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一场小争论(1 / 1)

快穿之等本宫战完这个渣 酒心梅子糖 304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93章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一场小争论

  说是庆祝, 也不过就是几个师兄师姐出关, 给终於踏入了筑基门槛的小师妹送点能用得上的灵器丹药, 顺便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罢了。

  瀚武峰下那一片开了花的竹林已经枯得差不多, 执事长老派了人过来, 将大片竹林全都清理了, 又让管灵植的重新催生。

  这会儿, 竹林已经又变得郁郁葱葱,一派的青翠可人。

  伴随着自竹林穿行而来飒飒的风,四师兄淩炎喝到尽兴, 就开始敲碗唱歌,二师姐淩霞今日换了一身新的芙蓉暖绣海棠裙,持着配套的伞面在树下漫舞的时候, 整个人就如同那山中摇曳的芙蓉修得了仙身, 粉面带露,美不胜收。

  李芝瑶取琴伴奏, 一时之间, 琼山之上人声沸沸。师父迟来, 为了蹭一杯小酒, 被其他的师兄师姐敲诈了不少好东西给李芝瑶。

  罗妙清因为身体的关系没法喝酒, 便以茶代酒。兴致浓时, 给众人展示了一手茶卜之术,被淩炎硬拽着要一起唱歌的三师兄沈桥如蒙大赦,头一个就当了试水的。

  茶汤氤氲, 翠叶沉浮。

  罗妙清将茶水递到了沈桥面前, “师兄最近可是有什麽烦心事,关於家中长辈的?”

  这话一出来,三师兄沈桥自然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准吗?准吗?”

  沈桥是个和气至极的人,接过茶汤一饮而尽,点头附和了罗妙清的说法,“淩妙师妹所卜无错,前几日家里来了传讯,说兄长大婚,家中希望我能回去,长辈亦甚是挂念,只是这回不回去,我一直在犹疑,倒是叫你看了出来。”

  李芝瑶有些不懂,既然已经是修仙之人,这一来一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去看一看也无妨吧?

  听她这麽问了,沈桥却摇头,“并非我不愿下山,只是小师妹有所不知,我修炼的乃是无情道,筑基期合该斩亲缘,最近正是进阶的重要时期,若是这时候下山与他们见面,修行唯恐有失。”

  李芝瑶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什麽?沈师兄居然修的是无情道?”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面前这温和青年哪里适合这种道法了,那不都得冷心冷情忘却一切俗物的人才能修行的吗?

  也难怪平时他总是不爱出来与众人交际,毕竟修炼此道的人,每一层都有每一层要斩的情,现在交好了,以後也是要断的。

  多麽无理取闹的修炼之道。

  二师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时年少轻狂,与家中负气出走,拜入昆天宗门下选功法的时候。只觉无情道相当的...厉害...”他摸摸鼻子,“觉得那样才是修道之人应有的模样,故而没听得他人劝诫,选了无情道为道基,如今要改,又哪这麽容易。”

  李芝瑶这样就明白了,原来是他当年年少无知中二病爆发,结果负气之下,搞了个看起来很酷炫练起来很坑爹的无情道当道基,结果练着练着倒是入门了,眼看着到了筑基,人也长大了,中二病治愈完毕,却发现道基不适合自己。

  罗妙清犹豫着开口:“我曾听闻,世间曾有无情道转修有情道的路数,只是也不知是否传言。”

  沈桥点头:“我也曾经听过这种说法,曾想出去走一走,只是未到筑基圆满,独自远行未免太凶险,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离筑基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又怎可前功尽弃。”

  这说得倒也是,只是修真一事,本来就讲个悟性,他这样七情未完全斩透的,勉勉强强蹭到筑基中期已经不容易,筑基大圆满说是离得近,真的到了,却又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这样拖下去恐怕不妥,”李芝瑶斟酌着说道,“凡事最受不得拖之一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修仙之人与凡人并不相同,这数十年中你或许能顺遂心愿找到方法,他们却不一定等得起,不若趁着他们在的时候快些做决断,以後也不至於留下心魔。”

  沈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只是或许因为休习的道基特殊,他平时喜怒较之旁人都要来得浅一些,是那种清淡如茶的人,所以反应倒也不是很大,所以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亦是我所担忧,只是连我自己都没把握,能否在寿元耗尽之前将这道法改过来,取舍一事,最是难办。”

  二师姐花月溪听他们唠唠叨叨,有些不耐烦地捂唇嗬欠,蔻丹纤纤倒是十分好看,话却不怎麽好听,“既然选了斩情之路,便斩个痛快,你这样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看着别扭。”

  沈桥被她直接这样指摘,也没见生气,只是点头,“师姐说的也是,是我太过优柔寡断。”

