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祖母去了后, 家里?剩下?阿烟和祖父,年味就淡了不少。后来, 祖父也去了, 形单影只的阿烟更是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在村子里?,彩霞姐他们会来送年货给她,也会在除夕当天叫她过去吃饭。虽然人?多也热闹, 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今日的大历京城, 甚至比往常还要热闹,虽然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歇业过节, 但走过之处喜庆的炮竹声连连, 让小姑娘咧嘴笑个不停。
她就靠在车壁上,一只手掀着车帘往外看,手指冻的发红依旧不肯缩回来, 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出村子后认识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阿烟满意现在的状态, 甚至是以往不曾想过的生活。
“阿烟, ”詹长宁起身坐到她身侧, 替她撩帘子,让她将手缩回去。
“看你的手都红了。”
视线往小姑娘的脸上转, 就见她脸颊微红, 鼻尖红彤彤, 透着几分娇憨。
“高兴不觉得冷。”阿烟眉眼弯弯, 将帘子放下?让詹长宁也把手缩回来。“京城过年的时候好热闹, 南疆的都城也这样吗?”
詹长宁进了南疆都城后甚少回家,过年节几乎都是在皇宫里?过的。他回忆了一下?, 点头道:“更热闹。”
南疆人?行事比大历人?开?放不少,不像大历人?这般含蓄内敛, 所以节日气氛更加浓重欢腾。
“明年可以回南疆过年,我带你去都城。”
明年啊,阿烟想了想,明年这时候自己?会在哪里??说不定会在漠城的云香阁,和铺子里?的伙计一起过年,也说不定会回村子里?,与王婶子一家过节。
去都城吗?阿烟以前在村子里?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南疆都城看看,可真?的能去了,她又犹豫不前。
脑海里?闪过一人?的脸,阿烟不由?得惦记他,但昨晚俩人?不欢而散,她才不要想他!
晃了晃脑袋,将那?人?从自己?的脑海驱逐出去,阿烟重重点头道:“好,到时候如果我在南疆的话,可以去找你。”
没得到想到的答案,詹长宁温柔的笑了笑,还是点头说好。
很快,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阿烟抬头看着恢弘气势的建筑,惊喜的侧头看詹长宁。
“我们要来的地方?是天月楼?”
詹长宁微笑:“确切的说,是天月楼顶层,摘星阁。不是一直想在这看烟火吗?我们走,今天就可以看。”
平常日子他是订不到摘星阁的,但是今天是除夕,本来天月楼要歇业休息,是他多付了五十两银子,才定下?来最好的雅间。进门的时候,守店的伙计热情的招待他们:“二位楼上请,茶水糕点马上到。”
“大厨休息,所以我们只能喝茶水吃糕点,阿烟,介意吗?”
“怎么会!当然不介意了,我觉得喝茶水已经?很好了,更别提有糕点吃!”
她语气欢快,能看出来是高兴的,眼睛弯成新月状,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她笑。
到了之后,屋里?暖和的可以直接开?窗户,俩人?就坐在窗边,阿烟好奇的探头往外看,地上的人?小的像是豆子似的,在街上来回穿行。
不远处的护城河上没有船只,水面上结了薄冰,之前下?的雪覆上一层白色,也别有一番趣味。
“长宁,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万家灯火之下?的雪景有种温馨之美。
阿烟兴`奋的伸手去接雪花,落在衣袖上的雪还在,落在手掌上的雪花慢慢融化。
她高兴的像是个孩子,她看景色,有人?看她。
詹长宁安静的坐在她身侧,一双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詹长宁才收回视线。
“您二位的茶水,还有糕点。”伙计手脚麻利,还说了许多讨喜话,詹长宁直接给了一把赏钱,高兴的伙计连忙退出去,还道:“有什么需要客官您尽可以摇铃。”
毕竟摘星阁在六楼,若是有什么需要下?到一楼太过麻烦,所以在每个雅间都设置了一根彩绳,只需要拉动,一楼的跑堂伙计听见铃铛响便会上来。
房门关上,詹长宁给阿烟倒茶,阿烟还在探头往外看,时不时的看一眼街上行人?。
捧着热茶,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詹长宁轻笑道:“等我一会。”
阿烟侧头问?他:“怎么了?续茶的话可以摇铃。”
詹长宁神秘一笑,只让阿烟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阿烟没多想,继续探头看来看去,寒风吹在脸上,但因为?心里?暖和,所以并不觉得冷。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雪花被灯笼的光亮染上一层昏黄的光晕,漂亮的让人?想用手去接住。
阿烟玩的不亦乐乎,听见身后的房门开?了。
“回来了,看,雪好像下?大了,若是今日下?一晚上的话,明天初一可以带着烈儿玩雪。”
说完,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规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惊讶的转身,果然不是詹长宁。
那?一瞬间的错愕,没能逃过齐誉的眼睛,他本就抿起的嘴唇绷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王爷,你怎么来了?”
