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轨”
陆执墨的到来还附赠昼南一个大礼包——夜北的陆战军以“休假参观”这一名义,驻扎在各个附属国。
此举无疑是在挑衅,欧阳宏却敢怒不敢言,不仅如此,还得屈辱地为这位夜北贵客举办一场欢迎晚宴——老实说,这个窝囊王储也不是没想过借机巧设“鸿门宴”,可惜在“飞棘”还未彻底开发前,昼南实在没有任何资本和夜北对抗。
他连顾韫他都不敢动,妄论陆执墨这样有实权的人物了。
皇室最后坚守的底线是把宴会地点设在了普通的五星级酒店,和宫殿沾不到边,是一种沉默的抗议——然而并没有人把这种抗议放在眼里。
晚宴邀请函被送至各大家族。
盛家是邀请名单首位。
顾韫没理由不去,他在家被网课折磨了一个月,迫不及待地要出门放放风。
顺路的陆少帅特意提早半个小时,把车停在盛家门口,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邀请顾韫与自己同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韫结婚的是他。
盛霁松无可无不可,并不表态,他并没有把顾韫视为自己的占有物,谁想要都可以来拿。
选择权就落到了顾韫手上,
既然是夫妻,这种场合合该挽着手一道出现,人后如何不管,人前恩爱总得装一装。
江徵还是惯性地站在盛霁松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飞棘”已经急得在盛某人耳边喊:“主人主人!你应该霸道地搂住顾先生,拒绝第三者,你不能因为身体的残缺而自卑啊!”
“你闭嘴!”
盛霁松忽然低声斥了一句,把顾韫吓了一跳,他其实没听清这个人说了什么话,只能看出他有些无语。
难道是为自己的犹豫而焦虑?
因为顾韫要去到别人身边,所以生气了?
这个想法一冒头,心口就闷得慌。
“小韫,到我这边来。”陆执墨再次发出邀请,他朝顾韫伸出了手,似乎势在必得。
“谢谢。不过我还是想坐盛家的车。”
他已经摸不透盛霁松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更怕看到自己选择陆执墨后这人会表现出什么失控的行为——类似愤怒,类似一把把人重新抢回手里。
江徵生怕那个猜想被证实 ,懦弱地想逃 。
被拒的陆执墨有些失落 ,他尊重顾韫的选择 ,对盛霁松的敌意则多了百分。
顾韫这么选其实是最得体的,他毕竟也是夜北人士,如果选择和陆执墨一起赴宴,那不就是在孤立盛霁松这个联姻对象么?两方的矛盾对立会愈加尖锐,盛家也会因此陷入尴尬境地。
思及此,陆执墨心中暗暗叹气,小韫对盛霁松死心塌地,而对方从始至终没有珍惜过这份深情。
顾韫眼里只有盛霁松,自己三年的殷勤追求则如碎掉的泡沫一样不复存在。
在情感市场里,投入和回报果然是不成正比的,既然正当竞争不能达到目的,陆执墨只能另辟蹊径。
另一边,盛霁松则恨不得拆了耳朵里的“飞棘” ,这个半成品“人工智能”最多算“人工智障”,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顺利把耳机里循环播放的男科广告给关了,然而耳根刚清净,车里的音响忽然响起字正腔圆感情充沛的广播声:“幸福男科,你的“坚硬”的后台!”
司机:“???!”
盛霁松暴起:“快把它关了!”砰地一声,他的头撞到了车顶。
顾韫听着都觉得疼。
他忍不住了,善意地给了某人台阶:“那个,你要是有这个病...”
老子没病!“
“音响是连蓝牙的,你要没病,怎么会播出这种内容?”
顾韫已经认定,这人天天戴在左耳的耳机,就是方便他来查这些见不得人的资料的!
被人质疑这方面的问题,盛霁松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司机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死亡凝视,连忙顶锅:“我,是我有病,我有病。”
“.......”
简直越抹越黑,江徵这下笃定,这三年,盛霁松是憋出问题了。
难怪婚后丝毫没有越矩的行为,原来不是不敢,而是不行!!
