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神话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愿意让龙林夫妻俩去冒险。虽说我已然是成竹在胸,但毕竟从未亲自实验过,我也不过就是在现代的时候,看见司马南的一些揭露伪科学的表演。我或许不相信自己,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我却坚定不移相信科学。
我们或许可以躲在县衙里不出去,胤禟或许可以调来大队人马,将我们堂而皇之的接出去,那么龙林他们呢?他们永世都会背负着家族背叛者的恶名,一生一世,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地方了。他的家人和亲戚朋友也会被他人所唾弃。
我选择了让他们面对问题,更确切地说,我选择了让我自己面对一切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做决定的既是我,那我就只有力挺到底了。索性,我知道,我还有个绝佳的后盾,那就是胤禟,他是绝对会全力支持我的。有他在,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我要做的就是,在今天这场游戏里,如何让自己在这群古人中玩的更开心。对!就是玩。
人群又重新聚集在龙泉周围,龙林夫妻俩又被押回了这里。真是人多力量大啊!众怒难犯,来硬的,我们也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不过,要做到他们祖上定的那些规矩,对于我来说,到是并不难。
胤禟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他那只温暖的大手,始终都停放在我的腰际,对于我的一切安排,他都是全力的支持。我看得出来,他晶亮如寒星般的眼中,有着全然的信任,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就是这样毫无顾及的信任,叫我如何能不爱他呢?
包括来福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我既然救了龙林他们,为什么最后却又不坚持了呢。龙林千请万求的让我放他一个人去抵罪,垦请我们安排好他的妻子,我却坚决没有同意。他愤怒地眼神,仿佛是在控诉我,既给了他们生的希望,为何又将他们推向死的绝望。
面对众人猜忌的目光,我却不以为意,这世界上,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也罢!只要有胤禟坚定的站在我身边,我都会义无返顾的做下去。
难道我会不知道,龙氏家族的全族人,心中真正恨的是谁吗?其实对于龙林,他们到还没什么,尚还有几分舐犊之情。反到是龙林的妻子,他们是恨之入骨。今天,我要做的就是要这样一个他们所憎恨的女人,来彻底瓦解他们心中的樊篱。
“龙林,你可知罪?”龙守泉怒火中烧地指着龙林怒吼着。若是我不知道,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的外孙女,我还会以为,他是一个多么铁面无私,大义灭亲地圣人。侄孙到底比不过嫡亲的外孙女啊!
“这位老爷子,年纪大了,火气就不要那么大了。否则肝火上升,肝气郁结,一个不小心,就会翘辫子哟!”我巧笑倩兮地走上前去说道,满眼皆是一派戏谑之色。
“你。。。。你是谁?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敢戏弄到本族长的面前来了。”龙守泉恼恨地看着我,气急败坏地责问着。
“龙大族长,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龙氏先祖定下那三个规矩,你连试都没有让他们试过,就要痛下杀手了啊,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沉下脸,义正词严地质问道。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
“哈,哈,哈。。。。姑娘既知龙氏先祖立下的规矩,就应该知道,自规矩定立到现在,还从未有过人能做到过。”龙守泉狂妄地大笑着说道。
“是吗?以前没人做到,不代表现在就一定没人能做得到。况且你们连唯一生存的机会,也不给别人,又怎么知道别人做不到呢?你既然身为族长,不就是要维护全族的利益和法度吗?为什么你却带头不遵循先祖的遗训呢?”我挑眉冷然地轻笑着,咄咄逼人的说道。
“这。。。。”龙守泉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接不了话茬。不同于他的辞穷,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族长,你就让龙林试试吧!不能让人说咱龙氏家族,坏了先祖的规矩。”台下龙氏家族的人,大声的吆喝着,众人也纷纷点有称是。
“好!龙林你愿意尝试家族定的那三件事吗?”迫于压力,龙守泉无奈的问道。
龙林略微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我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我愿意!”他坚定地说道。
我不由长吁一口气,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他若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我救了他也没用。这个时候,如果他自己临阵退缩,那就谁也救不了他了。还好,我没有押错宝,看错人!
“龙林,我本想让你死个痛快,你若自己想在死前多受点折磨,那就怨不得我了。来人,准备油锅。”龙守泉大声地怒吼道。恐怕他是没有料到,竟会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慢着,龙族长,为了显示公平,不如由本地的知县老爷来做个公正?双方签一个切结书,死活都不怨你,你看如何?毕竟说到底你这也是在行私刑,如果朝廷追究下来,只怕也会治你一个草菅人命。”我一脸微笑的说道,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竟想起了‘谈笑间灰飞烟灭’那句话,不由笑得更灿烂了。
“好!”龙守泉欣然应道,我暗自窃喜不已。
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跟这条大鱼周旋,直到把他彻底钓上来。
‘切结书’很快就签好了,龙守泉有些喜形于色。说老实话,我就讨厌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平日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关键时刻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其实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有些人在你面前,或故作天真,或佯装潇洒,骨子里却终究是个无耻之徒。对于龙守泉地所作所为,我到是见怪不怪了。对于他这种人,我也自有一套处事原则。
在双方的协商下,同意由本县的知县做为公证人,全程执行监督。我不由暗自窃喜,老虎终究也有打盹的时候,他那般的会算计,就怎么算不到知县是我们的人呢?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空地上架起一口硕大的铁锅,满满一锅都是油,锅下是熊熊烈火。不大一会儿,锅内的油就滚滚大开,一时间油烟滚滚,所谓的下油锅亦就是如此吧?龙守泉在一番祭拜后,请出祖上的龙杯,恭恭敬敬地放入锅内。我挑眉一瞧,所谓的龙杯,不过就是一个模样一般的黄铜杯子,可见龙氏家族的祖上,也并非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人。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看着滚滚油锅,又看看平日里,他们看着长大的龙林。很多人不免就动了恻隐之心。
“龙林你还在等什么?”龙守泉张狂地叫嚣着,脸上横肉抖动。
不是说龙林是他的侄孙辈吗?怎么他却这般地狠心?恨不能立时就将龙林置于死地。可惜他不知道,既有我在,就断不会让龙林有半点差池。
“龙林,这是我在京城的‘灵台观’求的一帖避火灵符,你且带着,我保你无事。”我轻笑着说道,掏出一张黄纸塞进龙林的手心。其实哪儿有什么灵符,我不过就是在替他宽心而已。
“横竖就是一死,反正我的命,现在也是捡回来的。我若有个三长两短,请恩公救救我妻子的性命。”龙林大义凛然地说着,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
“放心,只要听我的,你的小命就绝对没有问题。”我自信满满地说道,一脸的笃定之色。
龙林微微颔首,一步一步地朝翻滚的油锅走去。围观地人群都鸦雀无声,都睁大眼睛看着龙林。就在他将手深入锅中的那一瞬间,胆子小的都闭上了眼睛,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瞅着人间最惨烈地一幕,就要发生了。就在这个时候。。。。
“不要啊!”龙林的妻子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龙林。不知她那里来的那般勇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龙林。猛地将手伸入了油锅。
“啊。。。。”众人一片惊呼,连胤禟握着我的手,都将我捏的格外的生疼。
“龙大嫂,还不赶快将龙杯给捞上来啊?”我嬉笑着叫道。
龙林的妻子楞了半晌,一脸地难以置信的表情。听我唤她,这才从油锅中捞出了龙杯,傻傻地拿在手中,不知如何是好。人群里一片哗然。龙林率先冲了过去。
“娘子,你没事吧?”龙林拉着妻子的手,焦急地问道。
他左瞧右看,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瞅了瞅油锅,又瞅了瞅我,拉着妻子跪在了我的面前,‘砰,砰,砰’地磕着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老喜欢给人磕头啊?愿意帮助你的人,不需要你磕头。需要你磕头的人,他也不一定会帮你。”我沉下脸,一脸正色地说道。
龙守泉一脸震惊地跑到油锅前,死死地盯着沸腾的油。别说是一锅油了,就是一锅水烧的这般滚开的,人手伸进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地。我不由轻笑。
“龙大族长,若是有所怀疑,你可以将手伸进去试试啊!”我一脸调侃之色地笑问。
一时间将堵得他哑口无言。众人都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在注视着龙林的妻子,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敬佩。她用她自己的勇气,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第一件事,就算你做到了,后面还有两件更难的事情呢!”龙守泉高傲地瞄着我们,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看他其实在心虚了吧?
