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浮生物语 裟椤双树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筛子,这个变幻出来的身体会死去,但陆阿藏不会。所以她没有任何畏惧,并且相信,身边这个男人,她的雇主也不会有问题。从来没有哪只妖怪会惧怕人类的子弹,真的。

她想看看,这群人类打算干嘛。毕竟她现在是夏洛特,如果身边这个冒充警察模样的男人被定罪为绑匪,那她就是最好的人质。可是,所有的枪口并没有因为“人质”的缘故而有所顾忌,那些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只等一个命令。

“准备”现场指挥官,那个穿着厚厚防弹服的秃顶中年人,举起了手。这就要开枪射杀了陆阿藏奇怪了,她就在绑匪身边,难道不管她的死活

“住手”安德烈大喊着跳出来,跑到指挥官面前,大声道,“谁允许你们现在就开枪的你们看到那个人是谁了么他是中国派来协助我们的还有他旁边的人,那是夏洛特贝鲁尔你们居然开枪”

指挥官冷冷地盯着他:“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只是照命令办事。”

“狗屁命令”安德烈狮子般大吼,“我们是警察,不是刽子手怎么能不查清楚就直接射杀对方这不合规矩,还违背人性”

“你无权干涉上级的命令。”指挥官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上来,作势要将安德烈架走。

安德烈一掌劈开朝他伸来的大手,跑到了包围圈跟房子中间,举起枪大喊:“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你们有胆子就拿枪轰暴了我的头,然后再去杀绑匪不过在这之前,谁上来我就毙了谁”

“真是个混蛋”指挥官咬牙切齿,对身边的人附耳吩咐了几句。

“他是个好人,只是脾气坏了点。”男人看着挡在他们前方,阻止们开枪的安德烈,对陆阿藏说道。说罢,他从地上拾起了一片枯叶,不动声色地朝安德烈掷去。

安德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被一只蚂蚁叮了一口,一种麻痹感顿时蔓延到了全身。倒地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站在屋子前的“穆野凉”,他不知道这个穆野凉跟躺在医院里那个穆野凉,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只看到他用夸张的口型对着自己说了一声谢谢。

为什么要说谢谢安德烈不明白。他刚一倒地,便被两个脱离了危险区域。子弹呼啸着,落雨般密集地朝陆阿藏他们俩飞来她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大规模的“捕杀”,以前顶多帮过自己的雇主挨一颗暗杀性质的子弹而已。男人拉着陆阿藏的手熟练而快速地闪避,问:“好玩儿么”

“我可不喜欢被人当靶子玩儿。”她没好气地回答他,“赶紧走吧。”

“得带上我的野猪弟兄一起走。咱们一人扛一只吧”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陆阿藏话没说完,却见他脸色一变,暗叫了声:“不妙。”

再看他的胳膊上,不知几时出现了两个弹孔,紫色的血从里头缓缓溢出。人类的子弹,是不可能打伤妖怪的。

陆阿藏拽着受伤的他快速移到了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说:“这些普通的子弹里,混了几颗血银弹头。

用从七种不同种类的黑色动物血液中提取出的混合物,再配以适当比例的纯银溶液而生成的“血银”,是对付妖怪的利器,有许多猎人喜欢在子弹或者武器上加入血银,一旦妖怪被含有血银的武器击中,就会像普通人类一样受伤,甚至死亡。但是,血银的制作方法,甚至于血银这种物质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类所能知道的。有人成心想至他们这两只妖怪于死地。

攻击仍在继续,全巴黎的火力都集中在了一起。可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只有一缕白白的烟雾,袅袅冒出。

指挥官下令停火。众人小心逼近屋后,一看,地上除了躺着两个睡得像死猪一样,头上长着角的奇怪大个子男人外,再无他人,只有一套男人穿的衣裤,孤零零地遗落在不远处。

原来这家伙的原身是只灰色的兔子

陆阿藏看着蹲在自己怀里,左肩上流血不止的“他”。

幸亏那只树妖当年教过自己一招很有用的逃脱之术,否则,她跟他,很快就会成为血银子弹的牺牲品。

行走在夜色下的树林里,她不辨方向,乱走一气,心有余悸。好像,还没有哪一次的生意,搞得像这次那么狼狈。他被血银子弹伤的很重,不过,幸好没被打到头,否则,神仙都难救。现在要去哪里,陆阿藏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要先找个地方让自己的雇主把伤养好,不然,自己找谁要酬劳去tdfngttdfngt

她手摸到衣兜里那个四方形的白盒子。这是他的东西,刚刚随着他变回了原身而掉了出来,虽然她至今也不知道那个蓝色的菱形体究竟有什么玄妙,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但,她还是会替他好好收着。她始终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妖怪吧。

正想着,前方的树丛间,影影绰绰地晃过某些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前头的几棵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两只一脸凶相的野猪精从树后谱了出来,三两下便将她摁倒在地。

她甚至都来不及喊出声,一个冷硬的金属物便触及到了她的额头,白光闪过,她身子一软,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还好,她没有像恐怖电影里的那样,被变态弄晕之后,在紧紧束缚住全身的皮带或者铁箍之类的玩意儿里醒来。她被肖邦的唤醒。

雪亮的光环在头顶上晃动,这种苍白而犀利的光,让她想起手术室里的无影灯。她躺在舒适宽大的白色沙发上,行动自由,四肢健全,连个擦伤都没有。

“我喜欢这首,它让我想起家乡,还有很多遗落的回忆。”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消瘦的男人,戴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具,胸前挂着一块老式怀表,坐在一架钢琴前。看起来并不够完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熟练地来回。

他的身下,不是舒适的钢琴凳,是轮椅。这个房间太大,大到任何一个声音都有回响。优美的琴声因为这种独特的“伴奏”,透出了一种诡异的诱惑。

房间里,活的,只有她跟弹钢琴的人,以及一只匍匐在弹琴人脚下的,受伤的灰兔。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沙发,一架钢琴。满眼的雪白,干净的不像是地球上的地方。

陆阿藏坐起来,朝沙发一角缩了缩。她现在还是夏洛特,这一点她绝不会忘记。

“夏洛特小姐。”琴声突然停下,戴着面具的脸孔转向她,“哦,不对,陆阿藏小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