车上氛围顿时有些微妙,司机身上出满了冷汗,好不容易把车停在酒店门口,送两位小祖宗下车后,大松一口气,心里悄悄嘀咕:原来外表看着很行的秘书长内里其实是不行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场欢迎宴会对昼南而言是一场屈辱的打脸,夜北炸了海上大桥,断了沿海附属国的经济贸易,掐断了数十万人的生计,而皇室不但没有反抗,还弯腰赔笑欢迎着敌人的到来,这简直就是被对方拿着鞋底打脸,一记又一记,而他们的王位继承人,却在一旁鼓掌叫好,甚至关心对方是否打疼了手。
任何一个有尊严有盟国意识的人都无法承受这般屈辱。
有抗议者自发到酒店正对的广场上静坐,在平民静坐的另一条被军方开辟出的大道上,金头银面的贵族名流横行其上,一个眼神都不给社会底层,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炫富挣脸的上流宴会。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顾韫作为旁观者,看到这一阶层反差,心中泛起悲凉,如果真的开战,吃苦的也只是这些富有反抗意识的平民,而生来优渥的贵族,完全可以利用阶级差距造成的信息差及时逃窜。
被夷为平地的废墟之上,总会有那么几个幸存者,而这些幸存者,极少是普通民众。
同情归同情,他自知自己无法改变现状。
和盛霁松挽手走进华丽不输宫殿的宴会大厅,醉生梦死是最好的麻醉剂。
酒店里外是两个世界。
欧阳宏毫无傲骨,举着酒杯陪着笑去贴陆执墨的冷脸,跟在他身后的人也戴着谄媚笑脸,让顾韫相信,眼下就是拿出一份割地条约让对方签字,他们也不会犹豫片刻。
而皇室曾经的工具人,秘书处的最高层——盛霁松,却连应酬都不屑,兀自坐在角落摇着高脚杯,冷眼扫过在场的男女,他不去迎合夜北,也不为昼南争取任何利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在一旁偷懒,似乎完全把联盟的存灭置之度外。
和三年前为了联盟大义能开枪击毙枕边人的那位简直大相径庭。
顾韫走到他身边坐下,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四周,问:“你在看什么?”
盛霁松淡淡地道:“看日落前最后一场盛宴。”
顾韫又问:“你完全可以扭转这一局面。”
军区的管辖权在盛霁松手里,沟通上下的秘书处听令于他,战时的昼南,主导权都在盛霁松手中,战后皇室曾试图削爵夺权,没有成功。
江徵相信盛霁松的能力——即使三年前的败仗是盛霁松指挥失误导致的结果。
但他总觉得,那不是这人真正的实力。
盛霁松揉揉眉骨,明明没醉,脸上已经露出疲态:“没意思。”
“什么?”
他转头看着顾韫,眼底的黑深不见底:“就算昼南灭亡了,我也能保住你的富贵日子。”
前提是江徵好好的。
他没把这句话摆在明面上说。
顾韫因为盛凌险些丢了性命,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可怜,盛霁松都不会再刻意膈应顾韫。
这种话说出来,无疑是把他和顾韫近期难得和谐的关系重新推至微妙的境地。
他以为有了前几次的警告,眼下说与不说,顾韫应该都懂。
然而顾韫身体里装着的是江徵的灵魂。
他在意的是,这是第一次,盛霁松在对“顾韫”许诺时没有带上自己。
心中一寒。
他给顾韫承诺,已经不需要再拿自己的生死做前提了。
—
宴会中段,舞曲响起,钢琴弹奏者是沈乐。
江徵看着他在钢琴前闪闪发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见的演奏会上。
没有自己,他的朋友们也过得很好。
他不打算再去打扰沈乐,他注定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圈子里,那就识趣地站在圈外,做一个不碍眼的祝福者。
“小韫,愿意陪我跳只舞吗?”陆执墨走到他面前,绅士地发出邀请。
江徵起了试探的心思,他接受了邀请,伸出的手被陆执墨温柔地握着,腰被他的手轻轻扣住,辗转到宴厅中心,自天花板倾泄而下的金色灯光勾勒出两人相贴的身影,他们是绝对的主角,所有配角都黯然退场,而盛霁松则作为一个观众,无波无澜地观赏着——连恩爱的戏份都不想演了。
顾韫发现他没有动作,心头莫名一松,陆执墨看出他心情变好,只当他是喜欢自己,便大着胆子贴近了些,他单手环住顾韫的细腰,脚尖抵着顾韫的脚尖,舞曲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在最后一个高音落下时,陆执墨稍稍将顾韫一推,又猛地拉住他,惯性使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
这无异于一个暧昧的亲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配备360度环视镜头的“飞棘”当场发烫:“挑衅,这是公然的挑衅!!!主人,这你都可以忍?!”
盛霁松始终冷淡,看得在场所有人包括某个人工智能(障)目瞪口呆。
欧阳宏脸上挂不住,借着人群的掩护走到盛霁松身边,撺掇道:“你快上去把人抢回来,不然昼南的脸往哪搁?!”
秘书处好歹是昼南仅存的门面,绿到门边头上,这也太难看了!!
头可断血可流,绿帽绝对不能戴!
见盛霁松还是不打算动作,王储气到头顶冒烟,压低声音道:“我命令你,把顾韫抢回来!立刻马上!”
