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小狗听不到 杨明夜 3570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4章

  陈闻也作为远也科技的老总, 以相当强势的姿态加入了“走进寂静”项目团队。

  他甚至为公益项目提供了一栋小楼,作为专用的办公场所。

  而陆时零是对此事最不能接受的人。

  今天许馥在群里发了个定位出来,说以后这里就是定点办公场所了。

  陆时零那时正在开车, 看到了消息,知道她在这里, 于是一个掉头就驱车赶了过来。

  来了才知道,这儿竟然是陈闻也的地盘——实在太有损他的威严。

  作为时复科技的老总,怎么能在这个臭小三的地方办公呢?

  “不是, 这就一个公益项目, ”办公室里,陆时零拧着眉毛问陶染, “需要这么多企业参加吗?”

  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既生瑜, 何生亮?

  这公益项目有了他陆总,怎么还要再来个陈总啊?

  陶染面色无波无澜, 不知道在劝慰谁,“远也科技可以提供公益岗位给残障人士。”

  “早知道她需要, 我也可以提供啊!”陆时零只恨被陈闻也钻了个空子,他恨恨道,“钱根本不是问题,怎么没人和我说一声?”

  “知道您钱多, ”陶染突然觉得很烦躁,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个傻瓜, 他东西一推,起身离开, 淡淡道,“但也要有脑子能想得到。”

  陆时零一愣。

  ……他是不是说他人傻钱多呢?

  -

  盛郁低着头, 伸出手接住了那个精致的小圆盒。

  自告白失败后,他便隐了身,一直没有参加过活动,故意对许馥避而不见,希望时间可以让人遗忘一切。

  没想到许馥半点没忘记,一见他就招呼他过来,从包里掏出来那个项链盒来。

  “你总算来了,”许馥道,她用那种松了一口气的口吻,更让盛郁伤心,“还给你。”

  盛郁的伤心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许馥突然打断了,她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样,直白地问道,“唔……我直接折成现金给你好不好?”

  他像被刺了一下,倏然抬起头来,表情很是受伤。

  “先不要生气,好么?”许馥也发觉自己话说得有点直接,于是认真地解释起来,“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非常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成功,可以拥有很棒的事业和收入,也能够轻松地为你爱的人一掷千金。”

  “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阶段,我也经历过学生时期,知道像家长伸手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且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礼物,我退回给你,你每次看到它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件事情……但如果你把这些钱花掉,可能会比较开心一点?我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呢?”

  盛郁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没想到此时此刻心里又酸软起来。

  为他刚刚萌芽就被掐灭的初恋。

  “……都可以。”他蔫蔫地耷拉着脑袋,老实道,“说实话,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绝了,怎么样我都好难开心。”

  许馥失笑,她又拿走了那项链,低头给他转钱。

  盛郁深吸一口气,抬眼道,“那天是我考虑不周,我已经想明白了……对不起,学姐。”

  “嗯?”许馥都有点忘记了她拒绝的原因,盛郁这么一道歉,她才有了点记忆,“哦,没事。”

  啊,竟然真的是告白的问题——

  盛郁这么一试探,才真的确定了原因。

  他对自己的错误决定感到更加恼怒了,也忍不住想要迁怒陶染。

  虽然是好心……但教授当时的语气也未免太过于确定。

  大龄单身汉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那么积极出的什么破主意。

  许馥转了钱,指挥他快快收下。

  “是我给学姐添麻烦了。”盛郁有些垂头丧气,“竟然让学姐出钱……”

  “好啦,”许馥拍拍他脑袋,打断了他的沉闷发言,“人生长着呢,高兴点儿。”

  盛郁到底年轻有冲劲,被拍了两下,就又像被拧了两圈发条,重新鼓起勇气来。

  ……只是一个告白和礼物的错误而已,不一定代表学姐对他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想着,他打开那项链盒,眼巴巴地望着她,“现在这是你的东西了。”

  他小心地观察着许馥的表情,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嗓子,问,“……你喜欢么?”