“第一件事都做到了,后面的又有何难呢?”我信心十足地说道,众人也是一副信心百倍地样子。
在现代科学中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叫‘毛细现象’,也就是水会沿着物体上的缝隙或小孔往上爬。用这个实验来过第二关的水往高处流,那是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让龙林的妻子,拿了一条白色的长丝绢,将丝绢的一头放入水中,另一头攥在手中,不大一会儿,奇迹真的出现了,水沿着白绢的下端往上攀升着。
“怎么回事?水真的往上流了耶!”众人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顿时人群里喧闹地犹如一锅粥。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不明所以的群众,这可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的小知识,瞧着这些个古人,一副神奇地不得了的样子。唉!我想不臭美一下,都不行了!扭头瞧见胤禟正一脸骄傲地瞧着我,眼睛里满是激赏。‘嘿嘿。。。。’我的心中洋溢起抑制不住地喜悦。
至于什么龙泉显灵,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我不过是用点蜡烛,事先在白纸上写好了一句‘家和万事兴’,然后在龙泉前一阵装神弄鬼后,一杯墨汁喷在纸上,立时,龙泉当然就显灵了咯!想当然龙林夫妻俩的小命,也自是保住了。龙林也因祸得福,不仅没死成,他的妻子,也终于得到了众人的接纳。胤禟说,这是神话,是我为龙林,还有龙泉创造的神话。
在众人欢庆的时候,我拉着胤禟悄悄地跑向马车,准备偷偷地离开。挑帘一看,车中竟坐了一个人。
我的妈!真是阴魂不散啊!5
番外篇
第1-10章
4 番外一:初见(八爷篇)
泰郡王已然告假多日未上朝了,听说是因为膝下唯一的嫡亲格格快不成了。皇阿玛吩咐我前去慰问。
第一次瞧见绣心,是在泰郡王府的园子里。她身着一袭白衣,贮立在菊花丛里,仿若是一株亭亭绽放的菊花,风姿卓越,飘逸出尘。说实话,她并不是特别美丽,比起我的福晋来说,还要逊色一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那一刻,我的心却砰然一动。
她的身上,隐隐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是谁?没听说泰郡王府,除了那个快不成了的格格外,还有其他的闺女。她是如此的纤巧灵秀,仿若瑶池的菊花仙子。我刚想上去瞧个仔细,天启却来了。
“奴才扣见八爷。我阿玛去了‘灵台观’,今天看来是不会回来了。”天启恭身一打欠儿,朗声对我说道。我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呵,呵,呵。。。。早就听闻泰郡王府这个园子十分美丽,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天启,不如你陪我逛逛园子吧。”我轻笑着对他说道。其实已然很多年了,我习惯了用笑容,来代替一切的表情。
菊花丛里的女子,轻然地低吟着陶渊明的《饮酒》,小小年纪竟将诗中的意境吟了个七八分。我怔忪地看向她,在心理揣度着她是谁。
“绣心!”一旁的天启惊讶地叫道,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我转头看向他,不由自主的问道:“她叫绣心吗?她是谁?”话说出口,我才惊觉自己的唐突,难不成她是天启的女眷吗?我暗自叹息着。
“回八爷,那是奴才的妹妹钮钴禄*绣心。”天启低声回道。妹妹?不是说泰郡王府的格格,就快没了吗?我不由惊诧不已。
“泰郡王不是只有一个闺女吗?你怎么还有一个妹妹?”我禁不住疑惑,还是开口问道。
“奴才就这一个妹妹。听说‘灵台观’的老神仙,将她治好了。她病好以后,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次阿玛和福晋就是去‘灵台观’替她祈福去了。”天启娓娓地道来。后面他说什么,我已然置若罔闻了。不由自主地朝绣心走去。
刚一走近,就听见她说:“红儿,你急什么啊?我也不是很冷。”声音甜脆的亦如出谷的黄莺。她是把我当成,刚离开那个小丫头了吧?细一瞧,她禁是闭着眼睛的。我故意轻咳了两声,她惊得赶紧睁开了眼睛。初时有几分慌乱,但转瞬就恢复了镇定。一双水眸滴溜溜地乱转,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我。好个大胆的小妮子,我不由地望着她笑了。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如此的随性而不作做。这样的女子,咱大清似乎还未曾有过。
我故意问着她诗中的含义,到不是想考她,只是想多跟她说两句话罢了,没想到她却应对的头头是道,让我惊讶不已。这样一个气质纯雅的小女子,竟是如此地博学多才,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一阵凉风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以为她会不好意思,结果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柔了柔鼻头,那模样可爱的就象一只初生的小猫。直到她和那个小丫头告退了,我还久久地站在原地。
从泰郡王府回府的时候,我一路都想着她的音容笑貌。如此可爱的女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那一夜,是我第一次没有公务却睡在了书房里。。。。
有读者说让我将正文和番外一起上传,说实话,我也很想,但是现在的转载实在太厉害了,不管有没有授权,搬了就跑,有的甚至还给你乱改一个名字,让作者辛苦写一番,结果连个署名权也没有。除了首发的潇湘以外,我只在小说阅读网、腾讯、搜狐上发过稿,还有四月天,我同意了转载。其余的网站没有一个是取得了我的同意。我在此申明,请非法转载我文的网站尽快删除!
另:凌波微步,听说你是‘至美论坛’的,想转载我的文。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支持。上回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有正面回答你。在这里,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因为你这个人,我同意你转载。但是要按潇湘的规矩来办,注明转至潇湘原创,另外请转载全面,还有要比潇湘晚三章。
[番外二:再见(八爷篇)
我并没想到那么快,又可以再见到绣心。毕竟她一个郡王府的格格,也不是可以随意抛头露面的。那一天,老十约我到老九新开的‘醉月轩’去喝酒。听说厨子不错,是专程从江浙一带请来的名厨。和满菜的口味大不相同,在京城很受欢迎。
老九的这个酒楼生意很好,我们到的时候,酒楼已然座无虚席,幸好老九的每家酒楼,都有他专属的雅间。否则我们只怕就要白走一趟了。一上楼,我便瞧见了她。在酒楼靠窗边的位置上,她倚窗而坐,旁若无人的吃喝着,完全没有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却象一个发光体一般,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周围已然有很多人,在不时的偷瞄着她了。她却似乎浑然不觉。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男装,乍一看,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再加上她那副震慑四座的吃相,恐怕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个男子。不知不觉我便走到了她的跟前,完全忘记了老九和老十还跟在我的身后。
她不是一个格格吗?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吃相?大口吃肉,大碗喝茶,就象一个纵横江湖的绿林好汉。我满是惊喜地瞅着她,老十的笑声却惊动了她。她猛一抬头,就瞧见了我。瞧见我,亦如瞧见了鬼魅一般,霎时,脸上就露出了惊慌地神情。我有些恼怒老十地莽撞,其实我并不想惊了她。但一见到她灵动的眼眸内,闪着狡黠的异光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拆穿她。
我们对视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了。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子,向我行礼。我还以为她会抵死不认呢。我隐忍着笑意,怕伤了她的自尊。可是每次看见她,都让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她总是让我感到意外。
后来,我忍不住开口邀请她一起同桌,原以为她不会答应,没想到,她却立马就应允了。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点犹豫。进‘听风阁’的时候,自然的就象是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开窗,掐香,一气呵成,如若无人之境。她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吗?怎么会如此娇弱的外表下,却有一个闲散而自信的灵魂。
最让我惊奇的是,单是放在鼻端轻嗅,她就知道了老九拿出来的是‘三花酒’。一时动情,我抓住了她的手。这一抓,就再不想放下了。这是长久以来,除了权势,我唯一想抓牢的东西。她却极力的想摆脱我的掌握。
第一次,我不想这般轻易地放开一个人的手。她狡猾地象一只小鹿,只在我手心一挠,我一下就松开了手。我不禁有些懊恼,她却得意的用手绢擦了又擦我握过的地方。这个小妮子,真是让我有些无可奈何。
我一楞神,没留意她怎么就将酒喝了下去。酒一下肚,她便倒了下去。我还来不及反应,老九却上前接住了她。老九从来对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即使是我,他也是出于一种礼貌和尊重。他从不主动去关心任何人,今天怎么会主动接住绣心呢?难道是他对也绣心。。。。
绣心在老九的怀中,乖巧地象个熟睡的孩子。我伸手想去接过来,他却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各位爷,把舍妹交给奴才吧。奴才送她回府去。”天启看出了我们的尴尬,上前作揖说道。
这一晚上,天启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到底是自己的妹子,打心里还是关心的吧。
“我抱她下去。”老九冷着提张脸,一边说,一边将绣心打横抱了起来。谁曾想,这一动,绣心咕噜了两声,便吐了出来。充满异味的呕吐物,溅了老九一身,若是平日,他早就火冒三丈了。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今天却只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看来他对绣心的确有些不同。
“老九,把绣心交给我吧,你赶紧去换件衣服。”我若无其事的笑道。
这一次,我不想退让,我不想把绣心让给他。哪怕以后再也得不到他的支持!他虽心有不甘,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污秽,还是将绣心交给了我。
绣心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老九这个冷情冷性的人也动了心。
本来我是想按出场顺序写番外的,但是有朋友让一个一个写,那就先写八了啊!可能九地番外要多点,毕竟他是男主啊。四、十、十三、十四后面都会写的。
番外三:礼物(八爷篇)
那日送绣心回去,天启在前面带路,沿路支开府内的丫头、奴才,我抱着绣心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绣心小小、软软的身体,温顺地躺在我的怀中。我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些。可是不大一会就到了。
“八爷,你把格格放下来吧,交给奴婢照顾就可以了。奴婢代主子谢过八爷了。”绣心的小丫鬟,乖巧地福身向我行着礼。
“好生照顾你们主子,知道王爷和福晋问起来,该怎么应对吗?”我轻然地放下绣心,转身问道。
“奴婢知道。”小丫鬟恭身回道。看来这小丫头是个极为稳妥的人,有她在绣心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
回到自己的府上,我久久不能平静。忽然听闻管家来禀,光禄寺少卿蒙拓,送来了一副汉白玉的屏风。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为他的内弟,谋一个京府通判之职。可是那个职位前些时候,我就已然口头许给了别人,今日这份礼物,想来也是不能收的。便吩咐管家差人送回去。临走的时候,管家将屏风抬来让我最后过目。我正忙着给皇阿玛上折子,看也未看,便招手让他们出去了。如果不是奴才,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盆栽,惊得我讶然抬头。我就不会发现有这么适合绣心地一份礼物。