  罗妙清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来回拨弄着杯盖,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师兄,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话,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是...师兄你知道的,我身体向来不好,用了再多的名贵药材也依然如此,每一次入睡,都不知道明日还会不会睁开眼。

  所以於我而言,能今日做完的事,便不要推到明日,毕竟明日虽可期,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李芝瑶点头,她也是向来如此,大约是做惯了凡人,只觉得身如蝼蚁,又有多少个明天可以等待,故而此话甚得她心。

  罗妙清见众人沉默,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我罗家之人,世间万事皆可勘破,唯独看不破生死,只想能多活一日赚一日,虽说世代修仙,却从来没有长寿之人,越是天资卓绝之人,便越是短寿,甚至与凡人无异,深觉天命难测,昭华不能负,故而便忍不住说上两句,还望师兄见谅。”

  这话其实并没有那麽合时宜,周围一时有些安静,竟没人开口说话。

  不知何时又喝得伶仃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师父曲生道君突然抬起脸,竖起一根指头,嘟嘟囔囔地念道,“徒儿,说的是...世人...皆会去,存者...且,且珍惜,哈哈,哈哈哈。”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竟痴笑了起来,脸红彤彤的,看着很有几分吓人,话还没说完,就掀了桌子要开始打醉拳。

  淩炎连忙上前阻止,看着满桌子狼藉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谁那里还有醒酒药,师父又上头了。”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地给师父找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灌了下去,好不容易给他收拾完了丢到一边竹榻上,几人这才大松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团凳坐了上去。

  淩炎翘起二郎腿,伸手扇了扇风,“不是我说,小师妹说的也有道理,反正筑基了你还有二百来年寿命,足可以等到时候了再说,你这不干不脆的,小心落下心魔。要是挂念就去呗,你看我,逮着空了就要回家给他们秀秀,这样他们在街坊邻居里多有面子,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沈桥有些犹豫,“可我毕竟不如你这般是独苗,家中还有许多兄长,他们也并不在意我。”

  花月溪见他们还在聊这话题,有些不耐烦,“不在意你还给你传讯,钱多了花不掉浪费灵石?再说他们在意不在意,与你有什麽关系?问题是你在不在意他们!若不在意就安心练你的无情道,别将这事放在心上,在意的话,你就下去看一看,也少不了你一块肉,修仙之人怎的如此不干不脆!”

  她这话虽然有道理,却也说得不太好听,沈桥虽然没没有生气,却也已经知趣地不准备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这时,旁边已经躺在竹榻上的师傅曲生道君幽幽说道:

  “世事无常,年轻人要懂得珍惜,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砸吧了两下嘴,惆怅无比,其他人还以为他要说什麽至理名言,却听他继续感叹道:“哎,想当年我百鸟朝会连败十八人,名扬天下风光无两,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我呀...看我如今这落魄的,连个师娘都没能给你们找来,惭愧,惭愧呀。”

  李芝瑶:看起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呢。

  看着他如今胡子拉碴的颓废模样,谁又能想到竟然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风靡万千少女心呢?

  曾经享受过被捧在高处的感觉,如今却寂灭荣光,成了一个这样颓唐的中年男人,实在是...

  正这样想着,却听花月溪师姐毫不客气地拆台道,“师父你又在骗小姑娘了,当年不是你自己喝多了睡过头,把新娘气跑了麽?这麽多年不思进取,就知道喝酒,修为停滞怪谁?”

  李芝瑶:...

  花月溪转头看她:“芝瑶师妹莫要被他骗了,还为人师表呢,知道喝酒误事还总不改。”

  其他几人低头默默数蚂蚁,既不附和也不反对,看起来确有其事,连一个给师父辩白的都没有,李芝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曲生道君正抓着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蒲扇扇风,闻言蒲扇一转,指着花月溪和其他几个数蚂蚁的徒弟苦着脸喊道,“哎哟气死我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去哪了?”

  李芝瑶和罗妙清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哎!”见没人搭腔,曲生道君往後一躺,翻身看向了外头,手掌一个抓握,桌上的灵果就飞了一颗到他手里。

  他就着这样曲起腿靠在枕垫上的姿势,咬着灵果,望向远处发起了呆,眼神透过层层云雾,也不知在想什麽。

  云海在雀羽色的山腰上沉浮,远处松涛如墨,间或飞起一两只鹤鸟,却都是匆匆而过,没有在天空留下一点痕迹。

  李芝瑶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特别寂寞的样子。

  淩炎小声抱怨道:“淩霞师姐,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吗?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说的这麽狠啊,你这不是往师父心上紮刀吗?”

  花月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莲音宗的依琳师姐多好,就是眼瘸,竟看上了个要命的酒鬼!”

  淩炎:“你!”

  “好了好了,”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李芝瑶连忙打断,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我听你们说到百鸟朝会,师兄师姐可否为我解个惑,那又是什麽?门派大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