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蛊心 观樱 531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2章

  见到?詹长宁就笑颜如花, 见到?他就拧着眉头。

  齐誉抿唇,明白小姑娘是喜欢上詹长宁了。但是何时开始的, 他想不明白。

  “本王告诉过你, 离姓詹的远一些。”

  齐誉压低了声?音,凑在她的耳边,阿烟耳朵被?他说话的气息弄的发痒。

  阿烟呜呜说不出话左右晃头, 男人掌心粗粝, 磨的皮肤有些微疼。她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拿走,可是他力气大的惊人, 肌理紧绷, 像是一块石头,扣紧他倒是让她指腹发酸。

  “阿烟,阿烟。”

  外面詹长宁边喊人边往这走, 齐誉手下稍微用些力气,阿烟见推不动他, 只能另想他法, 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熟悉的柔软的唇, 在手下的触感如同一片云,而被?咬住的地方半点都不疼, 甚至有些发痒。

  齐誉眸色暗了暗, 她就是这样的姑娘, 时而凶巴巴如小猫似的人。

  “你要让他看?见吗?”他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

  这里太暗了, 詹长宁转身离去。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阿烟没了力气索性?不挣扎。

  大掌拿开后,阿烟靠在后头的墙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杏眸抬起质问他:“你干什么?”

  什么不想让詹长宁看?见他们亲密?怎么亲密了?

  他低着头,俩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为了詹长宁而跟她生气?

  回忆起这几个月的相处,齐誉确定没见过她这样。

  心里泛起酸胀的感觉,他低声?问她:“所以,你非要和他走的这么近?”

  阿烟此时犹如一团炭,直接被?他这句话点着了:“我要如何关你何事?王爷,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说完,阿烟推开他,直接带着大将军离开,步伐快的像是在逃。

  暗色里,颀长的人影如同塑像似的一直未动,许久之后郝仁看?不过去,跳出来低声?禀报:“王爷,姓詹的已经走了,阿烟姑娘那?边一直有人跟着。”

  说完没听见声?音,郝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若是胡岩在就好?了,起码能劝劝王爷。

  阿烟姑娘估计就是姑娘家闹脾气,王爷哄哄就好?了。可惜啊,郝仁暗自?摇头。

  自?家王爷就是一块冰,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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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是不是冰阿烟不知道,阿烟只觉得他有病!

  同心蛊已经解开了,而且他不是要娶什么劳什子王妃吗?那?又总在她面前出现做什么?气她吗?

  越想,阿烟越气,最后难过的坐在院里崩溃大哭。

  幸好?今夜王姐不在,她哭的酣畅淋漓。

  小姑娘将自?己缩成?一团,在不算宽敞的庭院里却显得那?样孤独。

  外面守着的暗卫对视一眼,到?底将这一消息告诉秦王了。

  “哭了?”

  “是,不过哭了一会?就回房休息了。”

  齐誉挥挥手,屋里人都退下,只留下一盏跳跃的烛火,将男人的俊脸照亮。他长眉拧着,右手轻轻摩挲茶盏边缘,翻转后他的视线落在小指上,上头的齿痕已经淡了不少。

  齐誉用拇指去触碰痕迹,脑海里想到?俩人分别?前她的话。

  “我要如何关你何事?”

  蜡烛摇晃,屋里的光暗了下来。齐誉回过神时,他的指甲已经将小指抠破,流出丝丝红色血迹。

  随意的擦了一下,齐誉拿起杯盏,将那?杯乳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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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哭的太厉害,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皮还有点肿,阿烟对着镜子用鸡蛋滚了一圈,总算看?起来恢复不少。

  但还是被?店铺里其他人看?出来,甚至桂圆和桂平义愤填膺道:“东家,是不是昨日?一起出去的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

  桂圆撸起袖子,咬着牙道:“东家别?难过,我这就去教训他!”

  桂平点头,作势也?要跟着一起去。

  “哎,你们两个回来!”王姐赶紧拉住人,阿烟也?快步过来拉着两人从门口回来。

  “没有,就是昨晚睡的晚了。”

  “对,”王姐附和着,“最近东家夜里都休息不好?,我说陪着她,她还不让。”

  阿烟总不好?让人家总离家在这睡,所以笑着说没关系,睡的很好?,就是晚上看?书看?的入神了。

  桂圆和桂平半信半疑,总算是消停下来。

  还没到?开门的时辰,众人各司所职,摆货收拾卫生,井井有条。

  王姐拿过账本给阿烟看?,喜滋滋的道:“东家,我们生意不错,你看?。”

  账本上细细的记载云香阁每一笔支出和收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纯利润就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两。

  “不错,”阿烟一下心情?大好?,就像是外面的天气一般明媚。“房租是直接付过的,如果刨出去的话,利润也?至少一百二十两。”

