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藏僧突至 掌印示威
尤其商亚男看过字条后,心中有着一分甜蜜和感激。
半晌,商亚男望着怔视远方出神的宋岳,低声道:“岳弟,夜深了,应该休息了。”
宋岳微微颔首,手刚拉开帐门,帐篷内陡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冷笑,目光向内一瞥,心中大惊,一拉商亚男,身形暴退三尺,沉声喝道:“什么人?”
“洒家喀尔喇嘛寺小僧都伦勒,恭候施主多时了。”
语声中黄影一晃,穿帐而出,停在宋岳面前,现出一个秃顶黄色袈裟,颈挂一百零八颗念珠,浓眉粗目的高大喇嘛僧,从他精光四射的目光中,显然又是一位高手。
宋岳剑眉微皱,周身蓄足真气,沉声道:“原来是黄教高僧,所为何来?”
喇嘛僧淡淡一哂,态度从容,合十道:“一切皆在帐内,施主进去一看自知,恕小僧告辞。”
语毕,身形方动,宋岳一声冷哼,横身一截,阻止去路,寒声道:“大师可知擅人别人居处是非礼之举?”
喇嘛僧倏然退身二步,冷冷道:“主人外出未归,小僧又必须亲传口讯,不得已之举,尚祈原谅。”
他语气虽冷,充满表示敌意,但言词尚在礼数,宋岳一时倒不便发作,心中不由暗忖道:“西藏黄教喇嘛,与我有什么瓜葛……”他心中疑惑地想着,口中已道:“大师代何人传讯?”
“咯尔钦寺正教掌教。”
都伦勒一说完,双掌合十,身形一晃,竟已远离五丈,瞬息只剩下一粒黑点。
宋岳见对方一身轻功,心头微震,对这喇嘛僧倏然而来,飘然而去之举,深深感到困惑。他正怔思之际,一旁站立的商亚男倏然幽幽道:“岳弟,多思无益,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宋岳唔了一声,走进帐篷,一撩而进,见都伦勒刚才盘坐之地,赫然平摊着一张血红色大帖。
因为油灯就在一旁,宋岳目光一瞥,就已看清上面所写:
“黄衣正教掌教可可巴萨致函罗浮掌门宋岳阁下。
本教向在西土,不履中原,近闻座下弟子呼图克,呼图木,被中原邪道怂惑,幸经阁下杀之,罪有应得,但手段未免太辣,本座忝为一教之主,对不屑弟子之死,并无怜惜,然对藏宗威名,却不敢自我坠损……
耳闻阁下领袖中原,奇功盖世,特于前途摆下罗汉会金刚大阵,敬请赐教……”
但在这张红色战书之上,却端端正正印着一只白色手掌,像是战书的底画,清晰而浅淡……
宋岳凝视着,心中恍然而悟,剑眉微剔,商亚男已道:“岳弟,你看如何?”
“唉!罗浮论剑之会,日期已近,想不到在这路上,又有耽搁,如闯得过,倒也罢了,如闯不过,岂非要误了我的正事!”
商亚男微一沉思,道:“既然如此,不理也罢,由此到百粤,有二条路,一经蜀中,横过黔境,一取道西康,穿过滇中,前者近而后者远,喇嘛和尚可能把罗汉会金刚大阵,布置在前一条路上。”
宋岳点点头道:“什么叫罗汉会金刚,亚男,你知道解释否?”
“昔年听家父闲聊过,罗汉会金刚,名为大阵,但实际并非阵法,却是黄教对辈份功力崇高人物,解决恩怨的礼貌,凡下红书,摆出此阵,表示他们并无轻视之意。”
宋岳叹口气道:“以书上词句看,言词恭而厉,确是不亢不卑,比起巴什扎图寺的僧侣们要正派得多,唉!明天,决定避道吧,这冤家不结也罢!”
商亚男哑然一笑道:“但你知道他们想法如何?”
“这以后再说。”
“哈哈!豪气万丈的罗浮掌门竟变成了好好先生……”
宋岳见她取笑,脸上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暗暗道:“唉,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啊,万一再有闪失,我宋岳岂不枉吃这场苦头……”
商业男见他不语,又道:“就这么办,这张东西烧掉算了!”
说着已蹲下身子,伸手抄去……
岂知道一拿,二尺见方的红帖,竟变成一堆粉骨,撒得一地。
商亚男倏然惊呼道:“金掌玉印!”
宋岳脸色一变。
金掌玉印为禅宗无上神功,传于百年前藏派禅门别支瑜珈宗,为密宗绝学不传之秘,其主要特征,在于出掌无风,伤人于无形,厉害无比,但发掌时掌心呈白色,甚易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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