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1 / 1)

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当归矣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定属我们这堆火最大?, 烧它旺旺的。”王满仓边说边捡起一只?旧翁鞋扔进火堆,口中念念有词,“烤烤手?, 活长久;烤烤脚, 百病消;烤烤腰, 重担挑;全?身上下都烤烤, 什?么杂病全?没了!”

  他一边念一边伸胳膊伸腿地转圈儿,瞧着很是那么回事, 引得附近几个小孩都跟着模仿, 远看好像在进行什?么古怪仪式。

  钱会粉坐在火堆旁小声?抱怨:“这么大?岁数了没个正型,非把几百年?的翁鞋扔进去, 臭死了。”

  姜冬月笑道:“几百年?的肯定不臭,穿在脚上的才臭,每次老黑把翁鞋穿湿了熄到煤炉上,我都得晾一会儿才敢坐锅。”

  “哈哈哈!”钱会粉放声?大?笑, “要不咋叫臭男人呢?咱们一天?天?的活儿也不少干,就是没有他们那么臭。”

  冬天?烤火太舒服了, 身上没多会儿便暖烘烘的,几人正说笑得热闹,陈爱党身后缀着几个“尾巴”走过?来,绕火堆转了一圈儿,说道:“不烤猪不烤牛的,甭烧那么大?火,当心燎到树叶子?着起来。去年?平村镇就着了,把俩房子?熏得黢黑。”

  幸亏是砖房,扛得住烧,要是掺了稻草的土坯房,估计得砸了重盖。

  说完怕王满仓不靠谱,又特?意叮嘱唐墨,“老黑你?给看着点儿昂,差不多了就撤。”

  唐墨抱着唐笑安点点头:“放心吧爱党,我们两家凑这一个火堆,烧不了多长时间。”

  “不行不行,咱今天?必须烧旺点儿,火大?了才顶用。”王满仓故意打趣,又问陈爱党,“你?带一帮小孩干啥去呀?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啧啧啧~”

  “去你?的,这么大?人了净瞎说。”陈爱党抬手?往火堆里扔了俩棒子?芯儿,揽住王满仓肩膀,“人家行好的都说了,不管火大?火小,多烤几家最顶用,六家还是八家来着,啥病毒都能烤到老家去。我们大?部队正转悠着满街烤呢,比你?这一堆火不高级?”

  王满仓最爱热闹,闻言立刻招呼几个孩子?和唐墨,“走,咱们也跟上支书的大?部队,至少烤他个二三十家!”

  几人汇入陈爱党的“尾巴”里,慢慢朝村东走去,碰到巷子?里有火堆就凑过?去转转,聊几句闲话。

  离得远了,仍能听?见孩子?们的尖叫声?和笑声?,明明什?么也没干,只?是咚咚咚地跑来跑去,却格外兴奋。

  姜冬月不自觉翘起嘴角,把两根竹竿搁到熊熊燃烧的破扫帚上面引燃。

  枯裂的旧竹竿特?别好烧,转眼便在火堆里噼啪炸开,溅起一片细碎的火星子?,好像放了场小小的烟花,温暖又炫目。

  ……

  到了正月下旬,气温渐渐回升。赶上大?晴天?,老头、老太太们时常搬个马扎坐在墙根晒太阳,还有的结伴去地里拾柴火。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平村镇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剪头发。短发的削短、剃平,长发的剪短发尾,修一修刘海,预示着从头开始,顺心如意。

  石桥村人为?了迎接二月初六的庙会,拾掇得更加彻底。后晌站在房顶或其他高处望,能看到村里袅袅炊烟升腾,全?在烧水洗澡。  姜冬月也不例外,她往屋里背了两袋棒子?芯,关严实门窗,自己洗完后再给孩子?洗。

  “妈,弟弟咋这么脏啊?”唐笑笑皱着鼻子?把毛巾递过?去,不忍看大?铁盆里浑浊的水。

  真的太惊讶了,她弟弟平时连路都不走,更别提干活儿出汗了,身上为?什?么能搓出好些泥呢?

