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谢省上去的时候, 左西已经在了。
他进门先道歉:“不好意思, 我来晚了,等会儿请前辈们喝奶茶赔罪。”
孙岩笑起来:“你可算了吧?怕人不发胖怎么着?”
左西也笑着把本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也刚到, 还没来得及打开本子。”
谢省在他二人对面坐下,又笑:“那今晚我请夜宵吧?还没和左老师一块吃过饭。”
谢省与左西的关系,不像和孙岩那么亲密。
他对左西一向敬爱有加,但因为对方最初对他绯闻体质的顾忌, 便一直十分自觉地与对方保持着距离。
即便之后左西对他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也尽量不在私下单独与左西相处。
他们的沟通和交流基本上只限于人数众多的片场。
但谢省很感激左西在表演上对他的宽容和点拨,一直想表示感谢。
便借着孙岩在场,请他一起宵夜。
对完戏,去顶楼吃完宵夜, 大家又随意喝了几杯,直到过了十二点才各自回房。
谢省沉默着走到房前,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过了身。
他靠在门上, 目光暗沉沉地投向了对面的房门。
对面就是魏瑕的房间, 而那扇门此刻正紧紧闭着。
云漠在里面吗?在干什么?或者已经干过了什么?
他不敢深想。
深夜的廊道十分安静, 安静的让人脆弱, 他的唇抿的很紧,眸子也很深。
手心的烟被揉皱了, 他低头将它狠狠咬进齿间,垂着眸点了火。
他没再往对面看了,只低着头一口口将烟抽完, 然后利落地转身进了房间。
这样的夜晚太难熬了,可熬过去也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出门遇到魏瑕时,他的情绪已经没有太大波澜。
魏瑕抱怨他:“你昨晚几点回来的,他等你等到十二点钟才走。”
“ 昨晚十二点多才回来,请前辈们吃了夜宵。”谢省含着笑,状似随意地问:“ 那么晚了还回去啊?怎么没在这里过夜?”
“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忙,昨天刚从S市回来,一大堆工作没做就跑来探班了。”魏瑕感叹道。
谢省是知道云漠去S市出差的,他走前给他打过电话
只是当时还不确定回归日期,只说让他有事记得给他电话。
谢省嘴里应着,可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只是没想到他昨天才回来。
感情真好啊,他想,一回来连工作都不顾就来探班了。
魏瑕自顾自地拍谢省的肩:“ 后天还有件大事要干,唉,太不容易了,幸亏我家还有我哥能顶着,如果不好好拍戏,我哥就得逼我回家继承一部分家,我才不想做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谢省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笑道:“够了啊你,在一个破产破落户面前说这样的话过分了啊。”
“嘿嘿。”魏瑕嬉皮笑脸地笑,然后又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嘛,省哥。”
魏瑕比谢省小上一岁,不过比谢省红,平时都谢省谢省地叫,叫哥还是第一次。
谢省便笑起来,本来很想问他说的大事是什么,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最终便什么都没问。
魏瑕说的大事儿,便是苏涛在云漠去S市前约的那场赌局。
当年谢澜的事情,云漠后来曾仔细查过。
回国后他又去探过一次监,把当初的事情仔仔细细向谢澜核实了一遍,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当年苏涛带着谢澜涉赌,一点点拉着他坠向深渊,而最终那场大赌的赌桌上,苏涛应该是用了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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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错,步步错,这场赌局最终将风雨飘摇中的谢家彻底推进了深渊。
所以这次四人在宝亿一聚,段启柏便提议换个地方。
这次不像平时那样只是小打小闹,涉及金额巨大,他的意思是到M市的合法赌场进行,对大家来说更安全。
当然,如果有疑虑也可以到国外的合法场子里玩,但原则是一方选地点一方选场子,彼此公平。
段启柏的提议合情合理,若反驳的话反而有种此地无银的意思。
且云段二人技术上也并未见有特别出彩的地方,苏涛和王先生犹豫片刻后便点头应了下来。
几个小时后,几人坐在了M市某赌场的VIP包厢里。
在长时间难分胜负的拉锯战后,幸运之神的重心终于偏移。
虽然每次都算是险胜,但苏涛带来的三千万还是慢慢见了底。
云漠一家独胜,王先生和段启柏也每人输了小几百万。
苏涛眼看着自己面前筹码告罄时,脸色也不由变成了死灰色。
云漠笑着将面前的筹码往旁边推了推:“还要继续吗?”
段启柏笑笑:“我随意,不过时间挺长了,苏总和王先生说呢?”
王先生看了苏涛一眼:“要不就到这里吧?”
