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折鹤 可乐的瓶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人自己也不知晓这?一切因果。逆天改命本就难为,若她能顺利改写完这?一世的宿命自会知晓。”

  “师傅,您说的都是甚么神神叨叨的?那女?施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方住持眯着眼笑笑,“不肯善罢甘休就任她去找,她自个?找到了便算不得我泄露天机。”

  闻言,小和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拧起眉艰难地去传话。

  另个?拄着拐杖扫地的和尚瘪下嘴,“师傅,您又诓人。”

  “胡说。我诓过谁?”

  “谢施主就叫你?诓得惨。分明能顺当解决的事您非整一出大戏,又是骗他轮回?之术,又是说甚么时候未到,最后还故意?命我演出撞倒炉子的戏来打击他。您瞧瞧,我这?胸口可还疼着呢!”

  “咳咳,那不是你?师叔太笨,大堂之上没及时拦下谢施主么?”

  “您还说呢,这?戏你?连师叔都不说,害的他当真以为咱们祖师爷留下轮回?转世的术法是真,现下还在钻研。”

  方住持乐呵呵,对此话未接,慢悠悠看?着小和尚一步一顿地磨出屋子。复盘起手中珠子,看?着墙上的观音像半晌不出声,只重新拿出宣纸。薄薄张纸上落笔草率,字飞舞得看?不清,隐约见几行字:

  我欲斗转参横来救阿锦,然重生一术唯有缘者?可灵。蹉跎数载无力重回?少?年时,故出此下策送你?回?去。我曾强求于噩梦伊始改写一切,然世间命数有定,我所作所为不过是苦苦挣扎。若阿锦注定逃不过死劫,不求破镜重圆,但盼她改头换面存得一线生机。

  望方小生前去南疆寻得护心蛊,此蛊可保濒死者?最后丝心脉,助阿锦瞒天过海。此后至爱之血为药引,世间灵药滋养四载可破蛊,重唤她生机。往后我同她的缘分不可道破,否则再度前功尽弃。我历经?三十余载觅得此法,千百期冀全系在方小生之手,务必小心。

  盼阿锦平安喜乐。

  良久,方住持叹出口气,将宣纸收入怀中,低喃,“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然做完,再不能胡乱干预,否则没等遇来三十年后的你?,我先老死了去。”

  说着,他露出老顽童般的笑,“不过应你?的要求,年少?时的你?确实叫阿锦小姐折腾得不轻。罢了罢了,你?自求的苦吃,我也不能拦着。”

  桌面一长串师门的牌子发出清脆板击声,最下张牌子刻着——方氏,庆澄十年人氏。

  寺庙外的宋锦安拧紧眉头目送小和尚的离去,喃喃,“这?一世的宿命?”

  骤然,她觉冷极。曾以为是菩萨怜悯换来重生,现下看?,她的命并非是上天垂怜,而是有人强行改命。好似两方博弈,她身为宋锦安既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也是那最后枚改写胜负的关键。

  宋锦安抬眸看?眼天幕,不知不觉月挂树梢,寒气逼近。又是一年冬,今年她能捱过去么?

  她未听从小和尚的话离去,反倒是走入寺庙的往生殿。里?头安安静静又黑乎乎,显得阴森极。宋锦安吹吹蜡烛,小心翼翼摸索着墙壁朝内侧去。走了一圈她察觉不到半点异样,直直停在牌位处凝视。

  良久,宋锦安侧目,大跨步走向供奉菩萨的地砖面,一块块敲着,总算摸到不同寻常的块。宋锦安微喜,顾不得那些和尚会不会来训斥,轻手轻脚朝暗门内望去。仍旧是个?供奉牌位的地儿,不过桌面摆着的香炉像极一场诡异的法事。

  宋锦安捏着未处理?干净的符纸细看?几眼,窥得个?谢字。

  忽,宋锦安心底隐隐有个?荒谬的想?法,她在殿里?一点痕迹都不肯放过。如愿找着写有她生辰八字的娃娃,地面上没清理?干净的血渍。想?起那时,来香山祭拜的谢砚书似乎脸色格外惨白些。

  “你?若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何不亲自去他屋内看?看?。今明两日,谢砚书回?不来。”姚瑶从房梁上跃下,双手抱胸等着宋锦安的答复。

  宋锦安平静站起身,“你?怎还不走?”

  “我都是你?的人了,怎么走?”姚瑶笑眯眯歪着脑袋,“等谢砚书回?来把我的卖身契给?你?,我都不带搭理?那边的。”

  宋锦安反问句,“你?在怂恿我去翻你?旧主的屋子?”

  

  “谢砚书的屋子里?秘密可多?,难得他不在,我替你?支开风影,你?确定不去?里?头说不定还有你?要查案子的线索。”

死局

  叫姚瑶说道一晚上, 翌日早宋锦安还是坐着车骑在谢府院门前停停。

  姚瑶轻车熟路开了后门,“你尽管去搜罗,我替你守着。”

  树上无声无息跳下个人, 高大的身躯堵在姚瑶跟前。

  姚瑶愣一下。

  风影道, “我知晓你要带谁来。”

  姚瑶尴尬笑?笑?,“是么?”

  风影不看她,只对着车骑内的人作?揖,“阿锦小姐想去便去罢,我自然不会告知主子。只是有句话我私下想说道。”他顿顿,“今儿是主子的生?辰。他写信说愿能赶在今儿给你件喜事。”

  “甚么喜事?“姚瑶挑眉。

  风影沉默下,闷声, “还是交与主子亲口说罢。”

  “大抵没机会亲口说,阿锦小姐马上便要?启程去边塞。”姚瑶贴心解释句, “圣上下的旨,许诺阿锦小姐归来后满足她个心愿。”

  风影欲言又止,最后甚么也?没说侧身让开?。

  宋锦安快步下车,顺着姚瑶的指引朝谢砚书的里?屋走去。

  两尺晨光打在青石板上,显着倦意沉沉。谢砚书的起居室很是干净, 除去床榻,并未太多东西?, 两条烟灰色帷幕挂着显得冷清。宋锦安站在屋内,四下一望, 抬手撩起帷幕, 看得正对的床榻。

  是张精致的黄梨雕花漆木床, 上头以月光纱做的床帷, 绣有并蒂莲花。

  宋锦安抿着唇。几乎一眼就瞧出这是她从前用的床榻,未曾想谢砚书会将其从含月院运出。

  床榻左侧有暗格, 宋锦安轻轻拉开?,里?头堆着几个锦盒。她本料想里?面当是谢砚书存放的重?要?机密,不料入目头个盒子内静静躺着个九连环。细细的白?布包裹着,今儿近看,九连环上因反复摩擦而光滑的痕迹更显。虽是旧物,却也?新?。

  宋锦安关上锦盒,去开?第二个。

  一尊小小的砚台,来自鱼大师之手,较之鱼大师对外出售的砚台,这尊砚台要?小的多,像是专为孩提而做。上头歪歪扭扭刻着一行字:赠阿蕴以贺生?辰。

  此行字足出现十回?,每个锦盒存着的竟都是她所赠之贺礼。

  宋锦安叩回?暗格,不信屋内仅存着这些东西?。她翻开?案牍下的小格,堆得满满当当的药瓶有止疼的止血的,混成一团,药味刺鼻得很。宋锦安略略翻动两下就找着压在底下的脉案,随手翻开?,上头记着的非但不是谢砚书的康健,而是宋锦安的每次诊断。

  元泰元年三月六日,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