盛霁松懒散地瞥他一眼,这一眼莫名让欧阳宏后背发寒。
下一秒,盛霁松放下酒杯,颇为勉强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欧阳宏后背竖起的寒毛才蔫了下去——事实证明,就算盛霁松重权在握,他还是得听自己的命令,因为他身上流着欧阳氏的血,那是王的血液,是贵族之上的贵族,他是昼南最高贵的王储,谁都不能违抗他!
顾韫被陆执墨搂了许久,直到钢琴声停下,现场稀疏的掌声响起,陆执墨才堪堪松手,笑着道:“小韫的舞步越来越好了,记得三年前,你总是踩我的脚,今天一次都没踩到。”
“.......”
交谊舞是社交必备的舞蹈,江徵本人也是会的,但那时刚刚重生,操控一副陌生的身体于他而言确有挑战性,因此做什么都磕磕绊绊,像个关节枢纽障碍的机器人,是陆执墨一步一步引他适应,他确实是个有耐心的老师,冲着这一点,江徵就对他讨厌不起来。
刚刚碰到鼻尖时,陆执墨还轻轻蹭了蹭,看着他的眼睛里迸发出爱的火光,恨不得把这场宴会直接当成他与顾韫的婚宴来办。
江徵并不介意被他抱被他搂甚至被他碰,这幅身体毕竟不属于自己,因此,被触碰时,反倒没有多余的感触,就好像身体和灵魂是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只要不是过度入侵,再亲密的动作,都有点“隔靴搔痒”的意思。
至于旁人如何惊奇尖叫,他真的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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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自己也算是清心寡欲百毒不侵了,忽然,小腹一紧,一道潮湿热烈的信息素将他卷了进去,待回过神,他已经迷迷糊糊转进了盛霁松怀里。
大手把住顾韫腰侧,手心炙热的温度透过层层布料,“灼烧”着皮肤,烫得江徵想跑。
盛霁松攥住了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控制住他的身体,又用另一只手,碾上顾韫的鼻尖和唇珠:“弄脏了。”
“.......”
如果陆执墨的触碰于江徵而言是“隔靴搔痒”,那盛霁松把他抢至怀里时,那层靴子就被脱下了,他把指腹按在顾韫鼻尖和唇珠时,就仿佛是搔在了最脆弱的脚心上,藏在鞋子里的脚趾当真缩了缩,江徵想逃,盛霁松却抱住他,俯在他耳边说:“婚后还没一起跳过舞,配合一下。”
他只是在逢场作戏,全然不知,此刻俯在他肩上的顾韫,已经湿了眼眶。
钢琴声再次响起,沈乐似乎是有心在发泄什么,曲子的节奏变得飞快,整个乐团也只能跟着钢琴走,顾韫在这段音乐中完全被盛霁松掌控。交谊舞只要有心,可以跳得非常暧昧,顾韫能感觉到这人的手已经从自己腰侧慢慢上移至肋骨,两人距离近到可以夹住一张薄纸。
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似乎下一秒,自己的唇就要被粗暴地封住。
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窒息。
“我不跳了。”顾韫奋力推开盛霁松,力道太大,反倒使自己踉跄了几步,狼狈地退出众人的视线中心。
盛霁松并不上前去追,他的手心还残留着糯米糍的香味,顾韫的身体确实又软又甜,真就是颗糯米糍。一支舞的时间,足够他征服大多数alpha,盛霁松除外。
现场的宾客看了一场好戏,八卦声四起,人们的谈资已经从近日的联盟新闻转成了两A争一O的桃色内容,晚宴仅剩的一点严肃性彻底被这支舞抹除了。
自盛霁松上场就完全被透明化的陆执墨,此时也拿了杯香槟,他将酒递到盛霁松眼前:“盛先生,赏个脸?”
盛霁松并不理会,陆执墨依旧笑着,道:“多少人等着看我们为顾韫撕破脸呢,你也不想让那些人看笑话吧?”
在场确实有许多人等着看这出好戏,盛霁松哪怕表现出一丝不悦,都会被解读成因为顾韫而对陆执墨产生了敌意,他并不希望这种谣言传出去——他怕小徵以后知道了,会生气。
便接过了酒,礼貌性地喝了一口。
陆执墨笑意更深,推杯换盏间,他与盛霁松说:“你对小韫好,只是为了江徵。他在你这儿是个工具人,在我这儿,却是心头宝。”
“谈个条件吧,只要你愿意和顾韫离婚,我可以让江徵来见你。”
“......”