  唐笑安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白白净净地缩在被?窝里,扭着小脑袋一会儿冲姐姐笑笑,一会儿冲妈妈笑笑,开心得不得了。

  姜冬月给儿子?擦着头发和耳朵,轻声?道:“你?别笑话弟弟,待会儿你?比他还黑。”

  唐笑笑不信:“我每天?洗脸洗脚,我还洗头发,我肯定比弟弟干净。”

  大?半个小时后,唐笑笑裹在被?子?里,老老实实让姜冬月帮她擦头发,整个人都白了好几度。

  “妈,我平常是不是臭臭的?”唐笑笑越想越苦恼,“我洗的水,比三个弟弟加起来还黑。”

  姜冬月安慰有些打蔫儿的闺女:“没事儿,你?爹才是全?家最黑的,他那洗澡水能泼到地里当肥料。”

  唐笑笑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越想越有趣,“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唐笑安像条毛毛虫似的往姐姐那边拱了拱,跟着咧嘴笑起来。

  到了晚上,俩孩子?睡着以后,唐墨烧水洗澡,果然洗了两大?盆黑泥水。

  他擦着头发揽镜自照:“嘿,俊得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少臭美,赶紧躺下歇着吧,瞧你?这一天?天?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姜冬月说着,换了块蜂窝煤,将?旧煤球踩碎后扫到坑洼位置,吸了水再搓到院子?里。

  砂光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但相同动作不断重复,沉甸甸的板子?抬起又放下,一天?少了砂四、五百张,多了砂七、八百张,像台机器似的不停歇,即使壮劳力干起来也并不容易。

  “没事,刚上手?的过?,习惯就好了。”唐墨坚持拧出脏衣裳才睡,躺床上没两分钟便打起了呼噜。

  待到二月初五,石桥村小学全?体放假,唐墨和赵成功也跟板厂请了假,各自回家专心准备过?会的事情。

  “冬月,你?今年?咋买这么点儿菜?” 唐墨一边削冬瓜皮一边嘀咕,“亲戚们十好几个人呢,别到时候把咱家锅吃漏了,不好看。”

  所谓“漏锅”,是解放前传下来的词儿。据说有个能说会道的人到抠门亲戚家做客,添饭时发现锅里只?剩一点点汤了,于是将?锅底刮了又刮,不小心刮漏了。主家责问起来,他两手?一摊:“你?家的锅早漏了,不然饭汤都到哪儿去了呢?”

  姜冬月在旁边掰粉条,随口道:“咱家没有十几个亲戚。你?家就山沟里那个远房姑姑,好几年?不见一面。把小霞和李建军算上,估计也就上咱家坐坐,中午去小贵子?家吃饭。”

  “我家这边,我妈一个人,我姐姐家五个人,小静上学回不来,剩四个人,吃不了多少。”

  “……”

  唐墨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你?大?哥、二哥他们不来啊?”

  他当然知道三个舅子?的德性?,但总觉得那层窗户纸没捅破就能凑合。且乡下亲戚平常走动少,如果过?庙会不来,差不多等同断亲了。  “来什?么来?来了我也要把他们打出去。”姜冬月翻个白眼,“咔嚓”掰断最后几根粉条,“不能叫黑心鬼浪费咱家粮食。”  唐墨心想万一人来了咋整,看看姜冬月的脸色到底没说出来,吃完午饭趁着上街崩棒花的功夫,悄悄又买了个冬瓜,放到南棚子?角落藏着。

  过?庙会时,家家户户都熬大?锅菜招待亲戚,只?要冬瓜够多,肯定不会漏锅。

  他难得休息,下午忙活完就抱着儿子?,牵着闺女,一块儿去街上逛。

  石桥村平日没集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