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啊!”这时候,一个清雅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声赞道:“陆放翁当年一曲咏梅,已经被誉为千古绝唱,写梅之词,无过于此者。不过陆放翁当日,金瓯沦陷,女真入侵,大宋江山,尽数为蛮夷所有,陆公在朝中又被人排挤,不得重用,是以词曲悲凉,让人闻之落泪。如今大明兵强马壮,奄有天下,这等词,便是不合时宜了。武毅伯这一曲咏梅,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赞梅花之高洁,之不染,之卓尔不群,之皓洁如明月,如烈火红莲。”
他又向万清微笑道:“万小姐,本王当真是羡慕你,若是武毅伯为本王写一曲这咏梅,可真是虽死无憾了。”
他能听得出来,万清微这等从小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又如何听不出来?
她痴痴地看着那杵立窗口的人影,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这天下苍生,纭纭亿万,只有他知我懂我,怜我爱我!她本事将门之女,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但是性子中却是有着一份抹不去的刚烈,被发入教坊司为奴之后,就已经是心里存了死志。但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却又只得忍辱偷生。
连子宁以寒梅喻之,正是说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又怎不让他潸然泪下?
心中隐隐又有些欢愉,心道,若是能和他度此良宵,便是死也不枉了。
只这一瞬间,那个人,就已经闯进了心底最深处。
“武毅伯不愧是我大明第一词人,这首词,注定要流传天下!”已经有那回过神来的文士官员大声称赞。
经过刚才那个声音一解说,那不懂的也都还不太懂,不过只知道这首词定然是极好的,也是赶紧跟着叫好,生怕叫的慢了显得自家水平低。
尹祖奎把连子宁的卜算子又是高声读了一遍,笑道:“武毅伯这首词,别说是两万两银子,便是十万两也买不来啊!哈哈,咱们燕返楼这次可是赚大了。”
他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谷王拧着眉头冲着刚才点评的那声音道:“你是老几?本王怎么能没听出来?”
“谷王爷好耳力。”刚才点评的那个清雅的声音又笑道:“小王李崧,为高句丽国今上三王子,参见谷王殿下。小王蒙天朝上帝恩赐,封为辅国将军。小王刚才来到天朝上国不久,想必谷王爷是没有见过的。”
灯光昏暗,隔着远远地的,连子宁只能看到大约五十步外的楼阁阳台上,站着一个峨冠博带的人,却看不清楚容貌。在他身后,簇拥了一堆穿着朝鲜特色服装的女子,此人想必就是那高句丽国三王子了,听他的大明官话,说的可是流利之极。
“哦?原来是高句丽国王子当面,本王有礼了。”朱载堼脸上神色放松下来,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也难怪谷王不以为意,在大明朝,高句丽国王的地位相当低,高句丽国王属于是大明朝藩属的级别,其王号和郡王是一级,而谷王的王号,则是亲王一级,比高句丽国王都要高一级别的,更别说是这个小小的三王子。
当今的高句丽国,本名朝鲜王国,自宋以后,朝鲜半岛上面的国家,无论是叫什么名字,素来都是中原王朝的属臣,以臣下自居。
洪武二年也就是北元至正二十九年,高丽武宗十八年,四月,太祖朱元璋派人前往高丽,宣告即位。高丽立即停用至正年号,遣使至应天恭贺朱元璋登极,朱元璋颁诏册封恭愍王为高丽国王,并赐金印。
明朝和高丽两国宗藩关系正式建立。
洪武二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在高丽左侍中裵克廉、郑道传、赵浚等人倡议推戴下,高丽权臣李成桂在松京寿昌宫即位。其时已经五十八岁。没有得到大明的承认,李成桂自个儿也是心虚,不敢称王,只以“权知高丽国事”的头衔向明朝上表,称高丽国王昏乱,自己受推戴不得不即位。朱元璋哪受得了这个?当下就口气冷漠的回复说“尔恭愍王死,称其有子,请立之,后来又说不是。又以王瑶为王孙正派,请立之,今又去了。再三差人来,大概要自作王。我不问,教他自作,自要抚绥百姓,相通来往。”
这一番皮里阳秋的编排,可是把李成桂给损的不轻。
不久,李成桂拟定两个国号——“朝鲜”和“和宁”请朱元璋决定,朱元璋以“朝日鲜明”之意,选了朝鲜二字,但是又因为李成桂“顽嚣狡诈”而不正式册封赐印。
于是李成桂的头衔这个实际的朝鲜国王的称号成了“权知朝鲜国事”,意思就是,朝鲜不是你的,是我大明的,你不过是替我管着而已。
朝鲜国侍奉大明极为恭敬,朝廷封他为“权知朝鲜国事”,他便不敢称王,永乐帝的时候下令朝鲜敬献女子,朝鲜国王便下令国内民间三年内不准结婚,为朱棣遴选美女。
朝鲜国的前三代统治者——李成桂、神德王妃以及定宗李芳果,他们的封号都是权知朝鲜国事,知道建文二年,才正式册封其为朝鲜国王。
后来正德二十年的时候,圣上嫌朝鲜国敬奉的女子质量太差,便寻了个有头,说是朝鲜这个名字不好听,让改名。于是,朝鲜王国,又改成了高句丽王国。
三七八 金屋藏娇 母女同收
(感谢‘九幽异人,兄台的月票,谢谢)
那李崧却没有在意谷王的态度,他扬声叫道;“武毅伯爷,小王在高句丽的时候,便久闻伯爷声名,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伯爷宴饮一番?”
连子宁本来不想,心中一动,便是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崧欢喜笑道;“武毅伯这便是答应下来了,太好了,明日本王定然亲自上门去请。”
连子宁心道,你可别,你这样,让满朝文武怎么看我?岂不是又要安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他赶紧道;“王子太客气了,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在这燕返楼中,咱们欢饮一番好了。”
李崧更是高兴,立刻答应下来。
尹祖奎等他们说完,便道;“伯爷,万小姐在下便先送回闺房了,哈哈,良宵苦短,伯爷还需节制,莫要饮酒太多,冷落了佳人啊!”
说罢,便是摆摆手,那小小乌篷船划入黑暗之中。
万清微默然回眸,深深的看了连子宁一眼,那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让连子宁心里怦然跳动。
“恭喜啊,武毅伯!”回过头来,谷王怪笑一声;“本王看,那万小姐似乎对你很有点儿意思啊,以后说不得,你可就是她的裙下之客了。”
连子宁拱拱手;“多谢王爷给下官面子。”
他心里明白,如果今天不是有谷王在这儿撑腰,自己这一首词,是不可能让贾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