  盛郁的眼神很亮,眨眼时的情态让许馥莫名觉得亲近。

  而那项链确实漂亮,钻石璀璨闪亮,却又不会太过于夸张,是很端庄温柔的款式。

  “你眼光挺好。”许馥抿唇微微笑了下,道,“帮我戴上吧。”

  她将那长卷发拨起来,微微歪过头,露出光洁如天鹅般的脖颈。

  盛郁绕到了她身后,天气很冷,他手心却紧张地发汗,又颤又滑,试了三四次,才总算扣上了项链。

  “……好了。”

  她戴上了他送给她的项链,盛郁觉得有点像做梦。

  这才是他想象中的二十岁生日的画面。

  许馥最终还是完成了他的生日愿望。

  ……尽管是以这样别扭的方式。

  甚至有些窝囊。

  “……学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站在她身后,轻声恳求,“能不能让我请你看一场演唱会?”

  许馥漫不经心地问,“谁的演唱会?”

  她顺便拿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自己戴新项链的模样。

  最近好久没逛街,都不知道出了什么新款,玫瑰金的项链很称她的肤色,钻石尤其显眼。她手指抚在那微凉的钻石上,感觉纯像是自己去购物消费一把,心情还挺好。

  其实她不太理解,明明能在家里安静欣赏的音乐,为什么要在吵吵嚷嚷的环境中,忍受着人群与尖叫,去听不那么完美的版本?

  “宋嘉屿的,”盛郁隐约摸到了一点许馥的喜好,也猜到了她抵触的原因,道,“我没花钱,他是我朋友,送给我的。而且是VIP席,不会人挤人的。”

  宋嘉屿。

  许馥还真的知道这个新晋顶流歌手,开车的时候总是随到,他嗓音很有磁性,在夜晚的道路上尤其治愈。

  她一回忆,想到上次看演唱会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和当时某任男友一起去听的。

  不是VIP席,在看台上吵吵嚷嚷,还在人群和尖叫中被投了屏,男友鼓起勇气亲吻了她的脸颊。

  ……怎么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

  许馥突然发现,自从进了医院工作,她几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了。

  那时候她明明很能体会到演唱会心无旁骛的快乐,现在却只剩下了无趣和疲惫,好像心也变得麻木而苍老。

  或许去玩玩也好呢。

  许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盛郁简直太开心,他起了身迅速绕回许馥身前,“真的么?”

  像小狗在摇尾巴一样。

  许馥也笑,她低头想锁屏,视线却落在了那手机屏幕上。

  前置摄像头还开着。

  陈闻也的身影很有存在感的出现在那画面中,他就站在她身后,定定地望着她们,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

  来都来了。

  陆时零安慰自己。

  陈闻也既然提供了地点,他就请大家吃个晚餐好了,总归可以和许馥坐在一张桌子上。

  而且他仔细想了想,他都被甩了这么久了,陈闻也这小三都没上位,显然也不算是个强劲的对手。

  ……还不如盛郁强劲呢。

  亲昵地拉着许馥就坐了下来,让他都没有挤到她身边的位置。

  服务生为大家倒酒,倒到陈闻也那里时被许馥挡了一下,她道,“不用。”

  “盛郁小孩子不喝也就算了,”陆时零些许讶异地挑眉,“陈总也不喝点儿么?”

  他彬彬有礼地解释道,“红酒,度数不高。”

  “他不喝,”许馥笑,“他是我代驾。”

  陈闻也刚想开口说可以叫代驾,然后才想起来今天他开的是只有两个座位的超跑。

  他昨天刚重审通过了驾照,今天便积极邀请许馥坐他的车出门,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许馥懒得和他推辞,便赏脸坐了次他的超跑。

  他开超跑时候还挺帅的,姿势随意,手往方向盘上一搭,又添几分桀骜,许馥坐得也挺开心。

  当然,不堵车就更好了,这车实在太招摇。

  陆时零抬起酒杯来,大气道,“庆祝‘走进寂静’找到合适的办公地点。”

  许馥也笑着端起酒杯来,轻轻和陆时零碰了,“辛苦了。人工耳蜗捐赠项目很顺利。”

  陆时零抿唇笑了下,一饮而尽。

  最近项目和医院都顺利,许馥心情也好,喝得多,笑容也多,隔着陈闻也,和陶染也开起了玩笑。

  “学长今天怎么也喝酒?”许馥笑道,“去你家的时候可从来都不喝。”

