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冒汗,有些紧张,千万不要是她。
“其实,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就怕三哥你反对。”韩瑞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真的是她。”钱丰声音发颤,蹦跳出来,大声道:“二十一郎,你好糊涂,你怎么能答应啊,这事开不得丝毫玩笑。”
“三哥,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一如既往的支持。”韩瑞说道,表情诚挚。
“你叫我怎么支持。”钱丰神情激动,叫喊道:“眼巴巴看你往火坑里跳,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要在背后推啊?”
憋了半天,钱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禅机。”
“问他。”钱丰气呼呼道。
羞涩笑了下,韩瑞轻声道:“只是想请叔父与婶婶,明日见到郑中书的时候,顺便替我求亲而已。”
啊,钱绪夫妇顿时愣眼,求亲,什么意思?
半天,钱绪才精神恍惚似地问郑氏:“夫人,郑中书膝下,应该没有别的女儿了吧。”
“应该没有了,难道是新收养的义女?”郑氏也是一脸的迷糊。
“咳,两位不必猜疑,就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韩瑞轻松说道:“我与郑家娘子两情相悦,志趣相投,愿意与之共伴终生。”
“我看你是魔障了。”钱丰有气无力地骂道:“才见了几次面,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
“缘分不在时间长久,叔父与婶婶当年,何尝不是如此。”韩瑞笑道:“风雨二十年,不是一路相伴而行过来了吗。”
钱丰顿时无话可说,只得向父母求助,钱绪与郑氏对望片刻,默契开口道:“我们……”
第一百四十七章 商量点事情
郑府内宅,也是偌大的一座庭园,用六尺高的院墙围着,一个圆洞门与前面相通,小巧的卵石小道延伸尽头,两旁栽着各式花草乔灌,假山怪石错落其间,弯弯曲曲地几条花径,中间是一间雅致的亭台。
清晨时候,艳阳温暖,和风习习,不再是贪恋衾榻的少女时代,东方泛起鱼肚白之后,郑淖约已经醒来,在婢女的服侍下洗脸拂面,用过早膳,与往常一样,领着贴身侍女,流萤与画屏,来到亭台,观风赏景,拂琴清心。
然而,今日,在琴台旁边,静坐了许久,郑淖约一双纤美玉手,微扣着琴弦,时断时继,时缓时快,弹出的曲子,不成曲律也就罢了,居然有几分嘈杂,让人侧目惊讶。
“流萤,娘子是在练什么新曲,还是琴艺大进,达到我不能理解的境界了。”
“应该是后者。”流萤十分肯定。
“怎么说呢?”画屏迷惑不解。
流萤嘻笑道:“新曲,总有个曲调吧,现在却个连旋律也没有,肯定不新曲,排除了一个,答应显而易见,自然是第二个了。”
“言之有理,流萤真是聪明。”画屏说道,终于忍耐不住,也噗嗤笑了起来。
“你说,要是韩公子在这里,听到娘子的琴声,为是什么反应?”流萤好奇道。
画屏掩袖轻笑道:“肯定惊为天人,交口称誉,佩服得五体投地。”
铮……
一个断音,郑淖约神情平静,美眸却掠出丝丝羞意,难怪那个坏蛋,都家门口了,都不肯放手,现在好了吧,家里人人尽知,害得自己差点没脸见人了,对了,今日他要过来,大人会不会故意为难……
一阵心烦意乱,却听婢女匆匆来报:“娘子,韩公子来了。”
“嘻嘻,我说娘子今日静不下心来,原来是有人来了。”流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画屏也煽风点火起来:“听说阿郎非常生气,要好好教训某人呢。”
“阿郎真是的,他也不怕娘子心痛……”
“两个小丫头,说够了没有。”秀美的玉颊惊现一抹亮丽的绯色,郑淖约再也坐之不住,轻盈扑向两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依稀之间,仍然记得,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放纵了。
客厅之中,钱绪诚恳地说道:“是我教子无方,小子生性玩劣,愚鲁无知,多有冒犯之处,望郑中书宽恕。”
“请郑中书原谅。”钱丰乖乖俯首说道。
“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郑仁基和声道:“不知者无罪,年少轻狂,偶尔糊涂,也十分正常,知错能改就好。”
听着,怎么那样耳熟,韩瑞心里嘀咕,连忙使了个眼色,钱丰明白,再次顿首道:“谢郑中书宽宏大量。”
“算起来,也有十余年,没有见到妹子了”
解决此事,郑仁基开始感慨万端,与郑氏叙起了衷肠,由童年开始,聊了半天,还在十五六岁那里徘徊,想要聊到中年,恐怕也要一天两功夫,可是自己却等不到那么久,韩瑞心中着急,悄悄扯了扯钱绪的衣袖。
钱绪了然,忽然长声笑道:“说起来也是怪我,多年以来,忙忙碌碌,没有空闲的时候,带夫人回家探亲,阔别日久,物是人非,令人嘘唏。”
郑仁基表面附和,却瞥视钱绪,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若非见到生米煮成熟饭,而且连儿子都这么大了,直接乱棍打出。
钱绪继续东拉西扯,郑仁基也听出点味道来,皱眉说道:“钱兄,我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那我就直说了。”钱绪瞄了眼韩瑞,咬牙说道:“其实,今日前来,除了赔罪之外,还有件事情,要与郑中书商议……不是商议,而是求郑中书同意。”
“何事?”郑仁基问道,也看了眼韩瑞,隐约觉得事情与他有关。
“韩瑞,如同我子侄,当年他父亲临终之时,把他托付予以我照顾。”钱绪说道:“按此来说,他的事情,我是可以做主的。”
“钱兄,你这话是何意思?”郑仁基说道,目光如炬,难道是想再请罪推托。
“意思是……”韩瑞突然站了起来,跪在郑仁基前面,肃容说道:“今日小子为求亲而来,希望得到郑中书的赞同。”
求亲?郑仁基脸色微变,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这混蛋小子,不准备认账呢。
“正是,久闻令暧甚有妇德,敬顺恭谦,谨礼持家,乃是良配。”韩瑞诚恳道:“今日小子斗胆请求,愿娶之为妻,望郑中书允肯。”
“你……”郑仁基迟疑不决,人心就是那样奇怪,没得之前,千方百计谋求,现在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却开始犹豫起来。
亭台之上,赶走了两个胆敢取笑自己的侍女,郑淖约轻轻叹气,走到井栏边上,对着清澈平静如镜的水面,顾盼起来,鬓挽乌云,目如秋水,双眉如抹黛,肌如凝脂,意态自然,应该不是很差。
要说唯一让人顾虑的,无非就是年纪相差两岁而已,想到这里,郑淖约秀眉微蹙,心中莫名烦恼,犹如西子捧心,惹人生怜。
摘了载枝叶,扔进井中,平静的井水荡起了阵阵涟漪,待水面平息下来,郑淖约再次对照观望,仔细端详自己,或许是幻觉,井中之中,却出现了韩瑞的身影,脸上还挂着那抹让人讨厌的笑容。
“无赖,晚上梦里乱人心绪,白天也跑出来……”郑淖约喃喃自语。
“是在说我么。”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郑淖约惊吓,莲足不稳,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