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蛊心 观樱 5290 汉字|8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7章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 抱起阿烟很是轻松,长腿迈出几?步, 就来到床榻旁。

  阿烟被他环住, 脑袋贴在他胸口处,更能听见如雷响般的心跳声?。

  “齐誉,你……”

  没由来的紧张, 指甲透过薄薄的衣料陷入他肉里, 可这点疼痛对此时的齐誉来说,约等?于无。

  来到床边, 缓缓将人放到床榻上?, 阿烟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干什么?”

  挣扎间,她的衣裳又松散了不少, 露出漂亮的锁骨,凝脂肌肤晃人的眼?。男人的眼?神晦涩不明, 阿烟察觉到他呼吸又重?了几?分。

  同心蛊发作, 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王婶子说的, 会心脏绞痛吗?可是齐誉的样子怎么如此怪异?

  额头上?沁了薄汗,将他鬓边的发打湿, 紧紧贴着脸颊, 而他的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往日八方不动的人, 今天面色染了绯红, 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拉过旁边的薄被将阿烟裹住,连同那诱使他靠近的脖颈一起, 全部盖住。

  阿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大热天的, 裹这么严实做什么。

  阿烟将手臂从被子里滑出来,去探他的额头。

  “齐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让府医来给你看看才是,”说着,她手向下,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

  “这疼吗?”

  明明柔如无骨的手轻轻点过,可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吓的阿烟以?为?自己手重?顿时要收回?手。但还未来得及缩回?来,就被烫的惊人的大掌抓住,往他的心口带。

  “同心蛊会反噬,你难道不知道?”

  阿烟躺在那,他则是一条腿半跪在床边,宽阔的身躯俯下来,压迫感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裹住,动弹不得。

  当掌心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时,也感受到他身上?炙人的温度。

  有?奇怪的感觉通过手掌传递到她的身上?,脸颊登时染了绯红,粉腻酥融,艳若桃李。

  “我不知道,”她想抽回?手,他偏偏不让,倒是让她也跟着心跳越来越快。

  他本就生的高大,现在如一堵墙似的挡在床榻前,甚至连榻内都变得狭小窘迫,闷的阿烟喘不过气。

  “王婶子只说你若是变心,就会遭受痛苦。”

  “嗯,”深邃的长眸在暗色里也似带了光亮般凝视他,薄唇轻启,气息变得灼热起来,“还有?呢?”

  阿烟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冰似的,都要被他烤化了,呼吸也变得急迫。

  所以?她没注意到,他正缓缓矮下身子朝她靠近,视线落定在她红润的唇上?,再也移不开了。

  “没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阿烟觉得感觉很怪,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让她如一滩水。呼吸交缠,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樱桃果实似的红唇带了莹亮,又因她刚吃过果脯,散发着果香和酸甜气息。

  齐誉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也越来越近。

  “三哥!”

  就在一切要失控的时候,外头传来大喊声?,直接将齐誉叫回?神。他迅速的松开小姑娘,用被子将她盖住,只露出一双杏眸。

  “抱歉。”

  声?音又低又哑,不等?阿烟回?答,他转身大踏步离开。

  外头很快又传来胡岩的声?音:“三哥,来人了……”

  说话?声?越来越远,而阿烟躺在那像是僵硬的石头。

  翠红和柳绿敲门?入内,将烛台上?的蜡烛点好,便见床榻上?的姑娘满脸通红。

  “哎哟,姑娘呀,现在天气热,盖这么多?会起疹子的。”

  翠红走过去,赶紧给她将被子拿下来。

  “哦,”阿烟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心里痒痒的感觉淡了不少。

  .

  这头胡岩说了两句话?,感觉情况不太对。

  怎么他三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黑着一张脸。

  “三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话?说完胡岩就后悔了,果然齐誉眼?神扫了他一样,胡岩赶紧拍自己的嘴巴。

  “瞧我这破嘴,”胡岩脑子迅速转动,赶紧道:“消息来的急,我想着赶紧告诉三哥。”

  走到花园,齐誉站定不动了,胡岩立刻道:“是边城传来的消息,说南疆也有?意重?新开市。”

  开市,意味着两国边界城池要打开,之前文冶提过一次,齐誉还在思虑中,却?不想南疆竟然主动提了。

  “此事有?蹊跷,”齐誉看着花圃里被风吹动的颤巍巍的小花,不知怎么眼?前浮现女子含泪带珠的脸,过了会,就变成粉面桃腮的模样,菱角似的红唇轻启,叫着他的名字。

  “三哥?三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三哥?”

