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课,再熬一熬,回家睡觉就好了。
简昔却轻轻笑了声像是嗤笑她的公主病,“那你一会儿起来,我帮你按按手就不麻了。”
“不要。”贝梨愣了一秒,有点儿心动,又立即反对。
她心底里自己犯嘀咕,最近简昔待她越来越好,她的滤镜啊自恋程度啊还有脑补幻想也就越来越夸张。
她真的会脑补简昔是不是也......那啥她的。
可是她很明确简昔不想谈恋爱。
那么肢体接触什么的,适当的可以有,但手指揉捏这种就算了,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简昔那双手。
纤长细白,骨肉均匀,执笔的时候骨节微微凸起,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她常常做题间隙偶尔的一抬眼,就恍惚了神错不开眼。
“那我的手臂给你枕着?”简昔却挑了下眉,又出了个主意。
“你给我枕着你怎么刷题啊?”
“你平时趴桌上让我拍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简昔好笑。
“......”
贝梨理亏,“那你拍背不是还有一只手可以写字吗?
“这不是一样?”简昔歪头,“我也不能两只手给你枕着啊,那姿势难度有点儿高。”
话说得有模有样的,可简昔歪头的时候笑得很浅,唇角堪堪翘了点,笑眼更是只能看见其中微波漾了下。
就很像个玩笑。
还,很撩人。
贝梨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垂下眸看着课桌底下不说话了。
简昔也没追问她,看她无意便也就转回头集中注意力接着写卷子去了,红笔在前两天的一张卷子上勾画,标着题干里的有用信息。
“沙沙”的声音又清晰起来,有节奏似的,从四面八方灌入耳朵,高三的第一学期期末考就要到来,所有人都在一心一意的学习。
贝梨垂着眸不自觉往简昔的方向瞄,按照这个角度视线疏忽飘到了人家腿上。
刚刚她跟简昔说话也只是气音小小声,没有一个人注意过她们。
贝梨戳了下简昔的腿,简昔停笔,好脾气地又看向她挑了个眉,小公主又有何吩咐呢?
“有时候在家里看电视,犯困了我都是枕妈妈腿上的。”贝梨声音比一开始还要小,嘀嘀咕咕的,又戳了下简昔的腿,“我不想趴着了,能不能枕你腿上?”
简昔捏着水笔的手指掐笔掐到几乎变形,心下狠震。
随即她接着又想起很久远的时候,她也很小,大概三四岁,四五岁的样子,晚上在家看电视,也会枕在爸爸腿上,睡着了就被抱回卧室。
“可以。”简昔一时心情复杂,轻声回了句。
贝梨做贼似的不放心又抬眼扫视了一圈教室,果真是没有一个人闲着,纷纷埋头苦学。
她好笑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吗?
就算有人看见又怎样,玩的好的女孩子之间也经常这样啊,不过就是枕人腿上而已,以前她跟灯罩她们玩的时候,推推搡搡,几个女孩子比这之间亲密多了。
也就是因为跟简昔同桌久了,被这个保守古板的家伙带的,也可能是......她自己心里心虚,稍稍跟人亲近些就风声鹤唳动辄吓到。
贝梨依旧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只是弯下身子,上半身就栽下去,脑袋枕在了简昔的腿上。
枕完了她也不敢看什么,直接就闭了眼准备小寐。
没两分钟,她背上不舒服,犹豫了一秒,她开始扒拉身上的校服,给脱掉了。
简昔捉住她的手,“醒着热,一会儿睡着了要冷的。”
“我背上有点儿痒,不好抠。”贝梨闭着眼不耐烦,眉间拧出几条线。
简昔松了手,却道,“我给你挠会儿吧。”
“啊。”贝梨愣了下,背上已经传来轻巧的抓挠,不轻不重。
隔着毛衣布料,并没有肌肤接触,但是简昔的劲用的很巧妙,贝梨被她抓痒抓的,特别舒服。
很低的一声气音,“乖,眯一会儿,还有10分种打下课铃。”
几乎是立刻,贝梨眼皮一重,意识就昏沉了。
陷入昏沉前短暂的零点一秒,她耳朵也跟着微痒,她觉得简昔的那句“乖”撩到了她心尖上,,她好像没忍住抓了下耳朵,又好像昏睡的太快没来得及。
再睁开眼的时候,简昔已经没在给她抓痒了,但手还贴在她背上,力道全卸了,像是拿她背当作了垫手的,有一点点儿沉,不是重,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贝梨呼了口气,皱了下眉试着睁开眼睛。
教室里是冷白的吊灯,原本应该很刺目,但简昔压在她上方,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她轻轻地“嗯”了声,是睡醒后的一个无意识的小小举动。
简昔就立刻低头向她看过来,因为是晚自习,简昔跟白天不一样,已经扯了皮筋,长发垂落,顶上的灯光打下来,贝梨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只有光晕在简昔的轮廓上,温柔又模糊。
才刚醒,贝梨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抓住了简昔一缕垂落的头发,在指间缠绕着玩,面上没什么表情,是睡醒后的懒散模样。
简昔低声笑了两声,贝梨耳朵又开始酥痒,这次她抬手抓了抓。
“我睡了多久,还没下课吗?”因为眯得时间太多,她声音都没怎么变化。
“8分钟。”简昔抬头看了眼教室最前头黑板上的挂钟。
“......这么短?”
贝梨有点儿不可置信,她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觉,特别漫长特别舒坦。
因为枕着简昔的腿,贴人家贴得很近,她好像整个人被简昔的气息包裹了一样,干净的洗衣剂的气味和简昔本身的那种清冽气味,叫她特别有安全感。
她甚至以为自己是睡了个晚自习课间,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