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兵临济南,二城中精锐俱在在德州,济南形势危如累卵,旦夕破城。东虏放出流言,说即来攻破济南。官绅束手无策,坐待同归于尽。王爷藩封在此,原期立国万年,倘若不设法守城,江山一失,悔之何及!如何守城保国,时急势迫,望殿下作决断!”
德王略觉吃惊,喘着气问:“济南是亲藩封国重地,且城高池深,东虏敢来攻打么?”
“东虏都是嗜杀成性之辈,哪里管你是不是宗藩。济南城高池深不假,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兵马,就算城高池深又如何?”
“寡人是今上皇叔~~”
“请恕臣直言不讳。听说东虏知道德藩富庶,这次要攻破济南,就是要活捉王爷殿下。”
德王浑身一颤,赶快问:“此言当真?”
“道路纷传,济南城中虽三尺童子亦知。”
德王一阵心跳,喘气更粗,又问:“宋大人是个忠臣,有何好的主意?”
“王府金钱无数,粮食山积。今日臣别无善策,只请殿下以社稷为重,散出金钱招募勇夫,散出粮食充足军饷。军心固,民情安,济南城就可坚守,殿下的社稷也稳如泰山。否则……大祸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德王心中恍然明白,原来是逼他出钱的!他厌烦地看了宋学朱一眼,说:“地方文武官员,守土有责。倘若济南失守,本藩死于社稷,你们这班食皇家俸禄的大小官儿也活不成。纵令有谁能逃出东虏之手,也难逃国法。宋大人为济南守城事来逼寡人,难道守城护藩之责不在地方文武的身上么?宋大人既是忠臣,为何不去督促地方文武尽心守城,保护藩封?”
宋学朱起立说:“殿下差矣!正是因为济南文武无钱无粮,一筹莫展,才公推臣进宫向殿下陈说利害,恳请殿下拿出一部分库中金钱,仓中粮食,以保济南,保社稷。殿下如仍像往年那样,不以社稷为念,将何以见二祖列宗于地下?”
朱由枢忿然作色,说:“近年水旱不断,盗贼如毛,本藩收入大减,可是宫中开销仍旧,人不敷出,宋大人何曾知道?宋大人无需再帮那班守上文武们说话,替他们开脱罪责。他们失守城池,失陷亲藩,自有大明国法在,用不着你入宫来逼寡人出钱出粮!”说毕,向两个太监示意,将他从王座上搀扶起来,喘着气往后宫去了。
宋学朱又吃惊又失望地望着德王离开德安殿,不禁叹口长气,顿了顿足,洒下眼泪,心中叫道:“济南危矣!”
【53】鞑子的先头部队
济南西北金牛山山麓,一支打着镶红旗旗号的清军正在行军。? ?这一支清军是南下济南的清军先头部队的一部,隶属镶红旗第一参领那佳尼尔瓜。尼尔瓜自从入塞以来,一路上攻城略地,各地明军都只敢拒收大城,任由他们将城外村镇杀掠一空,那佳尼尔瓜入塞以来,可谓未逢敌手,十分骄横
现在率领这路先头部队的,是佐领洪鄂尼马察,他是镶红旗第一参领那佳尼尔瓜18佐领之中最凶悍的一个人。故而那佳尼尔瓜以洪鄂尼马察为先锋,直插济南府,进行试探性的攻击。而那佳尼尔瓜率领其余17员佐领随后就到。洪鄂尼马察的骄横犹过那佳尼尔瓜,所以他加快了行军度,和那佳尼尔瓜大部队拉开了两天的路程,锦衣卫立刻将这一情报以飞鸽传书传入济南锦衣卫衙内
司徒弓从鸽子脚上取下字条,双手奉给宋友亮,宋友亮看了看,又把字条交给吴孟明。吴孟明笑道:“行军打仗非我所长,不如你着即墨营的葛樽商量吧!”
济南府城内有两片校场,一处在西南角,一处在东北角。宋友亮的五营兵马有三营(亮字营、许字营、潘字营)驻扎在西南角的校场,两营(姜字营、张字营)驻扎泺源门外。即墨营的营地在济南城内东北角
宋友亮带着许二多来到即墨营辕门口,即墨营士兵通传之后,便引宋友亮入营
葛樽虽然是三品把总,但是穿的盔甲却和许二多差不多,这让葛樽愈加见宋友亮的那身山文甲眼红。
葛樽左边面颊上的颧骨跳了跳,“宋守备找本官何事?”
“某希望葛把总能助我一臂之力。”说着宋友亮摊开地图,“清军一部~”
“欸!”葛樽打断宋友亮,说道:“贵部人比我多,兵器彼我精良,我葛某不敢献丑人前!”
宋友亮笑道:“葛兄说的哪里话。虽然我部人多,但是多是新兵,葛兄麾下的兵马久历战阵,虽然人少,却各个精勇!方才我进营时,已经被他们的威武之气震慑!”
葛樽微露笑意,刚才在迎宋友亮进营的时候,他特意安排自己的一百个家丁列成两队,夹道欢迎。这一百人是葛樽精心豢养的,自然是威武气派。宋友亮这么说不管是否出于真心,葛樽总算是觉得找回了一些面子。这才说道:“不是我倚老卖老,兵器铠甲不再好坏贵贱,而在所用的人是否得当!”
“葛兄说的是!”宋友亮又附和了一句
葛樽笑道:“那宋守备有什么计划么?”葛樽把目光落到地图上
宋友亮说道:“济南城的军民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哪怕是一场很小的胜仗。斥候打探到有3oo东虏孤军深入到金牛山一带,我打算与葛兄联手,吃掉这部东虏!”
“我听说宋守备带来了3ooo兵马,吃掉这3oo东虏应该不成问题吧?”葛樽还是有些话里带刺,宋友亮依旧面带微笑,而许二多却早已怒气满腔了
“难道即墨营的兄弟只会坐以待毙?难道即墨营的兄弟不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么?”宋友亮抬眼看着葛樽,锐利的目光看得葛樽浑身不舒服
“一直以来,我军与东虏野战,战辄败,唯有固守城池,以火器的优势来守城!”葛樽不得不回避宋友亮如尖刀般的目光,心中暗道一个2o岁的小伙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和气势
“难道只有当缩头乌龟的命么?”宋友亮上前一步,继续逼视葛樽,这时葛樽依旧在回避宋友亮的目光,倒是葛樽身边一个一直没出声的壮汉跨出一步,拦在宋友亮身前:“守备大人何必如此奚落我家主人?”
那人说话粗声粗气,声若洪钟,一道从左眼角到鼻子的伤疤十分骇人,“东虏有骑射之利,而我辈都是步兵。守备大人没有实战经验,一腔热血固然可敬,但纸上谈兵不可取!”
“大胆!”许二多早就憋了多时,他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家大人这么说话?”说罢抬起蒲扇大小的手就要去推他。那人一把抓住许二多的手,一个要拉一个要推,二人比起了力气。宋友亮惊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