  “和老陶喝容易把他喝多,真把他喝多了又要挨骂,太不划算。”陶染淡淡地勾起唇角,又道,“下次还是你来家里陪他喝比较好。”

  许馥想到师母发飙骂老陶的模样,也笑了,“好呀,我也好久没去了呢。”

  陈闻也今日情绪不高,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总落在许馥那洁白脖颈的项链上。

  望向许馥时,就不免要看到盛郁——

  盛郁就坐在她的另一边,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许馥身上。

  布菜,倒酒,给她递面巾纸,动作熟稔,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第一次与她一起吃饭。

  盛郁甚至很了解她的喜好,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上来就习惯性地拿起了公筷,让他无所适从。

  而许馥侧过身望向陶染时,灯光映着被切磋琢磨过的钻石,某个切割面反射的光芒格外刺眼,陈闻也感觉眼睛极为干涩痛痒,需要很用力地克制,才能不再望向她的方向。

  酒过半巡,许馥有些腻了,起身出去抽烟。

  餐厅的抽烟区是半户外的,地上铺着草坪,折叠的玻璃窗被推开,能看到外面的夜空。

  许馥刚捻出根细烟咬上,身后脚步声响起,陆时零很快在她身旁站定,熟门熟路地拿出火机来。

  之前他们一起在这家餐厅吃过饭,许馥说这里的抽烟区设置得舒服又漂亮,陆时零记在心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用手挡着风为她点上,自己也捻出了一根。

  “喝完酒抽一根特别放松,”陆时零夹着那烟,却没点着,道,“再吹点冷风,感觉世界都飘飘然的,很清爽。”

  “是啊。”许馥别过脸,悠悠吐出一口烟雾,调侃道,“200台人工耳蜗,陆总这次可真是大放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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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多烧得慌,”陆时零自嘲道,“出点血积积德,以免报应不爽。”

  “什么报应?”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陆时零自己低笑一声,道,“我可能阳/痿了。”

  许馥吓得烟都差点儿掉地上,她瞪大眼睛,“说什么呢?”

  夜色下,陆时零五官更显深邃,望向她时依旧深情,却带了点陌生的迷茫。

  “至少是精神上。床上……没试过,不知道。”

  “怎么不试?”

  “觉得没劲。”

  “你认真的?”

  “真的。”

  “是根本不想么?”

  “根本不想。”

  “看医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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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说没问题。”陆时零叹了口气,问,“我搞不明白。是我之前在生病,现在正是痊愈的过程么?还是之前都很正常,现在突然生病了?”

  “之前很正常啊。”许馥眯起眼睛回忆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之前挺好?”

  “挺好。”

  陆时零愉悦地轻笑,“谢谢。”

  许馥没理他,她想了想,又问,“那烦的时候怎么办?”

  “硬抗。”

  “……好受么?”

  “非常不好受。像戒断反应一样。”

  许馥蹙紧了眉。

  他们是一类人。

  她对陆时零此刻的烦闷和痛苦感同身受。

  陆时零百无聊赖地夹着那根烟把玩,“连抽烟都没有欲望。”

  “怎么会呢?”许馥问。

  她思索了下,侧过身,将她那根细烟的火星轻轻按在了陆时零的烟上。

  在伦敦的无数个夜晚,他们淋漓尽致之后,会这样交互着燃点对方的烟,在阳台上相拥着慢慢享受掉。

  陆时零有些怔愣地望向她。

  口中含着的烟雾慢条斯理地吐出,尽覆在他了脸上,她媚眼如丝道,“这样都没感觉么,时零?”

  和他们做第一次时一模一样。

  陆时零仓皇地后退一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感觉了。

  西裤很紧,胀跳着让他疼痛,许馥望下去,忍不住笑,道,“这不是挺正常?”

  陆时零很尴尬地捂着往旁边撤,道,“……我冷静一下。”

  “嗯。”许馥笑着应了声,独自留下,望着夜空,等待那根烟燃毕。

  静谧的夜被脚步声打断,许馥刚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香烟已经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夺走。

  陈闻也低头,吻上了被她濡湿的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