纯白色的汉白玉屏风上,雕刻了一朵朵盛开的菊花,姿态逼真,造型优美。不知怎么的,一看见这个屏风,我便想起了绣心。想起了菊花丛中,她盈盈巧笑的模样。花美,人娇,相得益彰。
“这屏风别退了。”我望着屏风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就知道这么雅致的物件,爷一定会喜欢的,所以又抬来让爷瞧瞧。这不爷果然就瞧中了。。。。”管家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一挥手,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他无非就是想表一个功而已。好呀!这个功劳我便记下了。
“爷,您瞧搁哪个位置,你瞧着顺眼?”管家恭身问道。
“不必了,你立马叫人给泰郡王府的钮钴禄*绣心格格送去。”我沉声对管家吩咐道。
“这件事,若是让福晋知道了,仔细你的脑袋。”我轻声说道。他是知道我脾气的,表面上看着温和,若是真惹恼了我,绝对也是没他好果子吃的。管家唯唯诺诺的应承道。吩咐人将屏风抬了出去。
屏风看来价值不匪,送给绣心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只不过屏风收下了,怎么也得给人办事啊。京府通判一职,早已许了人,怕是不成了。思忖了半晌,才想起还有一个户部外朗一职尚缺。那可是是个从五品的官职,虽比他所求的正六品官职高了半级,但看在他送的礼物,如此合我心意,就便宜他了吧。
番外四:寻找(八爷篇)
下午,天启突然悄然地来报,绣心失踪了,说是请我代为查找一下。他知道随驾车队的侍卫统领,曾是我府上的胞衣。多些人帮忙,机会总要大些。看见天启一脸甚为担忧的模样,我只得耐下心来安抚他。其实我内心的焦虑,恐怕也不会输给他。一想到弱质纤纤的绣心流落在外,我的内心就惶惑不安。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可还安全吗?据钦天监回禀,傍晚的时候可能有雨,随驾车队,便早早就扎了营。
天色渐晚,天公不作美,果然下起了大雨。绣心一个女子,身边又只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再加上承德附近又少有人家。怎么不叫我更为担心呢?派出去的兵丁,已然将随驾车队悄然地翻了个遍。老九和老十得到消息,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老九阴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在为绣心担忧着。老十更是沉不住气,急得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一阵电闪雷鸣,雨势更猛了。老九猛地起身走了出去,披了件蓑衣,骑马飞奔而去。他没有说上那去了,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出营寻绣心去了。自那日他和绣心斗酒以后,对绣心就更为上心了。这一夜,是格外漫长的一夜。派出去的兵丁陆续回来了,都说没有发现绣心的踪迹。
早晨的时候,天依然下着雨。我和老十各带了一队人马出营,准备亲自在承德附近寻找。虽然知道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人,有可能会惊动皇阿玛,但眼前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沿途搜寻了许久都不见丝毫踪迹,两个女子也走不了多远。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吗?越是寻找,就越发的焦灼不安。没寻着绣心,到是碰上了昨夜就出来了的老九。老九一声不吭,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了。
搜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可能一个大活人插翅飞了。快晌午的时候,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我的随从来喜,认出是四哥的随从来禄。四哥不是昨日就回他的‘狮子园’去了吗?怎么他的随从会在这里?
“八爷吉祥,九爷吉祥!奴才来禄给八爷、九爷请安了。”来禄跳下马向我们请安道。
“你主子回‘狮子园’去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听闻四哥治家严谨,没事,仆人根本不能随便外出。
“八爷,咱爷说了,八爷要找的东西,可巧昨个傍晚,被我们爷捡着了。”来禄大声回道。
“绣心在四哥府上吗?”老九急忙冲到来禄的身前,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九爷,奴。。。。奴才不知道绣心是谁。不过昨个傍晚,咱爷带了两位小爷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九爷要找的人?”来禄面对老九的激动,有点手足无措。
“小爷?不是姑娘吗?”老九急切地追问道。
“老九,一定是绣心她们!你忘了,第一次在‘醉月轩’见到她门的情形了吗?准又是女扮男装了。”我欣喜地对老九叫道。
“是吗?是吗?”老九反复地追问我。我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一向冷漠的老九,为了绣心第一次失了分寸。
我将一同出来的兵丁全部打发回营,并让来禄前去给泰郡王福晋报信。便和胤禟急忙赶向‘狮子园’。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老十、老十三和老十四。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怎么碰到一起了?听说我们要去‘狮子园’找绣心,便硬要一同前往。
四哥带回‘狮子园’的人,真的是绣心吗?我们快马加鞭,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狮子园’。当我看见‘观雨亭’中,比平日更为娇艳的绣心,这才放下心来。
眼前这个娇笑倩兮的小女子,可知道?她失踪的这一夜,我们是怎样担心她的吗?
番外五:夜难眠(八爷篇)
我从来都不知道,绣心会是如此倔强的女子,她那小小的身子,跪在大家面前,神色庄严而肃静。嘴角竟还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嘲笑,仿佛在鄙视我们一般。我心里很是着急,但碍于四哥在面前,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直到她倒下去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怎么能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弃她于不顾呢?
大家其实都不想如此惩罚她吧!若是有谁站出来,随便开口说一句,其它的人肯定也会随声附和的。有那么一刻,我本想不顾一切开口的,可是一想到她用那般痴迷的眼光看着老十三,心里就五味杂陈。他们相视一笑的了然,分外的刺眼,象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入我的心里。他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在嫉妒吧?焦急地寻了绣心两天一夜,兴致勃勃来看她,她的眼中却只有老十三。这怎么叫我们心里能够平衡呢?绣心倒下去时,一身的傲骨,一脸的骄傲,让我们惭愧地无以复加。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妮子,原来竟是饿晕的。。。。
深夜,我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隐隐有些放不下绣心,不知道她的身子可还安好。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绣心暂住哪个园子。看来四哥对她还不错。竟把这个秋天里,风景最美的园子给了她住。往年来承德‘秋狝’的时候,这个园子都是四哥的住处。她还好吗?我很想进去看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已然夜深人静了。
我环眼四周,四哥这个‘狮子园’真的是很漂亮啊!风景优美而自然,和寻常的山水园林自是大不相同。月光下,我轻嗅着夜风中传来的阵阵菊花香。
‘咯吱’一声,是门开的声音,难道绣心也是深夜未眠吗?万没想到,从房中出来的却是四哥。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退入暗处。四哥一向是清心寡欲,终日与神佛为伍,仿若一个参禅入定的老僧。这个时候,他又怎么会从绣心的房间里出来呢?我满心都是疑惑。
“喜鹊,快起来。”四哥轻敲和喜鹊的门,低声喊道。不大一会儿,屋里的骤亮,白天险些被撵出去的那个小丫鬟,开了门出来。
“爷,这么晚了,你有什么吩咐吗?”喜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福身问道。
“绣心格格病了,你今晚机灵着点。有什么事,立马来报。我会叫大夫今晚随时候着。”四哥低声吩咐道,声音里满是焦虑。寂静的夜,他的声音格外清晰。绣心病了吗?
“爷,那我现在就去侍侯格格去。”喜鹊立即应承道。
“你到她房里去打个地铺,留神听着点动静。她刚睡着,你动作轻巧点,别惊了她。”四哥低声吩咐道。
四哥对谁都是淡淡地,冷静地近乎冷酷。我从来没看见他对谁,有对绣心这般关切。难道他也。。。。
这一夜,我又是一夜难眠。自从认识绣心以后,我似乎经常如此。。。。
番外六:酒罍事件(八爷篇)
山东巡抚周鹏举来信说,他所辖境内,近日出土了一个名为‘酒罍’的物件。并主动提出说是要献给我,还随信附上了那个关于‘酒罍’的传说。对于‘酒罍’的传说,我是将信将疑。不过‘酒罍’毕竟是上古神器,集天地之灵气。据说是所得之人,必须德才兼备,且要有帝王之相,才可得之。
俗话说,这种事通常都是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了。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有一稳妥之人前去,我方才能放心下来。思来想去,还是派天启前去最为合适。
天启已然去了多日,传信回来说,此事较为复杂。得到那件物件的人,不肯轻易割爱,说是要亲自上京献给皇阿玛。天启询问,此事究竟该如何是好?我思考了许久,如果此物真的有那般神奇,能助我得到江山,那么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手。便给他回信说,让他便宜行事,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要成功,那么他的身后,必然就会有很多牺牲者。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派天启去了。若是因此连累到天启,只怕绣心会恨我一辈子。只是现在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成功了,他日我端坐龙椅,自是不会忘了他们的功绩。
几天后,天启终于捎信回来说,东西已然到手了,不日他便将赶回承德。我满心欢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离我的帝王梦更进一步了。为了掩人耳目,我告诉大家哪个物件叫‘酒瓿’,毕竟外形极为相似,不是普通人能够分辨的出来的。为了能让众人分享我成功的喜悦,我急不可待把大家请到了我的营帐观赏此物。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意忘形了。以至于棋差一着。
已然很久没看到绣心了,听说她是病了。但这样的时刻,我希望她能在我身旁。意外的是,绣心却真的来了。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大大的惊喜。
众人果然对此物露出了倾慕之色,我虽表面不露神色,心中却不由暗自窃喜着。在人群中寻觅了许久,也没看见绣心的踪迹,连老九也不在了。难道他们偷偷溜出去了吗?我忽然觉得得到‘酒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喜悦。前些日子,老九私自把绣心,带出去了好长一段时日,回来他们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隐隐感到,绣心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过了许久,绣心却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让我惊喜不已。谁知她却一口就说出了‘酒罍’的名字,看情形她似乎对‘酒罍’的传说,似乎也是了如指掌。很轻易就说出了‘酒罍’与‘酒瓿’的细微差别。我预感到这件事,可能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我却半点没有怪她之意。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渊博的才识,到叫我越发的佩服了!后来,果然是东窗事发了。。。。
天地间,怎么会有绣心这么奇妙的女子呢?