苏涛寒着脸,看着云漠面前的筹码,半晌没吭声。
这是苏家准备在国外建厂的头笔资金,说没就没了,虽说玩这个有输有赢,但最后搞到全军覆没,和他的预期还是相差太多了。
云漠看他不说话,便笑笑:“苏总还想玩的话,我借你点?”
如果能回本呢?如果运气开始变好了呢?
云漠明明每一把都赢得很危险,说不定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呢?
而且云漠的筹码比他的多得多,如果能把他的那些都赢到手里的话……
可如果再输的话呢?虽然对整个苏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可偏偏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如果再输的话,苏家的现金流就断了。
他正犹豫着,云漠已让荷官帮忙数出了一部分筹码,整整齐齐推到了苏涛面前。
花花绿绿的筹码映入眼中,苏涛猛然惊醒了过来,贪多必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赌徒,他现在的心态和之前那些人简直没有任何分别。
他后背炸起了一层白毛汗,忍不住在桌下握紧了拳头,随即便故作轻松地抬手将筹码推了回来:“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玩。”
云漠笑笑,随意地抓了两把筹码打赏给荷官和侍应生:“好,听你的。”
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有云漠和段启柏。
苏涛和王先生说要再到别处玩玩,和他们分开了。
登机之后,段启柏失笑:“苏家在越南建厂的计划现在大约行不通了,不亏你这几年苦练牌技,回来又一点点示弱,把他给钓了起来。”
“才刚刚开始而已,”云漠笑笑:“鑫源的信息也该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鑫源的信息的确已经传到了苏涛耳朵里,他下了牌桌一开手机,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就追踪而至。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鑫源便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型新能源研发公司,在某个圈子里小火了一把。
据可靠消息称,鑫源近年来一直致力于研发地热利用方面的新技术,现在已经有了十分可喜的进展,
只可惜现有技术经不住残酷的竞争压力,导致在资金上无力为继。
而在地热方面一直短板的复云,则在回国前就接洽了鑫源,考虑对鑫源进行收购。
而一旦新技术研发成功,将会为复云带来巨大的利润。
地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地热库。
鑫源的技术不仅可在原来基础上,将地热的有效利用率提升数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使用范围上也有望在取暖,热水以及发电这些传统行业的基础上,向外扩展,不由得人不眼红。
苏涛立即便让助理定了两张飞往S市的机票,要亲自到鑫源了解情况。
他跟在云漠身后装孙子这么久,不就是想将一只脚伸进新能源领域吗?
如果自己掌握了技术,那么他何必要跟在云漠后面?
到时候换云漠来求他都说不定。
如果能把鑫源拿下,苏氏便可以成功转型,便可以直接放弃在海外建厂的计划,彻底摆脱传统生产型企业的劣势地位。
面对巨大的利益,别说复云现在收购的事情尚未谈拢,就算谈拢了,该撬的墙角他也绝不会手软。
几年前,以谢家的资产本不用走到那一步,但随着国内竞争的激烈,大部分传统生产型企业为了获取大型订单,不得不采取只收取部分定金甚至零预付的方式接单。
甚至于在交货之后,还有短则一个月,长则小半年的付款期。
大量的资金被压,无法流通,导致传统企业进退维艰,而厂房人工的不断上涨,让经营者不得不考虑转型或者迁厂。
五年前云谢两家经历的事情,苏家到现在依然无法避免。
况且谢家败落后,很多客户就落到了苏氏手中,走的不过是同一条路罢了。
即便苏家的投资更广泛一些,但也只能缓解这个过程,却无法逃脱最终的命运。
所以,这么多年,云漠一早就织好了一个套子,等着苏涛钻进去。
鑫源甫一对外曝光,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身价倍增,
春节前,经济板块有人爆料,复云收购鑫源遇到了强大阻力,多家竞争者的出现,让鑫源对之前的谈判条款持观望态度。
*
剧组春节只放三天假,大年三十放假,大年初三开工。
二十九下午拍完最后一场戏大家便可以暂时离组回去过年了。
由于假期太短,而魏瑕的父母又去游轮跨年,魏瑕最终决定不再回加拿大来回折腾。
魏擎怕他这几天趁着节日气氛作天作地,便勒令他到云漠那里过年,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魏瑕心不甘情不愿,鉴于去年差点被人下套出了事儿,本就没有底气。
更何况那件事最终是由魏擎出手才顺利解决,所以一直在他哥面前低人一等,此刻便不得不委委屈屈应下了。
腊月二十九这天下午,云漠亲自驾车过来接他们回去过年。
这天是棚拍,他到的时候,魏瑕正和左西拍审讯室的戏份。
刚下了戏的孙岩正坐到谢省旁边,谢省把奶茶递给她。
孙岩也顾不得胖不胖了,救命般喝了一口。
她一整天都躺在那里扮演一条尸体,喝了两口香喷喷的奶茶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省躺在椅背上,身上搭条羽绒服,偏着头看她。
孙岩喝了两口也躺回自己椅子上,两张椅子紧挨着,她偏过头去跟谢省说话:“演尸体太难了,唉。”
“多好,”谢省笑:“你躺着正好可以休息。”
“我之前也这样想,结果我躺那儿,一拍两个小时,表情一变都不能变,还休息呢?”孙岩抱怨:“放松睡觉的时候,整个状态能和表演的时候一样吗?”