  叫了好几?声?,男人才回?过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有?很快恢复如常。

  胡岩觉得今天的三哥看起来太奇怪了,至于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叫我们?的人探探消息。”

  “是。”

  .

  “大历国会不会不同意?之前开市没几?个月就闭市了,这次恐怕也不一定会同意。”

  说话?的是南疆王后,也是南疆小公主的生母。岁月在女人脸上?增添了韵味,眼?角的皱纹透着祥和。

  “所以?才派人先看看情况,”书?桌后南疆的王正在查看着什么,眉头紧紧蹙起,逐渐暴躁起来。

  “王上?,”南疆王后走了过去,给他斟了杯茶水,“荣儿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再有?,詹长宁说他有?法子,您别急。”

  “怎么能不急,近日荣儿明显精神不济,她和我说,想要看遍大好河山,想要去感受这世间的繁华,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叫人去商议开市的事情,这样一来,荣儿还能体验异族风情,心情好身子也好的快。”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发出一声?叹息。

  “荣儿在哪?”

  王后立即答道:“在花园玩秋千呢,和詹长宁一起。”

  被他们?提及的小公主确实在玩秋千,她穿着一身绯色的衣裙,身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装饰品,日光一朝,散发着耀眼?的光。

  如火焰般艳丽的女子,面容却?苍白,薄薄的唇上?涂着口脂,鸦羽似的睫毛如蝶翼似的,扑闪几?下,透着让人心疼的破碎感。

  身后是一个穿着素青色衣衫的年轻人,他袖子用束带系好,瞧着干练利落。笑容温和的问她:

  “公主,再玩一会就要回?宫,您身体不可长久吹风。”

  “长宁,本公主要再玩一个时辰。”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哑,那是常年吃药造成的损伤,但她笑起来的时候和普通姑娘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娇憨甜美。

  詹长宁不可自抑的想到一个姑娘,那姑娘的声?音清脆如鸟鸣,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只是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属下来报,怎么也找不到她的消息。

  “詹长宁!”

  秋千因着没人推动而慢慢停了下来,荣公主跳下来,竖眉喊他:

  “你在干什么?难道没看到本公主在玩吗?为?什么不推?”

  一连三问,花园里的侍从们?早就低垂脑袋瑟瑟发抖了,生怕这位骄纵跋扈的公主为?难。同时,也为?年轻的巫医詹长宁默哀。

  太惨了,明明前途无量,却?要困于小公主手里,对她言听计从。

  现在外面不少人都在传言,说詹长宁是小公主的面首。

  “公主,”詹长宁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让荣公主的火气散了不少,尤其是当他笑着说话?的时候,彻底让荣公主没辙。

  “一会要试针,不能出太多?汗,免得风吹起疹子。”

  “知道了,”荣公主撇撇嘴,“听你的还不成吗?那我们?回?去吧,我想吃梨子酪。”

  侍从们?赶紧传话?,詹长宁补充一句:“不许做成凉的,要温热。”

  “是,詹大人。”

  荣公主轻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王宫处处繁华,作为?最受宠的小公主拥有?一座精致的宫殿。回?来之后,她直接光着脚往垫子上?踩,腰间的银铃声?叮叮当当,吸引詹长宁看过来。

  不过地上?铺着的毛毯很厚,而且现在夏季,她不会着凉,所以?詹长宁什么都没说,坐在门?口准备一会要用的东西。

  荣公主姿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梨子酪,随意的问道:

  “过些日子要和大历开市,长宁你也一起随行。”

  “开市?”詹长宁将一根根银针摆好,抬眼?温声?道:“公主,两国之间为?何突然开市?”

  “还不是因为?我想去大历玩嘛,其实可以?直接去的,还能去他们?的京城看看,但是我那好父王不肯,说什么要去也行,但不许离南疆太远,说来说去,最后父王想了个主意,在边疆开市,这样我来回?玩耍也方便。”

  为?了让小女儿能游玩,南疆王上?竟然做出如此的决定,足以?可见,他有?多?宠爱这个女儿。

  “好,”詹长宁应下,“不管公主去哪,臣都要跟着去的。”

  当年詹长宁因治疗宫中妃嫔的顽疾而一举成名,荣公主见他长的好看又爱笑,就和南疆王将他讨了过来。

  其实,就算她不说,南疆王也会让詹长宁给荣公主看病。

  荣公主笑了笑,气色瞧着比方才好了不少。等?吃完一小碟梨子酪,詹长宁拿着银针起身。

  “公主,请。”

  荣公主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慢吞吞起身朝着内室去了。

  .

