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过年

　　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就是年。柳丝丝夫妻俩仔细询问了疗养院医护们注意事项，拿了宋母平时需要的药品，在医生评估宋母身体适合出院在家过个团圆年后，把宋母接到了家里。晚上，宋协明在厨房忙碌，熬了一大锅腊八粥，夹了一碟李大嫂自己腌的送给他们的腊八蒜，宋母在沙发上指导柳丝丝织围巾，一个劲儿夸她聪明学得快，给柳丝丝夸的都不好意思了，宋协明透过锅里咕咚咕咚冒出来热气腾腾的蒸汽，看着自己的家人，感觉自己人生圆满了，父亲去世后，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母亲要强，他入伍后出任务也不能时常陪伴母亲，这个家似乎残缺了，现在因为柳丝丝的到来，又让他心中的空缺被填的满满的了。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粥已经熬得稠糊糊的，宋协明盛出来，招呼母亲和媳妇儿吃饭，三人吃的心满意足，平时胃口不算好的宋母，今天也吃了两碗，宋协明怕她吃撑，第二碗特意没盛满，母亲打趣他结婚以后越来越体贴了，儿子贴心，当妈的自然高兴，一晚上，嘴角的笑都没下去。

　　天气好的时候，柳丝丝就陪着宋母在楼下遛遛弯，宋协明还没正式休假呢，大多数时间都是婆媳俩在家，宋母逮谁跟谁夸柳丝丝。李大嫂下了班来找柳丝丝唠嗑，家里两个孩子也放学了，在门口吵着要跟来找丝丝姐姐，李大嫂点点他们的脑袋瓜，小孩子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丝丝姐姐大方，能给糖吃呗。柳丝丝确实大方，一人抓一把糖放孩子们衣服兜子里，又用盘子装满了糕点给孩子们吃，李优年岁大，嘴也甜，好听的嗑儿不停往外蹦，看见宋奶奶，也是一顿哄，哄的宋母眉开眼笑，眼睛一直看着两个孩子玩闹。看宋母喜欢孩子，柳丝丝也不害臊地跟着说，“妈，您别急，我和协明努努力，早点也让您抱上孙子孙女。”宋母激动地，连说几个好、好、好！觉得自己身体什么病都没了。晚上，宋母甚至还亲自下厨炖了老母鸡，说要给两个人补补，真的很香，柳丝丝都禁不住流口水，这个年代的鸡都是溜达鸡，香的很！宋协明回家看着家里今天伙食这么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母亲身体看着更结实了，还亲自下厨了，他就高兴，两个鸡腿母亲和媳妇儿一人一个，宋母还偷偷拉过他，叮嘱道一定要多多注意丝丝身体，千万不能让她累着，宋协明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让媳妇儿累着了？

　　过了腊八就是小年，柳丝丝和宋协明去市里给齐师傅拜了个早年，在供销社有卖灶糖的，柳丝丝也凑热闹买了点。一到家就打开尝尝，放进嘴里嚼两下直粘牙，宋协明凑过来亲亲她，“媳妇儿真甜。”

　　宋母午睡去了，没看见，柳丝丝搂过自家男人，加深了这个吻，“甜就好好尝尝。”

　　离过年还剩一周，宋协明彻底休假了，两口子开车带着宋母回疗养院复查，看见满面红光的宋母，护士都惊讶了，做了检查，医生说恢复的真是不错，只要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悦，都可以不用住院了。宋母一直夸柳丝丝是小福星，她嫁进来，自己的身体才好起来的。

　　回了家，宋母提出想去土家村看看亲家公亲家母，想当面感谢他们培养了这么好的女儿，柳丝丝有点担心宋母身体，怕她长途跋涉受不了，宋母反过来劝她，说农村山清水秀的，没准自己身体就能好了呢。

　　这时候估计山上都是雪，天寒地冻的，柳丝丝还想开口再劝，宋协明拦住了她，自己母亲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这样一来，大家一起过年，柳丝丝也能和家人团聚了，柳丝丝知道宋母也是为她着想。

　　第二天三人收拾好行李和带给柳家人的礼物，就急匆匆买了车票上了火车。柳丝丝又坐上了火车，不过这一次是回乡的火车，心境和上次也不一样了。宋母也很多年没坐火车了，看着窗外晃过的风景，就想起了当年大部队集合，都得坐火车才行。柳丝丝听着宋母讲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听得津津有味。宋协明就在旁边，一边给俩人准备热水零食，一边也听着自己母亲讲，讲到精彩的地方，宋母神采奕奕，柳丝丝聚精会神，宋协明觉得有些惭愧，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儿子，母亲却从来没和自己讲过这些，如果不是媳妇儿，自己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母亲年轻时候也是如此闪闪发光。

　　一路上，宋母和柳丝丝都没闲着，感觉车程也不那么漫长了，很快就到地方了。三人回来的仓促，也没提前告诉家里，没人来接站，三人折腾一圈，最后搭了老乡的牛车到了土家村。

　　进村，路上的乡亲都高兴地和柳丝丝打招呼，柳丝丝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当时因为他们嚼舌根自己才嫁人的，阴差阳错，婚后倒也过的幸福。跟几个家里关系好的婶子叔叔回了话，柳丝丝选择没看见那个一个劲儿往前凑的讨厌的王翠花，柳丝丝可记仇呢。

　　近乡情怯似的，离家门口越近，柳丝丝步子反而慢了，身后宋协明拎着东西，扶着宋母，柳丝丝转头等他们，宋母冲着她摆摆手，让她赶紧回家进院。柳丝丝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

　　院内柳母在摘挂在墙外的串成一串的玉米，柳大哥在劈柴火，见有人推门进来，都看了过来。

　　“妈！”柳丝丝看见柳母，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跑过去扑进了柳母怀里，紧紧抱住了柳母。

　　“我的乖乖呀，我的乖乖。”柳母懵住了，反应过来不是做梦，摸了女儿的脸，一边给孩子擦眼泪，一边自己的眼泪也哗哗流。

　　柳大哥认认真真地端详妹妹，看妹妹还长胖了，应该过的不错，不用柳母叮嘱，喊了一句我去叫爸和二弟回来，就跑出了院子。

　　“你爸在你三叔家扯闲嗑儿呢，你二哥不知道上哪疯去了，快进屋，怎么不写信告诉我们，好让你哥去车站接你。”柳母掀开门帘拉着柳丝丝进屋，柳大嫂在炕上缝着小孩衣服呢，听见声音出了房间，“小妹！”看见柳丝丝，大嫂也很惊喜。

　　柳丝丝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自家老公和婆婆，要回去接他们，正好宋协明和宋母也进了大门。

　　“女婿来啦，”柳母撒了手，过去接宋协明，柳丝丝一下受冷落了，大嫂笑眯眯地安慰她，拉过她的手关心她。

　　“协明，这位是？”柳母心中有了猜测，但是不敢确定，不是说亲家母身体不好吗，每个月她还都给寄草药呢。

　　“亲家母您好啊，我是宋慧。”不等宋协明开口，宋母主动伸出双手要握住柳母的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