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穆凡的脸,一边说道:“快醒醒,碎骨头已经取出来了。”
穆凡逐渐恢复神智,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慢慢熟悉周围的环境,双目逐渐有了聚焦。
胸口处的伤口不断恢复,强大的生机显现,帮助他重新构建身体。
一旁的脸盆里,红通通的血水中,盛放了四根断裂的肋骨。其中一根肋骨逼近心脏,再偏一些,就不是这么“轻松”的医治了。
林萧用力的吸气,然后以缓慢的速度吐出来。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玄门是起了杀心啊!”
公羊高道:“我们没动丁松,他们却想先动手杀掉我们的人。”
“始料未及,现在我们有了准备,他们别想再找到机会。”
“林师叔,你和我一块回到这里,演武场那边呢?”
林萧道:“不要紧,演武场打不起来。”
“我们不是要对丁松动手吗?”
“动手是一定要动的,不过不是现在。”
“哦?”公羊高疑惑道:“难道还要等什么时机吗?”
“什么时候动手,由我们这些老家伙定,你就别管了。”林萧拿过洗漱台上的毛巾,擦了擦匕首,“你好好看看冯师兄带过来的卷宗,掌握万人敌的技巧比除掉丁松更重要,你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不过是一些宗门事务,算什么万人敌。”公羊高谦逊道。
“说万人敌还是向少了说的,接管了剑宗何止万人敌!”
穆凡终于恢复神智,他轻轻的转过头,看到屋子里的二人,“林师叔,大师兄。”
“你伤还没好,好好休养几……天。”林萧本想说“几个月”的,想起穆凡强大的自愈能力,话到嘴边强行改成“几天”。
“我这伤不要紧的,只要杀不了我,就别想毁灭我。”穆凡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胸口,痛的龇牙咧嘴,“要是没那么痛就好了。”
“你这滑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等自愈能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简直像神族后裔一般。”林萧提到神族后裔,神情有些落寞,但他掩饰的极好,穆凡和公羊高都没能发现。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穆凡侧耳倾听,心道:“不是小和尚,是哪个?”
他刚想起身看看,便听林萧道:“宫白兄。”
“林老弟,不用虚礼,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宫白说着视线停留在公羊高身上,口唇未闭却不再言语。
公羊高向两位前辈拱了拱手,然后对穆凡说道:“师弟,我有事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谢大师兄关心。”穆凡应声道。
待公羊高离开后,宫白沉声道:“玄门要派人过来。”
林萧指着脚下,皱眉道:“他们要来这里?”
“没错。”宫白也显得不太镇定,他知道穆凡气海内的禁制,可又无法判断该不该说。如果林萧之前知道,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林萧不知道,岂不是惹出一堆事。
林萧道:“玄门真是目中无人!”
宫白轻叹道:“他们找了个极好的理由,人都在路上了。”
“什么理由?”穆凡问道。
宫白道:“你和丁松比试,不是不小心受伤了吗。他们派了最顶尖的医师过来,说要好好帮你调理身体,算是他们对裁判冒失的赔礼。”
穆凡把手放到额头上,说道:“我现在好得很,不用他们来看。”
宫白无奈道:“人已经在路上了,我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了。眼下估计快到暂住地门口了。”
林萧隐隐发现有些不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到了这个节骨眼,穆凡懒得说废话,直截了当道:“你知道我有些事瞒着你的。”
“怎么?现在还打算瞒着我?”
穆凡看着屋顶,“总之是件非常隐秘的事,你能不能帮我赶走那些医师?”
林萧不禁更加好奇,心道:“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
“别着急,稳一点。”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正常情况下,突然听到屋顶有人说话,下意识会警觉。不过这个声音像定心丸一般,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的有力量。
冯道从屋顶上跳下来,并未跟宫白和林萧打招呼,他径直走到穆凡床边,伸手摸了摸穆凡的脖子。一股真元探入其中,随着经脉向气海行进。
“安心,我不会害你。”他另一只手摁住穆凡的肩膀,明明霸道至极,却给穆凡心安的感觉。
冯道大手一挥,一道结界将二人包裹在内。林萧和宫白在结界外,模模糊糊的,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清。
“穆凡,我不和你绕弯,你能和你气海内的青蛟沟通吗?”
“你知道?”穆凡心里一突,心安的感觉荡然无存。
===第二百一十章 晏青死了
冯道笑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这么长时间内,我要是没有察觉,你觉得你师父会甘心放弃剑宗宗主之位?”
“师父的观念不适合乱世,而且免得让宗门再次分裂。”
冯道笑意更浓,“你还是不够成熟,人都会变,何况是一个观念。”
“那是为什么?”
“后面是其中一条,更重要的是,剑宗虽重要,但对他而言,没必要由他亲自掌管。”冯道面露敬意,“叶师弟很厉害,我很佩服他。”
穆凡道:“我还是没完全搞懂。”
“这么说吧,叶师弟意识到乱世学院型的剑宗会走向灭亡,他完全有能力改变策略,像我一样,把剑宗变成日益牢固的整体。”
“那他为什么放弃争取?”穆凡自认权力欲不强,可若将他置于师父的境地,或许稍稍努力便可能控制偌大的剑宗,他觉得自己会心动。
冯道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什么?”
“大长老。”
“职位。”
“代理宗主。”
冯道笑道:“你也知道宗主前面还有“代理””二字。”
“所以你不能完全做主。”
“没错,宗主健在,如今看来,起码能活百八十年。”冯道挠了挠头,“在宗主退位之前,类似开战与否的大事,我无权做主啊!”
穆凡恍然大悟,老宗主尚在,剑宗的最高决策者是卢行简,而卢行简本质上又和师父穿一条裤子,也就是说,某些大事面前,卢行简的决策可能和师父比较相像。
冯道上下打量穆凡几眼,“你知道吗,你给我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穆凡挠了挠头。
“你师父,宗主,以及我曾见过一些疯子身上的感觉。”
“疯子?”
冯道苦笑,“愿意为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而疯狂的人。”
“为什么你觉得他们是疯子?”
“因为我只信我能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冯道握紧拳头,“我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现在这个位置,没靠任何人。”
穆凡心知他这话不假,大长老和师父都是宗主的弟子,大长老拜入师门最早,但一直以来,宗主都特别偏爱师父,对大长老并不公平。
冯道属于实干家,每次行动必有目标,为了达成目标,他会使用各种手段。王道或是霸道,无所谓,只要能成事就是好道。
其人以剑宗利益为先,当剑宗利益受损,他的目标受阻时,师兄弟挡他,他会带着悲痛和难过除掉,从根本来看,与杀死敌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