男人?头上肩膀上还落着雪花,漂亮的眼睫上了一层白霜,本就英俊的面庞带了几分妖异的美,像是雪中走出来的精怪。
大过年的,他不该在皇宫里?吗?难道皇室过除夕不是在一起过?
“这话该是我问?你,”他轻拍身上,雪花落下?,有一片调皮的小雪花落在阿烟的手背上,化开?之后带了一丝凉意,男人?的声音也像是沁了雪似的,微凉道:
“除夕不在家,为?何在这?”
暗卫当然将她的去向?交代清楚了,更何况前几日詹长宁定房间之事也传递到他耳朵里?,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但依旧问?她。
一双深邃的眸子落在阿烟身上,莫名的让阿烟觉得有些压迫感。她站起来,将茶盏放在桌子上,一脸坦然的道:
“是长宁请我来的,说晚上可以看烟火。”
长宁,好一个长宁。
阿烟觉得男人?身上的气质变得凌厉起来,随着他靠近后,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身材颀长的男人?,她得仰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男人?的眸子眯了一下?,压着唇角没说话。气氛怪异起来,让阿烟竟然觉得紧张。
她眼珠转了一下?,忽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昨天安王拽我的时候被我下?了蛊,王爷,我将解药给你,万一他那?边蛊发作,怕是对?我们南疆商队不好。”
两国之间关系交好,商队来京城做生意,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若是安王蛊发作,肯定能查出来是南疆人?下?的,不管是她还是谁,结果都不是她想看见的。
“他罪有应得。”
大掌压住她正?在掏东西?的手,温度已经?不像昨日那?般烫人?了。看来,他已经?好了。
“这样真?行吗?”阿烟还是担心,而且,她怕引火上他的身。
“有何不可?”男人?唇角带着讥讽,“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开?恩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拉着小姑娘,还要欲行不轨之事,便是杀了他也无可厚非。
见秦王的脸上似上了冰霜般,阿烟心想,说不定齐誉和那?个安王不对?付俩人?有过节,所以他才如此讨厌安王。
“那?、那?若是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或者?让胡岩来告诉我,总之,别牵连到你就好。”
朝堂之事阿烟什么都不懂,但是这次宫宴齐誉被算计,阿烟想,他兴许步履维艰,并不是表面上这般风光霁月的贵公子。
说完见男人?眸色沉沉的看着她,阿烟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脏东西?吗?”
话音落下?,阿烟忽地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长宁回来了,王爷,你、你在这好像不太好。”
具体哪里?不好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谁料她说完这话,男人?面色又冷了三分,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就像是深山里?的野兽,目光充满了侵`略感。
“你怕让詹长宁看见?”
俩人?离的有些近了,阿烟坐着他站着,她只到他腰间,视线落在他的腰带上,金线暗纹熠熠生辉。
“也不是怕让人?看见,”不知怎么,阿烟不敢抬头,只盯着他劲瘦的窄腰看,道:“就是、就是……”
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很怪异。”
脚步声越发近了,像是踩在她心上似的,让她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阿烟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和齐誉,为?何像是偷`情?
身前之人?总算动了,不过他走的方?向?有点奇怪。当窗子打开?时,阿烟大吃一惊,赶紧去拉齐誉,可是他身形敏捷,已经?跳了出去,一只手搭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晃在外面。
“你疯了!足足六层楼!”
她立刻扑上去拽他的手,被他轻巧的躲过。男人?身形轻盈的像是一只翱鹰,他脚尖点在窄窄的窗檐上,只需一松手,就能从六楼坠下?。
阿烟心提了起来:“你先进来。”
与她紧张的神情相比,齐誉镇定许多,寒风吹动他的衣摆,雪花在他身后飞舞,他冷着脸看她,薄唇轻启道:
“昨晚,你为?什么来?”
这个问?题他问?过,阿烟也给过回答,此刻这种情况,他竟然再次问?。
“什么?”
阿烟总算抓住他的手,没心思考虑旁的,甚至也顾不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没看见,齐誉长眸里?划过失望的神色。
“松手。”他道。
阿烟当然不会松开?,但他轻轻挣脱后,几个转身,就落在了三楼的平台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阿烟,在看什么?”
