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占了便宜,流萤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妥,只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人的笑容,颇有几分可恶,心中莫名嗔怨,哼声道:“留情可以,那你再作首诗,而且要让我觉得好才行。”
好刁钻的条件,韩瑞皱眉思索,半响没有动静。
嘻嘻,流萤也没有前去打扰,望了眼,干脆走远几步,欣赏园林之中的美景,一抹鲜花盛开的丛中,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忽闪忽现,流萤觉得十分有趣,从袖中拿出一块薄纱,就地取材,折断一根细枝,做成了个网袋,盈盈扑起蝶来。
广袖飞举,转动漫妙轻盈,婀娜的身姿透出青春亮丽的气息,扑了几下,肌肤染了一抹霞色,越发显得白皙莹润,嬉戏片刻,流萤忽然察觉不对,回身看去,却见韩瑞并没在冥思苦想,反而倚在树旁,津津有味欣赏什么。
有点儿羞涩,也非常不满,流萤停下动作,迈步走来,气势汹汹,责问道:“你的诗呢,作出来了?”
“自然没忘。”韩瑞眼睛带着笑意,轻声道:“就是不应景。”
“不应景,那就再想。”流萤回答得十分干脆。
韩瑞顿时傻眼,干声笑道:“要不,你先听听,或许会满意的。”
“也行。”想了想,流萤答应下来,却表示怀疑,蹙眉道:“才片刻功夫,就想好了?别是随意敷衍了事呀。”
“怎么可能,这首诗绝对是流芳百世的名句,而且与你很相配。”韩瑞誓言旦旦。
“是吗?”流萤自然不信,勉强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韩瑞缓声吟诵,脸上洋溢灿烂笑容,准备接受流萤由衷的赞美。
不料,只听娇嗔一声,耳中传来的却是流萤气急败坏似地骂道:“坏蛋、无赖、登徒子,果真不是好人。”
望着匆忙奔行,盈盈而去的流萤,韩瑞心中迷惑不解,百思无果,最后只有感叹,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至理名言。
也没去追赶,抬头观望时辰,韩瑞回到彩带亭附近,发现冠服青年已经离去,却依然没见郑家娘子出现。是没来,还是错过了?韩瑞也不清楚,突然之间,觉得这样更好,没有赴约,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应该了然清楚。
隐隐约约,也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但是仔细寻思,却怎么也想不出来,韩瑞摇头,只得认为自己多心了,转身离去。
一路无话,回到客栈,钱丰就腾空而起,扑了上来,以他的体型,却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是难为他了,但是力道太过生猛,也不知控制,揉着胸口,韩瑞暗暗埋怨。
“事情怎样?”别以为钱丰留守客栈就好过,要知道等待的心情才是最为煎熬的,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想爬却爬不出去,那种滋味,更加令人绝望。
“没有问题。”韩瑞肯定回答。
“好,太好了。”钱丰愣住了,半响才恢复过来,热泪盈眶,搂住韩瑞,用力拍捶,感激涕零道:“好兄弟,好兄弟。”
“先别激动,或许事情,与你想象中的,有少许偏差。”韩瑞小心翼翼说道:“这次约会的地点,你没有记错吧?”
“怎会,曲江苑,彩霞亭呀。”钱丰迷惑说了句,又焦急起来:“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吧,二十一郎,你别吓我……”
“那我说实话吧。”韩瑞轻声道:“刚才的会面,郑家娘子,好像没来。”
“什么?”钱丰非常震惊,猛然站起,就当韩瑞担心劝慰之时,他突然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三哥,你……”韩瑞惊道,伸手抚着钱丰的额头,不会是给吓病了吧。
“呸,我没病。”一拍,钱丰瞪眼,瞬间,脸上又乐开花来,感叹说道:“不怪你,雨过天晴,小命保住的滋味你不懂。”
“何出此言,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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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敌袭?
夜了,月亮遥遥升起来了,放出清清冷冷的光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房中,钱丰兴奋异常,呵呵笑道:“二十一郎,你不知道,那天,郑将军曾经叮嘱过,见面之时,若是郑家娘子不满意,让我万万不可纠缠。”
“也就是说,事情未定,你们只是平常的见面而已?”韩瑞说道,脸上杀气腾腾。
“是啊,姻亲大事,岂是能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钱丰理所当然道,不明白韩瑞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脸了。
韩瑞咬牙切齿,摩拳擦掌道:“那你还让我代你赴约,去极言婉拒。”
反应过来,钱丰连忙换了张笑脸,低声下气道:“二十一郎,这也是迫不得已,想我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万一她真是看上我了,那该如何是好。”
韩瑞顿时气结,其实自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像钱丰这种自恋得近乎厚颜无耻的境界,人间的确是罕见呀。
见不惯钱丰劫后余生的模样,韩瑞邪恶说道:“三哥,她没有赴约,却是没把你放在眼中,这分明是种羞辱,你还笑得出来。”
呃,这倒也是,钱丰立时愣了,瞬间抛置之脑后,没心没肺的畅笑道:“人家是高门大阀的娘子,瞧不起我们这等乡下小民也正常。”
再次服了,韩瑞无语,摇了摇头,忽然也愣住了,表情十分古怪,如果说,郑家娘子没有赴约是种羞辱,那么钱丰的行为又是什么?
望着欢呼雀跃的钱丰,不忍心破坏他的心情,韩瑞只得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她既然没来,怎么可能知道三哥让自己代替的事情,多心了,或许……
“没事了,二十一郎,走,去喝酒。”如释重负,钱丰压抑的心情终于松缓开来,拉着韩瑞匆匆向楼下奔去。
又喝,韩瑞脸色煞白,却没有拒绝,因为他也清楚,钱丰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如今那根紧绷的弦,似是消失了,自然要宣泄出来。
膳食美酒摆在案上,心事暂了,胃口自然恢复了,差不多一天没有进食,钱丰的动作就犹如风卷残云,把三五人份的膳食消灭干净,才勉强吃了个八分饱,令人为之咋舌。
唉,钱丰满足叹气,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二十一郎,你怎么不吃呀。”
“用过晚膳了。”韩瑞摇头,突然说道:“三哥,此来长安,似乎与预想中的有所不同,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打算……”用巾布抹拭手上油腻,钱丰喃喃片刻,笑道:“没事,反正,只要不和那事……扯上关系,其余计划自然一切照旧。”
“也行。”思虑片刻,韩瑞点头赞同。
“嘿嘿。”突然之间,钱丰腆着脸笑了起来,踌躇说道:“二十一郎,让你代我赴约,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认罚,自酌三杯。”
很豪爽干脆,连喝了三盏,然而相处久了,韩瑞自然清楚钱丰的德行,立即撇嘴道:“得了吧,是不是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