“那你最初的时候就应该用睡着的状态来表演,”谢省笑起来:“下次有经验了。”
孙岩很郁闷:“一会儿你们收工回去了,我和左老师还要拍,估计不到后半夜不算完。”
“别郁闷了,”谢省逗她:“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不笑算我输。”
孙岩立刻全神戒备起来:“你讲,我保证不笑。”
谢省问:“你知道中国最著名的跳水女搭档是哪两个人吗?”
这还不好答吗?孙岩刚要开口,立刻又想到谢省明说了是笑话,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她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于是问:“哪两个?”
谢省眨了眨眼,把声音放小了点:“婆媳二人。”
孙岩反映了片刻,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越回味越觉得有意思,再配上谢省一本认真,正儿八经的表情就更觉好笑。
她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厉害了,忍不住拿拳头捶了他两拳。
这一闹腾,孙岩之前的颓败之气便一扫而空了。
谢省也含着笑意,不动声色地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与她拉开合理的距离。
他的重头戏拍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渐渐接受了和云漠现在的关系,打算过了春节戏份少的时候就不在酒店住了。
自从和孙岩的绯闻传出来之后,两人并没有刻意避嫌。
网络上也被传了许多张二人相处的照片,虽然有褒有贬,但谢省的人气暴涨却是事实。
今天杜风还来了电话,让他晚上回公司一趟,有好几个剧本找了过来,让他趁这几天在家看看本子,选一选有没有合适的。
客观来讲,他是这场绯闻的最大受益者,心里也一直感激孙岩对他的提携。
见孙岩笑的差不多了,他便正色说:“姐,我的戏拍的差不多了,过了年可能就不会天天过来了,咱们见面的时间不一定很多了。”
他说的特别诚恳:“虽然我能帮你的不多,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一定告诉我。”
“嗯,”孙岩笑着看他:“不跟你客气。”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正在旁边抠脚的孙小圈招呼了一声:“云家大哥。”
谢省转头看过去,见云漠正从几步开外的地方向他走过来。
他含笑坐起身来:“哥。”
孙岩也坐起身,打招呼:“云总。”
云漠则笑着向孙岩点头:“你好。”
谢省仰着头,羽绒服从身上滑落下去,露出里面的大红的毛衣来,看起来元气满满的:“哥,来接魏瑕啊?”
云漠不喜欢他这样说话,比看见他和孙岩打打闹闹还要不喜欢,好像他跟他已经疏离到没有任何关系了一样。
他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起接你。”
孙岩神态复杂地向谢省眨了眨眼,谢省对她笑笑,然后说:“我先不回家,要回公司一趟,去拿些资料。”
云漠没再说话,孙小圈搬了个椅子过来,云漠便挨着谢省坐了。
谢省便没再躺下去,而是把椅子调高了,和云漠一样坐着。
棉服堆在肩膀下面,云漠探身帮他拉起来,规规整整盖到下巴下面,只露出脸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谢省任他摆弄着,没有反抗,但又觉得好笑。
云漠笑笑:“还和小时候一样,挺可爱的。”
谢省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云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他的机灵劲儿全部消失无踪了。
他们坐的很近,腿挨着腿,谢省能感受到云漠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
垂下眼睛就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放松地放在膝头。
就连仅仅靠他坐着,都能让他感受到安心,感觉到很安全,仿佛再大的风雨都吹不到他这里来了。
谢省放松地坐着,看魏瑕和左西对戏。
左西的气场太过强大,魏瑕接的很是艰难,拍了五六遍之后,这场戏才算过去。
之后魏瑕还有一场戏,云漠需要再等一会
谢省便偏头对他说:“哥,我过去跟导演打声招呼,就先走了。”
他把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就要起身。
云漠的手探过来,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不紧不松,特别暖。
他笑着微微仰头:“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吧?”