  主要是省下一大笔做工的费用,之前在王府里汤伯帮忙找人做胭脂水粉,现在的存货也?大部分是从王府带来的。

  阿烟思?忱着,存货还够卖但是得早早准备着才?行?,她自?己做太慢了,还是得叫两到?三个帮手,还有之前设想租地的事情?。但马上就入冬了,现在租不划算。

  照着现在看?的话,生意还算不错,阿烟甚至可以考虑扩大店面的事情?,亦或者,像詹家似的,将生意如种子似的洒满大历。

  心里有事,阿烟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

  “客人,是要买什么胭脂,给您介绍一下。”

  “来找你们东家,阿烟。”

  阿烟抬头,见是詹长宁。

  “詹公子。”

  桂圆和桂平在詹长宁身后小声?嘀咕着,见阿烟和詹长宁推开门往后院去了,俩人小声?道:“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暗卫?”

  云香阁四面八方都有秦王府的人,桂平觉着王爷也?太过小心了,漠城安全的很,根本没有贼人。但这话他可不敢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爷将这位姑娘放在心上了,但不知为何阿烟姑娘不回王府。

  桂平低声?道:“不用,估计他刚迈进来,那?头就看?见了,见机行?事。”

  桂圆认真的点头。

  “你们哥俩赶紧干活去,在这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快去,等中午给你们做肉包子吃。”

  “好?嘞!”

  前院欢笑声?透过厚实?的门传过来,詹长宁微笑道:“你和铺子里的伙计相处的很好?。”

  阿烟正在给他倒茶,推过茶盏后笑道:“还不错,他们人都很好?。”

  说完这句话,阿烟想起齐誉的警告,说让她离詹长宁远一些。还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话,什么当他不图你的身份外之物时,图的就是你这个人。

  阿烟想,齐誉这人疑心病还挺重,詹公子能图她什么?

  “昨晚丢的东西找到?了吗?”

  他明明没说什么,可是阿烟脸热的厉害。赶紧回答道:“找到?了。”

  “那?就好?。”他半点没提昨晚他去找她的事情?。

  “对了阿烟,”詹长宁喝了一口茶水,温声?道:“开市一事很顺利,两国之间商定协议,可以商队往来,还会?挑选出各国的商人去对方的国家开铺子,促进两国的交易繁荣。”

  阿烟杏眸微亮:“真的啊!那?这是好?事啊!”

  詹长宁点头:“我觉得也?是好?事,我还想着去大历京城开一间铺子,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方才?阿烟还想着开分店的事情?,但她没敢细想,因为手里的银钱不多,她不敢冒险。一听他提了这么一嘴,阿烟身子朝着他的方向倾斜,眼睛里带了几分急迫:“真的吗?詹公子愿意带着我?”

  少女眉眼昳丽,唇形精巧,凑近看?睫毛浓密根根分明。她头上戴着一只步摇,随着她动作,步摇轻轻晃动,像是划过人心似的。

  詹长宁愣了一瞬,半响之后才?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温声?道:“当然,你的香膏和口脂卖的很好?,若是我们合作,相信生意会?更上一层楼。”

  阿烟当即答应,还笑着道:“需要我做什么詹公子说话,到?时候我们可以商议分成?的事情?。”

  暂时是这样打算,具体如何还要详细商议。

  “好?,”詹长宁笑的温和,随意的和阿烟聊了两句旁的,就说回去了。

  回到?住处,侍从过来说道:“几位大巫医叫二爷过去。”

  到?了之后,为首的大巫医皱着眉头一脸的难色,詹长宁眉心一动:“是公主的病情?又不好?了吗?”

  “那?倒没有,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大巫医年岁大了,他说话有些喘,缓了一会?叹气道:“只是总这样不是个办法,我们不该再让公主在外,应尽早回到?南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方便?应对。”

  虽然没明说,但是詹长宁听出来,大巫医们还是没研究出应对之策,只能维持着。

  但荣公主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水的木桶,如果不补上窟窿,只一味的用手捂,是没有用的,最后只会?功亏一篑。

  詹长宁笑意收敛,垂头坐在那?一时无话。这时另外一个大巫医开口道:“最好?在明年夏季之前治好?公主,因为公主的身子支撑不了太久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全是巫医们的长吁短叹,詹长宁紧紧抓住扶手,指腹处泛白。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将带来的所有书籍取出来,一股脑的铺在桌子上,快速的翻来翻去,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旁边的侍从帮不上忙,只能去泡茶,端来后小声?安慰道:“二爷莫急。”