这原是一个重抵千金的承诺,盛霁松却不敢再轻信,他曾经在这种承诺上吃过一次亏,那是两年前,他把昼南的一批武器转手送给了夜北的军火商,对方没有给任何钻石黄金比特币,只给了和陆执墨口中一样的承诺,盛霁松真就信了——他当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要见江徵,只能从顾家找渠道,否则就算是夜慈亲自许诺,他都未必能见到小徵,陆执墨的话,在他听来就跟放屁一样。
他宁愿听顾韫胡说八道,也不想理睬这个公然撩拨已婚Omega的浪荡子。
陆执墨见他不为所动,有些意想不到:“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和顾韫过一辈子。”
陆执墨露出了破绽,盛霁松立刻反客为主,他摇了摇手中的香槟,煞有其事地道:“确实如此。顾韫这个人,相处久了还挺有趣的,你说是不是?”
陆执墨急:“你不要江徵了?”
盛霁松违心道:“江徵归根究底是我的敌人,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这话,一字不差地落进身后的顾韫耳里。
他后退两步,想找个东西扶住自己,这时,忽然有一道人影撞了过来,几个杯子碎到地上,盛霁松循声望去,却不知是转头过猛还是醉酒,眼前居然有了叠影,好在这阵晕眩只持续了一秒,他的视线重新清晰时,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闪过人群。
“...小徵?”
他呢喃着,扔下酒杯追出去。
顾韫回过神来,也跟着跑了出去。
长廊尽头,盛霁松日夜想念的身影停在了名画之下,似乎驻足在等着谁。
“...江徵,江徵!!”
盛霁松追出去,高耸的天花板制造了一声声回音,他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明明是水平运动的物体,却像搁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一样,他脚下有些踉跄,开始抱怨一定是酒太烈,那道身影并不等他,飞速地闪到拐角处。
盛霁松攒了攒力气,拔腿追上去,一道机械的女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主人,请停止追逐,您的体征不正常,心跳过快!体内有致幻药物!主人,请停止追逐,立即就医!”
“飞棘”拼命警告,发现直线劝阻效果不佳后,它居然自己转换了逻辑:“江徵并不在昼南境内,不明人员不是江徵。”
没用的,再理性再正确的劝告,对此刻的盛霁松而言,都是徒劳,就算是假的,他也要追上去。
三年了,他想念江徵想得快要发疯,哪怕是一道骗人的影子,哪怕是别人设的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江徵!!!”
他的吼叫染上了哽咽:“小徵...”
急促的脚步声响彻楼层,盛霁松不管不顾地去追,直到身后猛然被一股力气拽回!
顾韫费力地将男人按在楼梯间的角落里:“你发什么疯?”
他只听到盛霁松大吼大叫,没有听清他在喊谁。
这人癫狂起来,比自己还疯。
盛霁松被推至墙上时,后脑勺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这下可好,原本就发晕的头脑更加迷糊,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反复数次,视线终于再度清晰。
他看到一个魂体,再细看,竟然是浑身散发柔光的江徵!
他正摇着他的肩膀,嘴里喊着什么,却听不清。
他想念江徵的声音,想凑近点去听,江徵却忽然松了手,似乎想走。
“别走!”
盛霁松一把抱住人,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抱住的不是实物,似乎就是一个没什么重量的灵魂。
似梦似幻,如露如电。
我想你,小徵。
他在心里喊着,一声一声地忏悔。
忏悔三年前的冷暴力,忏悔三年前的不信任,忏悔三年前开的那一枪,忏悔没有保住他,让他在海水里待了那么久,直到现在还没能回家。
然而他的嗓子已经哑了,没有一句话是完整说出来的,就连“江徵”两个字,都像是含了沙子,字不成音。
“致幻药物有催(促)情作用,主人,不要犯错,请立刻就医!”
“飞棘”不仅开始发烫,甚至冒出了红光,这已经是高级别的警告,然而为时已晚,在盛霁松强抱住顾韫放到楼梯间逼仄阴暗的角落时,耳机就已经被顾韫胡乱挣扎的手打落在地。
半成品终究是半成品,一旦脱离人体,便失去自身所有能量。
耳机静静躺在地上,微型镜头如人的眼睛和耳朵般,记录下角落中淫乱的暴行。
.......
陆执墨找了半个小时,才顺着细微的声响,来到了这处楼梯间。
空气中满是情爱的腥味,顾韫白皙的脚踝扭曲地落在地上,视线上移,脆弱的Omega正睁着眼睛茫然地盯着灰暗的天花板,衣衫凌乱,红痕遍体,嘴角带血。
罪魁祸首没有逃窜,而是趴在地上,睡如死猪。
在过去半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陆执墨握紧拳头,如果他腰上有枪,盛霁松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远处的动静慢慢清晰。
陆执墨按下心口的怨气,脱了西装外套,小心遮住顾韫的身体,将他打横抱起,在保镖的开道下,悄然离开宴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