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2 章(1 / 1)

春秋小领主 赤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田,由伯国(霸主国)沿途保护,师保请放心去吧。”

卫献公解除了公孙丁的承诺,还好,他没有出卖公孙丁,只是承认了公孙丁的坚持——毫无意义。

公孙丁倒下去了,眼中满是不甘心。

卫敏看着不肯承担半点责任的卫献公,也满是不甘心,稍停,他叹了口气,冲公孙丁的尸骸鞠躬:“师傅,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肯留在卫国了吧?若我留下来,恐怕今日当与师傅并列!”

卫敏的意思是:卫献公这个不肯承担半点责任的家伙不值得效劳;卫国国小,容不得英雄豪杰。

说罢,卫敏转身向女齐恳求:“大夫,恳请你容许我收葬师傅。”

女齐淡淡回答:“不要问我,也不要问你家主……副帅已经答应把公孙丁交给孙林父了!”

孙林父的身影闪了出来,他恶狠狠地围着公孙丁尸骸转了几圈,随口回应卫敏:“待我用他的尸骸祭奠我儿后,许你收葬……你放心,我终究是卫国公孙,也敬公孙丁是卫国数一数二的豪杰,不会侮辱损伤他的尸骸……”

这年冬天,属于史书记载中罕见的温暖气候,整个冬天,北方的鲁国没有出现一丝冰冻。

整个春秋六百年,也唯有三次类似“鲁国无冰”的记载。

第二年,天下大旱。

春二月,卫献公开城向晋军投降后,被女齐拘捕。随后,为了惩罚卫献公屠杀三百晋卒的罪行,赵武逼迫卫国打开国都城门,从国都搜刮卫国国人九百家,分给晋国阵亡三百卒遗属每户三家奴仆,而后割取卫国国都帝丘以西一千里土地作为惩罚。

新获取的土地当中,其中五百亩赠送给孙林父,以奖赏他对晋国的忠诚,而三百名阵亡晋国士兵每家分得一里之地,做为他们的战争抚恤,最后剩下的二百里,赵武收归自己囊中,用于奖赏在这次出战中奋勇作战的家族武士及附庸。

这还没完,赵武继续割取了卫国南郊的土地,用于奖赏鲁国与宋国,而协同参战的郑国与曹国则各自获得了两百户奴隶的补偿……

经此一役,卫国的国土面积缩减了五分之三,人口也大大降低了,原先的二等强国,沦落到三流小国的末梢。今后他们只能在四流国家里称雄了。

这次,也是赵武首次以负责人的姿态处理国际交往,而他首次的出手,便彻底抛弃了春秋以来一直奉行的外交礼法,露出了赤裸裸的领土野心。

占领主地,接管政权,重新收拢百姓的人心,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虽然国内遭遇入侵,齐军主力动向不明。但赵武没着急回军救援——元帅范匄不急,他忙于内斗。正在进行对外战争的赵武,自然有大把的理由处理卫国善后事宜。

在齐策的主持下,晋国一方面大力宣扬卫献公做事不地道,一方面宣布队对卫国的合法惩罚,同时还竭力的宣扬身为晋国人的好处……这一些活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赵武这里手忙脚乱的处理战后事宜,一边命令自己的领地戒备,全力搜寻齐国军队的下落。

三月,驻扎在帝丘的大军依然在忙着搜刮战利品,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刚刚进入初夏的天气有点闷热,眼见得一场千年未遇的大旱灾即将席卷整个中原大地,赵武眯着眼睛,手遮在眼跟前,感受着初夏的阳光,懒洋洋的挥手:“行刑吧。”

这次受刑的是一百三十家卫国贵族。在孙林父的引导下,大多数卫国贵族愿意向晋国效忠,但也有一些固执的人,坚持春秋礼法,拒绝向晋君投效,他们以为赵武会遵守春秋礼节,顶多把他们斥骂一顿,没想到赵武没有骂他们一句,他只是举起了屠刀。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国小无英雄2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国小无英雄2

一次屠杀一百多家贵族,这在春秋没有先例,当然了,屠杀他们的理由不是因为他们拒绝向晋国君主效忠,那样做在春秋来说过于无耻,所以这些人死亡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最初,赵武给出的理由还堂堂正正,比如说是协助卫国新君主屠杀旧君主,参与攻击晋国的行动,引诱卫国新君(卫献公)不学好,祸乱卫国国政等等,等到最后,赵武实在想不出理由,干脆不想了,类似在马路上倒垃圾(刑扬灰弃于街上者)这样的借口都拿出来了,这让在场的鲁国人很不好意思,但他们在这次战争中获得的收益最大,所以鲁国人干脆屏蔽了对赵武不好的敏感信息,只是简单的记述赵武攻克帝丘,拘执卫国国君——这就是《春秋》。

魏舒打着哆嗦,看着卫国贵族一个个步伐稳重地走向断头台,忽然,一名卫国贵族吟诵起《诗经.小雅.正月》,稍停,另一名贵族用低沉的嗓门应和着,继而,所有判处死刑的卫国贵族相继跟着唱起:“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

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春秋时所说的“正月”指的是正阳之月,亦即夏历四月。这首诗正适合当前节令。

鼓声沉闷,卫国贵族们踏着鼓点,吟唱着这首诗歌,四步一拍,神情悲壮的涌上断头台,身材高大的晋国武士指挥卫国贵族跪下,将头枕在木墩上,卫国贵族遵命跪下,将头侧着贴放在斧凿纵横的木墩上,嘴里还轻轻吟唱着,仿佛母亲在吟诵摇篮曲,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

巨斧挥下,歌声嘎然而止。

这个人的歌声停止了,整个贵族队列依然在肃穆的唱着歌。行刑场上,四周警戒的晋国士兵像泥雕木塑一般竖立不动,阅兵场上,一个旅的晋国劲卒披盔挂甲,随时准备弹压卫国贵族的暴动。

风呜呜的响,歌声轻声回荡。

行刑台设立在一座土台上,在晋国士兵的押解下,卫国贵族们排成一列横队,依次登台受刑,场地上除了卫国人的歌声,只能听到行刑官单调乏味的喊声,他在喊:“下一个。”

若干年后,这声单调的喊声成了所有观看行刑的卫国贵族的噩梦,他们常常被这句话从梦里吓醒,而后在漫漫长夜中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再不敢合上双眼。

观看行刑的除了卫国归顺的贵族,就是参战的列国将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