  很快,南疆为?何要求开市的原因就传到了漠城,齐誉看完探子传来的消息,直接将纸条交给其他人。

  文冶最先看完,随后风流倜傥的摇了几?下扇子。

  “真是说瞌睡就送来枕头,如此一来,我们?可谓占了先机。”

  谁先提出来,就注定要吃些亏,到时候大历讨价还价,南疆也得接受。

  “如此一来,宫里发的那道旨意,我们?也算是圆满完成。”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不妥。”

  说话?的是个年长之人,文冶知道他一直极为?厌恶南疆人,当年闭市的时候,就差点炮竹庆祝了。

  “钱先生,你是何意?”文冶折起扇子,笑着问他。

  钱先生叹气,却?并?不看文冶,而是看着齐誉道:“王爷,南疆人诡计多?端,可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下蛊毒,若是开市,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说着,他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甚至站起来行礼大声?道:

  “此事关系黎明百姓的生死存亡,还望王爷三思啊!”

  钱先生名望在这,他一起来,那些和他站队的人也得起来。最后,只剩下文冶和两个年长之人坐在那。

  哦,最边上?还有?个胡岩,一副要起不敢起的样子。

  “钱先生,你明知开市对于两国边疆百姓有?好处,会促使技艺互换,更会让百姓们?赚些银钱。”

  齐誉神色淡淡的,明明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胡岩觉得他不高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先生说的那句诡计多?端。

  “此事有?利有?弊,但利是大于弊的。”

  齐誉说完,钱先生立刻反驳道:“王爷万万不可!南疆人犹如洪水猛兽,到时候会伤及无辜啊!”

  文冶站起来,接着钱先生的话?:“此话?差矣,既然王爷想做这件事,自然是要做好十二分的准备才会开市,我们?幕僚的作用是帮忙想办法,而不是想方设法的阻挠主子办事,钱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书?房里的唇枪舌战直到深夜才结束,但依旧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

  等?人都走了,胡岩打着哈欠问齐誉:

  “三哥,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齐誉从不打没准备之仗,他肯定是想到好的解决之道了。

  齐誉颔首,但未多?说,还让胡岩早点回?去休息。

  胡岩点头:“对了三哥,李四?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正往回?赶。说来也是巧,劫詹长宁的不止一伙人,好几?伙混在一起,反倒是让人跑了,连着马车也没了,不知道车里是不是蛊童。我就让李四?先回?来,左右都城也有?我们?的人。”

  每个国家都是如此,会在别国安插探子,尤其是齐誉的封地靠近南疆,安插人更加方便。

  胡岩走了后,齐誉还是站在院里没动。

  主院给阿烟住,他这些日子都是宿在客房,正好离书?房近,倒也方便。有?时候留在书?房晚了,就直接宿在书?房。

  老?管家汤伯过来,给齐誉送来一碗热汤。

  “王爷,喝完早点休息。”

  齐誉端起后吹了吹,慢慢喝,等?喝完后吩咐人准备沐浴用的水。汤伯应声?,让人去取水。

  “王爷,您是不是还有?事要吩咐?”

  汤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大太监,看着齐誉长大,是齐誉在漠城最亲近之人。所以?,他能看懂齐誉冷峻面容下所表达的意思。

  “您是担心阿烟姑娘?”

  说实话?,当得知那个貌美姑娘是南疆人时,汤伯立刻升起不行的念头。

  听说南疆人都会用蛊,若是被这女人下蛊可怎么办。

  后来,从胡岩嘴里知道齐誉这一行所发生的事,知道阿烟为?了救齐誉的性命,不小心下了同心蛊。汤伯虽然不悦,但也知道没法怪罪于那姑娘。

  但成为?王爷的女人,怕是不妥。

  于是,汤伯立刻提醒道:“王爷,您的婚事还得宫里答应才是,估计年底您回?京,这事就该有?着落了。”

  “年底?”提到京城和婚事,齐誉眼?里写?满了疏离,“汤伯,我如今二十有?五,比我小的皇弟都已经成婚,孩子怕是都会跑了。当年父皇说,若是有?合适的姑娘自会给我安排,可我在封地已有?五年多?,从未听闻半点音讯。”

  “这……”汤伯语塞,“陛下想来有?其衡量。”

  “汤伯,”齐誉仰头看向星空,声?音轻的都要听不见了,“我不想像我父皇那样,更不想我的女人走母妃的老?路。”

  说完,齐誉转身离开,留下汤伯一人在原地。

  汤伯如今已四?旬有?余,齐誉感念他的照顾对他很是尊敬,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所以?瞧着倒也没那么老?。

  不过汤伯叹了口气,眼?角的褶皱似都多?了几?分。

  “婉妃啊……”

  小时候的齐誉不明白为?何母妃总是郁郁寡欢,还曾拉着汤伯的手问:“母妃是不是不喜欢阿誉?”

