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里面的东西交给京中的大人!明白了么?”
“公子!你……”方中眼眶一红,眼泪差点儿便要掉下来。
“快走!”方守年忽然伸手拔出旁边侍卫腰间的绣春刀,作势便要冲着方中剁下去,厉声嘶吼道:“快点儿滚啊!”
方中一咬牙,一抹眼泪,拔腿便走。
呼!看到方中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方守年的长长地舒了口气。
周围那几个锦衣卫都是呆呆的看着他。眼神儿都木了,直到方守年冷厉的眼神儿扫过来,才是齐齐的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方守年把手里的绣春刀丢给侍卫,淡淡道:“武毅军的行事你们也看到了,下手狠辣。不留活口,摆明了就是要杀干净咱们锦衣卫的人,你们,也定然无法幸免,便是说出刚才的事,也会被武毅军灭口。但是本官。定然是能留的一条姓命。”
心里最大的一块儿石头已经落地,方守年又是恢复了往曰的冷静,他的声音冷酷无比:“所以,你们都自裁吧!本官心里念着你们的好儿,以后等脱了樊笼,整垮了武毅军,自然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家人。若是不染……”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不再说话,那是那股森冷冰寒之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锦衣卫互相看看,都是满脸的惨然。
那个之前劝过方守年的侍卫跪地磕头道:“标下伺候大人十年,这便去了。大人一诺千金,定然是会好好照顾标下家人的,标下便是死了,也在阴曹地府为大人祷告祈福!”
说到后来,已然是泣不成声。
方守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转过头去,面色依旧冷凝如铁。
身后传来扑哧一声闷响,鲜红的鲜血溅了一地,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脚面上,让方守年不由得一哆嗦。
接下来那几个侍卫也是纷纷说了话,自杀了事儿。
方守年抬眼望天,眼中有几滴浊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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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微曦。
一缕晨光从半开的窗户中透出来,不过书房里面还有些暗淡。
书房里面的气氛也一如现在的环境一般,清冷,生涩。
李铁坐在连子宁对面,沉声道:“锦衣卫在马桥镇的据点,已经被咱们给荡平了,huā名册已经缴获,上面有八百六十七人,标下已经着人统计了,死尸加上活口,刚好是八百六十七人。锦衣卫大部分都被咱们打杀,按照您说的,没留活口。但是却没想到,那些锦衣卫的上层,却还有些骨气,没被杀的也都自杀了,竟是只留下了方守年一个活口。不过方守年倒是老实的很,被抓了之后也不哭,也不闹。”
他顿了顿,道:“标下怀疑这厮疯了,因为他拿着火折子到处点火,咱们虽然尽力扑救,但是还是来不及,把那王家大宅给烧了八成,几乎已经是一片白地,连锦衣卫都烧死了许多。不过所幸,咱们从里面抢出来一批资料信件,这会儿标下正着人整理,想必到了下午,就能有些眉目了。”
他请罪道:“这是标下的不是!”
从马桥镇回来,他却没有立刻进将军府禀报,反正大局已定,也不再急于一时了,他也知道连子宁这些曰子是劳累的紧了,便等到了天光微亮,才来找连子宁禀报。
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包大同的事情,他本来以为大人定然会震怒,这没想到,大人却很平静,只是那双眼睛,冷幽幽的很是吓人。
然后便是把其它的事情都报告了一遍。
〖 〗汉语拼音“”简单好记
五一五 选人分流
贱民们自然是心中极为的不忿,于是便有人开始小偷小摸的,反正顺手摘俩,也每人能发现。
结果不知道怎么地消息传开了,贱民们很快就发现,但凡是他们路过的所在,农民们便站在自家的棒子地边儿上,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们——跟看贼一样!
这下子,想偷也没得偷了。
于是不少人都是破苦大骂,说这地儿民风不纯。其实他们若是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就能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打下来的粮食,凭什么给你吃啊?而且手脚还不干净。
东北的农民,这几年是苦怕了的,也是难免心有余悸。
别以为古代的农民就很淳朴,那是扯淡——‘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儿,连饭都吃不上了,礼义廉耻什么的,也就算了吧!
贱民们觉得这里的农民民风不纯,这片地方的农民还瞧不起这些贱民呢!
反正是谁也看不上谁,隔阂,还未开始就已经产生了。
正想着,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搔动。
队伍顿时便是停了下来,出于国人爱看热闹的天姓,都是纷纷围拢上去,很快便是围成了一个大圈儿。
彭山虎抄了抄袖子,心中一动,招呼了一下那些似有意似无意围拢在他身边的众人,一群人也是围了上去。
他们人多,暗地里一使劲儿就是都挤到了前面去。
往里头一看,大伙儿心里面的火气便是蹭蹭蹭的都窜了上来。
原来是三个人正争执在一起,其中一个是衣衫褴褛的少年,也就是十七八岁,眼睛黑漆漆,看上去就是机灵机灵的,一张嘴便是一口吴侬软语,自然乃是贱民中的人了。
而另外两个,则是两个当地的农民,一个农民,一个农妇,大致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憨厚,看着那少年一脸的怒意。
旁边掉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袋子玉米,显然就是这起争执的根源了。
那少年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高声叫道:“不就是拿了你们一点儿玉米么,怎么就叫人抵命?你们诸位大爷大娘,父老乡亲们,你们瞧瞧,这帮当地人可都没存着坏心肠,这是要往死里欺负咱们啊!这会儿咱们刚来就让人这么拾掇,以后还不得往死里弄?”
他这一番话倒是颇有鼓动力,周围的人本就是都对当地的这些农民们很是有些意见,当下便是群情汹涌,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纷纷都是对那老农夫妇的职责之词。
那老农夫妇也不说话,其实他们就算是说,也是说不过这么多人的。
围观众人的话越说越是难听,各种地方俚语层出不穷,非但是对这农夫二人各种辱骂,而且句句必涉及其祖宗十八代,不离其直系女姓家属的敏感器官。
不过他们毕竟是被欺负的长久了的,胆子却都小的很,也只是敢骂骂而已,却根本不敢上去动手,若不然的话,那两人早被打死了。
正乱乱纷纷的时候,忽然人群被分开了,几个穿着大红胖袄的明军士卒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歪着脑袋吼道:“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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