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渭州死了那么多官吏,你父王震怒,事关重大,特命我来调查此事。”
他骑着火麟驹走到赵志军身边,说道:“还请世子与我一同回去。”
赵志军点了点头,张磊一把拉住他,将他拉到火麟驹背上。
赵志军转头对副将说道:“你们降低速度,把安全放在第一位,遇到事情,首先保护好殿下。”
二人全速向出事的酒楼赶,火麟驹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
张磊在得知有人刺杀赵建炎,结果赵建炎没死,却死了众多大臣后,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赵建炎发觉车架的速度变慢了,从车架里探出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慢?”
吴掌灯侧着身子,靠近赵建炎道:“张磊来了,带着世子向回赶,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赵建炎“哦”了一声,又把头缩回车架里。
吴掌灯见张磊和赵志军离开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张磊应该没有得到小四,若是他得到了小四,逼问出事情的始末。刚才他就不会从火麟驹上跳下来,而是直接下令,让军队立马控制车队的人。
后方车架,穆凡掀开车窗上的帘布,看了眼向后方疾驰而去的红光,又发现军队换了指挥,暗道:“恐怕凤阳王那边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要着手调查了。”
小婉坐在里面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赵志军和一个人骑着火麟驹走了。”
小婉想到什么,拍了拍穆凡的肩膀,用唇语道:“凤阳王怀疑刺杀的事了!”
“十有八九。”穆凡合上车窗的帘布,与小婉一样用唇语道:“已经晚了,现在才过去,恐怕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他干脆闭上眼睛,等待赵志军等人无功而返。
……
……
自从刺杀赵建炎一案发生后,酒楼就被城中的衙役保护起来,赵志军还分出一些精锐保护这里。除非得到凤阳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此间。
火麟驹疾驰而来,吓得保卫酒楼的衙役大惊失色。
衙役的头目看不清火麟驹背上的人,但他认识火麟驹。甭管是敌是友,刀剑架起来准没错。
张磊一拍火麟驹的后颈,火麟驹明白主人的意图,前面双蹄腾空,生生止住了去势。
衙役的头目见火麟驹上面坐着的是凤阳王府的大人物,连忙跪在地上,“见过张大人。”
张磊道:“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进过酒楼?”
“没有,咱们看得严着呢。”
张磊跳下火麟驹的后背,伸手扶世子下来。
赵志军没有借助张磊的手,不过丈余的高度,对他而言可以忽视。
二人进入防护圈,衙役不敢阻拦。
张磊道:“世子仔细回想一下,刺客是从什么地方打进酒楼的。”
赵志军挠了挠头,“我记得好像是从酒楼外面传来的打斗声。”
“大致方位呢,你能回想起来吗?”
赵志军指着南方,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应该是在那边。”
张磊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搜索了很大范围,什么都没搜到。
“你能确定是在南边吗?”
赵志军道:“差不多,可能稍偏东方一点。”
张磊又向东边搜了一会儿,仍一无所获。
“是不是你听错了?”
赵志军看到张磊搜索了很大一片区,坚定道:“当时虽然很危急,打斗开始的方位我不能确定,但是在南方或稍微偏向东方绝对不会错。”
张磊无奈道:“看来我们来晚了,有人在这里动过手脚了。”
他抬头看了看五层酒楼,说道:“世子跟我过来,我们去楼里看看。”
二人进入酒楼,楼内血迹斑斑。由于要保护证据,外面的衙役不敢胡乱收打扫,甚至能看到很多断肢。
张磊仔仔细细的探查一遍,从一层到五层他不敢马虎大意,从下到上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生怕漏过什么,又重新探查一遍,依旧没有收获。
有人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表面上没动那些尸体,但酒楼和酒楼周围所有刺客留下的痕迹都淡化了,微不可查。
张磊自嘲的笑了笑,对赵志军道:“刺杀案件过后,三殿下的人也来过酒楼?”
赵志军道:“好像来过,他们说想寻找凶手的线索。”
张磊道:“那就难怪了,被他们搜寻一遍,我们能找到蛛丝马迹才是怪事。”
“你的意思是……”
“我们都被赵建炎耍了。”
赵志军的眉宇一挤,眼睛瞪得老大,“刺杀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事!”
“差不多。”张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渭州的官吏被杀的太多,现在你父王忙得焦头烂额。”
赵志军道:“是赵建炎的主意?我看他没那么大的本事呀,莫非是他身边的老太监?”
张磊环顾破败的景象,道:“现在证据已经被毁了,我们没办法抓住他们。”
赵志军懊恼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更不该为他接风洗尘,我本想挫挫他的锐气,却没想到给父王惹了个大麻烦。”
张磊摆手道:“此事怨不得世子,况且还没到不得不造反的时候。”
===第四十八章 河中府
坐在皇家的巨型轿子上,连看风景的感觉都和普通马车不一样。真要让穆凡说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马车经过落羽歌舞坊,依稀能听到女子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他一开始想去见苏念奴一面,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了。
赵建炎为了凸显自己重视人才,他特意把穆凡和周循叫到他的座驾上。
穆凡和周循许久未见了,二人见面后,寒暄几句,然后便不再谈话,气氛有些僵硬。
过了一会儿,穆凡找了个借口,到后面的轿子上找小婉去了。
小婉将轿子两侧的窗帘挂了起来,侧过脸欣赏沿途的风景。
穆凡坐到她的旁边,什么话都没说,侧着脸,靠着另一边窗户,将视线投到窗户外。
同样是安静,但在这里不显得尴尬,只是静了些。
队伍行走了半天后,在明州的一处城池停了下来。当地的郡守把自己的住处让出,命人打扫干净,然后才亲自请赵建炎入住。
实际上赵建炎不讲究住处,他儿时过得比较惨,但听说当地郡守把住所让给他后,他还是很开心。
他不重视住处的好坏,他重视别人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像对待其他皇子那样。
如此这般,行走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行人经过相州,行至晋州河中府。
河中府是晋州最大的城池,晋州的太守坐镇于此,统管十几个城池的郡守。
太守的权位是极大的,官做到这一步,已经可以算封疆大吏了。由于朝廷常年征战的原因,不得不放松地方的财政大权。
和平年代,太守财权有限,不能随意调动超过千人的军队,但现在这一套行不通。
一旦打起仗来,所有一切都得为战胜对手服务。无权的太守不能出兵,延误战机。
朝廷最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