  詹长宁未言语,只一目十行?的翻找医书。

  侍从明白,若是荣公主死了,那?二爷成?为大巫医的梦也?就到?头了。南疆王如此宠爱荣公主,到?时候说不定要怎么惩治这些没治好?他女儿的巫医。

  外面艳阳高照,但室内还是有些冷的,阿烟将炭盆拨弄一番,还是觉得手凉,索性?去柜子里找出之前做好?的冬衣换上。

  果然,穿的厚实?了手也?暖和,她坐在桌子边,纤细的手指去摆弄材料,准备做好?秘料,然后再请人做胭脂便?好?。

  做了一下午,总算是弄出来不少,估摸着可以做出一百盒香膏,三百盒口脂。

  但这远远不够,她合计晚上睡前再做一份出来,左右现在天气冷,放到?屋里盖好?,可以保存一段时间。肚子咕噜噜叫,已经是吃晚膳的时辰了,正好?王姐敲门,送来几个大包子加素菜汤。

  “这不是中午剩下的,是我刚才?现包的,这两个是肉馅,这个是素的,东家,喝些热汤肚子里暖和。”

  “多谢王姐!”阿烟朝着她甜甜一笑,王姐出去和桂圆他们一起吃饭。

  可惜阿烟的包子只吃了半个,王姐匆忙的敲门:“东家,东家来人了。”

  阿烟忙起身随着王姐出去,王姐小声?道:“就是那?日?的老婶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看?她眼睛都哭肿了。”

  烈儿的祖母?

  阿烟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好?,快步的朝着前面走去,见老妇人形容憔悴,还在低头抹眼泪。

  “姑娘啊,”看?见阿烟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似的,老妇人哭着道:“续宁他……他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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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来看?李续宁时他就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时不时的还咳血,这回短短几日?,他瘦如骷髅,只一双眼睛还算清亮,看?见阿烟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笑一下。

  “抱歉,吓到?姑娘了。”

  床边趴着烈儿,正睡的香甜,老妇人要将烈儿带走,但李续宁阻拦,虚弱道:“娘,就让烈儿在这吧,不碍事。”

  屋里浓重的药味熏的阿烟想捂住鼻子,但她没动,屏息坐在离床榻不近不远的距离,怕吵醒烈儿,阿烟声?音放小了许多。

  “李掌柜,要不我去替你请王府的府医过来瞧瞧?”

  李续宁摇头:“不劳烦姑娘了,我这是长久病症,其实?早就支撑不住了,只是记挂着老人和孩子,所以才?硬拖着。”

  一旁的老妇人不赞同,厉声?道:“你就是心病!”

  她这一声?喊,将睡着的烈儿吓醒,当即哭了起来。李续宁安抚几句,让老妇人将孩子带走。

  “我娘对我妻子有怨气,总觉得是因为她我才?这样,其实?,若不是她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消散于这世间了。”

  提到?妻子,李续宁脸上温和不少,肉眼可见的带着幸福感,阿烟想,他们的感情?一定很深。

  “烈儿娘是个泼辣的姑娘,且在山里住着自?由自?在的惯了,很多时候不懂风俗习惯造成?误会?,所以我娘会?数落她,俩人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针锋相对,时间长了,嫌隙就越来越大。”

  李续宁笑着,似乎并不因为妻子顶撞婆婆而不悦。

  “抱歉,和姑娘说了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李续宁是半靠在床头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以这幅样子见人。甚至连头发都没束,只披散在身后。

  “姑娘,这个是之前答应送你的方子,统共有十个,三个是烈儿娘传家的,还有七个是我和烈儿娘一起研究出来的。之前答应给姑娘,现在,你拿走吧。”

  他眼神里带着眷恋,阿烟没接,反而摇头:“留给烈儿吧,李掌柜你放心,我会?帮忙照顾烈儿和婶子的。”

  “嗯,我相信姑娘,但这个还是给你,留在烈儿手里不见得是好?事。”

  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李续宁咳嗽个不停,吐出来的血更多了。

  阿烟急忙起身:“我帮你叫大夫?”

  “不用,我的身体我知道,时日?无多了。”李续宁用帕子擦干血迹,道:“之前姑娘问我胡府的事情?,今日?一并给姑娘解答。”

  “姑娘可认识钱先生?”

  “钱先生?认识,是秦王府的幕僚。”阿烟回忆了一下,“不过好?像许久没见过他了。”

  早就想告诉她真相的李续宁实?话实?说道:“其实?,钱先生曾经两次联系我想要我杀姑娘,不过秦王将姑娘照看?的很好?,我无从下手。”

  “你是杀手?等等,钱先生为什么要杀我?”

  想起曾经被?诬陷的事情?,阿烟似乎明白了什么,讶道:“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南疆人?”

