着美少女那弹软的微胖大腿,何至于去用手臂包揽呢?
极有本末倒置,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嫌疑。
当然,这点不甚重要,他仅仅只是随意补充而已,首要原因还是看起来不好看。
咳咳……
于是北堂秀决定将伞收起来。
雨已经不算大了,蒙蒙细雨,更像是淡淡的烟霭。
这些空灵的水滴氤氲在湖畔上空,翠缕叶稍,像是为它们笼上了一层明媚朦胧的光。
北堂秀忽地想起高中喜欢没事干跑去钓鱼的那个语文老师,整天挂在嘴边的那句:“有我之境,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
所以,我现在都已经高兴成这幅样子了吗?
他在心头自问,微微捏了捏源庭时雨紧致的大腿肉,清晰弹软的反馈让他嘴角微扬。
尤其以耳畔女孩儿的那轻轻一声“呀~”,像是连雨天都绽出烟火来,溅落的雨点,都成了星河。
开心到不行。
路灯昏黄,背着她,像是背着所有的行囊,哪怕直接去周游世界,也无甚不可,以至欢声笑语——反正到关口了呼一下季淳炀,总归有人帮忙“破境”的。
当然,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已经可以不打伞了,这雨太细散了,就像是在缓缓往下飘一样。
让人喜欢的,温凉的,可以淋的雨。
想着,他笑笑,便打算单出一只手将伞收起来。
单手微操,有些复杂。
他摸索着收拢的按扣,却不想在本该熟悉的圆扭处,碰到了一抹微凉的柔软。
忽而掌心一空。
扭头去看,果然是被源庭时雨夺了去。
“呼呼~”
她轻轻巧巧地抬起头,好得意。
“北堂君背着庭时雨,庭时雨撑着单人伞,这样,我们就像一个人一样~”
她柔柔软软地说着,咯咯地笑,绵软的身子也随着轻轻摇晃。
伸出手臂,将右手素白的食指指向不远处的楼宇。
带着小小的激动,这姑娘两条腿都伸直了些,足趾微张。
“回家喽~”
她喊,张开双臂,像是在他背上飞了起来一般。
“芜湖~”
北堂秀也开始不顾形象地大步奔跑起来,毫不在意地踩进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水花四溅。
“回家!”
◇◇◇
“把所有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