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烟落水 574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16章

  残阳如血, 周围一片空茫,只有?一栋孤零零的客栈立在路旁。

  落日照耀在小?道上,将远处赶来的车队上投下了几道长长的寂寥剪影。

  驮着货物的两对人马在小路中央撞了个正着, 他们两队的配置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两边旗帜上的字有?所区分?, 一个写的是?“合”字, 另外一边写的是“财”字。

  “合”字旗随着风高高扬起,队伍里为首那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身穿布衣, 满脸横肉, 浑身勒紧手里马的缰绳,吁了一声,停在了客栈前。

  他身旁有?人压低声音,小?声道:“头儿,对面的商队也?停了, 怎么办?”

  汉子沉声道:“不必管。”

  说罢, 他抬高声音,冲着身后跟着自己的一干兄弟喊道:“今夜先歇在此处!明日天一亮就出发!”

  周围护着货物的几个壮士低低应了一声,也?跟着调转马头, 往驿站里走去。

  一个身披斗笠的瘦削男子正站在马车旁取用?卸下手里的货物, 不过他并未成功,因为有?人先他一步踢在了马鞍之上,车辙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那男子停下了动作,声音像是?被?风沙碾过, 格外沙哑难听:“小?心,勿要惊了马。”

  踩在马鞍上的那人趾高气昂, 并未将自己的脚放下,反而大声道:“滚你奶奶的,老?子骑过的马比你撒得尿还多,需要你这东西提醒老?子别惊了马?”

  在男子身后的另一位身量高挑些的男子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手指微抬,被?带着斗笠的男子眼疾手快捏住了指尖。

  那男子顿了顿,居然就真的乖乖垂下头,不动弹了。

  这里的阵仗闹得不小?,先前为首那汉子皱了皱眉,走到了这两人的中间?,身子刻意遮住了来挑衅的男子视线:“发生什么了?”

  那男子怎么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朝着自己走来,居然也?不避让,反而挑眉笑道:“哟,张镖头,这是?要去哪儿发财啊。”

  说罢,他斜斜看了那站在货物旁两个瘦削男子一眼,笑道:“看来张镖头还真是?没人了呀,这么瘦弱的人也?敢派去护镖,不如找兄弟几个借些人手?”

  护镖,顾名思?义,是?要将委托人的货物送去指定地点,商人重利,往往都?只会在艰险的路段聘请镖行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入这行当,必须要有?足够健硕的体?魄,各个得是?以一打十?的壮汉。

  眼前这男子身形却瘦弱同女子一般,一看便不是?个入镖行的料子。

  他这话说得促狭,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汉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前些日子合镖团弄丢了自己押的货物,砸了招牌,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那汉子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而是?转过头对着瘦削男子道:“把货卸了,让马儿休息一晚,明天方便赶路。”

  瘦削男子应了一声,又伸手去解固定货物的绑带。

  挑衅那人眼见?汉子不接他的话茬,恼羞成怒起来,伸手就要去揭货物上贴着的封条:“张镖头这次进的是?什么好货,你让我们这些小?辈沾沾光啊。”

  货还未送到就开封条乃是?行业大忌,汉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伸手就要阻拦。

  不过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瘦削男子擒住了挑衅之人的手臂 ,语气依旧十?分?平和:“抱歉,这是?要运送的货物,还未送到地点,不能开封。”

  “你!……”那男子看着身形瘦削,手指却像是?铁铸的那般,竟然轻易便将他抓得动弹不得,“你撒手!”

  瘦削男子松开手,那挑衅之人往后狼狈摔倒在地,周围哄笑声响成一片。

  就连汉子都?颇有?些意外,深深望了那瘦削男子一眼。

  挑衅之人在他们这碰了一个钉子,嘴上虽然不干不净骂了几句,面上却不敢再那样嚣张了。

  一个陌生男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小?弟不懂事,给张镖头添麻烦了。”

  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弟冷哧一声,还想说什么,对上那瘦削男子眼眸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陌生男子皮肤黝黑,耳骨还定着蛇钉,他抱拳冲着张镖头行了一礼:

  “也?不知兄弟此行要去何处?可需要帮忙?”