  李续宁点头:“大概如此,不过刚开始我不知要动手对象的身份,等到?了胡府才?知道,竟然要让我对姑娘动手,我自?然不会?这样做,但是钱先生安排了另外一拨人,所以现场我叫姑娘和胡小姐躲进房里,我帮忙支撑到?援兵来后就逃了。”

  怪不得,他这么一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有些大历人对南疆人就是异样眼光,幸好?姑娘身边有王爷的暗卫保护,即便?出行?也?不怕贼人袭击。”

  阿烟有点懵,赶紧回头朝着门口看?过去,半开的门吹进寒风,将药味散了一些。

  李续宁笑着解释:“既然称为暗卫,自?然躲在暗处看?不见,不过阿烟姑娘不知道吗?”

  阿烟僵硬的想要摇头但又改成?点头。

  从李家走出来后,阿烟紧张兮兮的朝着四周看?,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她身后不远处围墙后的两个暗卫立刻缩回脑袋,低声?道:“姑娘在找什么?”

  “不会?在找我们吧?王爷特别?交代过,不许被?姑娘发现。”

  “应该不是,别?自?己吓自?己。”

  连着两天,阿烟都在疑神疑鬼,她想要问秦王但如果秦王否认呢?还是得抓个现形才?是。

  漠城百姓安乐,哪有贼人?他这样分明是在监视她。

  有时候阿烟突然打开后院的房门探出脑袋,结果小巷子里连一只狗都没有。但她关上门后,在对面树上下来俩人,心虚的擦了擦汗。

  有时候阿烟出行?会?猛的回头,但是除了逛街的百姓,并无旁人。

  只是等她转回头后,路边摊贩呵斥站着的人:“喂,不买别?乱动。”

  平静的过了几日?,李家又来消息了,只不过这次老妇人没来,是托邻居带的口信。

  李续宁死了,李老太太接受不了直接晕倒到?现在也?没醒,家里只剩下个反应慢的李烈儿。

  阿烟急了,立刻去了李家,在街坊邻里的帮助下给李续宁办了丧事。

  只不过李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大夫摇头,只说怕是挺不住多久。果然,李续宁丧事当天晚上,李老太太也?去了。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李烈儿趴在李续宁的棺上,说什么也?不走。

  阿烟心疼这孩子,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抱着李烈儿她忍着泪意安抚:“烈儿,往后你就跟着姐姐。”

  李烈儿视线一直在棺上,一会?看?看?李续宁的棺,一会?看?看?李老太太的棺,最后小手一指:“姐姐,爹,爹在里面。”

  小孩子眼神纯真,他想的是爹在里面睡觉,怎么还不醒呢?

  阿烟手都是颤的,忍不住哭了,转过头没叫李烈儿瞧见。既然李家只有李烈儿了,守灵自?然要他来,可是孩子太小,阿烟只能陪着。

  夜晚的时候,冷的吓人,阿烟将身上的披风合拢,看?向正跪在那?一动不动的李烈儿。

  “烈儿?”阿烟走过去,就见身穿孝服的小孩抬起头,眼睛含了泪珠,怯生生的问:“他们说,爹,死了。”

  眼泪往下淌,小小的人儿倔强的擦了一下眼泪:“没,爹,睡觉。”

  爹只是在睡觉,爹没死!

  “烈儿,”阿烟蹲下,将自?己的素色披风给小孩披上,她摸了摸小孩的头,“他们在天上看?你,你如果想爹和祖母就抬头看?看?,最亮最闪的那?两颗,就是他们,不信你抬头瞧。”

  李烈儿仰起脑袋,正巧看?见两颗挨的很近的星星在闪,像是对他眨眼睛似的。

  阿烟也?抬起头,指着远处一颗亮晶晶的星星道:“看?,那?个是姐姐的祖母,不远处的另外一颗,就是姐姐的祖父。”

  小孩子似乎信了,重重点头。

  阿烟几乎一晚上没睡,外头守着的十几个暗卫自?然都醒着,还将李家的情?况传回王府。

  夜色深重,汤伯都打了个哈欠,可他抬头瞧见自?家王爷还在看?书。可眼睛放在书页上,手却半响也?没翻动一下。

  “王爷,阿烟姑娘那?有人看?着,您得休息了。”

  府医说以前的一个月毒发一次,很可能会?变成?多次,汤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没注意秦王就又毒发了,所以他想让秦王早点休息,免得没事倒惹出毒发作。

  “嗯,汤伯先回去,牛乳放下便?好?。”

  这些日?子,夜里的浓茶都变成?了乳茶,偶尔他会?喝一盏温热的牛乳。

  可是,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睡的好?。

  齐誉合上书籍,一手捏着额骨。

  他最近心境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为此夜里也?时常惊醒,眼下的青色极为明显。

  齐誉起身,这时候房门被?敲响,是伤刚好?一些的胡岩。

  “三哥,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个姓詹的果然和康易信的人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