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猎天下二部完 付遥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酒作乐,宫中自然有其他的嫔妃愿意千方百计博取他的欢心。于是,在最初的宠爱之后,他离开了我。可是,最近一个月,元诩忽然改变态度,几乎天天向我这里跑。我喜欢声乐,他便陪我听遍宫中所有乐曲,看完所有舞蹈。

终于有一天,我终于知道元诩改变的原因,因为他想让我写一封信给我的父亲,我却劝他打消这个主意:“皇帝,太后是你的亲生之母,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放心吧。”

元诩误解了我,以为我推脱,立即许愿:“如果你还不满意,事成之后,我封你为皇后。”

我目光跃动,直视元诩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陛下,你误会了,我只是不相信太后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

“哼,我亲眼所见,还能有错。”元诩提起自己的生母,眼中竟冒出怒火:“她身为皇太后,不守妇道,竟将中书舍人郑俨和徐纥引入后宫,轮流侍寝。”

雄才大略的孝文帝元宏病死后,次子元恪继位。皇后不曾生育,元恪便立充华嫔所生的儿子元诩为太子。按照祖制,凡为皇帝生下太子的嫔妃一律处死,以免以皇太后的身份干预朝政,因此后宫的嫔妃只求生公主,而不愿生太子,甚至宁肯终生不育。先帝为感谢胡充华,下令革除杀太子生母的旧制,并且封胡充华为贵嫔。先帝病逝,元诩即位,年仅六岁,尊生母胡贵嫔为皇太后,以元诩年幼为由,胡太后临朝听政。胡太后聪明机智,喜爱读书写作,善射,射箭能射中针孔。朝廷一切政务都亲手批阅处理,她执政不久,她便开始恣意放纵,大肆挥霍,政事松驰,终于激起六镇叛乱。入朝官员,无人敢禀报实情,都异口同声劝慰:那仅是小股盗贼,无需圣虑。对于胡太后的秽乱后宫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相信真有其事,我不相信的是另外一件事:“陛下,太后或许私事不检,却绝不会谋害自己亲生之子。”

胡太后生下元诩,先帝元恪知道深宫禁忌,担心儿子有事,另择良善之人妥善照看,禁止生母探访。胡太后不能亲自养育元诩。可能是这个原因,母子的关系并不和睦,不过我仍不相信母亲能够谋害其亲生之子。

元诩靠在我的肩膀,面色血红,他平日面色苍白,即便饮酒过量,也不改其色,今天与往日十分不同。他似乎急于得到我的亲笔书信,连忙解释:“胡氏已经动手了,支持我的大臣不是不是赐死,就是罢官,我不能坐以待毙。”

“哦,是吗?”也许我深居宫中,不了解宫廷斗争内情,元诩竟然称呼生母为胡氏,显见双方已经水火不容。元诩在朝中势力被母亲连根拔起,唯一可以依靠只有身为肆州刺史,手握重兵的父亲,便天天到我这里来,让我写信给我父亲出兵洛阳:“可是,如果调遣我爹爹入京勤王,会不会彻底把事情做绝,失去挽回的余地?”

“哼,胡氏已经把事做绝,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已经下诏到秀容草原,密令你父入京勤王。只要大军攻入洛阳,我就册封你为淑妃。”元诩提起母亲满脸恨色,胡太后自知所作所为不够谨慎,担心左右向元诩汇报,找各种借口除去元诩身边的亲信之人,竭力阻塞视听。元诩得知母后的丑行,决心笼络亲信大臣,迫使胡太后交出大权,亲理国政,从此母子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元诩看我脸色不好,随即安慰我:“不过,你别担心,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年纪也大了,应该在后宫享受清福。我今年十九,正应该挺身而出,担负起天下的重任。”

元诩说话之间,胸口不停起伏,脸色由红转黑,我不由得担心他的身体:“陛下,你喝多了吗?为什么脸色如此可怕。”

“潘妃产女,今晚满月,胡氏在后宫设宴。我本不想去,却拗不过她。哼,有什么好怕的,我是皇帝,难道她敢谋害我不成?”

“你饮酒了吗?”他脸色越来越差,竟然由黑转青。

“我本不想饮,却拗不过她,仅饮一杯。”元诩仍不自知,冷哼之间嘴角已带血丝。

“御医,快,快请御医。”虎毒不食子,在这个可怕的宫廷,人竟不如禽兽,元诩没有猜错,胡氏已经对他下了毒手。

我心脏恐怖跳动的声音,想必元诩也能听见,他紧皱眉头,似乎感受到腹中的疼痛,用手一抹嘴角,黑紫色的血液在他指尖迅即凝固,成为黑痂。

元诩目光慌乱,饱含不解:“我怎么了?我为什么流血?啊!我的肚子!”

元诩惊呼一声,鲜血如同泉涌,从嘴角、眼睛和耳朵中涌出,她趴在我的胸口,喘气声音仿佛雷鸣。宫女们慌作一团,四处奔走,御医噔噔小跑而来,扑通跪倒在元诩面前,急急掰开元诩的嘴角,探入银针,一道黑线顺着雪亮银针向上游走。

银针刚刚出口,元诩睁开右眼,眼中布满血丝:“御医,怎么了?中毒?”

御医勉强挤出笑容,拱手禀报:“无妨,陛下照顾潘妃,劳累过度,休息一阵就好。”

我刚松口气,元诩却劈手抓住御医脖领:“胡说,你为什么骗我。”

御医双手急摆:“不敢,微臣不敢,陛下真的没事,好好休息吧。”

元诩突然厉声大喊:“护卫,拿下此人,严加审问。”

元诩身边只有我的宫女,护卫都在寝宫之外,御医脸色雪白,慌张站起,推开宫女夺路就跑。我急忙传令:“快,快,唤外面的护卫截住……”

元诩突然按住我的嘴巴,阻止我的喊声:“别喊,让宫女跟出去,看他去哪里。”

一名机灵的宫女跑出宫门,向御医出逃的方向眺望,然后大步跑回禀报:“他向北宫宣光殿去了。”

元诩仰天长叹,泪水和着血水从眼角流出:“母亲,我本就是你身体里的一块肉,你竟然下此毒手!”

我已经被吓坏,还没有想明白这是这么回事,元诩咳出口中血块,呼吸稍微畅通:“母亲刚在宣光殿设宴,逼我喝下毒酒,御医必是向他通报去了。”

我还是没有明白:“母亲怎能谋害亲子?会不会是其他人下毒?”

元诩苦笑,无力靠在我的肩膀,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皇宫护卫立即证明元诩判断不错,他们不但没有追赶御医,反而咣当锁死大门。这是策划严密的宫廷密谋,胡氏先期下毒,派遣御医勘察结果,回去禀报,然后关闭皇宫大门,封锁消息。等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无能为力,元诩头颅无力搭在我的肩膀,鲜血溅满我全身,手脚渐渐冰凉,呼吸声音消失,气息断绝。

我呆呆望着夜空,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动物尚有舔犊之情,胡氏毒杀亲子,岂非禽兽不如?我知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