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折鹤 可乐的瓶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温,整个人沉进去。

  温和的暖流总算叫宋锦安的手脚彻底活络起来,她擦拭干净换上厚衣衫,不放心地又将自己裹紧,生怕见寒。

  忙活了半响,宋锦安遥遥望眼韵苑的方向,人还是只进不出,也不晓得里头是个甚么情况。

  思及这祸总不至于蔓延到她身上,宋锦安卷卷被褥准备早歇息。

  这头宋锦安睡得沉,那头韵苑气压低得过分。

  谢砚书面无表情守在谢允廷床边,玉勺轻轻搅匀药汁。

  “回大人,此事查清楚了,是张家少爷一时兴起闹的。现下,张大人领着人在门口认罪。”

  “不见。”谢砚书冷冰冰吐出几个字,眼神只落在谢允廷脸上。

  “是。”

  侍卫领着命令去门口传达。

  张大人闻言吓得腿软,他腆着脸笑道,“都是误会,小孩子玩乐。”

  “张大人此言差矣,小孩子玩乐哪有故意踢对方舟的呢,孩子要从小教导。”旁边看热闹的李大人慢条斯理撸着胡子。

  “不就是落水吗?他又没事!”长大小少爷气鼓鼓瞪眼看他如看罪人的阿姐。

  “你知不知晓父亲是谢大人的下属,你今后要父亲如何在谢大人手下讨生活!”张二小姐火冒三丈,耐着性子警告张小少爷做足礼数。

  “就你最懂!爹爹怎么不带你去学堂?”

  “张三!”

  ……

  侍卫不耐地拧起眉,出言打断这场闹剧,“我家小少爷还需静养,诸位无事的话先前离去。”

  张大人脸色苍白,失魂落魄拽着两个孩子往外去。直到上了张府的马车,杜大人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摔在张小少爷脸上。

  “爹,你打我?”张小少爷不可置信捂住脸,他是家中最小的嫡子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还是他头一遭挨打。

  “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账,我说过多少次去谢府要守规矩,你为甚么要怂恿大家去湖面玩乐,又为甚么害的谢小少爷落水!”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闭嘴!”张大人怒不可遏,又是一个巴掌下去,彻底将杜小少爷打蒙。

  “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禁闭思过,什么时候谢大人原谅你,你再出来。”

故人

  乌木鎏金宝象暖玉床上,谢允廷的眼皮抖抖。

  谢砚书翻开文书的手一顿,似有所感回头,正巧看着谢允廷刚睁开眼,迷迷糊糊踢开被褥。

  烧的红彤彤的小脸在榻上滚了滚,他难受地拱供,眼皮耷拉着,整个人病怏怏。

  “爹爹,我好像落水了。”谢允廷歪着脑袋细想一下,感了风寒的嗓子又软又细。

  谢砚书捏着文书的指尖缩紧,一记眼神给向候着的府医。

  府医苦哈哈上前替谢允廷诊脉,若非谢大人给的价格实在太高,他是决计不干的。半点风吹草动便是阖府府医候着,生怕一个咳嗽将人送走。

  “回大人,再休养几天便可退热。”

  “嗯。退下罢。”

  得了这句话,府医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去旁边领银子。

  谢砚书放下手头密密麻麻的折子,端着熬好的药汁亲舀出一勺哄着谢允廷喝下。

  谢允廷倒是懂事,知晓谢砚书为守他恐怕又告了假,留下一堆烂摊子,没左推右阻的,忍着苦涩把药喝下。

  “是不是宋五姐姐救了我?”

  “是。”

  “那宋五姐姐呢?她现在怎么样?”谢允廷眼睛亮晶晶,无比关切地扒拉住谢砚书的衣摆。

  谢砚书舀着药的动作慢下来,面无波澜不知在想些甚么,半响才答道“没有大碍,明儿我会给她应有的赏赐。”

  闻言,谢允廷安心地打个哈欠,慢吞吞咽下药便卷着被褥又睡过去。

  月色于屏风前转一转,半倾不倾的只烘亮半寸屋头。

  谢砚书拉下床帏,隔着个玉刻湖光山水屏风的距离坐于黄梨木太师椅上,仅存的一盏灯笼叫风吹得影影绰绰,衬得谢砚书的脸忽明忽暗。

  极致的静谧下,唯余手指敲击的声响。

  他单手抵于额角,眸色极寒。

  墨色里走出个暗卫,他沉默立着。

  兀的,谢砚书道,“查到了些甚么。”

  暗卫双手作揖,低低询问,“宋五这几日循规蹈矩。前几日去木器行打套画具,我未发现异常,但还是特描了图纸来,大人可要过目?”

  “不必。”谢砚书揉揉夙夜未歇息而疲惫的眉心,“准备收网。”

  “是!”

  ……***

  宋锦安讶异地指着面前堆得半人高的箱奁,里面皆是上好的南珠银器,说句价值连城也不过分、

  “这是给我的?”

  “是,谢大人感谢你救了小少爷。”来送东西的婢子小脸圆圆,带笑时眼睛微眯似个小菩萨。

  “大人还说这几日小少爷病了您就不必授课,若府中烦闷可出去逛逛。”

  闻言,宋锦安倒确实有地方想去,送走婢子后她从箱奁里翻出几串成色最好的南珠揣进袖口里。

  她出示着腰牌一路畅通无阻。先是去百景园留了一串南珠,叮嘱张妈妈将后屋翻修翻修,省得逢雨便阴湿难耐。又去木器行问了通,得知那木具尚未打出个好歹。

  宋锦安捏紧袖口里的南珠,心头揣揣。

  她下意识走到了教坊司,前段时日她试图花银子混进去见嫂嫂一面,却叫侍卫拦住说什么不通。如今这串南珠不知道能不能收买那人。

  有了决定后,宋锦安小心翼翼拉紧帷帽朝教坊司走去。

  三层小阁楼雕梁画柱,红木凭栏处随意倚着几位绯色软袍的女子,香肩半露眉目流连。亭阁屋角垂下一长串黄铜铃铛,随风摇曳。

  宋锦安喉头发紧。

  昔日押送来此的屈辱感仍历历在目,衣不蔽体供人围观。宋锦安初困于谢府时曾出逃过两回想带着嫂嫂一起逃去边塞,然每一次都叫谢砚书抓回去。六载已过,她再不会留嫂嫂一个人孤苦无依。

  “干甚么的?这不是女子来的地方。”侍卫皱着眉头拦下宋锦安,扫眼她简陋的衣衫鄙夷更甚。

  “求大人行个方便,我只想远远看位故人。”宋锦安递出南珠。

  拇指大小的珠子颗颗圆润有光泽,侍卫自然熟地收下东西,话却不叫软,“故人?这里关着的都是罪人,是低贱的侍人,哪有你的故人?”

  “我表姐原是宋府的旧仆,得宋二少夫人相助,我答应表姐要替她看眼宋二夫人是否安好。”宋锦安忍着肉疼,再次递出串珠子。

  那侍卫总算放下佩刀,语气轻浮,“宋二夫人?是那个颜昭?”

  “正是。”宋锦安心头微喜。

  “怎么又是她。”侍卫小声嘟囔一句。

  “甚么?”宋锦安没听清,忙追问道。

  “我是说颜昭的忠仆还真是多,年年都有人来替她打点。寻常入了教坊司的即便是郡主,也少不得三天两头供人取乐。那颜昭倒好,月余才接一次客,若非打点的钱够多,老鸨早教她甚么是规矩了。”

  闻言,宋锦安一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