  汉子看着这人的模样,淡声道:“汴州。”

  四下原本的嬉闹声停了,四周一片寂静。

  那男子不可思?议:“去汴州,你不要命了?”

  他们这些走镖的,走遍了五湖四海,最清楚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尤其是?汴州是?谁的地界,不光是?他们,这些走镖的人,这悯川所有?百姓,上次垂髫老?人下至三岁幼童,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危险又如何?”张镖头压低声音,“这可是?那位大人亲自下令要送的货物……”

  他并未言明那大人是?谁,但很显然这些镖局的人都?心知肚明。黝黑汉子眼中闪烁出一抹艳羡之色。但他又很快想清了他这是?要送去何处,眼中的羡慕之色消失又转变成了幸灾乐祸。

  张镖头将他的视线收于眼底,却也?毫不在意,协助瘦削男子卸了货,商量好兄弟们轮流守着货物的时机,自己则进了客栈打算休息。

  眼见?张镖头的身影消失,那黝黑大汉走到了瘦削男子面前,笑容和善:“在下乾鸿朗,不知两位小?兄弟名姓。”

  瘦削男子也?跟着一抱拳:“我叫林安,他叫林阑,如你所见?,我们是?一对兄弟。”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乾鸿朗看着两人毫不相像的长相,沉默半晌道:“……倒是?在下眼拙。”

  实在是?看不出来二?位的相似之处。

  不过行走江湖多的是?因为各种?理由掩盖身份姓名的人,乾鸿朗也?不会点破,只是?说:“小?兄弟天资不错,年纪轻轻……实在可惜,若是?找不到能呆的地方,可以来我钱家。”

  林安像是?有?些不解:“汴州怎么了?”

  他看刚刚众人的反应,一提到汴州,皆是?勃然变了脸色。

  乾鸿朗眯了眯眼睛,声音也?变得危险起来:“你不知道?”

  林安看着一派坦然:“只是?听了些传闻,不过世人惯爱捕风捉影,传言不一定为实。”

  乾鸿朗看着眼前人澄澈的瞳眸,看出其中的天真和野心,放下了戒心爽朗一笑:“传言也?未必不可信,汴州就是?座实打实的鬼城。早些年也?有?些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想去汴州大捞一笔,不过他们却都?没有?回来过。”

  眼前这男子许是?不知从哪个山野间?来的小?孩,身材跟个小?娘们一样,应该年纪也?不大,许是?天生神力被?那姓张的看见?了骗进了队伍里。

  这种?人用?言语用?利益都?最好蛊惑,他天分?在那里,乾鸿朗对他有?种?罕见?的耐心。

  于是?他压低声音,俯身对林安耳语:“这就是?个送死的差事,小?兄弟,我要是?你就赶紧跑。”

  林安像是?被?他说动,脸上各种?神态转了个遍,口中还是?倔强道:“可张大哥说了,这是?那位大人的委托,只要我们跟着张大哥,不会让出事的!”

  乾鸿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语气里诱哄之意愈深:“那大人的确有?能耐,不过咱们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是?猪狗,他怎么可能废心思?去保猪狗的命呢?”

  眼看男人眼中还有?犹疑,乾鸿朗又劝道:“咱们这些走镖的,赚的都?是?拿命换来的钱,命贱的很,镖头还都?拿的大头,你也?就能跟着喝一口汤……”

  “话都?是?说的好听,你们大哥平日里装出那副爱惜兄弟的样子,前些日子遇见?山匪还不是?照样拿兄弟挡刀?要是?真到了危险的时候,你看你大哥会不会挡在你们前面。”

  “张大哥不是?你说的这样!”林安眼眶通红,“你们都?说那大人有?能耐,又不能保护我们,有?什么能耐!”

  他因为情绪激动声音变得大了些,乾鸿朗表情微变,竟是?不管不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这怎么能乱说!

