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许多人手上拿的是晋人的青铜武器铁制武器,身上多穿着晋人的铠甲——他们这些物品,定是缴获自赵获。
稍停,代国人居然敲起了军鼓,在军鼓统一的号声下,丛林边缘的代军开始相互移动——更多数的代人手上的武器仅仅是木棒与石斧。
看到代人士兵动作,三米高的木栅栏顶端,晋人军官们立刻喊出号令,赵氏士兵们随着号令,将身后的披风移到胸前——斗篷之下,大多数士兵一手举着圆盾,一手拿着一柄上了弦的弩弓。
此时,城墙之上,赵武麾旗重新出现,形象最显眼,他披着一件大红披风,头上的盔缨高耸着,活像一根避雷针一样。而陪伴他左右的军官以及高级武士们,大都穿着一身青色的青铜甲,唯独赵武的铠甲全是黑色。
微风吹来,赵武红色的斗篷轻轻抖动着,而他露在斗篷外的两只胳膊,是呈现浓重黑色的铁甲。偶尔一阵风大,撩起斗篷的一角,又露出下面的黑甲——红与黑,对比那么鲜明。其中,红色仿佛流淌出来的鲜血,黑色仿佛地狱张开的大嘴。
他这副形象站在高高的寨墙上,寨墙外行进的代人抬头仰望,仿佛仰望着一尊魔神。
代人果然散漫,他们刚刚走出丛林不久,便已经失去了跟随鼓点行进的耐心。也许是赵武给他们的压迫太大,先是队列中某人怪叫一声,紧接着,代人此起彼伏的发出一声声怪叫,他们不顾一切的奔跑起来,越过壕沟,越过营寨外的尖桩,那些代人疯狂的撞向木寨墙,还有些人受不了沉重的心理压力,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武器投掷出去。
于是,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场石头雨。
第一拨扔出来的,都是后排代人里手里石质武器,石斧、石枪,前排打头的代人,似乎更珍惜自己手里的金属武器。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代人们,则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奋力将手中的武器抛掷出去。
寨墙上无数赵氏士兵来不及反应,只好低下头,打算仗着铠甲坚固硬抗这阵石头暴雨,许多人没有料想到石质武器的冲击力,被石头武器砸中之后,在寨墙上立脚不住,翻身滚下寨墙;也有人背砸得倒飞出去,在空中手舞足蹈一番,坠下了三米高的寨墙。
一柄石斧翻滚着掠过赵武耳边,他没有动;
一柄磨石为刃的梭镖直冲赵武头部扑来,赵武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让这柄石头梭镖擦肩而过。
又一柄石斧扔得比较准,冲着他胸膛扑来,赵武看躲无可躲,他伸出手来,轻轻一探,将这柄石斧拎在手中。
赵武穿的太华丽,也太显眼,于是,他在寨墙上仿佛一块吸铁石,凡是在他的正面冲击的代军士兵,多数都将武器冲他扔了过来。
刚才那柄石斧飞过后,赵武接在手中还没来得及查看武器的材质,更多的武器络绎不绝的冲他扑来——事情紧急,赵武来不及再在墙头摆那酷酷的造型,他狼狈的左挡右接,神奇地将连续飞来的武器一一接下,令旁边的士兵齐声赞叹:“主,你若去棒球队,一定是天下第一的接球手。”
发出这声赞叹的武士还想再说几句夸奖的话,但他这一扭头说话,忘了自身防御,随即,一枚飞来的石斧撞到他的头盔上,那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仿佛为自己的失误感到不可思议,他踉跄地退了几步——一不小心,他已经推到墙边,一脚踏空的他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终究没能恢复平衡,于是,一脸诡笑的他翻身坠下了寨墙。
第二百九十章 羊皮袄叔 不给力啊
第二百九十章 羊皮袄叔 不给力啊
这时,赵武已来不及跟人闲扯了,他也不再“接球”了,只来得及挥舞着手中一柄石枪,拼命击打着份飞来的石块……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石块雨稍稍停顿下来,就在这一刹那,脸上画的兽纹、身披厚重的羊皮袄的代人已一路怪叫着,冲到木栅栏之下,他们举起手中的青铜武器,凶猛地砍向木制栅栏。寨墙上,赵武撩起挡箭的披风,露出了手中的弩弓,他仔细瞄准了一下,冲着代人的脸部扣动了弩机。
弩箭离弦而去,飞快的扎在对面那名代人的眼窝中,受伤的代人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手里抓着眼窝中的弩箭,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随着赵武的动作,周围响起一片嘣嘣的弩弦声……但,这阵急促的弩弓射击并没有打退代人的攻击,此时,攻击的代军仿佛一阵阵浪潮,营寨底下已经看不清地面泥土的颜色,全是密密麻麻的、涌动的人头。代人那常年不洗、仿佛油毡一样的头发不断起伏着,头发之下,他们仿佛野兽一样怪叫着,前仆后继的冲着寨墙扑来。
稍后,扔了武器的代人也冲到了,如瓢泼大雨的弩箭并没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赤手空拳的代人即使手中一无所有,但他们依然顽强奔跑着,等冲击到木栅栏之下,他们愤怒的团身猛撞寨墙,让寨墙发出连续不断的“咚咚”声。
寨墙开始剧烈摇晃,寨墙顶端的箭塔之上,赵军士兵虽然站不稳身子,但他们依旧在奋力射击着,许多士兵一手紧紧抓住木墙,另一手配合脚,竭力替弩弓上弦。然后奋力的将手中的弩箭射击出去。
有些士兵用力过猛,绷断了弩弦,他们急得将手中的弩弓从寨墙上扔了下去,然后抓起身边所有能投掷的武器,毫无头绪的从寨墙上抛掷下去。
撞击声接连不断,赵武附身冲下望了望,低声自语:“应该够了。”
齐策听到信号,立刻冲寨墙后挥手——寨墙后,无数辎重兵正架着大锅烧着什么东西,齐策挥手的动作引来一声号角,辎重兵们听到号角声,立刻将大锅加上旁边的滑轮架,随着一声声吆喝,大锅缓缓吊起。随后,木墙上的赵兵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滚烫的大锅,将锅沿挪到了墙边。
“还等什么?”赵武不耐烦地催促。此时,代人的冲击愈发凶猛,见到城头上的射击无效,他们长声嘶叫着,猛烈地用身子撞击木墙,用手中的武器砍伐木墙的底部。
墙边的士兵站不住脚,幸好木栅栏都是用最粗大的木材基部修筑,代人的砍伐动作,仿佛给它们挠痒。赵氏士兵勉强在摇晃的木墙上站稳,小心地掀翻锅底——锅内的汤汁倾倒下去了。
大锅里煮的不是沸水,是青铜液。
添加了很多锡料的青铜被大大降低了熔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