番外七:婚事风波(八爷篇)
绣心的身上似乎蕴含了很多的谜。这些谜大大的困扰着我,也深深的吸引着我。她用鼻子就可以嗅出酒的品类。对于品茗,更是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最让我惊奇的还是,她竟能跳出那般优美灵动的舞蹈。皇阿玛对绣心也是特别的喜爱。虽然她不是特别的美丽,却有着一股让人着迷的气质。第一次,我这般彻底地想要放纵自己,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老九去科尔沁草原接了阿穆王爷。刚一回来,就碰上了我前去找泰郡王提亲。老九似乎对绣心也有些不同,但他生性风流,女人众多,应该不会和我抢绣心的。说到底,绣心也只不过是个比较特别的女人而已。去提亲总要有个媒人才好,就老九吧!他一个阿哥,想来也不会辱没了绣心。
泰郡王看了我很是热情,我知道这个泰郡王爷表面上虽不拉帮结派,实际上还是很想往我这边靠拢的。从他放任天启一直呆在我身边,我就很清楚,他其实是在显示一种态度。他和他兄弟手上都握有重兵,他的示好,想当然我也是十分受用的。
当我说明来意,泰郡王爷还是有些犹豫,因为绣心是今届待选的秀女。若是私下婚配,便是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可不是谁都担的起的。直到我极力担保,会妥善处理秀女问题时,泰郡王和福晋才放下心来。我恍眼瞧见,老九的脸上却是一片死寂。难不成,老九对绣心也动了真心?老九身边女人甚多,其中不乏比绣心姿容出众之人。就是一时动了心,也很快便能将绣心忘了吧!
正在这时,绣心却闯了进来。水眸晶莹,双颊红润,甚至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看见帐中的我们。便露出了娇羞的笑容,有一股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风情盈盈展现。我不由有些动情,急切的握上了她的手,宣示着我的主权。
对于女人,我一向还是颇有信心的。从各府格格到宫内的宫女,见到我无不露出爱慕的眼光。记得第一次绣心看见我时,不禁也看傻了眼。我还没遇到过,象她那般大胆的女子。
万没想到,她却会那般义正词严的拒绝我。看样子不象是单纯的害羞,她的心中似乎是有人了。是谁?四哥还是十三?还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老九?我心里虽满是疑问。却依然坚持要她,以后,她就会明白,我是真心对她的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练字,忽听侍卫来报,说是绣心来访。我赶紧便迎了出去。看了我练的字,绣心便对我心中的抱负了然于胸。她直接了当的就表明了她的来意。原来,她真心想嫁的人却是老九。我心下明白,我跟绣心到底是无缘了!她说的对,我又何苦去将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硬留在自己身边呢?喜欢绣心的美好,却不希望她从此不快乐。若是她和老九两情相悦,我也只有默然地祝福他们了。
只是从今以后,绣心便是彻底地走出我的生命了!
这是番外(八爷篇)的最后一篇,明日就换人了,下一位的番外准备写十阿哥或者绣心的哥哥天启。至于九的,可能要最后再写了。因为他要写的实在就太多了。。。。
番外八:改变(天启篇)
对绣心这个妹妹,我一直是不置可否的。从小她就体弱多病,成天几乎都泡在药罐子里。偶尔在家中见了我,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过她却是这泰郡王府的嫡亲格格,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被宗室所认可的庶子。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出生,其实是不受欢迎的。额娘短暂的一生,都活在怨恨和懊恼中,这种怨愤,似乎就变成了我的责任。得到宗室的认可,为额娘扬眉吐气,成了我从小到大的追求和责任。
前些日子,绣心快不成了,阿玛突然对我说,要立我为泰郡王府的世子。对于世子之位,我不屑一顾。我才不需要那廉价的施舍呢!绣心已然病入膏肓,眼看就不成了。阿玛说,就死马当做活马医,派人请来了‘灵台观’的老神仙,为她招魂、祈福。没想到,药石已然无效的绣心,却奇迹般地又活了过来。阿玛和他的福晋便去了‘灵台观’,替他们的嫡亲女儿斋戒祈福。这时,皇上却派了八爷前来慰问。
我带八爷逛园子的时候,在园中碰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绣心。她竟一个人站在菊花丛中吟诗,清灵的亦如一个花中的精灵一般。她站在那里,大胆的打量着我们。我却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同了。还是那个娇娇弱弱的小身子,还是那副婉约淡雅的容颜。可是就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第一次听见她和旁人说那么多的话,我居然不知道,我这个终日不出门的妹妹,竟然是个难得的才女。她自信满满地和八爷谈着诗词,完全没有往日的怯懦。言谈间,还不时的偷瞄着我,跟往日大不相同。这个我本就不太熟悉的妹妹,让我感觉更陌生了。
再看到她时,她竟只带着红儿就私自去了酒楼。不是我刻意去看她,而是她那副吃相,想让人不看都有点难。果然,八爷立马就走了过去,她竟还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跟所有的人请安。难道她不知道,她是个未出阁的闺女,眼下的举动有多么的出格吗?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一个女子,就那般大胆地跟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吃饭。更让我吃惊的是,她还让自己就在众目睽睽下喝醉了。这是我认识的哪个绣心吗?
回去的马车上,绣心靠在红儿的身上,八爷细心地为她擦着嘴边的污秽。八爷一向待人很好,温文而有礼。我却从未看他如此悉心的照顾过谁。还有九爷,绣心刚才吐了他一身,他不仅未动怒,似乎还在为绣心担忧着。就连眼前的红儿也是奇怪,素来沉稳妥当的她,如今竟也跟着绣心出府来撒野了。绣心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每个看见她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改变了?那么我呢?我也变了吗?
“哥哥。。。。”绣心紧闭着双眼,发出一声呓语。她是在叫我吗?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第一次有了做哥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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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妹妹(天启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吩咐小厮去厨房,炖好了一锅解酒汤。第一次想有一个妹妹,一个象绣心这样的妹妹,也许我可以好好的呵护她。端着一盅解酒汤,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绣心住的地方。很想进去,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十几年来,我们比一个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我不想再一次看见,她用害怕的眼神瞧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没有过一丝想要伤害她之心。我不过是想得到,一个郡王爷的儿子,原本就该有的一切。正在门口徘徊的时候,红儿便出来了。
“红儿见过大少爷,给大少爷请安了。”红儿福身行礼道。
“格格起来了吗?”我故作冷漠地问道,生怕她瞧出我对绣心的在意。
“回大少爷的话,格格正睡着呢,一时半会儿恐怕还醒不了呢。”红儿恭身回答道。
“哦,我也就问问,那我走了。”我惊觉自己,流露出了太多的关切之意,惊慌失措地准备逃走。多年来心中的藩篱,竟在一夕之间,就土崩瓦解了吗?似乎忘了额娘心中的怨愤,忘了自己该有的责任。
“大少爷,你手里端的是什么?是要给格格的吗?”红儿似乎看穿了我,了然地问道。
“是,是啊。你把这个拿到火炉上围着,等绣心醒了,给她喝下去,会舒服很多的。”我仓皇地将手中的盅杯递给了红儿,不待她回话,转身便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做一个关心妹妹的哥哥很难吗?刚才红儿那一脸吃惊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八爷派奴才送来了一副汉白玉的屏风,说是让我转交给绣心。说实话,我并不想让绣心和八爷接触太多。钮钴禄家族,有我一个人牺牲就够了。如果绣心真喜欢八爷也就罢了,否则,她也很有可能被沦为筹码。过去是她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现在的绣心可就不一样了。绣心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八爷的屏风。还有其他阿哥的礼物。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思忖着,绣心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往那胆小怯懦的女子,病好以后大不相同了。我不由想起,自打她跟九爷斗酒后,坊间就谣传,绣心是天上的‘司酒仙子’下凡。难道是真的吗?别的我不知道,若是说绣心以前曾喝过酒,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她现在老是出乱子,还非要跟着我们去承德。
一直跟着随驾车队行动的绣心竟然失踪了!阿玛在皇上跟前侍侯,我根本不能去告诉他。而他的那位福晋,在一旁哭得几度昏厥过去。绣心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了呢?随驾车队守卫严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趁机混进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又偷跑出去了。只是承德不比京城,这里地广人稀,道路崎岖,很容易就会迷路。绣心和红儿不过是两个女子,如果真出点什么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万不得已,我去找了八爷帮忙。看得出来,他对绣心颇有好感,恐怕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们整整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天公不作美,偏巧又在下雨。我心急如焚,我真的不敢去想,绣心那纤弱的身体,如果在雨中淋一个晚上,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我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往回找,这丫头不会是嫌承德不好玩,又跑回京城去了吧?八爷他们在周边寻找。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终于传来消息,说是绣心被四爷遇到了。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玩到‘狮子园’去了。四爷可没有八爷那般好说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来。绣心真有点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感觉!这就是有妹妹的感觉吗?
番外十:东窗事发(天启篇)
八爷派我去山东取回‘酒罍’。其实我不是不知道,此事肯定颇为麻烦。搞不好还有可能会掉脑袋。但是阿玛一直对我说,八爷有天子之仪,很有可能会取代当今的太子爷,成为未来的皇帝。为了家族的未来,一定要取得八爷的信任。现下似乎是取得八爷信任的最好时机。别看八爷平日里一派儒雅,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但是他骨子里,除了九爷和十爷,却不相信任何人。我跟了他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委派我,做这么重要的事。多半也是看在绣心的面子上吧?