  乾鸿朗正要出言斥责,却本能的察觉到一阵杀意,他慌忙松开手,惊疑不定四处张望起来。

  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乾鸿朗看着听话闭嘴但眼神中分?明写着不服二?字的林安,还是?舍不下心抛弃这种?好苗子,低声道:“那位大人可不能说。”

  他将声音放的极低,就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一样,语气却难掩激动:“那位大人,可是?仙人!”

  林安……也?就是?楚阑舟看着他提及仙人之时脸上流露出的狂热表情,微微皱了皱眉。

  坊间?一直流传着樵夫的故事。

  樵夫上山砍柴,林间?山路难行,又起了雾气,樵夫恍然未觉,走迷了路,误入仙人境。

  仙人坐在案前饮茶,面前摆放着一盏残局,樵夫疲于赶路早已口渴难耐,遇见?仙人却不知,只当做此人是?寻常山野人家,便停了下来,想要求一杯茶水。

  仙人十?分?好客,邀请他坐在自己的对面一同饮茶。

  两人相谈甚欢,从清晨聊到日落,谈及隐居一事,仙人邀请樵夫居于此处生活,樵夫却犹豫了起来。

  他在山下还有?妻有?子,凡尘中留有?挂念,不愿留在山野间?。

  仙人也?不阻拦,只让他又喝了一盏茶,便指给了他下山的路。

  等?樵夫穿过层层暮霭回到村落之时,却发现村中人都?变得陌生了起来。他遍寻不到妻儿踪迹,四处打听才知道妻儿早已逝去,他不过上山同仙人闲聊了一日,人间?便已过百年……

  更重要的是?,樵夫发现,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不会变老?了。

  时光凝固在了他的面前。

  周围的邻居头发从乌黑变到花白最后死去,樵夫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最后他便被?视为怪物,逐出了村落,再也?没有?回来。

  这不过是?坊中流传的一个神话而已,樵夫的结局无人能知,不过悯川的人却有?了一个共识——仙人赐下琼浆,饮下便可得长生。

  乾鸿朗也?像是?察觉到自己失态,终于回过神来,冲着林安道:“林安,和我们镖局走,如何?”

  他站在此处,却如芒刺在背。

  林安还没什么,倒是?站在林安身后的林阑表情的视线不知为何,刺的他有?些不舒服。

  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养成的第六感不断警告着乾鸿朗不可留在此处,也?就是?想拉拢林安才让他强撑着留到现在,不过这份耐心也?很快就会耗尽。

  身旁那汉子也?不耐烦道:“头儿,这人自己找死,别和他说了。”

  乾鸿朗没动,很显然,还是?在等?她回答。

  楚阑舟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去。”

  乾鸿朗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你很快就会后悔的,不过没关系,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

  说罢,他急匆匆转身离开,看脚步竟是?有?些凌乱。

  之前被?楚阑舟当众打脸的汉子站在原地对着楚阑舟冷哼一声,也?跟在他大哥身后,转身离开。

  那镖头显然是?将他看成了没什么见?识的乡野少年。

  楚阑舟咧嘴一笑,也?转身要往客栈走去。

  都?是?些没什么根骨的普通凡人,心思?不正也?好,正也?好,她都?懒得去管,有?这个时间?不如美美睡上一觉。

  不过她刚转过头,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什么东西。

  宴君安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漂亮的玉瓶,而且这玉瓶楚阑舟再熟悉不过,毕竟以前宴君安隔三差五便会给她送来几瓶。

  ——返魂香。

  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宴君安看着楚阑舟,听语气还有?点委屈:“只是?让他们做点噩梦,不会惹上因果。”

  楚阑舟揉了揉眉心,秘密传音给宴君安:“赶紧收起来,别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护镖的这群人都?是?平日里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哪有?还拿着玉瓶把玩的道理。

  沉思?许久,她还是?道:“都?是?些凡人……你与他们计较什么,还浪费你调的香料。”

