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般涌上前去,仍被雷火冲荡得纷纷爆散。渐渐相隔逾远,不得近前。
妖狐忙把信香点燃,满拟救兵俄顷即至,竟无动静,知道涂雷是清波上人门下弟子,法力如此高强,师父本领可想而知,屡次出头作梗,定必奉命前来,心想:“眼前情势已难讨好,长此相持,再把清波上人引来,岂不是画虎不成,自我苦吃?目前救兵不至,史渔两个门人也未到来,大是不妙,如欲败中取胜,除非乘清波上人未来以前,将五行一齐发动。虽说作孽大多,又大行险,但是事已至此,别无良策,好在业与陈惠交好,鬼祖门下善御天劫,将来大劫临头,至多投到他的门下,一样可以避劫修为,怕他何来?”妖狐当时一情急,更乱了方寸,咬牙切齿,把心一横,一面按照妖人所传遁法,准备自己无法收拾时,便即时丢下妖阵逃走,一面催动玄阴五行真气,欲使仇敌化为灰烟,一网打尽,尽情施为起来。
虎王等正在困中,忽见涂雷飞入阵内,俱都大喜。白猿初意,虎王宝光阻隔,涂雷不能近身,恐收了玉符,放进涂雷,又受妖法侵害,忙嘱虎王不可造次。以为涂雷奉命来破妖阵,阵破以后,方能见面,不料涂雷略荡妖烟,竟乘隙往光中飞来。与虎王相见一谈,才知涂雷为妖狐分身之法所愚,白追逐了半夜,始行消灭。回洞读了师父来帖,得知虎王被困在此还得些时,受完五行之灾,方可脱难,恐道力不济,有甚差池,特地赶来相助。到了一看,此阵果然妖法厉害,与白沙坪妖阵不同,自知难破,非时至不可,不愿徒劳,故来会合,一同抵御,分任其难。虎王见他如此侠气热肠,自是感激不尽。
涂雷一边说,一边发挥雷火威力,又将法宝、飞剑放出护身。虎王见青烟纷纷爆裂,身上如释重负,笑对涂雷道:“雷弟法力真个高强,我异日能学到你这样,就心满意足了。”涂雷道:“虎哥真看轻自己了,你多世纯阳真身,积功累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休看妖狐已败,只怕厉害的还在后呢。如只这一点,我也不忙着和你相见了。”才说完,便见对面法台左边冒起三四色烟花,纷纷飞起,接着黑烟如箭,碧焰熊熊,青林滚滚,当头卷到。
涂雷知道妖阵五行五相必然一齐发动,狠毒异常。又看出妖狐所炼玄阴五行,除却当地是片森林,乙木气最盛,是本色外,庚金、丙火本当一个深赤,一个浅黄,黑、碧均非本色,功候尚差,照平日师父传授和随身诸宝,自问还能抵御。但它水、土二行跟着发动,虎王等俱不能胜任,必须早作准备。忙即连用玄功,将手一指,两道剑光便有一道往地下飞去。随即施展遁法,以备少时全体升起。一切停妥,然后迎御。
妖狐毕竟吃了道力尚浅的亏,虽然决定发动全阵,终是不免有些胆怯,先用庚金、丙火。看出涂雷无甚新奇施为,反将飞剑收去一口,雷火停止,五行之气也紧压上前,颇现败状。哪知涂雷早经仙人指点,深知妖阵奥妙,收去雷火、剑光,是在暗中准备。
以为既能取胜,何苦竭尽全力,闹得尾大不掉,无法收拾?方在心喜,加力进攻,猛听霹雳连声。涂雷谋定后动,不特雷火如星飞炮炸,加了力量,又从光幢中飞起两道光华,满空飞驰,所到之处,三色妖烟又复纷纷爆散,光幢前冲荡开了好几丈远近。妖狐不由又惊又怒,更不寻思,一面催动妖烟,一面又将癸水、戊土二行相继发动。
涂雷见黑烟如涛,四外涌来,天空一片黑烟簇拥着无数黑团,累累如山,当顶压下,脚底下的地面也在摇动震撼,拟欲崩裂。知己五行全动,上下四方,六面夹攻,声势却也惊人,不敢怠慢,虎王等不会升空,只得先防下面。刚把手一指,恃有法宝、飞剑防身,待将虎王等凌空升起,再顾上面时,不料妖狐仇恨大深,孤注一掷,来势万分迅疾,虽然功候尚差,也非小可,不容少懈,虎王等身刚披剑光遁法托起,上面玄阴戊土之气已同山岳一般打到,四面妖烟邪气更如山崩海沸一般卷来,护身宝光竟难抵御,平白压低了数尺。幸而白猿见机尚速,一见黑影如山压来,早把内丹凝成一片,猛力往上冲去,一上一下,恰好迎个正着。同时涂雷也已缓过手来,恐白猿支持时久,伤了丹元真气,忙命它速急收回,仍化作白气,在光层以内防护。随即加快发动神雷,身剑合一,向上迎去,将那山一般的黑烟托住,仗着生俱异禀仙根,婴儿出家,得了玄门真传,道力高强,虽将上面戊土之气挡住不下来,可是身上已觉受了重压,稍一退缩,虎王等便难免受害了。
涂雷正竭力抵御间,见底下雷火尽管发如贯珠,无奈妖狐五行连运,其力大增,各色妖烟邪气恍似怒潮澎湃,不特随散随增,反倒越来越厚,光幢渐受紧束,大有相形见绌之象,时候一久,必败无疑。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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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回 折同侪 古鉴识先机 遇异人 飞刀歼丑类
话说涂雷与妖狐对耗有一个多时辰,虎王护身法宝虽然依旧辉明,可是光圈已逐渐缩小,光中人、兽个个现出受了紧束压迫神气,狼狈已极。涂雷心正忧急,忽想起适听地下震响,早该崩裂,此是妖狐致胜要着,如何久不施为?运用慧眼一望,妖狐已在法台之上现身,通体火烟笼罩,不住在台上手舞足蹈,运用妖法,神态颇现惶遽,好生奇怪。暗忖:“师父曾说过,颜虎等决无一失。照着目前形势,自己不来,非糟不可。如应为自己解救,何以严嘱不许前来?如说不是,岂非没有算准,万无此理。地久不裂,妖狐胜而发急,莫非有人暗中相助,破她妖法不成?”涂雷想到这里,再定睛往下一看,虎王等悬身之处,重光阻隔,不能透视。四外地皮却在暗影中微微起伏,宛如波浪闪动,隆隆之声出自北面,时起时止。这才恍然大悟,果是有人暗中相助,只要挨过时刻,全数脱险。师父早已离洞他出,必是他老人家无疑。不由宽心大放,胆气一壮。涂雷仗着乳婴从师,名是师徒,情逾父子。平日涂雷只要不犯规条,有甚为难之事,多得爱怜,终于曲允。此时如见身受危难,必无坐视之理。
涂雷起初专心保护虎王,同御患难,谨慎从事,本无轻敌之心。今见虎王等这样难支,五行之厄已然身受,何苦多受活罪?心想:“莫如趁着师父已来,冒一点险,将随身所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