雅间的门开?了,詹长宁走了进来,见她半个身子探出去,他提醒道:“危险。”
走过来朝着外面看一眼,什么都没有。
“哦,我、我随便看看。”
一片衣角飘过,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詹长宁兴致昂扬的准备了焰火,阿烟却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走神没听见詹长宁说话。
等从天月楼离开?上了回家的马车,詹长宁关切道:“是不是开?窗后被风吹到了?”
阿烟摇头,随意的扯了个幌子将此事揭过。
除夕夜,炮竹声不断,烈儿早就熟睡了,只剩下?阿烟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心情复杂的做着香膏。
脑海里?总是浮现齐誉跳下?去的场景,他都不怕死吗?
是了,他不怕死。
好像认识他起,他总是给人?这种感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为?什么?阿烟真?的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有人?不怕死?
越想,她心里?越乱,好好的一盒香膏因为?步骤错了导致成为?瑕疵品,只能拿来擦手。
阿烟嘟囔着:“就怪你。”
就怪他,让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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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皇宫里?也热闹的紧,不过不是人?声鼎沸的热闹,而是……
“什么?你确定?”
就在刚才,太医来报,说安王雪地里?滑倒撞破了脑袋不说,还被石子硌到隐秘之地,怕是不能人?道了。
“好好的一个年节,被这个逆子给搅合了!”
皇帝生气的拍了下?桌子,气息不匀咳了几声。旁边的皇后忙上前安抚道:“老?二这孩子时运不济,让太医好好治疗,说不定可以治好。”
皇帝还在咳嗽,皇后眼尖,看见他手里?一闪而过的帕子上沾了血迹。但皇后面色如常,还在说安王的事情。
“行了,”皇帝面色不虞,王皇后便赶紧闭上嘴。
谁成想,大年初一,又出事了。
“母后~”太子脚步虚浮的来请安,眼下?一片青色,面色微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明知道今日所有人?要给你父皇请安,怎么还做荒唐事!”
原本昨日皇帝是要留宿的,但是出了安王这档子事,皇帝又走了。本来皇后就气不顺,见自己?儿子这般不懂事不争气,更是气血上涌,作势就将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热茶洒出来烫在太子脚背上,他嘶了一声。
“一国储君,知事明利,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母后,儿臣……”
非本愿这几个字被皇后岔过去,皇后招手唤来宫女,道:“赶紧,拿来胭脂水粉给他遮一遮。”
到嘴边的话被太子咽下?去,只能如以前似的,顺从的坐在那?,任由?皇后指使宫女在他脸上涂抹东西?。
堂堂男儿,现在要做女子行径,袖子下?的手攥紧,太子怕泄露情绪,立刻闭上眼睛。
这边收拾好后,那?边的太监来报:“禀皇后娘娘,宫外的几位王爷都到了,还有大公主也一并在等着。”
皇后嗯了一声,脸上恢复端庄慈爱的模样:“太子,你先过去等着,别让你父皇觉得你不如其他几个皇子尽心。”
“是,儿臣这就过去。”
走路之时,腹部两侧酸痛,乃是亏空之兆,太子想到昨晚自己?的疯狂和荒唐,明白是着了道。
至于是谁下?的手,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他认定此人?是秦王。
因此,当看见那?道身影时,太子阴沉的盯着他。却见长身玉立的秦王微微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和旁边的小公主说着什么。
小公主过了除夕后就已经?十六岁了,今年夏季要举行及笄礼,她看着这个面冷的三哥哥,小声问?道:“是过完上元节就走吗?”
各路诸侯王爷三年一归,过完节就得重回封地,非诏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小公主心想,那?三哥就不能观礼了。
“嗯。”
见三哥如此冷淡,小公主有点抹不开?面子说话了,于是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小妹,”这时太子走了过来,阴恻恻的说道:“你可要小心一些,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太子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小公主是个女娃年岁又小,加之受皇帝喜欢,因此在宫里?过的日子还不错,养成了一副天真?的性子。
齐誉淡淡的扫了太子一眼,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太子怒从中烧,胸膛剧烈起伏,刚要说什么,就听宫人?唱道:
“陛下?到!”
众人?齐刷刷的行礼,眼前走过绣着龙纹的黑靴。
“外面冷,都进来吧。”
昨日宫宴上他是皇帝,今日孩子们请安,他就是父亲。皇帝身后跟着皇后,再然后就是王爷公主一大群。
宽敞的殿内,按照年岁顺序挨个上前拜年请安,但大皇子不在了,二皇子安王又在家躺着,按理?来说该是三皇子秦王第一个来。
但……太子猛的窜上一步,笑着弯腰行礼:“恭祝父皇母后新春吉祥,万事如意!”