有时候,看绣心活得那么潇洒随性,我也在想,如果我是个嫡子,阿玛还会让我去做,那般危险的事吗?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阿玛的眼中除了家族利益,就再无别的什么了!
‘酒罍’一事,最终还是东窗事发,八爷说让我到外地暂且躲避。从此我就要亡命天涯了吗?关键时刻,九爷把我藏在了‘灵台观’里。虽衣食无忧,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这人世间,我本就是孤独一人,若不是为了替额娘争一口气,我便早就离开泰郡王府了。离开哪天,阿玛竟连一句关切地话,都没对我说过,真是让我格外寒心!如今的泰郡王府,除了绣心,我似乎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了!眼前在道观里,如此闲散自在的生活,到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有些东西,也许我该学会放下了。可是我放得下吗?
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绣心。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绣心这个妹妹,会关心我了。抱着扑入我怀中的绣心,我感慨万分!却没想到后来会不欢而散,绣心对整件事的态度,让我很是迷惑。什么时候开始,绣心也会如此的洞悉时事。
她追问我有关‘酒罍’的事情,我却无法回答她。我怎么能告诉她,为了逼事主交出‘酒罍’,我是何等的不择手段。目的虽然达到了,双手却从此沾满了血腥。皇上震怒的原因,只怕除了那‘酒罍’的传说,更重要的是,那几条血淋淋的人命。虽然不是我亲自动的手,但终究下命令的却是我。绣心是那般美好,她若知道她的哥哥,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肯定会对我彻底失望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心关爱我的人,我也实在不愿意失去她。
“你们确信你们就站对阵营了吗?”绣心冷冷地质问我。我细数着八爷当皇帝的可能性,绣心却在一旁哑然冷笑,难道她知道什么吗?难道她真是什么仙子下凡吗?绣心的话让我心中越发的没底了!
我望着她冰冷的背影,心凉透底!我终究还是没有哪个福气,拥有有一个绣心这般好的妹妹。我恍惚感觉她离我是越来越远了!5
第11-20章
4 番外十一:天启哥哥(天启篇)
我从灵台观回王府的时候,绣心已然进宫了。我不知道,她走得那般匆忙,是不是为了避开我。人生纵使有很多选择,我却从来没有过选择的权利。如今不费吹灰之力,我便成了皇上钦封的泰郡王府世子,而绣心更是被破格钦封为了‘固伦公主’。多么大的荣宠啊!其他各郡王府的人,都眼巴巴的在看着呢。却从没有人问过,我究竟要不要做这个世子。我终究还是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阿玛对我说,既已成为泰郡王府的继承人,那么钮钴禄氏家族的族长,未来也必定是我。照这样说来,我为之奋斗的一切,似乎轻而易举地,就摆在我的面前了。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心中反而是说不出的空虚。我以后要为什么而奋斗呢?人生似乎从此没有了目标。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个郡王世子吗?做了世子,身上又将背缚更多的责任,就不知道,还需要做多少唯心的事。
万岁爷恩宠,让叔父的女儿钮钴禄*锦心。顶替了绣心的名额,去参加秀女选拔。锦心那丫头,完全没有绣心的雍容和气度。却大言不惭地叫嚷着,自己一定要进宫做娘娘。我听了只是一笑而过,阿玛对此却很是热衷。锦心不过才十三岁,如此青涩稚嫩的模样,在美女如云的皇宫,又怎么可能出人头地呢?我不知道,一向精明能干的阿玛,为什么会将一个小丫头的话当真呢?
通过初选并不难,但是要想过皇上钦点的复选,就是一个摆在眼前一个最大的难题。今届秀女个个出类拔萃,较往届秀女都要出色。且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个个都非同凡响。怎样才能让锦心,在众秀女中脱颖而出呢?
当务之急,是要和绣心里应外和,为锦心能顺利进宫,铺平一条道路。阿玛将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绣心是绝不会愿意帮这个忙的。但为了能见一见绣心,我还是同意了。
相见,真不如不见!我永远也不能忘记,绣心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目光,看我的模样。仿佛我根本就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她有她的坚持,我却有我的立场。我们的兄妹之情,从此就南辕北辙了。
绣心终究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她眼中的决绝让我明白,这是最后的一次。回去的路上,锦心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绣心。
“天启哥哥,绣心姐姐是家族的叛徒!”锦心仰起下颌,一脸不屑地说道。
“她本来就不是钮钴禄氏家族的人。”我抬眼望着远方,长吁了一口气,了然的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知道绣心不是真真地绣心的?我喜欢她用娇娇软软地声音,叫我‘天启哥哥’,也喜欢她腻在我怀中撒娇,捉弄我的模样。几乎身边的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喜欢上了她。
“对,她不配做钮钴禄氏家族的子孙。”锦心忿忿地说道。
“不!是我们钮钴禄氏家族,没福气有她那般好的女儿。”我怆然地对锦心说道,转身跨马飞奔而去。
“天启哥哥,等等我,我不做轿子了,我也要骑马。”锦心在身后大声呼喊着,骑里一匹马追了上来。
“从今后,你不许叫我天启哥哥,要叫小郡王爷。我是郡王世子了,你明白吗?”我勒住马,神情冷峻地说道。
不等锦心回应,我打马便走。这个世上永远只有绣心可以叫我‘天启哥哥’!
(天启篇完)
番外十二:雨中巧遇(四爷篇)
比起随驾车队的营帐,我更喜欢我在承德的别院‘狮子园’。下午和皇阿玛告了假,便让来禄驾着马车送我回‘狮子园’。临走时瞧见老八他们带着一帮子人,似乎在寻什么一般。来禄悄然一打听,原来是泰郡王府的小格格走失了。老八他们正帮着寻呢。
这个小格格,如今在京城可算是个名人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那个起死回生的‘司酒仙子’。我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是从老十四哪儿听说的。说什么泰郡王府的小格格,是京城里最特别的女子。外表纤细柔弱,骨子里却大方豪爽。总之讲起绣心的故事他就滔滔不绝。这小子平日里心高气傲,难得夸赞谁,这回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子心服口服。
没想到那么快就会看到她。半道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来禄加快了车速。必须要在天完全黑之前赶回去,否则天黑路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得回去了。马车飞驰而过,从路旁的草棚里冲出两个人影,似乎在叫嚷着什么。本不想管闲事的,不知为什么,我却让来禄将车赶了回去。
雨中的两个人,被雨水淋了个浑身通透,湿淋淋地衣衫服帖沾在身上。曲线虽然不明显,但分明就是两个小女子。什么样的女子,会在这种大雨天,出现在荒郊野外。照这样下去,绝对会生病的,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略微有些不忍。
对于我的出现,她们很是意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了车。我双眼微闭,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女子的来历。看穿着,并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怎会在大雨天独自外出。
那个先上车的女子,十分的精灵古怪,到还不如那个年龄稍小的女子,来的沉稳踏实。那女子在一旁东弄弄,西瞧瞧,见我不予理会,便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浑身的泥浆子,趁着马车的颠簸,故意往我的身上蹭。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丰富多彩。我从来没遇到过这般有趣的女子。
后来,许是玩累了,她终于靠着另一个小女孩沉沉地睡了。我这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睡着时,一张小脸柔和而典雅。醒着的时候,却又是那般的刁钻灵动。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瞧出来我身上这件长衫价值不匪,而故意将身上的圬物往我身上蹭。如此见多识广,定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一翻身,从她的腰际滑落了一块碧绿通透的佩玉。我定睛一看,上面刻了两个字:‘泰兮’。这分明是皇阿码赐给各府嫡亲贝勒或格格的信物。难道她就是老八他们要找的泰郡王府的小格格钮钴禄*绣心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八他们几乎将整个随驾车队翻遍了,却轻而易举让我从半道上捡着了。如此可心又灵动的一个女子,难怪大家都对她那般的上心。望着眼前纯美如婴孩般的小脸,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既然大部分的读者朋友,还是愿意看笑笑写的番外,我也就写下去了哟!番外不可能太长,因为我已经将大清的结尾写完了。结局是99%的人都想要的。不过这是第二部的结尾,以后我也许还会写第三部。眼前的写作重心,我将转移到《大唐皇妃》上去,请大家一如支持《我和大清有个约会》一般,支持《大唐皇妃》。我准备要每日都开始更新了哟。。。。。
[番外篇:番外十三:动心(四爷篇)]
回到‘狮子园’,见她二人依偎着,睡的十分香甜,我也实在不忍心将她们叫醒。便让来禄叫了人来,将她们抱进屋里安置。下车的时候,跨过绣心身旁,我恍眼瞥见了她甜美娇俏的睡颜,猛地就呆楞在了那里。女人我也算见了不少,对于女人,我也才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却从未见过象绣心这般,纯净无防的睡姿。不是特别的优雅,却是绝对得动人。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里心里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禄叫来了帮忙的人,不知怎么的,我却不愿意让别人去碰触绣心。不等他们上前,我便径直抱住绣心,往我的居住‘彭泽小榭’走去。平日里,我并不许人随意进来,打扰我的清静。哪怕是嫡福晋乌拉那氏,没有我的允许,也绝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怎么就让绣心住进来了呢?我不由疑惑不已,理不清自己真实的心意。
安置好绣心,我久久不愿离去。刚才抱着绣心的时候,我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她原本就应该在我的怀中。我情不自禁地轻抚上她晶莹红润的脸庞。一股灼热烧烫了我的手。好烫!她发烧了。早就听说她的身体不好,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虚弱。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难怪要生病了呢。不会有事吧?从未有的恐慌席卷着我的全身。