  因果这东西得看天道脾气,并不是?自己说不会沾染就不沾染的,而且这因果一旦招惹就摆脱不掉,保不齐还会影响道心,反正极其难缠,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能不冒风险就不冒。

  “嗯。”宴君安也?不知听了楚阑舟的话还是?没听,反正是?把玉瓶收了起来,至于私下会不会再用?就不知道了。

  每个人的客房早就被?张镖头安排好了,他们走了一截路,眼见?着四下无人,楚阑舟轻轻牵了牵他的手,低声道:“抱歉。”

  说好了要带他去楚家祠堂见?家长的,临时却出了这种?事导致毁诺,她有?些不好意思?。

  阑舟要去哪里都?将自己带着是?好事,宴君安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比起这个,他更介意一个东西。

  宴君安垂下眼眸,半晌后才不情不愿道:“玉牌。”

  楚阑舟微微抚额:“他都?已经在储物袋里了。”

  已经答应了人楚风言的愿望,楚阑舟临行前还是?通知了楚风言,也?言明了此行凶险,楚阑舟不一定能够抽出空闲保护他。

  原本是?想让楚风言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楚风言居然当场拿出了玉牌,给她表演了一次大变活人。

  人家都?愿意宿在玉牌待在储物袋里了,还能怎么样呢?承诺在先,楚阑舟便只得带上了他。

  “我是?剑尊,我还是?渡劫巅峰修为。”宴君安咬了咬唇,像是?极羞愤,但还是?红着耳根开了口。

  他不是?早就是?剑尊和渡劫巅峰了吗?

  楚阑舟不明所以,但她看宴君安的脸色有?些僵硬,又联想到他之前的幼稚行径,犹豫许久后还是?鼓起了掌:“你很棒!”

  虽然已经两百多岁了,但两百多岁就能达到渡劫巅峰的水准对修真界而言已然是?天才。值得魔尊上赞叹一句。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宴君安却像是?难以置信般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

  原地只留下了还在莫名其妙的楚阑舟还在丈二?摸不着头脑。

  往常系统从不会置喙楚阑舟的决定,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系统恨铁不成钢的插嘴道:【他的意思?是?他厉害。】

  对啊,她这不是?夸他了吗?楚阑舟更加疑惑。

  系统气死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楚阑舟这般不解风情的人。

  迂回对楚阑舟没有?作用?,它?直接挑明:【他厉害,你就没必要带别的男人了。】

  楚阑舟还在不解:“厉害,别的男人……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系统正想说当然是?因为厉害的可以保护你啊,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先住了嘴。

  别人保护对楚阑舟而言没有?意义。

  因为自家宿主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位面战力职天花板级别的人物了。

  而且自家宿主从小?到大都?是?一方霸主,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男生,保护什么的还是?别想了,做到不被?楚阑舟欺负就已经很优秀了。

  想通其中关窍,系统幽幽开口:【是?他不懂事了。】

  妄图置喙楚阑舟的决定,是?他不懂事了。

  楚阑舟:???

  楚阑舟越发不解,不过回去的时候还是?留意了一眼东边厢房的方向。

  那里是?张镖头住的地方。

  柳明彧送来的那本书显然并不是?一本着重描绘斗争过程的书,书里有?关于煞气的相关描写记录太少,楚阑舟也?只能凭借书中的只言片语,勉强做出猜测。

  就比如汴州煞气暴动事件在书中的记载是?只记述了暴动的时候百姓的惨状,却并未溯源。

  但万事都?有?因果,楚阑舟既然知道事情会发生,就绝对不可能放任下去。

  于是?她打算连夜赶往汴州,寻找煞气暴动的源头。

  早年四处游历的经历增长了她的见?识,楚阑舟并没有?选择直接传送,而是?凭借脚力一路探寻,沿路收集百姓之间?的流言和凡间?发生的事件,也?就是?在途中,她撞见?了这个镖队。

  汴州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镖队却反其道而行之,要护送货物进汴州。

  要知道汴州在传言里可是?一座空城。

  送货物去汴州给谁?给鬼送去吗?

