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自己无法成为普涌人。然而,或许只有创造出他们的人才知道答案。《科学怪人》并非虚构的小说,而是将现实单纯地书写成文字。」
就在这时,小鬼高声喊道「我做完了」。
庞贝罗喝光杯里的酒,我则将玻璃杯转了一囹,发出冰块碰撞的声音,然后起身。
站在岛台前的小鬼露出了得意万分的笑容,在他旁边还有个外型诡异的蛋糕。
「这是什么?」
庞贝罗的声音很明显地透露出不悦。
「我从冷藏库下面找到的海绵蛋糕,我会付钱的。看起来不错吧?」
「我不喜欢有人动我这里的任何东西。」
我看着小鬼做出来的东西,觉得胃里的威士忌逆流到了舌头上。
在擦得发亮、闪着银光的岛台上,有个用切下的手指代替蜡烛并列其上的装饰蛋糕,周围镶入刚拔下的牙齿作为妆点。海绵上多少涂了些奶油,但白色的奶油上又散落了几滴血,看起来反而更为诡异怪诞。此外,在蛋糕正中央还放着切下来的舌头。
「很有趣吧!我是主张物尽其用的人,所以海绵中间还夹了他的脸皮喔。」
庞贝罗抓过垃圾桶,准备将台子上的东西扫进里面。
「等一下!」小鬼尖叫着阻止庞贝罗的动作。
「干嘛?」
「先别急着丢,我发现了一些小东西。」小鬼甩着刀子,用刀尖叉起舌头,「看看这个,要仔细点看。」
我先是看到舌头上有块黑色的污渍附着,随即便发现它其实是个刺青。那个图案看起来就像一黑一白的两只老鼠头尾相交。
「你看过这个吗?」
小鬼以摇头回应庞贝罗的问话。
「好像太极。」
我看着刺青喃喃自语。
被庞贝罗与小鬼用充满怀疑的视线紧盯着,我急忙进一步解释,「就是那个从中国传来的图案啊,太极图。」
我抬起双手准备画个圆……却办不到。我的左臂和右臂完全无法好好地动作,某种像吸入二氧化碳般的朦胧迟钝感从膝盖开始蔓延,到最后连站都站不稳。
我一整个跌坐在厨房的地板上。
「唉呀,你没事吧?」
小鬼露出看似惊讶的表情。
庞贝罗依旧是一副扑克脸,低头看着我。
「嗯,有点不太对劲。」
舌头像抽筋似的,说起话来不太流畅。
「小鬼,这个粗劣的蛋糕随你要吃或要扔,弄完之后就回去,今天的营业时间到此为止。
视野渐渐变暗,到了最后,我整个人倒卧在地板上。
这时,庞贝罗将角落的玻璃杯内的液体拿到流理台倒光。
——啊,是那杯酒,那杯麦卡伦威士忌。
我突然明白过来。
在渐渐模糊的视野中,俯视着我的庞贝罗脸上,一抹笑容正逐渐扩大。
chapter 2
Ultimate sextuples & Venezuela thick darkness
〈极致六倍汉堡与委内瑞拉浓醇黑巧克力〉
Ψ
鼻子里像是被人抹了黄芥末般,出其不意的疼痛让我呛咳不已。张开口深呼吸时,四周的景象透过泪水映入眼帘。
我被绑在仓库的椅子上。
庞贝罗将另一张椅子反转过来,用椅背向着我,跨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椅背的上缘。他的手里有只褐色的小瓶子,旁边是台钢制的手推车。
——有什么要开始了。我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庞贝罗往小瓶子套上一只白色盖子,收进了胸前的口袋。
「在你和小鬼搬尸体的时候来了通电话……是一通预约的电话。这里最近会举办个餐会,客人是管理这城市的五名领导者,东道主则是这间店的老板。」
庞贝罗说到这里,再次看着我的眼睛。
「老板要来了。」
「也就是说,你需要那瓶酒。」
「是Diva Vodka。老板说了,这次想开这瓶酒。」
「如果我还了,你能保证让我活着吗?」
「不能。我不会、也没办法给你任何保证。你或许会被突然暴怒的客人杀掉,也或许会被老板转卖到其他地方。」
「这不公平。」
「我和你所处的地位本来就不对等。没有人会和金鱼或苍蝇做等价的约定。」
我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我是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了?那就随你便吧。」
「我不知道这对你算不算好处,但你有几个选择。」
庞贝罗将手推车拉过来,把放在上面的皮革袋子打开。袋子里收着和先前小鬼使用过的工具类似的东西。他拿趄其中一个很像碎冰锥,但锥子前端很长的工具。
「我会用这个慢慢地插入你的鼻子里,我的技巧很好,这东西会先刺穿你鼻腔内的黏膜,钻过副鼻窦,然后到达眼球的背面。就算是受过耐痛训练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哀嚎出声,也有人因此而心脏麻痹致死。」
庞贝罗接着拿起一个附有握柄,看似桌球球拍的椭圆形皮革。
「这是恶魔之舌,罗马尼亚秘密警察使用的道具。表面上有细小的刺,轻轻刷一下就能削下绝大部分的皮肤。每刷一次刮下的皮肤分量都恰到好处,不会搞到俐得辛辛苦苦又大量出血还削不下多少皮肤来。拿这个来摩擦脸部,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得到一具脸部肌肉的良好教材。」
庞贝罗边说边走过来,将恶魔之舌靠近我的面前。一股腐败的味道命我忍不住别涡头。
「和小鬼一样,幼稚。」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小孩子想玩玩具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
庞贝罗再度坐回椅子上,双眼直视着我。
「还有个选项是不用我亲自动手的。我认识几个可以很有效率地从别人嘴里套出消息的人,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将剥皮搞得像脱衣服一样,在侧腹开个洞,掏出活生生的胃来。他们都是让人感受到痛楚的天才,根本用不着使用什么特殊道具,譬如将剃刀放进几个转蛋似的球型胶囊,塞进女人的下体后,在她们肚子上跳舞。他们也会拔牙齿,你一定不知道一天内被拔掉多达五颗健康牙齿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吧?还有一种方式是将牙齿切开,在用铁鎚碎开的牙齿里导入电流,就连职业摔角手都会因为这样而脱粪,你又会如何?」
光是听他叙述,我就觉得耳鸣阵阵。在这狭小的空间被迫听个恐怖的男人说着恐怖的话,胸口闷得近似于缺氧。胃部亦不停蠕动,仿佛正为缓缓逆流的苦涩做一吐为快之前的热身运动。
「如果告诉他们对方是个女的,相信他们一定会乐得丢了手边的工作跑来,毕竟他们平常接到的对象几乎全是男人。我常听他们抱怨对男人早已厌腻,也听他们提过若是女人可以不收钱,还有很多人表示偶尔也想试试自己做的道具,如果能提供试验品,免费也没关系,但相对地不能限制时间和地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