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筹备宴会,接待宾客——我婚礼的事情,也由你操办,礼节上的问题,你问我老师‘修’。”
诸位家臣的任命,本来应该在极其庄重的场合里,很正式的任命,最妥当的位置是赵氏宗庙,但赵氏的处境在场的人都清楚,所以他们都没有计较。于是,就在行进的路中,赵武班子里的四大家臣算是确定了。
回去的路走的很快,出了新田城不远,赵武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把兵车扔给家兵照顾,让他们在路上缓缓而行,自己解下兵车前的战马,套上马鞍,带领百名武士冲着山中他居住过的小院奔去。
师修当先领路,爱唠叨的师偃要留在后面带领士兵前进,耳边少了啰嗦的人,赵武像换了个人,他骑在马上,一路吹着口哨。
齐策在路上频频停住脚步,他不停的跳下战马,查验战马身上的装备,等到进了小院,他下马时拍着马鞍赞赏:“不错不错,我真没想到,‘单骑走马’也能这么舒适。”
赵武把马缰扔给从人——那时还没有马缰这个词,类似马缰绳的东西被称为“鞅”——他边走边说:“赵氏封地多是山区,用兵车巡行十分不便,此外,赵氏北方频频受到狄人骚扰,这些狄人兵力并不多,而单骑走马,最适合应付他们。”
赵武刚才说的,也或许就是赵国最先推行“胡服骑射”的原因。
林虎在一旁嘟囔:“不用战车了,我这个车右做什么?”
在春秋时代,车右的地位很崇高。一般来说,“卿”乘坐的广车上有四人,一人驾车御戎,卿坐在中央,车左车右护卫。
广车因体积庞大,多用于地位高的人乘坐,赵武的先祖因为担任过执政,所以有资格驾广车出巡。但现在他被任命为军尉,只是一个“大夫”了,乘坐的战车只能换成普通的革车——即蒙上皮革的小型战车。
这种革车只能乘坐三人,一人在前驾车,车左的位置是主将,负责射箭,车右是护卫大将,负责持戈掩护主将。
林虎自持勇猛,担任车右这个职位令他觉得很光荣,可惜赵武抛弃战车,采用“单骑走马”方式行走,这让他找不见自己的位置,很是失落。
不过,赵武现在还没心思开解林虎,此时,僚清与阍连从院内迎出,僚清边走边冲赵武使眼色,暗示他已经完成了赵武的吩咐,赵武点点头,招手叫过东郭离,指点着土墙边堆放的砖块,吩咐说:“我打算在这山中建一座别院,你用那些砖帮我砌个院落,今后这里就是我家武士的训练射箭场。”
东郭离奔到墙边,捡起一块砖打量一番,反身跑回人群,将手头的砖递给齐策,脸色而怪异,齐策检查了一下转头,劝解说:“主上,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赵氏现在最需要的是不引人注目,如此张扬,恐怕不妥。”
齐策边说边扬着手头的砖头,赵武那个郁闷——怎么了,我想住上砖房子,惹着谁了,怎么就叫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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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下)
第十四章我的地盘我做主(下)
赵武不知道,这年头陶器都是奢侈品。而这些砖块是用烧陶的手段制作出来的,它的价格与陶器相当。完全用这样的砖砌成一个院落,简直就相当于在现代用金块砌成一个院落一样,奢华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众位家臣都露出恳求的目光,赵武眼睛扫了一圈,寻不到支持者,他颓然的扔下马鞭,用现代语言叹息说:“虽然权势长了点,但终究不能事事如意。”
众人听不懂赵武的感慨,不过,赵武已表露出明显的放弃意图,达到目的的家臣便不再强求,他们唯恐赵武改变主意,马上调转话题……
在山中住宿一晚后,第二天,家臣们紧着劝赵武离开,那模样,似乎生怕赵武再冒出稀奇百怪的主意来……赵武离开时,终究还是坚持让人赶着僚清捕捉的羊群上路,这也使他们一路走的很慢。
看出来了,齐策与东郭离虽然是后来者,但他们排斥“僚清”与“阍连”的意思却与之前的师修等家臣完全一致,在山中小院里、在路上,“连”与“清”都找不见接近赵武的机会,甚至靠不到赵武身边,让赵武对人与人之间森严的等级只感到无奈。
等进入赵城,“连”与“清”两人才凑到赵武身边,其中,“连”举着一块看不清形状的布帛邀功:“主上,我们已经试着用羊毛纺织出了东西,你瞧,这东西虽然长的像葛布,但其实比葛布还要粗……”
赵武伸手摸了一把,这块“布”确实粗糙,甚至有点扎手,他扬了扬手中的布,竭力思索——猛然间,他想起了一个词:精梳。
中国字真是奇妙,这个词就说明了其中的工艺,赵武脸有喜色,他扬着布说:“快去制作一把梳子,梳齿要密,而后更密,最密。用最密的梳子梳理羊毛,梳出来的细绒纺出的布,命名为‘绒’;而后换粗梳子,再次梳理,纺出的布命名为‘呢’,最粗的梳子纺出的布称之为‘毯(古称‘氍毹’)’,最后剩下的羊毛也不用丢弃,用杵臼锤击成致密的羊毛席子,称之为‘毡’……”
稍停,赵武思索的说:“或许,这期间还要加上洗涤与染色的工艺,回头卫国赠送的织工到了,让他们研究。”
赵城城祖府内响起韩厥的声音:“小武,你回到了家却不进屋,在院里说那么久干嘛?快进来,我有话与你说。”
赵武一惊,他诧异的望了望随从,家臣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对韩厥的突然来访毫不知情。
赵武疑惑的走进屋内,向韩厥行礼。韩厥一摆手,命令赵武的家臣退下,劈头就问:“那位齐策你还满意吗?”
赵武连声感谢,韩厥漫不经心的询问:“武啊,我韩氏当了多少年卿了?”
赵武伸出指头,装模作样的计算,他其实完全不清楚答案,只是借这个机会等韩厥后面的话。
韩厥继续说:“当初我为卿的时候,有多少家族显赫一时?现在,当初那些显赫一时的家族又在哪里,他们的后代成为什么人?但我为什么还在,还在当一名卿?”
这个问题赵武知道答案,他回答:“当初,追随晋文公的五家忠贞之士,狐家已经不见了;胥家也剩下了一位;我赵氏险些灭绝;先氏曾有出逃秦国的经历;荀氏也有几起几落的时期;魏家已经数代没混上一个卿——五家之中,安然无恙者,没有。”
“没错,当狐家、胥家倒下的时候,又有多少家族受到波及,五大家族消失了两家半,你赵家现在复起,也只能算半家。晋国卿大夫中,先氏也曾险不能归国,魏家到现在没有混上一个卿,荀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