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1)

正德五十年 竹下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手中这张誊写在上好绸缎上的内阁钧旨——皇上的旨意那叫圣旨,内阁首辅或者是内阁全体通过的命令,叫做钧旨,其作用和地位,大致就相当于后世的国务院第多少号命令,虽然不是法律,但是也有法律效力。而且就像是后世没多人遵守法律反而是更多的遵守行政命令一样,大明朝也差不多,有的时候皇上的圣旨还不如这内阁钧旨管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本来他想的是很简单的,以戴章浦的权势,再加上这事儿也是兵部的管辖范围内,应该是很容易弄到的,但是却没想到,此时就连戴章浦都感到棘手,费了一番心力才拿到。

之所以这么难搞,归根到底,还是在一个钱字——钞关是用来收钱的。而凡事只要是沾上这个钱字,那就复杂了。

其实钞关收的税并不多,一开始的时候设立钞关旨在征收船税,临清、杭州两关也兼收货税,由各差御史及户部主事监收,船税以载运商货之船户为征课对象。初期按运送路程之远近和船舶大小长阔不同分等称船料,估料定税。宣德四年规定,南京至淮安、淮安至徐州、徐州至济宁、济宁至临清、临清至通州各段均每一百料纳钞一百贯;自北京与南京间的全程,每一百纳钞五百贯。后又以估料难核,改为计算梁头广狭定税,其标准自五尺至三丈六尺不等。

成化十六年,各钞关岁收钞两千四百万贯,当银十二万两。嘉靖至万历初,岁收银大体维持在二十三万两左右。万历中期,明神宗朱翊钧大肆搜刮,钞关税收大幅度上升,至二十五年上升为三十三万五千五百两。天启元年又猛增至五十二万两,是万历二十五年前的两倍。

这样算来的话,其实一点儿都不多——跟另外一个数据对比就知道了,清朝宣统三年,也就是那个糜烂王朝的最后一年,全国的税收为两亿九千万两,而其中百分之七十来自与厘金——何为厘金?说白了,就是在每个路口设卡子收钱,跟钞关是一个样儿。

一个是五十万两,一个是两亿多两,其中差距,不异于天差地远,而就算是如此,这些钞关几乎已经是闹得朝野沸腾,有些官儿天天就蹦跶着想着怎么裁撤钞关。

大明朝的官员家里不经商的几乎没有,而这些奸商,只顾自己赚钱,是一分银子都不想交给国家的。其实明朝的商税已经够低的了,只有三十税一而已,就这一点,他们都不想交。

明朝的官员,让皇帝给宠坏了,惯坏了,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骂骂皇上,搏一个清名。而清朝的官儿,已经是被皇上杀怕了,打怕了,做奴才也做惯了,皇上要收税,他们敢说半个不字儿?你在清朝骂骂皇上试试?还廷杖?太便宜你了,诛你九族!

所以,甭管钞关能真正收上来几两银子,只要设立钞关,代表的就是一个征收商税的态度。所以难度才会如此之大!

一零六 商贾事

(今天第一章送到,求推荐,兄弟们,咱们上一周周推荐是一千八,这一周总不能越来越少吧?还请兄弟们多多投票支持……)

“设立钞关一事,牵连甚广,各方面都在关注,现在全国不过是二十二处钞关而已,而且几乎全都集中在运河两岸,在京师近郊设立钞关,简直是闻所未闻。此时牵连甚大,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横征暴敛,激起民愤,否则的话,就连本官都保不住你。”

想起刚才戴章浦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连子宁心中有些感动。

他知道戴章浦说的是实话,设立一个钞关打的影响有多大,想想如果后世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就行了,这个时候的钞关,跟后世的高速公路收费站一样的惹人讨厌。而大明朝廷衮衮诸公,家中都有很大的买卖,自然是不愿意朝廷多收商税的,于是便打着‘不与民争利’这个冠冕堂皇的帽子公然反对设立钞关,能争取下来这个钞关,也不知道戴章浦废了多大的心力。

不管戴章浦有怎样的野心,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在这一刻,连子宁都下定主意,这辈子,绝对不会忘掉他的恩情。

就凭他对自己提携捧负,能够为了自己甘冒这等风险,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之前,连子宁对于戴清岚的接触和好感,总有一种逃避和被动的心态,一个原因是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根基,没有到一个高度,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来照顾这等事。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不想跟戴章浦走得太近,因为从根子上,他这个穿越众,是不相信除了小妹之外的任何人的。而要知道,两人一旦结亲,那么真就是死死的绑在戴章浦这条船上了。

而他此时,也在心中告诉了自己,我,要主动追求戴清岚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连子宁连家都没回,一直呆在辰字所里,筹办建立钞关的事儿。

钞关之难,难在文书下来之前,为了这一纸文书,不知道多少人勾心斗角。而有了文书之后,一切都好办了,去兵部报备之后,就算是合法成立了。而设立钞关所需的地方,人手,连子宁一样都不缺。

兵丁只要是经过简单的训练就能直接上岗,而钞关的地点,连子宁就设在官道刘镇镇北五十米的大马路上,往东往南,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除非是这些行商想要远绕百里从京城北边儿绕过去,否则的话,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五月十二这天,京南钞关,正式开张了!

——————分割线————

张耕是个商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布匹商人。

他是山东济南府乐陵县人,本来是个小门小户出身,只有十来亩薄田,耕读传家。后来他的祖父考中了秀才,一个秀才,在他们那个小县城,也算是数得着名姓的人物了。而最重要的是,中了秀才,有了功名,便不用再缴纳皇粮地税。

大明朝自太祖之后便有投效之风,所谓投效,便是指的是农民将自己的土地挂靠到某个中了功名的秀才老爷或举人老爷的名下,然后便成了人家的佃户,却也有桩好处,那就是不用再缴税了。虽说地不是自己的了,也成了人家的佃户,但是也总好过受那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成了佃户,每年只要交三成的租子,而做自耕农,说不定一年收入的六成都要交上去了。

尤其是在北地,粮食产量本来就低,比不得南方还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