  疑点太多,而且隐约和事件有?所联系楚阑舟便拉着宴君安化身为一个少年人,潜藏在了队伍之中。

  这一来就发现了更多的消息,先是?他们对货物的委托人好像讳莫至深,从不可直呼其名讳。其次是?委托人委托他们运送货物,却并没有?指定具体?地点,只是?告诉他们送去汴州,自然便可知晓。

  今日镖队歇息,偶遇另外一伙镖队的人。发现他们也?认识那位委托人,而且还说那人是?个仙人。

  仙人?

  楚阑舟嗤笑一声。

  悯川大陆有?的是?修者,却没有?仙人。

  甚至就连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修士都?不愿与凡人接触。凡间?出现的那些仙,不过是?一个个披着仙人外皮,拿着丹药唬人的利欲熏心的劣等?修者罢了。

  楚阑舟看着紧紧闭合门扉的卧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宴君安早就等?在了门内:“怎么办?”

  楚阑舟道:“不必管,静观其变。”

  等?饵下得够深,“仙人”自会上钩。

  不过今夜也?有?其他的事,楚阑舟对着宴君安点了点头。

  调查归调查,楚阑舟压根不可能让他们把这些货物安全送出去。

  相视一眼已然明白了对方的含义,宴君安缓缓背过身,也?不提醒楚阑舟,就这样当着楚阑舟的面缓缓脱下了外袍。

  他脱得缓慢,缓缓展露出里面穿着的里衣。

  他的外面穿着的是?护镖人穿着的粗布麻衣,内里穿的却是?法器练就的里衣。

  这衣袍哪怕外人看了也?只能看到它?伪装之后的样子,和宴君安此时的外形一样——与楚阑舟不同,宴君安没有?吃易容丹,他用?的是?灵力化形。

  楚阑舟做不到这种?事,毕竟维持化形需要灵力,而楚阑舟是?魔尊,灵府里有?的是?灵力不是?魔气,要补充灵力还得……

  这种?法子也?有?弊端,只要是?面对修为与他相同或者更高的修士就会暴露,不过整个修真界比宴君安修为高的修士几乎半个巴掌都?数不出来。

  不过楚阑舟就是?那半个巴掌中的一个。

  楚阑舟眼中看到的,是?毫无伪装原本的宴君安。

  眼前场景就像是?荔枝剥开外面粗糙的表面露出里面细腻的果仁。

  粗布麻衣和细密织就的纯白里衣形成了鲜明对比,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他却偏偏背着她,绑着的发髻松开了,墨色长发如瀑般落下,散落在衣摆之下,有?些落入里衣和外袍之间?。

  他的里衣并不是?很露皮肤的那一种?,相反,是?符合礼仪标准非常严实的。可他却当着别人的面更衣。

  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个君子。

  楚阑舟甚至能想象到宴君安如今的表情。

  遮掩到了极致,又禁欲又放荡。

  难免勾起了曾经的回忆,楚阑舟尚在念虚宗之时曾经偷偷翻墙撞见?宴君安沐浴,,当时初见?时没有?那种?心思?,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多了那种?旖旎之景。

  那日惊鸿一眼瞥见?锁骨一点红晕,有?水珠顺着锁骨而下,小?蛇一般,诱人吻舔上去……

  若当时真的舔上去了会如何?那锁骨的主人,一定会瞪圆了那那双被?墨色晕染的眸子。

  ……等?那眸中染上愤怒羞愤至极的表情,又该是?怎样的盛景。

  楚阑舟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她上前一步,想要开口:“你……”

  ……

  冲天火光乍然亮起,如同当头一棒,楚阑舟被?狠狠从欲望中敲醒,来不及细想,她直接跳窗而去,房内只留下楚阑舟的一句言简意赅的话:“赶紧走!”

  宴君安:……

  灵力光芒一闪,宴君安一秒穿上了夜行衣,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