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官场无故事 王跃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能放松思想改造。我今天只是提出警告,请李解放同志引起高度注意。好,散会。请李解放同志留一下,我要找你个别谈谈。”

平日散会的时候,社员们会开玩笑,打骂几声。今天只听得板凳碰撞的声音,社员们感觉出气氛有些异常。人都走了,李解放说:“你不该当着社员同志们说这事,影响我的威信,叫我今后怎么开展工作?”

吴丹心说:“我事先同你打了招呼的,说今后会对你要求更严格些。”

“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出我的丑。”李解放说。

吴丹心严肃起来:“这叫出什么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原因你清楚,我同你说了的。”李解放仍是有气。

吴丹心说:“那叫什么原因?我说得出口?那叫耍流氓。”

“那我就不同你耍流氓了。”李解放说。

吴丹心说:“我俩别在这里说了,出去走走。”

“我怕社员把我当野猪打了。”

“刘大满说了,要过一段才安排人值夜。”吴丹心眼睛里像要冒火。

李解放早躁得难受了,却有意说:“我怕蛇,红薯地里有蛇。”

“包谷地里没蛇,我们去包谷地里。”吴丹心的脸色红润起来了。

李解放仍是坐着不动,吴丹心低头轻声说道:“没良心的。”说着就吹了灯,往外走。

李解放跟了出来,说:“那就去吧。”

离村子不远,山脚下面,就是包谷地。不敢照手电,两人摸着黑路。钻进包谷地,吴丹心轻声说:“别弄坏了包谷树,这是农民群众的劳动果实。”李解放牵着丹心,进入包谷地深处,在一个稍宽的田埂上停了下来。吴丹心从黄挎包里掏出一张塑料纸,铺在田埂上。李解放早等不及了,伸手就要脱吴丹心的衣裤。吴丹心说你脱你的吧,我自己来脱。

吴丹心躺在田埂上,又手伸向李解放。田埂毕竟太窄。李解放不知怎么动作。吴丹心说你快点,你骑着田埂就是了。包谷地里总是沙沙作响,李解放老是停下来,四处张望。吴丹心便抱住李解放的头,不让他分心,说是风,是风,不要怕。

李解放躺了下来,吴丹心**着身子,趴在他身上,揉着他的头发,说:“解放,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又黑,又多,不粗不细。”

李解放揉着她的**,说:“我最喜欢你的**,又大又软,摸着好舒服。”

“我的脸蛋你就不喜欢了?”吴丹心空出一只手来,摸着自己的脸。

李解放忙舔了舔她的脸,说:“喜欢喜欢,怎么不喜欢?这么漂亮的脸相。”

“喜欢就好,你敢说不喜欢。”吴丹心美美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儿趴在他身上。

李解放说:“丹丹你皮肉好凉快,舒服极了。”

吴丹心说:“你不知道,我的皮肉是冬暖夏凉。等到冬天,你钻到我被窝里去,保证你暖暖的像在烤炉子。”

李解放突然觉得人们的脸孔陌生起来。社员们总有些避着他,似乎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他想这都是因为吴丹心在社员大会上说他洗了三个小时澡的缘故。他不想社员群众真的以为他是个小资产阶级,便越发要表现积极些。出工的时候,他比以往更卖力,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同他呆在一块儿。金鸡坳多是旱土,种着红薯和包谷。这些天社员们天天都在翻红薯藤。有次他偶然回头,发现有个姑娘正望着他。见他回过头去,那姑娘笑了笑,白白的牙齿很好看。是刘腊梅,三队最俊俏的姑娘。后来几天,他发现腊梅有意无意间总同他蹲在一块,只是两人不怎么说话,目光碰在一起就笑笑。

晚饭后,他见水缸里的水没多少了,就挑起了水桶去挑水。井离村子有一段路,在山下的一个悬崖下面。现在他处处注意表现自己,总争着替住户家挑水。见天色不早,刘家老婆抢着水桶说:“李同志,别去了,你们城里人做了一天事,累得不行了,休息吧。明天老刘去挑就是了。”刘世吉也说:“是啊,别去了。”可李解放硬是要去,他们也只好由他去了。

快到井边,见远远的有个姑娘挑着水如风摆柳地过来了,那样子很好看。她见了李解放,就放下担子,笑道:“李同志,挑水呀?”李解放看清了,是刘腊梅。

李解放打好水,见腊梅还在那里,笑笑的望着他。他知道她是等他,便快走几步,赶了过去。

腊梅挑起水说:“这么晚了还来挑水?”

李解放说:“歇着也是歇着。”

腊梅说:“李同志,你们那吴女人好厉害啊。”

李解放忙说:“别这么说,她对人要求严,这是对的。”

腊梅说:“对个屁!她自己长得像个乌茄子,就看不得别人白。”

李解放说:“腊梅你别这么说。”

腊梅说:“我怕她个鬼!我是贫农女儿,清水石板底子!”

腊梅家也从刘世吉家场院里过,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着。吴丹心正在场院边的小凳上,扇着蒲扇,没有望他们。李解放倒了水,也搬了凳子出来歇凉。吴丹心站了起来,说:“李解放,你到我屋里来,我要找你谈谈。”李解放见这女人今天这么早就找他谈话,有些害怕。吴丹心却没说二话,径直回屋里去了。她的房里立即就亮了煤油灯,门大开着。李解放进去了,吴丹心递张小凳叫他坐在门口,她自己坐在床上。这样开着门说话,正大光明。吴丹心问:“两人约好了的?”声音不轻不重,屋外的人听不清,却让李解放感觉到了威严。

李解放摸不着头脑,问:“同谁约好了?”

“刘腊梅呀?”吴丹心逼视着他。

李解放吓了一跳,赶紧说:“哪里哪里,你别误会啊。我俩是在井边碰上的。”

“碰上的?碰得这么巧?群众早有反映,这女的年纪轻轻,作风不好,你看看她那副长相。”吴丹心的脸板得很难看。

“丹丹你别这样,我同她话都没说上几句。”李解放简直有些急了。

吴丹心说;“现在不是叫丹丹的时候。跟你说,我注意你们几天了,那女的天天跟在你屁股后边,两人眉来眼去。你去吧,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李解放想今天工作队没会,大队没会,三队没会,多难得的日子,他同吴丹心应好好在一起说说话。可是,吴丹心却平白无故地为腊梅生气。他同刘世吉一家人坐在一起歇凉,拉着家常,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这些日子,他人前被吴丹心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人后却被那女人调拨得像只灌了酒的猴子,兴奋得只想蹦跳。况且同女人的事是捅不得的纸灯笼,他便不知道自己白天是人,还是晚上是人了。

刘家的人还没有睡觉的意思,他便招呼一声,去了自己房里。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本来今天恨透了吴丹心,可身子却不由得躁动起来。喉头像要着火,不去找找吴丹心,非把自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