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将她从它身上抱起来。
宫千竹怕是也累极了,又或是那人的动作太过轻柔,像是护着这世上仅有的珍宝,竟然这样都没有被弄醒。
执扇夫人站在一边低眉细语道:“主上,千竹姑娘怕是要等到明天早晨才会醒。”
那人点点头,抱着宫千竹转身便朝寝殿走去,满天星光璀璨之下,只看得见夜雾缥缈中那一抹干净的素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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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九歌仙岛上,回到了她同他初次撞面的比月湖长廊上,依旧是那干净的素青色,云淡风轻的笑容,如同干净璀璨的星星一般,在他的唇畔闪烁着温柔细碎的微光。
是在做梦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看见他。
然而,只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猜忌,“醒了就起来吧,不要再懒床了,竹子。”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口,宫千竹便完全清醒了,挺身坐起来,抓着他的衣袖死死不撒手,“不是我做梦?长渊,真的是你?”
司马长渊看着她微微笑了,“都过了五年了,竹子怎么可以还是这么笨笨的啊。”
“真的是你……”宫千竹松开手指,开始环顾四周,“可是长渊,你怎么会在点苍山呢?这里有执扇夫人的结界,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想见竹子,当然要来这里。”司马长渊微微一笑,握紧了她搭在床边上的手。
宫千竹一愣,下意识地抽回手,不自然地揪紧衣襟,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同,抬眼惊愕道:“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司马长渊一脸的戏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是我给你换的了。”说着便凑近了去,有几分吊儿郎当地问道:“竹子现在可是我的人了,不如就嫁了怎么样?”
宫千竹的脸色刷地就白了,眼中雾气翻涌上来,险些就要落下泪,“你怎么可以……”
司马长渊一愣,连忙哄着,“你别哭啊,我是逗你的,身子是秉烛给你擦的,衣服也是她帮你换的。”
“秉烛?”宫千竹的眼泪一下子收回去,脸色却依旧苍白,果然不是她胡思乱想,秉烛真的是执扇夫人派来接近她的,只是这件事和长渊有什么关联呢?想了许久没有想明白,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司马长渊看着她的笑意渐渐淡去,“竹子,你还不明白吗,是我让执扇带你来的点苍山,想要见你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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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伏羲
此时已经是早晨,晨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纸照射进房间,点苍山上到处都种满了梨花树,雪白的梨花纷飞,有几片被清晨的风送进房间,飘落在被子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宫千竹的指间轻轻捏住了一片梨花瓣,低头避开司马长渊那炽热的目光,咬了咬唇道:“对不起,长渊……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把我送回九歌。”
话音刚落,宫千竹的下巴便被他轻轻捏住了,不得不转头看他,“请?竹子,不过五年的时间,我们之间就这么生疏了吗?”
“不是的,我只是……”很不习惯这样子的他,长渊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很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做这种近似于轻佻的举动,难道短短五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她顿了顿,忽然就迎着他的目光望回去,“长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秉烛是什么人?”
司马长渊淡笑着沉默了许久,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问道:“竹子,你此番到魔界逛了一圈回来,感觉怎么样?应该也见到魔君了吧,觉得他看上去怎么样?”
魔君?宫千竹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在寒冰中沉睡着的绝世美人,不由得有些微微失神,“他……很漂亮,不,是很美。”是世人所望尘莫及的那种美丽,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那种圣洁。
“美?”司马长渊轻笑了两声,“除了这个呢?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吗?”
宫千竹沉默,长渊真的是很会看透人心,竟然看出了她有所隐瞒的心理,既然被看穿了,她也就不打算再遮掩下去,直接了当地点头,“还有,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很难过,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司马长渊勾唇笑笑,“竹子,你知道魔君是什么人吗?”
“这个……是魔界的君主?”
“魔界的君主又是什么人呢?”
宫千竹一愣,没想到他会继续追问下去,倒是有些犹豫了,“是魔界最厉害的人物吧。”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既然是魔界的君王,当然是创造了魔界的那个人。”
“这……创造了魔界的那个人……”宫千竹迟疑地重复一遍,不太灵光的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终于想起了曾经在巫木讲师的神学课上曾经有提到过,惊愕地抬起眼,“是……伏羲?!”
司马长渊响指一打,证实了她的猜想,回头盈盈一笑,“竹子比以前聪明多了。”
宫千竹来不及和他拌嘴,激动道:“可是,伏羲不是神族的吗?怎么又会是魔界的君主,这不是太荒谬了吗?而且,伏羲神不是在千万年前已经涅槃了吗?怎么可能会……”
“是谁告诉的你,神族就不能做魔界的君王了?”司马长渊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愣住,“六界皆是神族所创,自然是由神族君临天下,只不过众神接二连三地涅槃,六界群龙无首,只能从各界选拔出族长君王以统领大局,就连当今的天君,在没有登基之前,也不过是一介小仙罢了。”
“既然伏羲神涅槃是不争的事实,那为什么魔界海底的冰宫里会出现他的神身?据我所知,神族涅槃,应该是不会留下尸身的。”
司马长渊静静凝视着她,“竹子,你知道吗,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纵然暂时消亡,也只不过是需要时间重新凝聚魂魄罢了,终有一天,消逝的神明会重新回归六界,不论灵魂错落到哪个角落,总会再次相逢,失去的宝物,也会再次拥有。”
他最后的那句话说得隐讳莫辨,宫千竹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可是长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偏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司马长渊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他怎么会不知道,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清楚这些事情了。
宫千竹见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下来,问道:“长渊,既然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你不是还想听关于秉烛的事吗?”
她摇摇头,“我不想听了,这些事情光想想就好复杂,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一定听得懂的。”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