大公主看了秦王一眼,颇为?赞赏的一笑。
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主。这样的野兽往往能称王,这样的人?,深不可测。
太子得了赏赐后,接下?来就是秦王等人?。一一行礼拜年后,皇帝招手,让人?上菜。
今日初一,要和皇帝皇后一起用早膳。
一顿饭下?来,皇帝咳嗽不止,大公主说叫太医过来,皇帝则是摆手:“老?毛病了。”
若是太医能治早就治好了,而不是让一国之君拖着病体。
小公主年岁小没什么心思,立刻接话道:“父皇,不是来了许多南疆人?吗?听说南疆巫医很厉害,不如让他们给父皇瞧瞧?”
话音落下?,屋内针落可闻。
小公主又惊讶又尴尬,着实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大公主笑笑,缓解气氛道:“小妹说的在理?,只不过南疆商队怕是没有巫医。”
皇后也点头,心想大历皇帝的身体情况,怎么可能要让外人?知道?到底没娘教,嘴上没个把门。
皇后目光犀利,小公主被她看的发毛,赶紧低垂下?脑袋,悄悄往三哥的方?向?移了移。
这时一直闷不做声的秦王开?口道:“若是父皇需要,儿臣可叫来巫医。”
“可,”皇帝年岁大了,不比昔日那?般盛气凌人?,他脸上的笑容都慈祥了一些,道:“大历和南疆能促成开?市一事,还要多亏了你在中间权衡,眼看着京城里?南疆特色街也要开?了,到时候南疆特有货品能被大历百姓买到,算是造福百姓们了。”
这是夸赞,小公主羡慕极了,心想父皇要是能夸夸我就好了。
她悄悄看三哥,就见他面上依旧如方?才一般,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对?父皇的夸奖不在意似的。
“那?就叫巫医来一趟,让其给朕瞧瞧,正?好朕还不曾见过南疆医术,这次领教一番。”
皇后颇为?不赞同:“陛下?,南疆人?擅长巫蛊之术,还是小心为?好。”
皇帝笑了:“他敢拿朕如何?”
视线转向?秦王,皇帝问?道:“你在漠城,可知他们下?蛊的方?式?”
嘴上说着不怕,实际上还是要问?一嘴。
秦王规矩答道:“不可被近身,亦不可被接触衣袍,只要不被碰触,便没有下?蛊的机会。”
太子冷笑:“谁知对?方?会安什么心思!”
这话连带着秦王都被骂到里?面,意思是他野心勃勃。
秦王道:“回京城的路上认识那?位巫医而已,父皇若是不放心,大可悬丝诊脉,相信那?位巫医也会理?解。”
不碰触,不进房,自然不会被下?蛊。
皇帝还是惜命的,于是将此事交给秦王去办。
从宫内往外走时,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过了会,太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大概他身体真?的虚了,秦王正?常走路他都要小步追赶,气喘吁吁。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告诉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则——”
“否则什么?”
秦王忽地停下?脚步,长眸带着冷意俯视他:“否则就下?药,否则就用下?作手段,是吗?”
这一字一句都敲在太子心上,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没想到秦王都知道!
“这话本王也送给你。”
最好安分些,否则本王不会客气。
直到秦王走出去很远,太子才回过神来,一身冷汗直下?,被风吹的抖了抖。
为?什么这次回来后秦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他都是安静的呆着,可现在如同一只被惹恼的猛兽,甚至给予回击!
一定是他,给他下?药的一定是他!可是他三年才一归,到底如何做到的?一定有内应,他的身边一定有秦王的内应!
“来人?,查!所有人?都查一遍!”
太子宫殿鸡飞狗跳,赵盈盈这边也不得安生,来了不少人?在屋里?搜查,当然了,一无所获。
“怎么了?可是有刺客?”
侍卫道:“按规矩办事,扰了娘娘清净,我们这就走。”
赵盈盈觉得事情不对?,就叫丫鬟去打听,过了会,果然打听出不同寻常的消息。
“你是说,昨晚太子宠幸了三个宫女?”
太子修身养性身边女人?没那?么多,这件事一看就透露着蹊跷。
丫鬟低声接着道:“奴婢回来的路上还偷听到殿下?身边的人?说话,说要去什么特色街办什么事。”
“南疆?”赵盈盈皱着眉头,“怎么和南疆扯上关系了?”
“姑娘,”身边侍候的大丫鬟跑回来,赶紧禀告道:“陛下?让秦王殿下?去请巫医!”
结合方?才的消息,赵盈盈脸色发白。
太子要对?付秦王了。
“快,去看看秦王是否还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