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不要去胡思乱想。
乔师望的字只能说可堪一看,他并没有刻意地去练过,毕竟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乔师望写得很急,字与字之间有着墨痕,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静”字铺满了整张白纸乔师望无奈地叹息一声,把毛笔放下,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想此事,更不可能对此事视而不见,罢了,罢了,既然本心如此,那么又何必再多想,明日我再去和唐公说说就是了,就算是会因此得罪唐公,也顾不得了,说到底,我乔师望做这个官为的不是什么名利,而是为了那天下的黎民百姓,西突厥使节的事情如果不处理好,只怕边境又会狼烟四起,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无论陛下是如何想的,都不应该拿这和平来冒险。”想明白之后,乔师望心里一片清明,之前所有的烦躁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乔师望低头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幅杂乱无章的“静”字帖,哑然失笑,笑了一阵后,乔师望略微思索一下,然后拿着字帖走出了书房,找到妻子,说道:“明日你去把这幅字裱起来,挂到我的书房去,对了,还要麻烦你一下,让厨娘帮我热些饭菜,我现在有些饿了。”
乔氏讶异地接过字帖,打量一眼,这应该是自家夫君的笔迹,不过似乎写的时候过于慌乱,连平时写的都还不如,这就让乔氏更感到奇怪了,干嘛要裱这幅字啊。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接过字帖,说道:“没什么,我明天就去,你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让厨娘给你热饭菜。”说完,乔氏转身先去把字帖放起来,然后才走去厨房。
过了一会儿乔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把碗碟给乔师望放好,乔氏就准备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
乔师望叫住了乔氏,犹豫了一下,乔师望说道:“夫人,我现在决定要做一件事情,此事可能会得罪上官,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被贬官都是小事情,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下。”
乔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不做不行吗?”
乔师望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关乎百姓,我不做心里难安,或许他们都认为我的担心没有意义,但是不管如何说,我都说服不了自己,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做这件事。”
乔氏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
乔师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低头开始吃饭。乔氏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纵使心里面有再多的担忧,她也只是憋在心里,并没有去拖乔师望的后腿。只是走出房门之后,乔氏摸了摸天,感觉到有些湿润。
而乔师望并不会知道,他根本没有去和唐俭说出他心里那番话的机会,作为他的上司,唐俭自然是清楚乔师望的性格的,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唐俭写的那封信直接就将乔师望给摘了出去,让得他无法再参与此事,说到底,这也是唐俭对后辈的一种爱护,不想让乔师望因为此事而出问题。
第四百六十九章乱(四)
次日清晨,,乔师望在妻子乔氏的帮助之下穿好了官服,他对着铜镜正了正衣冠,心中下了决定,他抱了抱妻子,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鸿胪寺官署所在的地方走去。
行至鸿胪寺,乔师望正打算去求见唐俭,却是被一名属官给拦住了,乔师望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要求见唐公,你拦我作甚?莫非唐公现在有要事处理吗?”
那名属官摇了摇头,说道:“唐公刚刚进去,并无什么大事,只不过唐公有所交代,如果乔大人来了要求见他,就让我把你拦下来,唐公并不想见到你。”
“一派胡言!”乔师望眉头倒竖,怒道:“唐公怎么可能会不见我,你这小吏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找唐公,是有要事与唐公商量,若是因为你的拖延而延误了大事,小心你头顶的乌纱帽,快点进去通报唐公!”
属官神色变冷,他淡淡地说道:“乔大人,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唐公说了不想见你,至于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来决定,现在你已经不是鸿胪寺的官员了,管不到我的头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师望想到了某种可能,神色一变,厉声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不是鸿胪寺的官员了?”
属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乔师望,然后说道:“我说的很清楚,莫非乔大人连官话都听不懂了吗?就在今天早晨,吏部已经把调任令送过来了,乔大人你现在已经被调任到秘书省去担任秘书少监了,这鸿胪寺里的事务就不劳你操心了。”
听到此话,乔师望打开手里的信封,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信的内容和属官说得差不多,就是把他给调走了,至于原因嘛,唐俭并没有说明,只是说他去那里更适合。乔师望苦笑一声,明白了唐俭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来趟这一滩浑水,秘书省负责管大唐的书籍,这秘书少监理论上来说和鸿胪寺少卿一样,都是从四品的官位,相比之下,这秘书少监的工作比起鸿胪寺少卿来说要轻松不少,可以说是一个肥差,可是在乔师望看来,他并不愿意去做这个清闲的秘书少监,但是这是吏部的调令,他还没有反抗的资格。
乔师望看了属官背后紧闭的房门一眼,仿佛能看到那之后的唐俭,他对着那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看起来似乎颓废了一些。
属官看乔师望离开了,走了进去禀告唐俭,唐俭挥了挥手,示意属官下去,低声说道:“希望经此一遭并没有磨掉他的那股心气儿,若是如此,以后他方能成为一块璞玉啊,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有后继之人了,还是再看看吧。”
一个鸿胪寺少卿的调任并不会引起什么变动,该做的事情也还是得照做,而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场暴风雨终于是在沉寂了许久之后来临了,西突厥会馆里终于是出事了。
而在说这西突厥会馆里的事之前,不免要介绍一下这西突厥内乱的情况。
原本西突厥是没有内乱的,在大可汗统叶护可汗的统治之下,西突厥不断发展,渐渐强盛了起来,可是随着西突厥的强盛,这统叶护可汗却是失去了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