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反骗案中案 常书欣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的那男子一看自己要往那豪华隔间坐,吓得一哆嗦,不敢应声了。

  “别害怕,谁让你长得比我还帅呢?安心干着,干得好再给你配个女秘书。公司刚开张,大家忍耐几天啊,很快业务量就会膨胀起来,说不定干这么一趟啊,你们都学会一样吃饭本事了……开始吧。”张胖子一挥手。黄飞拿着资料给八人分着,各就各位,有的背身份证,有的背资料,那资料可是装帧精美,全是铜版纸,上面印着这个公司的名称:金叶日用化学有限责任公司。

  那个“总经理”是聂媚刻意挑出来示意给张胖子的,此时她去了隔间和那位“总经理”面谈。张胖子没打扰,顺手揽着黄飞的肩膀示意去外面说话。黄飞狐疑地看了聂媚一眼,小声说道:“那女的有两下啊,那货我三棍打不出个屁来,跟她倒说得挺来劲。”

  “干过传销的,有共同语言。飞啊,我跟你讲啊,这些人你盯牢喽,好吃好喝供着,可谁要不地道了,下手甭客气。”

  “嗯,放心,我有谱。”

  “昨晚没啥情况吧?傻雕这家伙我不太熟啊。”

  “放心,安叔的人,绝对靠得住。”

  “他可出过事啊?”

  “正因为出过事才放心,这傻雕被逮都不止一回了,每回都扛得住没往上咬,所以啊,安叔每次生意都少不了他兜底。”

  “哟?这种人品可罕见啊,那别亏待了兄弟,今晚再拣几个回来,小傻雕眼光不错,拣的好歹还能认得字,上回我们找的人,连公司名都不认识,可费老大劲了。”

  “那我去了啊,您忙。”

  黄飞嗤笑着,转身回去了,一进公司门,那肃穆的凶相就出来了。他负责检查这些人偷懒了没有,还真别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背得可起劲了,连水都顾不上去喝,而且进了隔间的那位“总经理”,不知道聂媚给他施了什么魔法,聂媚一走,他的精气神就上来了,在总经理室站得笔挺,像念咒一样嘴里一直念念有词。黄飞猫进来看时,那人睨了他一眼,朗声道:“我是金叶公司总经理‘沈凯达’,先生,您想问什么?”

  这话说得大气,表情张扬,背手站着,派头十足。黄飞倒给听愣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位“沈凯达”总经理就道:“聂师告诉我……我要把今天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忘记昨天,也不痴想明天。今日事,今日毕。我要以真诚埋葬怀疑,用信心驱赶恐惧。我要让今天成为不朽的纪念日,化作现实的永恒……行动的意义等于生命,静止则等于死亡……”

  这一句话“沈凯达”说得虔诚无比,眼神里甚至带上了狂热。

  黄飞可是知道这是个被传销骗得一无所有的人啊,都骗到这份儿上居然还相信那玩意儿,他就理解不了了,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你叫什么来着?沈总,对……这就入戏了?你之前,还不就是干这个给折腾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失意者的哭泣,抱怨者的牢骚,都是毫无意义的,哪怕以失败收场,哪怕停滞不前,我也不能丧失拼搏的勇气……人的潜能无限,但大多会因为恐惧、不安、自卑以及意志力薄弱、罪恶感而限制自己……我什么都不缺少,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当机会来临时,我会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哪怕上帝也无法阻止我的脚步。”“沈凯达”道。像不屑和黄飞解释一样,他转身正襟危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大声诵读金叶公司的企业理念和企业文化了。

  这勤奋得像神经病了,黄飞都不好意思督促人家了。他左顾右盼看着这群昨晚还躺在肮脏胡同里的人,突然明白老板的高明之处了,这根本算不上拉人下水,简直是给了这些人一根救命稻草啊。相比他们在社会边缘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生活,这里别说是骗局,就是火坑恐怕也阻挡不了他们前仆后继往下跳啊……

  一条黑色的脏塑料袋挂在监控探头上,还在飘啊,飘啊……

  下午五时,赶到此处的程一丁、邹喜男看傻眼了,就像遇到熊孩子捣蛋、老娘儿们撒泼那种你无计可施的事一样,干生气,你就是没治。

  “陆虎这小子有两下,判断人为是对的。”程一丁说着,踱步到近前,抬头看。

  这是小组一天的分析结果,案情无法推进就只能回溯了。一回溯发现问题了,这种感应式监控是有车经过就触发,变成黑屏之前拍下了一根长竿,看不见人。陆虎怀疑这是人为破坏,组里讨论不休。老程带人走了这么一趟,却不料看到了这个让他意外的真相。

  “这是往上攀爬了两米多,然后把袋子扣上去了。”程一丁手指摸着监控杆上被蹭掉了的漆痕。

  邹喜男躬身看着道:“这可太贼了啊,把天眼变成瞎眼了,就检修的来了,肯定也会当风刮来的。”

  “那这个丰乐工业园肯定有事。”程一丁抬头,视线里灰茫茫的一片,耸立着大大小小的建筑、楼宇以及烟囱一样的东西。在这上千家企业、工厂和仓储里寻找目标,那难度直接让他苦脸了。

  “这儿出市界了吧?”邹喜男起身问。

  “交界。这帮孙子想干什么呢?还故意把摄像头遮了……哎呀,咱们可能迟了啊。”程一丁拍着照,传回给了陆虎,然后对着手机留言道,“陆虎,我们在现场,这里是故意遮挡住了,你排查一下进入这里的车辆,比对一下进出,肯定有无缘无故消失的,把那几辆找出来,试试看。”

  安排了这个任务,邹喜男发呆问:“老程,你这也是白弄,他进来挂上假牌,出的时候挂上真牌,你咋整?”

  “不要以你的侦查水平去设计反侦查方式好不好?像故意给人添堵似的。”程一丁郁闷道。

  邹喜男追着他还真就故意添堵了:“一切皆有可能,万一真是这样呢?”

  “那咱们继续休假,还能咋样?”程一丁道。

  邹喜男倒无语了。两人回到了车上,沿路慢行。这一条路直接通向高速入口和原二级路入口,一路两岔的地方,程一丁停下了,邹喜男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回绝道:“别问我,我做不了这种选择,无非是两个方向,去登阳或者回中州。”

  “我没想问你,我是觉得纳闷,你说,一伙骗子,怎么折腾得像贩毒一样隐蔽,至于吗?”程一丁气不自胜了,这伙骗子实在让他焦头烂额,愣是找不到一点踪迹。

  邹喜男很不义气地谑笑了,判断道:“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给您添堵,还有一种情况是,咱们自己找不自在,自己给自己添堵。”

  “不,这些收智商税的,和贩毒的比只能更高明,不会更低级,差就差在咱们跟不上。我确定以及肯定,这大活儿开干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