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五千两!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让他们占据以前的股份明显是对他们的不公平。
他们资产多了,拿出来的钱也多,股份也多了,到时候分的钱自然也就多。于是这些老板心中那略略的一些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毕竟他们也有明白人,知道现在的日子是谁带给他们的。
重新划定了股份之后,客栈和酒楼明显占据的股份都多了不少,而绸缎庄布庄则被大大的压缩了。不过连子宁也不担心,等官道刘镇的居民富起来,这些布庄生意自然会变好,股份也会重新增加。
并且连子宁也定下了规矩,之后每隔一个月,就重新划定股份,以示公平。
日子便如此慢慢过去,转眼间,已经是十天了。
这一日,连子宁刚出家门,就看到了戴府身穿烂银甲,大红披风,骑着骏马的护卫。
“连大人,大人有情。”
“连大人,大人有情。”
跟着那护卫去了戴府,在花厅里见到了戴章浦。
让连子宁颇为诧异的是,素来威仪有加,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戴章浦,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憔悴,面上满是疲惫,不过一双眼睛,却是亮得吓人,如两道冷电一般。
连子宁一看,心中就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当下便笑道:“下官恭贺戴大人高升了。”
“你倒是也机灵。”戴章浦呵呵一笑,揉了揉眉头:“坐吧!”
连子宁依言坐下,戴章浦道:“这几日与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本官着实是有些疲累了,昨晚上又是一夜没得好睡。”
他说的虽然是平淡,但是连子宁却能从话中听出那股意思来,朝堂争斗,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但是却也远比战阵杀敌要凶险更多,稍一不留神,立刻就是人死名灭,家族倾覆。
“不过,终究也算是捞到了一点儿好处。”戴章浦呵呵一笑,比出一个手指道:“本来本官预计,要到明年的吏部大考之后,才能挪一挪,换一个位子,不过有了这个契机,十日之后的内阁大朝议,便能出来一个结果了。”
连子宁知道现在戴章浦已经是把自己当成绝对心腹来培养了,要不然上一次也不会那等简在帝心的话,所以便也不避讳,问道:“不知大人要挪到哪个位子去?”
“兵部左侍郎,主管网武选清吏司、职方清吏司。现任兵部左侍郎安蓝安大人年岁大了,过些日子便打算告老还乡,这个位子,只就由本官顶上去了。”戴章浦脸上露出笑意,显然自己也是相当满意的。
连子宁想了想,忽然凛然一惊:“下官听说,安蓝安大人,似乎是正德二十年的进士吧?”
戴章浦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不错,你观察的很细致。”
连子宁心知肚明,这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孙言之那边不得已主动致仕了一位兵部左侍郎,堪称是损失了一员大将。
兵部左侍郎,乃是正三品大员,兵部的二把手,相当于后世的国防部副部长,而且还是排名第一,主持工作的副部长。因着在上朝的时候,皇帝与臣子是面对面的,皇帝的右边是臣子的左边,所以有明一朝,同一个职位,左的都是比右的高,向左佥都御史,左侍郎啊之类的,都是这个道理。
做到了兵部左侍郎,便可以说是,已经一脚踏入了国之重臣的行列,这就像是后世进了政治局一样,哪怕只是个候补委员,也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最高统治集团的一部分。
在这个位子上呆上几年,再进一步的话,入则进内阁,出则挂都御使衔儿,总督某地军务兼理粮饷,那就是封疆大吏!
不但地位高,实权也重,武选清吏司的重要性不需多说了,单说职方清吏司,掌武职官的舆图、叙功、核过、赏罚、抚恤及军旅之简阅、考验等事,并管关禁与海禁。也是一个极为要害的部门,这两个部门一配合,几乎要抓住天下武官的命脉。
一一八 编练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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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宁叹了口气,从此之后,戴府更是门庭若市,天下武官几乎要为其门下走狗了。
戴章浦笑眯眯的又加上了一句:“兵部尚书桂萼桂大人得皇上赏识,已经增补为内阁四辅,现在是以内阁掌部堂事。”
连子宁更是赞叹一句,带走不但手腕儿厉害,这运气也真是够好的,刚刚成了兵部的二把手,兵部的一把手就进内阁了,进了内阁,自然是主要以内阁的事务为主,肯定就不大管部里的事务了,这样一来,整个兵部还不是戴章浦一手遮天?
从正五品一跃而成正三品,跨越了三级不说,而且权势也有了一个极大的飞跃。
连子宁不由得有些期待,戴章浦想来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自己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他问道:“那,孙言之,如何了?还有那些禁用品?”
“那些禁用品,都已经被孙府的人接回去了。孙言之是正德二十年的二甲第十七名,和当今内阁首辅申时行申大人乃是同年,两人又都是绍兴同乡,同气连枝,一向是共进共退。他若不是有着一层关系,本官这一次就能把他乱棍打死!”戴章浦冷哼一声,笑的有点儿冷:“不过他也不好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想瞒下来也不可能,皇上龙颜大怒,再过十天,孙言之就要被外放临安府知府,从此之后,只怕回京遥遥无期了。”
“临安府知府?”连子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棍子打的可是真够狠的!
大明朝的临安府,可不是那个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大宋帝京,人间天堂,而是远在彩云之南,不但在云南,而且还是在云南的最南边儿,再往南,就是大明朝的藩国安南了。
临安府地面是极为广大的,比顺天府还要大许多,但是九成的地区,都是被土司占据,府内各种宣慰司、寨子、洞子,不计其数,汉人不过是十一。民族杂居的地方便免不了民族冲突,当地的各民族之间经常是混战斗殴,而朝廷又是往往采取怀柔政策,便使得当地的汉人备受欺压。当地的洞民寨民,时常兴风作乱,历任的临安府知府能够安安稳稳在任上呆上几年的,还真不多。
且别说在那儿坐稳位置了,就算是能到那儿都不容易,临安府和北平,几乎是一个在大明朝最北,一个在最南,中间相距,何止万里之遥?而且云南地处偏僻,千山万水,崎岖难行,又多瘴气猛兽毒虫,每年商旅在路上出事儿的不计其数。说不定这位孙言之孙大人,还没到任上就挂了。
这位戴章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