“喜鹊!”我扬声唤着守在门旁侍侯的丫头。
“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喜鹊推门进来,福身应道。
“赶紧叫个丫头来帮忙,帮这位姑娘把身上的湿衣服全部换掉。”我沉声吩咐道,没料到自己的声音里,竟会有那么多的担忧。我在担心她吗?担心一个我第一次初见的小女孩。我的眉不由蹙得更紧了。
“是!爷您的衣服都湿了,您也赶紧换换吧,这里有奴婢侍侯就可以了。”喜鹊恭身对我说道。
“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姑娘,我去去就来。让人把另一个姑娘也安顿好了。还有,不要拿随便的衣服给这位姑娘穿。上回不是做了几件‘雪锦绸’的女装吗?都拿来给这位姑娘穿吧。”我思索了半晌,开口地吩咐道。
“爷,都拿来吗?”喜鹊惊诧的问道,一脸的难以置信。我淡然地瞟了他一眼,她立马就垂下了头,福身行了一个礼后,转身就退了出去。我不喜欢多嘴的奴才,是我府上的人都应该知道。
其实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雪锦绸’极其珍贵,有银子也不一定买的到。侧福晋李氏,开口问我要了几次,我都一件没有给她,如今却全部给了绣心。难怪喜鹊要诧异了。
换好衣服我赶紧去看绣心,已经有丫头帮她换好了衣服。纯白色的‘雪锦绸’发出柔和而温润的光泽,穿在绣心的身上,将她衬托的更加端雅淑丽了。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红儿,我在大清吗?水,我好渴。。。。”睡梦中的绣心,发出低声的呓语。
我赶紧拿起桌上的杯子,从身后扶起她,慢慢地喂下。喝下水的绣心发出满足的呻吟,象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娇庸的可爱。只可惜她现在意识不清,如果清醒的时候,该是另一番可爱的模样吧!冷不防,她抓住我的手,在脸颊上磨蹭着,发出舒坦的声音。
是这个小女人吗?我在心底问自己,从未动过的心,第一次有动情的感觉。。。。
番外十四:秋菊般的女子(四爷篇)
折腾了一夜,绣心的烧,终于退掉了。我这才安心的回屋休息。明明一夜未眠,不知为什么,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实在大违我的本性。这真的是我吗?短短的时间里,为了一个我素昧平生的小女子,我竟做了我这二十五年以来,从未做过的事。除了有些调皮可爱之外,我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优点。不知为什么,在不经意间,她就那么走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始料未及。后来终于睡着了,梦里却全是哪个纤柔灵动的女子。
傍晚的时候,我踏进绣心住的房间,才发现她已然没了踪影。问了喜鹊才知道,原来她竟跑去照顾她哪个小丫头去了。她的病还没好,怎么能去照顾别人呢?我焦急的走进另一个小丫头住的房间,刚一进屋,就接住了倒下的绣心。她是存心不让我好过吗?一进门就给我演出一出‘惊魂记’!
绣心用一种近乎迷离的眼神瞅住我,象是恐慌,象是担忧,又象是崇拜。她在崇拜我吗?竟让我心中涌起小小的得意。我确定自己是第一次遇见她,可是心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熟悉的感觉?拥她在怀中,我竟想永远都不在放开。
我万没想到,绣心那丫头竟是饿晕了的!这是我的疏忽,忘了她大概昨天就没有吃过东西吧?我不由得有些懊恼。怎么忘了交代奴才,给她弄点吃的呢!她红着脸,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她一定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是多么的有趣。我一直隐忍住笑意,不想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却大咧咧地质问我:“没见过淑女肚子饿?”让我实在忍俊不禁。我有生以来,确实没有见过她这般有趣的淑女!
在‘观雨亭里,’我却看见一个不一样的绣心。月白色的‘雪锦绸’将她的肌肤忖得晶莹剔透,身上并没有多余的妆饰,只简简单单地梳了一个‘芙蓉鬓’。就那般清清雅雅地站在那里,就象一株含苞待放的雏菊,静静地散发着幽香。我忍不住摘了一朵秋菊插在她的鬓间。花美人娇,相映成趣。
这一刻,我确定自己是动心了,为眼前这个如秋菊般清雅绽放的女子动心了!没有什么能比晏殊的《诉情衷》更能表达我对绣心的心意。她却断然的拒绝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可我却对她做出了一身的承诺。“我会等!”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是我对她一辈子的承诺。是的,我会等,在我的心中永远都会有她的一个位子,我会永远为她等下去。。。。
绣心说,我要的她给不起。我知道其实是她要的我给不起。我已然有好几个侧福晋了,还有几个侍妾。女人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好与不好似乎并不重要。我突然在想,我若早些遇见绣心,我还会有如此多的妻妾吗?别人都说我治家有方,妻妾们相安无事。可是他们不知道,因为不爱,所以我可以一视同仁,因为不爱,所以我可以。。。。
现在绣心却出现了,我还可以一视同仁,平等对待吗?我甚至有些害怕让她知道乌雅那氏她们的存在。不知不觉中,我竟让自己陷得如此深了。。。。
番外十五:求情(四爷篇)
昨天老八他们急不可待的赶了过来,我心里就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他们这般大张旗鼓的来,势必就会惊动皇阿玛的圣驾。那对绣心就将极为不利。皇阿玛对女人的态度,一向都只当做是生活的调剂品。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沉迷于女色。而且是几个皇子为了一个女人。
皇阿玛是个伟大的帝王,他常殷切教诲我们。唐太宗一世英明,唯一做的错事就是没有将妖女武氏尽早杀掉,斩草除根。以至于后来才会有武周乱唐这回事。
老八处心积虑想谋夺太子之位,我却知道他终究都将难以成功。他的福晋虽是安亲王的嫡亲孙女,但皇阿玛却很是不喜欢她,常在以武周妖女喻之。如今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找绣心,皇阿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怎么看绣心呢!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天未见亮,皇阿玛就赶到了‘狮子园’。明着说是来我的‘狮子园’观风望景,实则怕是他老人家听到了什么风声,专程来惩治绣心的。他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俘获了他皇子们的心。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女子,就是乱我大清的祸根,足可以千刀万刮。皇权神圣不可侵犯,更不容绣心一个小女子来挑战。我深深地为绣心担忧,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得到她。如果当下我替绣心说什么好话,必然更会引起皇阿玛的反感。
看绣心和她的小丫头,毫无觉悟地一步一步走进皇阿玛等候的小跨院。我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皇阿玛面前,任何人的伪装都将无所遁形。多少王公大臣见了皇阿玛,都是如芒在背,绣心虽然特别,恐怕还难以应对皇阿玛的考验。
时间在不断的流失,绣心已然进去很久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从绣心进去后,随驾的大内侍卫就紧把院门,不许任何人轻易接近。我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忍不住想冲进去看个究竟。但我明白,眼下自己绝不能冲动。终于到了午膳时间,来禄前来禀报,午膳已然准备妥当。我不由欣喜无比,借口通报午膳,我终于进了小院。
没想到皇阿玛跟绣心似乎相谈甚欢,绣心还没大没小的把皇阿玛叫做老哥。绣欣这丫头啊!怎么老是出乎我的意料?把我们都惊的够呛,她自己却如一个没事人一般。连皇阿玛也被这个小妮子收服了吗?我看得出来,皇阿玛已然十分的喜爱她了。似乎早已绝了杀她之意。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赶紧跪了下来,恳请皇阿玛饶了绣心的无知和莽撞。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姿态,皇阿玛要杀的人,是没人救得了的。眼前皇阿玛虽然无杀绣心之意,但是要放过绣心,就必须要有一个顺理成章的阶梯。兄弟们都很有默契,知道这个时候,已然可以替绣心求情了。绣心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番外十六:错过(四爷篇)
皇阿玛终于要启程回随驾大营去了,他吩咐让我的福晋乌拉那氏,和其他的侧福晋前去见驾。虽说这是极大的恩宠,我却心慌无比。那样势必就会让绣心看见乌拉那氏她们。我不敢想象绣心若是看见她门的存在,会是怎样的心情,会有怎样的反应?
昨晚,我明明感觉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流淌,虽然不曾问过绣心是否有跟我一样的感觉,但是我坚信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如今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虽是短暂的接触,还是让我深刻的体会到,绣心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的附庸。她的骄傲,她的倔强,我是深有体会。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皇命难违!不管我的心里是多么的不愿意,还是带着乌拉那氏她们准时出现了。我以为绣心会表现出一些的不自在,可是她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无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这实在不象她那般毛毛燥燥的性格,她是那个我不理睬她,她都会作怪的人呀,如今怎么反倒这般的平静?难道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吗?还是只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已?
皇阿玛走了,他可明白,他带走的可能是我一生唯一一次的心动。‘狮子园’的风景很美,却很难再留住绣心的脚步。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她会离开我的。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愿意在再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我吩咐喜鹊密切的注视着她的动向。在屋内沉寂了一天,就在我以为她不会走的时候,趁着月色,她还是留书出走了。
我不敢相信,绣心就那般轻易地走出了我的生命。未来的日子,我们是否还有交集?