谢省被他的笑意晃花了眼神,他略怔了怔,然后笑笑:“不了吧,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晚上一起吃团年饭吧。”
然后他又补充:“明天我来做饭。”
云漠点了点头,又握了握他的手:“尽量回来。”
谢省笑笑:“好。”
谢省并没有提前回去。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云漠的话,他总表现的很不耐烦,但大部分时间却会十分听话地按他的话做。
可现在,他的话,他总是答应的很好,却不怎么听了。
真正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
他只是不想失去云漠,才努力去和他像以前一样相处。
可是有些时候,他也很难受,也害怕,会想逃避。
他和孙小圈先去公司,杜风还在忙着。
她带的男团发了新专,销量很好,手底下的艺人都也都发展的顺利。
不说刘予青,就连谢省今年也黑红黑红的露出了点要红的苗头。
所以今年对她来说,算是丰收的一年,即便现在是在加班,也依然是神采飞扬的样子。
来找谢省的本子有电影也有电视剧。
电影大多是男二男三甚至男N号,电视剧倒大部分都是男二,男一也有,虽然就一部。
全部加起来大约有十几份,厚厚地一摞放在那儿。
杜风略说了下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便让他拿回去自己看。
谢省把东西交给孙小圈,杜风又把目前找他的代言调出来给他看。
有剧本谢省没觉得奇怪,但代言却让他有点吃惊。
一般产品代言都是找影响力比较大的明星或者流量,能够带得动货。
他自认自己还没到那个份上。
直到看到资料他才恍然大悟。
美妆,保健品,男性用品,关键是都是从来没听过的品牌。
其中甚至还有一家以男色出名的会所……
谢省有些无奈地笑:“这是不是就类似那种三无医院贴的大字报,不孕不育到XX这样子?”
杜风敲敲桌子:“你看这家美妆,虽然拿出去没人知道,但你想没想过,YY彩妆就是XX代言之后才火起来的,之前不一定比这个更有名?”
然后又指指保健品:“保健品无功无过的,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谢省知道要拒绝这种事,刚开始态度就得坚决起来,于是正色说:“姐,我不能接这些。”
杜风也知道这种东西有隐患,并不强迫他:“行,晚上广告部的小姑娘加你,把详细资料发给你,你仔细看看再做决定。”
“好。”谢省配合地点头,然后笑着说:“新年快乐,姐。”
杜风也笑起来:“好好努力,未来可期。”
从公司离开后,谢省带孙小圈去吃了火锅。
之后把孙小圈送回家,自己驾车去了“澜山。”
澜山每年春节都不休,以前安睐不太接戏的时候,春节就他们两个人凑活着过。
今年安睐在W市的影视城拍戏,过年不能回来了,只有经理孟姐撑着。
虽然临近春节,但酒吧的生意却半点都不差,好多年轻人都趁放假出来放松。
小舞池里有人在转,台上有人在唱。
谢省怕被认出来,便习惯性地坐在角落里,听驻唱的男孩子唱一首歌:
“昨日担当昨日敢想
昨日转眼 就跌撞
夏时梦长秋是昼短
清冽途上 不远望
薄情于痴贪小于妄
市井冷眼 没浅尝
难予疏淡难在得失
难是求而不得”
他听着那歌声落下又起,只安静地垂着眸子抽了两支烟,又喝了两杯孟姐给他的果汁,然后便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告诉孟姐,今年不来澜山过年了。
孟姐以为是因为安睐不在,所以他才不来过年,于是笑着责备他:“你一个人怎么过,明天你来,姐给你包饺子吃。”
谢省忍不住笑,又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和孩子气:“我哥回来了,今年跟他过。”
“你哥?”孟姐还在发愣,谢省已经笑着拉起口罩走了出去。
每次从外面回来,他都习惯性先洗澡
这次也是一样,他取了浴袍,可却在走到浴室门口时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鬼使神差地,他弯着腰折返到阳台上,偷偷往隔壁阳台看。
隔壁阳台上亮着灯,让人觉得很安心,谢省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含笑进了浴室。
他哥回来了,他哥就在隔壁,真好。
从浴室里出来时,手机正热热闹闹地响着:我就是,我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谢省边擦头发边走过去,屏幕上是一个“哥”字。
他急忙伸手去接,可铃声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谢省愣了愣,随即捞起手机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谢省开口:“哥。”
“怎么不开门?”云漠问。
谢省顿了顿:“我刚洗澡了,你来敲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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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沉默了一下,云漠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犹如贴在他耳边轻语,他说:“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摘自歌曲:一如年少模样
省省讲的笑话来自网络视频段子,但具体出处不记得了,当时觉得超级好笑就记住了,不过我笑点超级低,所以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好笑呢?
以上,我觉得注明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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