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师傅的回忆 第五节
“那天，我去镇上买些盐米酱料！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让我差点昏过去的消息！我那孩子，志全，居然死了！我追问之下，才知道是杜边打死的！我很心痛，杜边过来求我，说是失手才打死了志全！希望我为了阿素不要把他交给公安！原来，那天志全突然感冒了。本来倒也不是很严重的病。可是阿素正好那天有空，我又不在家，这孩子就想给志全刮个痧，让他的感冒好的快些！都是亲兄妹，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偏偏那时候杜边去找志全有点店里的事情想跟他商量！推门进去看到志全光着背，就以为志全和阿素有什么，一怒之下，就冲上去跟志全扭在了一起，阿素是解释都来不及解释！可是要说这打架，也不会有什么，偏偏没两下，志全就没气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志全都已经冷了！”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杜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可是毕竟这么多年带下来！现在他又是阿素的丈夫，你说我就算再恨，我又能怎么办呢！我生气是生气，实实在在的生气！我对志全这孩子已经愧疚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回到我身边……”王师傅声音早已经哽咽，胡妈也在一旁唏嘘抹泪！
“想到阿素和井生的托付，我最终还是没把杜边交给公安！可毕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从那以后，大家在一起，也就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的高兴了！一天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我本想着让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可以慢慢的淡掉，可是谁又知道，事情不但没有因为我的心软而平静下去，到后来，反而害了阿素，更害了可怜的芹儿和很多很多的人！”
“志全走后不久，阿素就有了身孕。我和胡妈虽然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可是毕竟阿素肚子里又有了新的生命！所以，有时候也能宽宽心！可是，杜边却没这样，他不但一直对我们躲避，很少跟我们说话。甚至对阿素都不冷不热！一点也不像个快要做父亲的人！我们以为他是因为志全的走还内疚在心，高兴不起来！谁想到，他却是因为打心里，就没把阿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他一直都以为阿素和志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以为阿素肚子里的孩子，是志全的！”
“我们也告诉过他，志全的身世，可是杜边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的话，他以为我们是骗他！是袒护阿素！当然，这些他是后来才告诉我的！如果我们早知道他是这么像的，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么多的惨剧了！”
“不久，小芹就出生了！我以为孩子的出生，多少会给这个蒙上了阴影的家庭带来些许欢乐！可事实是，我又想错了！杜边在孩子出生以后，不但没有变的正常，反而做出了更加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天，孩子刚满月！晚上大家做了些好菜，算是给孩子庆祝庆祝！晚上吃晚饭，杜边就早早的叫阿素回去休息了！我们也没多想！可是第二天，到了中午，都没见杜边和阿素下来吃饭。月华送饭进去，喊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月华赶紧找到我和我说了这事情，当时我就估计不好了！赶紧过去看，可是等我们闯进房间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当时的情景……我那可怜的阿素……那个万恶的魔鬼！他竟然把阿素活活钉死在了墙壁上！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结发妻子活活的给钉死？！不要说阿素没有对不起过他！就算阿素真的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那罪孽也不至于让她被活活的钉死呀？！”
“我那时候，都快疯了！冲出去找那个畜生！他却就在堂屋等着我！没等我问，就自己告诉我是她把阿素给钉在墙上的！还说了很多不敬的话！我气的就想把它给杀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许多邪门歪道！我竟然完全奈何不了他！反而我的两只眼睛，差点就被他给毁了！”
“我和月华，就被他给关进了客房里！关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才过来对我们说，如果我们老实点，他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如果我们还要对他寻仇，他不但杀了我们，还要把小芹也做成血婴！让她和阿素一样，永世不得超生！”
“我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那么些歪门邪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的这般禽兽不如！但是他说的血婴，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一种极其狠毒的蛊术！就算在这蛊术的发源地，也已经没有人练过了！知道的人都很少！可是，我知道他也许真的有这能力！因为阿素，就是被他用钉刑给活活钉死的！钉刑和血婴几乎是一样的残忍的惩罚！他既然能做到给阿素施钉刑，那应该也有办法真的把小芹给变成一个血婴！”
“我和月华，都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要死就死！可是小芹她才刚刚出生呀！不管杜边认不认她这个女儿，但是她至少都是我们的亲外孙女！我们怎么能忍心真的让杜边把她变成一个血婴呢？！”
“我和月华商量了，最后才决定，既然暂时没有办法把这畜生给绳之以法，那就先假装配合他，再找机会把小芹给就出来，给阿素还有志全报仇！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十几年！我们根本奈何不了杜边！他的残忍和阴险，还有他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术，都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害了志全和阿素后，他并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残忍！这期间，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甚至拿那些死人的肉叫我做给客人吃！我不答应他，他就给小芹扎失心针！那针奇痛无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小芹还只是个孩子！听着孩子整夜整夜的嚎哭，我的心就像被杜边给扎了针一样的痛！我试过求救过路的客人，让他帮我去报案，可那客人不但没能帮到我，反倒还被杜边给杀害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对我！我甚至连想死都死不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找人帮我了。一开始，我还试着帮一些客人，免得他们糟了杜边的毒手，也给自己赎赎罪！可是只要我做的事情一被杜边知道，他就拿小芹来惩戒我！所以到后来，我也就只能对他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朱自鸣来了，我以为他也难逃毒手！可是那次，杜边只是杀了他的妻子！却把他留了下来，做他的帮手！有了朱自鸣以后，杜边就不怎么管饭店里的生意了！后来，你的姐姐在饭店失踪，惊动了公安后，杜边也谨慎了很多！杀人也杀的少了，以前他一年至少要杀七八个人。这四年来，却一共只杀了十多人！那次看到警察来，我虽然早知道公安并不能追查出什么，还是有点希望公安真的能查出真相的！可是那些公安，只是来随便看了下，就没追查下去了！我心里也清楚，他们对杜边完全没有什么办法！后来，小吴来了饭店，我看他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像看到了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志全！所以我是打心眼里不想他着了杜边的毒手！我暗中提醒帮了他很多次，可是这孩子，倔强阿！哎，现在的孩子，脾气都是很大的！我和月华都没什么办法！越是不让他参合进来，他就越是要东看西问！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凶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