  才三岁的小娃,都觉得他还不小不懂事,可汤伯却?明白,他最懂大人的眼?色了。

  可直到婉妃死,齐誉都没能等?来母妃的喜爱。

  不,也不全是。

  有?时候宫里举办宴会,小小的齐誉聪慧好学,总是能引的皇帝哈哈大笑,赏赐他不少好东西。

  那时候齐誉还不是秦王,只是宫中三皇子。宫中之人多?早熟,年幼的他会将所有?赏赐之物打包好,亲自去给母妃送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婉妃高兴,会破天荒的陪着三皇子坐一会,听他说最近发生的事,可有?时候,她会突然变脸色,对年幼的孩子破口大骂。

  第一次被骂的时候,小小的人儿是哭着跑出来的,直接扑到汤伯的怀里,声?泪俱下的问:“母妃为?什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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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伯的一颗心啊,都拧成麻花了。

  冰雪聪明,粉雕玉琢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汤伯只能安慰小主子,说娘娘心情不好。三皇子信了,小手擦擦眼?泪,第二天照常笑着来,哭着走出去。

  直到有?一次,三皇子在婉妃那里受了伤,惹怒陛下,被陛下一旨发配冷宫,三皇子看不见婉妃这才不哭了。

  但他也不会笑了。

  想起齐誉年少时的种种经历,汤伯也跟着难受,只能叹息一声?往自己的住处去。

  路上?碰见翠红,汤伯随意的问了句:“阿烟姑娘可歇下了?”

  翠红笑道:“劳您挂心,王爷走后没多?久,姑娘就歇下了,醒了一次喝了汤药,就又睡着了。”

  汤伯点头,翠红补充道:“姑娘今日睡觉没做噩梦,大概是因为?府医调了方子,更可能是因为?王爷曾陪在身边两个时辰。”

  “王爷陪了两个时辰?”

  汤伯只知道白日里秦王去往那姑娘的院子了,还有?府医一起,他还以?为?是过去给她看诊。

  没想到,冷面禁欲的秦王愿意看护一个姑娘,而且一看就是两个时辰?

  汤伯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忙拉着要走的翠红,细细的问了很多?事情。

  等?回?到房里,本该睡觉的汤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像南疆的姑娘,也未尝不可啊。

  只要秦王喜欢,身份其实不算什么。

  汤伯想到这,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王爷说的对,比他年纪小的,孩子都会跑了,他的孩子却?连个影都没见着。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小主子出生。”

  想了一会,汤伯有?了主意,乐颠颠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

  翌日清晨,阿烟从睡梦中醒来,轻纱帐里探出一只纤纤玉手,将帐子撩起一条缝隙,露出一张睡眼?惺忪,但却?浓稠昳丽的脸。

  脸上?还带着睡痕,乌发也略凌乱,宽松的寝衣松散到露出香肩,凝白若玉石,让人无法离开视线。

  许是休息的好,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樱桃红似的嘴唇微张,如莺啼似的喊道:

  “翠红。”

  正看呆的翠红见状赶紧收回?心神,上?前服侍她起身,问道:

  “姑娘,可有?做噩梦?”

  柳绿将帐子挑到床榻两边挂好,她朝着阿烟看过去,就见她面上?忽地染了绯红,带着娇羞。

  “没做噩梦,也没做旁的梦。”

  翠红是个懂事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偷偷笑。但柳绿是个实诚孩子,出屋取东西的路上?,她问翠红:“哎,你方才笑什么呀?”

  翠红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在姑娘身边侍候一定要精着些,虽然姑娘脾气好,多?数时候不用我们?照顾,但你这样心大可不行,别出什么岔子。”

  柳绿吐了吐舌头:“不会的,我又不傻,再说了,姑娘对我们?多?好呀,你看姑娘还让荷花荷叶吃的好睡的好,这才多?久,两个小家伙胖了一圈。所以?啊,就算我犯错,小错的话?,姑娘肯定也会大发慈悲,不罚我。”

  翠红摇头:“这样的想法可不对,还是按规矩办事。”

  柳绿:“你还没说,方才笑什么?”

  翠红无奈道:“你难道没听见吗?我问姑娘是否做噩梦,姑娘红着脸说没有?,也没梦见其他的。这叫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说姑娘昨晚是不是梦见王爷啦!”

  柳绿这声?喊可半点没背人,翠红赶紧去捂她的嘴:“王爷也是你能议论的,快闭嘴。”

  只是,翠红捂的太晚了,就见不远处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面容冷峻的秦王低声?发问:

  “方才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