“四哥,你不喜欢绣心吗?”十三双眼冒着火光,恼怒地质问我。我沉默不语。绣心是象飞鸟一般的女子,呆在我身边,也许就象呆在了鸟笼子里。我可以自私的剪去她的翅膀吗?也许我应该放任她出去飞一飞,累了的话,或许她会想有一个歇脚的地方。
“随她吧!路上派人严加保护,不得有半点闪失。”我叹了一口气,怆然地说道。星夜赶路,她竟一刻也多呆不下去了吗?
“四哥,你不去追她们吗?”十三忿忿地问我,我淡然摇头。绣心不是普通的女子,即使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不去,我去!”十三丢下这句话,转身冲了出去。他太冲动了!不知为什么,我却很羡慕他的冲动。是我太过于理智和冷静了吗?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绣心的声音,是她回来了吗?我猛然惊醒。原来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在梦里我仿佛又听见绣心那娇柔甜软的声音,她指着‘彭泽小榭’门前的牌匾问我:“为什么要叫‘彭泽小榭’?”我刚想告诉她,她却又嬉笑着对我说:“你不要告诉我好了,让我自己猜!”她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彭泽小榭’。“好多的菊花,这里真是太美了!我知道了!”她欣喜地欢叫道。我瞅着她微笑不语,眼前这个小女人,我想宠她一生一世。“你知道什么了?”我凝望着她轻声问道。她的眼波轻然流转,“陶渊明!对,就是他,他做过‘彭泽令’对吗?”她狡黠的一笑,调皮的问道。我满眼宠溺的点了点头。一个梦,只是一个梦却是那般的真实而清晰。我竟比我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她吗?
“爷,你睡了吗?十三爷回来了。”来禄在窗旁恭身回道。
“快请他进来!”我迫不及待地吩咐道。十三把绣心接回来了吗?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进来的却是满脸阴郁的十三,他没有找到绣心们吗?不会呀!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们。还是绣心不愿意回来?
“绣心说,‘有时候,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世。’”十三怆然地说道。
‘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世。’我在心中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我终究是错过了她吗?
番外十七:永远(四爷篇)
晚上,喜鹊突然来禀,说是绣心失踪了。本来我想她一定是和老九正藏在围场的某个角落,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想起今儿围猎结束的时候,我独自去找绣心,想和她再恳谈一次。因为我始终相信,在她的心中,一定会有一个我的位子存在。没想到,却在围场边上,看见了绣心和老九。他们旁若无人的相视一笑,眼中便再无他人。我真的就这样失去她了吗?
难道错过,就等于过错吗?我只不过想给她一个想清楚的机会,却就那样永远的失去她了。爱情需要热情,我却输在了自己的笃定和冷静!
“爷,奴才去打听过了,今儿傍晚的庆功宴,九爷出现过,可是中途就离席了。他带着来福,好象是去了承德附近的乌沙镇。看样子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来禄走进来恭身回道。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派了来禄出去打探。
“乌沙镇?好象?”我冷哼一声,淡然地问道。这个来禄,还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最反感说话摸棱两可,或是不确定的人了吗?
“爷,奴才知错了。不是好象,而是奴才确定九爷去了乌沙镇。同行的只有九爷和来福,还有二十名铁卫。并没有绣心格格的踪影。”
“什么?”我讶然惊呼。难道绣心真的出事了吗?“马上吩咐下去,让年羹尧带人火速秘密寻查,不得惊动任何人。”我冷然吩咐道。虽然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心里却是忧心忡忡。绣心为什么总是状况百出呢?找到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已然三更了,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我忽然想起老八,在哪个雨夜寻找绣心的心情。真是每一刻都是心灵上的煎熬,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扩大。我实在是按耐不住了,拿了火把便亲自出来寻绣心了。这个丫头难道不明白,围场不比别的地方,这里虎狼虫豹较多,特别是夜晚,会越加的危险。
在黑暗中抽泣的那个小女子就是绣心吗?当她哭着冲入我的怀中那一刻,我的心中溢满了欣喜。我终于找到她了,我的内心忍不住激动不已。将那个温热而娇小的身体紧紧拥在怀中,我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看到绣心眼里隐隐流露的失望,我知道她等的人恐怕不是我。我心中遏制不住怒火的升腾,第一次,对她发了火。看见她哭泣的亦如一个小孩子,那般的肆无忌惮,那般的楚楚可怜,我一下就心软了。这一夜已然够她受的了!能够平安的找到她已然是万幸了!
总爱把自己搞丢的绣心,却总是被我莫名其妙的捡到。被着她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若是能这样背着她,一直的走向永远,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番外十七:意外(四爷篇)
绣心那丫头总是让我感到意外,竟然异想天开的要去和宁王家的心雨格格比赛跳舞。她就是太好强了,有时候甚至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难道她不知道那个心雨格格舞技非凡,曾被皇阿玛赐以‘大清飞燕’的称号。绣心从小体质羸弱,若是弹琴,写字,还有点胜算,说到跳舞,怕是就不行了吧!如今大话已然说出口,看她要怎样才能收场。我摇着头,忧然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绣心啊!
“爷,吉祥!奴才已然打探清楚了。这次绣心格格要想赢心雨格格,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宁王与泰郡王素来不和,恐怕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且不说绣心格格跳舞能不能赢心雨格格,而是绣心格格早错过了报名参加的时间,如今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比赛,连初选都进不了。”来禄恭身打了一个欠后,立在哪儿依依详细禀报着。
绣心若是赢不了比赛,是不是就要遵守承诺,离开老九呢?那么。。。。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浮起一丝恶劣的想法。但转顺就抛开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得到心爱的女人。这些日子,看得出来绣心已然和老九两情相悦,旁人再无插手的余地。一个是我今生唯一心动的女子,一个是我的亲弟弟。成不成全他们且就不说了,我不想看见绣心,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没有。
“皇阿玛不是派了老十三在管这件事吗?来禄,你去把十三爷给我请来。”我沉声对来禄吩咐道。
“是!可是。。。。”来禄恭身应道,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挑眉瞟了来禄眼,冷然问道。
“是,爷!这件事找十三爷,可能根本就没有用。负责这次初选的三个评审,除了十三爷以外,其他两个都是宁王爷他们那边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心雨格格的舞技师傅。恐怕。。。。”来禄一下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来禄,更衣!”我思忖了半晌,不管怎么说,我绝不能让绣心不战而输,此时,她应该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想起她焦灼的小脸,我心中不由泛起一抹心疼。
“爷,您这是。。。。”来禄疑惑的问道。
“我要去见皇阿玛,你去十三爷哪儿,把我的意思跟他说了,让他见机行事。至于另外两个评审,不用我教你该怎样做吧?另外去联络九爷,告诉他若是不想让绣心输,他应该知道怎么办。”我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对来禄吩咐道。去见皇阿玛,显然不是件很明智的事,但是我必须要去做。
“你想清楚了?值得吗?”皇阿玛一脸澹然地看着我,语气平淡的问道。他老人家越是这般模样,越就让人坐立不安。但是为了绣心,我却绝不能后退。
“是!儿臣想明白了。绣心是个美好的女子,连皇阿玛也十分的欣赏她,不是吗?”我朗声应道。
“你知道这块金牌有什么用吗?你竟用它来换一道无关紧要的圣旨。若是留着,将来必可派上大用场。”皇阿玛背过身子去,叹了一口气问道。
“儿臣,已经决定了,求皇阿玛成全!”我跪在地上,磕头不起。我能为绣心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既是如此,朕就成全你。李德全拿笔墨来,这道圣旨,朕要亲拟。”皇阿玛沉然说道。
“谢皇阿玛成全!”我赶紧磕头谢恩,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我就要把我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别人了。也或许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所以也谈不上失去。要怪也只能怪机会曾经在我的手上,我却白白的失去了。。。。
临走的时候,皇阿玛问我:“老四,你不知道绣心若是输了,你才有机会得到她吗?”
我沉默不语,我想得到绣心,可是我更愿意看到她快乐!
番外十九:请贴(十四篇)
这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从一早开始雨就淅沥哗啦的下个不停。唉!我这个人生性好动,如今下雨,怕是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了。我懒躺在躺椅上,呆望着房檐边上的雨线,亦如挂着的珠帘般美丽。
“爷,九爷那边的来福来了。”我的小厮来禧前来禀报道。难道是九哥又弄什么有趣的玩意了吗?
“赶快给我叫进来!”我欣喜地吩咐道。一下就从躺椅上翻了起来,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再窝在府里,我就快要发霉了!还是九哥了解我的心思。
“奴才给十四爷请安了!十四爷吉祥!”来福单膝跪在地上请安道。
“来福,你小子少给我废话!直接给爷说正题。你家主子,今儿让你来干嘛了?”我按耐不住的兴奋,心急火燎地问道。
“十四爷,我们爷说,让十四爷为他准备一张,十四福晋请贵客用的帖子。哦!爷说了,要最好的。”来福赶紧向我禀报道。
我福晋请贵客用的帖子?九哥要请谁啊?干嘛要用我福晋的帖子呢?为什么不去找八嫂去?那可是他额娘那边的表妹。该不会是九哥看上哪家的姑娘,不方便让别人知道,才让用我福晋地帖子吧?我满心都是疑惑,但总不好驳了九哥的面子,一张帖子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总是不大好的。不过,看样子,好象真的蛮有趣的!
