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树枝都猎猎做响,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真的要有大雨。
“真是的……”
柳子怀叹口气,看个书也不让人安心,今晚这风怎么就这么古怪,以前也有刮风下雨的时候,也没见窗户被吹开过。
他起身,关起另一边窗户,拿过一根木棍死死别住,“这下吹不开了吧?”
同样的,如果有什么事,他也跑不了不是。
果然,他刚一回头,差点跳起来:一名戴着鬼面具的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中。
“你……千面王?!”
糟了!
天绝上人现在不在府中,其他人肯定不是千面王的对手,难道今晚就是人的死期?
想想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怕了又怕,防了又防的千面王,终于还是跟他单独面对面了。
“你想杀我?”
也许不用死,杀手杀人无非是为了报仇,或者为了钱,他跟千面王从无交涉,应该没有什么仇怨,那么,就是为了钱了?
千面王没有出声,似乎在冷笑,房中气氛好诡异。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老夫跟你无怨无仇,何必非要闹到不死不休,你要多少钱,只管开口。”
只要有价钱,就万事好商量。
千面王的回答是,“唰”,只一剑,就洞穿了柳子怀的心脏。
“你……”
柳子怀瞪大眼睛,冰凉而尖锐的痛苦从前心透到后心,血正从他心口不断流出来,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你……你好……”
柳子怀慢慢倒下去,眼睛却瞪得极大,叫他怎么甘心,他不惜一切代价拒换来的荣华富贵,才享受了十五年,难道就到头了吗?
“你、你到底是、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千面王要杀这些朝臣,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他跟这些朝臣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千面王仍旧一声不出,难道是怕只要一出声,就会被人知道身份吗?
他沉默着,慢慢走过去。
“你……”
柳子怀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已经移不动分毫,血已快要从他心口流尽,一个没有了血的人,怎么还能活得了。
千面王走到他身前三步,站定,然后慢慢抬手,揭去了鬼面具。
柳子怀如死灰一样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挣扎着伸出满血的手指,“原来……是你……”
跟着急促的喘息几声,就势歪在地上,不动了。
死不瞑目。
千面王无声冷笑,烛火摇曳之下也看不清他的脸容,随手将那张鬼面具抛下。
“爹,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晚了还不睡,忙什---谁?!”
柳拂堤是听到这边有声响,才过来看看,一推门看到此情景,吃了一惊,唰啦一下拉开架式。
千面王也不回身,身形猛地拔起,穿窗而出,眨眼不见踪影。
看来他的目标只是柳子怀,不会连累无辜。
“你……爹?!爹!你醒醒,醒醒啊,爹!”
骤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柳子怀,柳拂堤如遭雷击,一把抱起他,没命似地哭喊起来。
府中人听到动静,纷纷过来看,个个都吓得懵了,只是站在那里看,谁都不出声。
感觉到怀里的柳子怀渐渐冰冷,柳拂堤伸手试了试他颈项间,知道他已死,她才要放声大哭,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鬼面具。
“千、面、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作品正文 千面王跟小商王府有关
更新时间:2010-11-2 14:50:22 本章字数:2015
父亲已经死了,死在千面王手上,柳拂堤很清楚一件事,就算她哭死了,父亲也不会活过来。
所以,最初的震惊、痛苦过去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唯一能够挽回的,就是找到千面王,然后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他刚离开,应该走不远,千面王,不把你碎尸万段,我枉为人女!”
她咬着牙发誓,交代府中人好好把父亲的尸体安顿,追出门去。
这会儿她只顾着痛恨,都忘了自己的武功跟千面王根本不在没法比,就算把人给找到,她有什么本事能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外面一片漆黑,茫茫夜色之下,一切都无迹可寻,要到哪里去找千面王?
“师父,为什么你偏偏不在,为什么?”
她请天绝上人来,就是为了保护父亲的安全,没想到千面王来的时候,师父偏偏在外面研究火器,难道是父亲命该绝吗?
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叫上师父一起,把千面王找到再说。
她突然停下脚步,拿出一支短笛,催动内力吹起来,尖锐而干涩的笛声穿云裂帛一样地传到远处去,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的好梦。
不消多时,遥远的东北方向出现一点黑影,只一个起落间,黑影已有鹰一般大,再一个起落之时,已经约略看出人形来。
“师父的轻功还是那么厉害,可惜,没能救得了父亲的命。”
柳拂堤站在原地等候,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浑身是血的惨状,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黑影当然就是天绝上人,他一听到柳拂堤的笛声,就知道大事不妙,顾不上研制火器,如风驰电掣一样地赶来。
“师父,我在这里!”
看到天绝上人似乎停下辨别方位,柳拂堤扬声叫。
天绝上人略一思索,随即一个起落,已经到了跟前,“拂堤,出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
“我爹……我爹他……他让千面王给、给……给杀了……”
从此以后,她跟父亲就阴阳永隔,再也见不到了吗?
想到平时父亲对她的百般疼爱,柳拂堤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可恶……拂堤,别哭,为师一定把千面王抓来,你亲手杀了他,为你爹报仇。”
其实天绝上人跟柳子怀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的,他之所以肯对付千面王,只不过是因为心疼这个徒儿罢了。
说来很奇怪,天绝上人在塞外向来颇具恶名,看谁都不顺眼,唯独跟柳拂堤这般投缘,还收她做徒弟,平常凶神恶煞一样的他对这个徒儿却极有耐性,还真是难得。
“嗯,师父,我只能靠你了……走,师父,我们去!”
柳拂堤狠狠一擦眼泪,师徒两个展开轻功,如飞一样而去。
可是,要找千面王,谈何容易。
世人只知道有他这个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他们唯一见过的,就是千面王所戴的不同的鬼面具而已。
换句话说,既然千面王杀人时是戴着面具的,那他摘下面具以后是什么样,有谁知道?
也许千面王就是我、是你,是他,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中的任何一个,谁又知道,谁又有证据证明谁是千面王?
“师父,你说千面王会往哪个方向逃?”
找了大半夜,这师徒俩仍旧一无所获,柳拂堤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何况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这个吗,很难说,都怪为师太大意了,现在……”
天绝上人多少有些歉疚,不管怎么说,他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满,完全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现在柳子怀还是不可避免地死在千面王手上,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