“来禧,去福晋哪儿要张最好的帖子来,就说是爷要的。”我不动声色的来禧吩咐道。待他一出门,我变便追问着来福。
“来福,你家九爷,到底是要请哪家的大姑娘啊?”我板着脸,故作深沉地追问道。
“十四爷,小。。。。小的,不太明白十四爷的意思。”来福没料到我会突然追问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甭跟你十四爷来这一套,到底是哪家的大姑娘啊?让我们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九爷,也需要借别人福晋的帖子来请客?”我步步为营地追问着。今儿,要是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这个十四爷,也算是白混了。
“十四爷,小的真不知道是请谁家的姑娘。不过小的知道,咱爷一早就去了‘醉月轩’准备,请客的地方,就是咱爷新开的那家酒楼‘醉月轩’。”来福这小子,还真够机灵的。怕告诉了我,在九哥哪儿交不了差。不告诉我,在我这儿也说不过去。嘿!这小子,他把地方告诉我了。言下之意,要想知道,自己瞧去。
大雨天,呆在府里我早已腻味了。这下总算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了。我到要去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九哥如此的煞费苦心!
“来禧,套车!”我高声叫道,兴奋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爷,这么大的雨,您要出去?”来禧怯怯地问道。
“你个狗奴才,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还不套车去。爷今儿要带你小子上酒楼吃饭去。”我高兴地笑道。
九哥,你等着,我老十四来了哟!
番外二十:玉扳指(十四篇)
终于在‘醉月轩’里看见了让九哥如此在乎的女子。她静静地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除了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正纳闷九哥见多识广,怎么就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子迷住了?
看见我近前,她却丝毫不见惊慌,只淡淡然福身行了个礼,丝毫没把我这个阿哥放在眼里。原来她就是钮钴禄*绣心,那个让八哥心心念念,让十哥津津乐道的女子。这几日退朝后,十哥都在讲着她的趣事。今日看来,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子。九哥难道对她也。。。。
到还看不出来,她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敢跟九哥斗酒,还拉了我做见证人。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幸亏今天我冒雨出门了,否则也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后来八哥和十哥不期而至,我看得出来,八哥对绣心也是颇有好感。我看看八哥,瞧瞧九哥,到觉得怎么越来越有趣了。
听说八哥他们都给绣心送去了礼物,同是阿哥的我,怎么也不甘落人后啊。在怀中掏了半晌,也没寻到一个有趣的玩意。恍然看见手上的玉扳指,这个东西当礼物,貌似还不错。我赶紧摘了下来。绣心瞧也未多瞧,便笑着收下了。
这可是额娘在我行‘弱冠礼’时送我的礼物,我很是看重。听说是皇阿玛当年赐的定情之物。每每看到这个玉扳指,我都会想起阿玛和额娘。我的福晋问我要了好几次,我都不曾舍得给她。今天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人了?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
回到府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绣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初见时除了温婉秀雅外,和其他的大家闺秀并无什么不同。相处下来,才惊觉她的特别之处。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对酒文化,了解的竟是那般的透彻。连九哥竟都叫她比下去了。
“爷,今儿九爷让拿我的帖子干嘛了?不会是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吧?”我的福晋完颜氏上前问道。
“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头上来,你快去歇息吧。自个儿挺个大肚子,就快生了,也不知道好好将息自己。”我不耐烦地责备道。
“是!爷,你也早点安置了吧。”完颜氏恭顺地应道,转身退了出去。
完颜氏是个教养非常好的大家闺秀,对我恭顺有礼,现在又怀着我的子嗣,长的也还白净标致。不过,我总觉得她不是我要的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我想要的呢?我在心里不断问自己。脑子里浮现的,竟是那个丝毫未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些小瞧我的女子。
那个身穿月白色绣花对襟旗袍裙的女子,整夜都飘忽在我的梦中。。。。5
番外完
4 番外二十一:巴图鲁(十四篇)
今天是‘首射’的仪式。虽然皇阿玛和太子二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但我们其他的阿哥,也丝毫不敢马虎,全部都整装以待。今天成年的阿哥中,虽以我的年龄最小,但我却不想让人给小瞧了。
我大清是马上得天下,骑马射箭本就是我们生存的根本,皇阿玛历来重视皇子们的骑射教育。年满六周岁的皇子,便都要上‘布库房’学习武艺和骑射。安答们常夸天资聪颖,将来必可做一个策马扬鞭的大将军。他们却不知道,当一个将军并不是我的梦想。
我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兄长,他么个个都是金盔铁甲,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特别是八哥,即使穿上战袍,都还是一副儒将的模样。没想到失踪许久的九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今天九哥已然都回来了,那么绣心呢?我又能再见到绣心了吗?
自‘狮子园’一别后,我已经有许多时日,都没有看见绣心了。泰郡王府对外的说辞是,绣心偶感风寒,不易见客,只能静养。我却知道,她是和九哥出去游历了。我实在不明白,九哥是怎样做到的,能让绣心不计后果的,跟着他满世界的跑。到底绣心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品味,绣心在‘狮子园’中,给我们大家讲的那个笑话。每每回想,都让我忍俊不禁。也只有绣心那样的女子,才能用那样的方法,讲出那样的笑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绣心讲那样一个笑话,并不单纯是想让大家开心,而是想让我们彼此,能够共同融进一件事情中,从而找到一份真正的亲情。
我想就连皇阿玛都忍不住的欣赏她,喜爱她,就更不要说我们几兄弟了。
我恍眼瞟见,在那花红柳绿的各王府格格的中,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难是绣心吗?看她朝我们看了过来,我的心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
“老十四,当了阿玛就是不一样啊!今儿个看起来到是沉稳了许多。一旁的五哥,有些戏谑的说道。
对于五哥的话,我微笑不语。目光却紧紧地追随着,那个月白色的身影。。。。
昨儿个,府里派人来传了信,说是我的福晋完颜氏,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有儿子了吗?我内心充满了喜悦。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绣心后,我心里隐隐竟有些失落。那失落即使是刚出生的儿子,也不能填补给我的。
当了别人的阿玛,总要老陈持重一点,再不能象往日那般嘻嘻哈哈的了。想起绣心看我的那种目光,分明就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小孩子。她其实不知道,我已然是个是个父亲了。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这次的‘首射仪式’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我今天一定要拿个第一名,让绣心再不能小瞧了我。还有我那刚出生的儿子,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的阿玛是一个多么出色的人。是我大清真正的巴图鲁!
番外:二十二 兄弟聚会(十四篇)
这个秋天因为绣心的意外出现,而更加迷人了!九哥出去多日,我们众兄弟约好,今日上他哪里喝酒畅谈。
今早上,我就起了一个大早,既是在九哥哪里聚会,少不得绣心也会去,想到此处,我就再也无法安睡了。
到了九哥的大帐,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更早,八哥已然坐在哪里喝茶了。一阵寒暄过后,我忍不住对九哥问道。
“九哥,今日我兄弟聚会,绣心会不会来啊?”我心里急切地跟什么似的,表面却丝毫不敢露出痕迹,生怕他们看出我的迫不急待。
“是啊,老九,绣心今日会来吗?”八哥端坐在哪里,端着茶杯,一脸温文地笑问道。这么早来,我想他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今日我兄弟间的聚会,请他做什么?不如我们兄弟谈心,来的畅快!”九哥一脸漠然地说道。除了绣心,他在谁面前都是那副表情。
谁相信他那番说辞啊!分明是他想藏私,不愿意让绣心,和我们兄弟过多接触。早知道绣心不会来,我还起这么早干吗?坐在这里干喝茶,还不如躺在被窝里来的舒坦。
“哦!也是啊。”八哥有些黯然地支应道。他来的比我还早,想来跟我也有一样的心情吧。有人陪在这儿郁闷,我的心情,竟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八哥,九哥。老十四你也在啊?”十哥心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什么叫我也在啊?难道我不能在这儿吗?外面的人,不是都把我归为八爷党一拨吗?我不上这儿来,还上哪儿去啊?
“我说十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难道九哥这里,你来得,兄弟便来不得了吗?”我没好气地问道。隐忍了许久的怒气,被十哥的话,撩拨的一下就串了上来。
“得!老十四,算哥哥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今日我是有急事,一时间说岔了嘴。该打,该打!”见我动了气,十哥一脸嬉笑的说道。
“老十四,你也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别看你十哥老实,你就尽欺负他。到底他也是你哥哥啊。长幼有序,就是真有错,你也该担待着。怎么能跟他较真呢?”八哥收起微笑,一脸正色的对我说道。
其实我也没真生十哥的气,不过是想到今天没见着绣心,白跑了一趟,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到不是真生十哥的气。看八哥的模样,怕是真有点恼我了吧!素来我就敬重八哥的为人,听他如此一说,我哪里还敢造次!
“八哥教训的是!十哥,老十四给你赔礼了!”我起身冲十哥打了个千,恭身说道。
“老十四,你这话从哪儿说起啊?我们兄弟间,何至于此?”十哥赶紧起身将我扶着。
“老十,你说有事?到底有什么事啊?”一旁的九哥也出声打着圆场。
难得啊!以前他可是从来不愿意读言多语,如今有了绣心,还真就不一样了。
“瞧我这记性!怎么倒把正事耽搁了!”十哥一拍他那油光锃亮的大脑门,懊恼地说道。
“到底什么事,把你急成哪个样子啊?”我好奇地问道。
“来的时候,我赶巧碰见了皇阿玛身边的刘福,他说皇阿玛派他昭绣心到‘避暑山庄’见驾。不知道皇阿玛,平白无故的昭绣心干吗?我就赶紧来报信了。”十哥满心焦虑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九哥蹭地一下窜了起来,着急的问道。
“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八哥神情严峻地说道。
一路上我都在想,以绣心的聪慧,就是在皇阿玛哪里,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事的。但是我们却都有一份想保护她的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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