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车厢的时候,有个声音从旁响起:“车长已经下去了。”(1 / 1)

(名柯同人)乌鸦折叠 北野行舟 5960 汉字|69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二节车厢的时候,有个声音从旁响起:“车长已经下去了。”

  烟味。

  琴酒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色长发、戴着针织帽的男人。赤井秀一点着烟,靠在车厢门的内侧,专门等琴酒经过的时候开口,语气慢悠悠的,很像某个人。

  看到琴酒,他还明晃晃地打招呼:“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琴酒?”

  “他叫你来的?”琴酒上下打量着这个赤井秀一,没当场拔枪就是他最后的礼貌。

  关键是这个赤井秀一很识趣地没有叫他什么小银,不然琴酒当场就把他给崩了——呵,反正都是老鼠。

  “我可没收到任何提示。”赤井秀一摊手。

  他本来应该在日本舒舒服服地睡觉,度过他悠闲的半退休生活,不管是MI6还是FBI都无法阻止他休假,但偏偏工藤新一给他打电话,说调查有了头绪。

  好吧,D.C.R.O的老板才是真正的老板,赤井秀一就知道。他当然可以拒绝,但没有必要,所以他来了美国,不过不是去找工藤新一,而是先来了这座城市。他大致知道黑泽阵在哪里,几个月前就知道——工藤新一也清楚,只是不知道黑泽阵在做什么。

  赤井秀一找到了黑泽阵留下的备用手机,从一些回复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当时的情况,他本应多调查一段时间,不过“琴酒”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喔。

  赤井先生想,这就是城堡里多出来的那只“猫”吗?确实挺大只的,而且看起来是很危险、很有攻击性的品种。

  他跟着琴酒上了车,最终在终点站拦住了这个人,现在赤井秀一上下打量着琴酒,就好像回到了十数年前的曾经。挺新奇的,琴酒这副看不惯他的样子。

  “那你在做什么?”琴酒拿着枪的手已经按不住了。

  赤井秀一看向远方,又很快将视线收回来——他可不敢全然放松警惕,不管这个琴酒是什么来历,都不可能是跟他同床共枕的小银,敌意都快溢出来了,一旦掉以轻心就可能被崩掉脑袋。

  戴着针织帽的男人说:“我只是觉得,他不想让你、我,或者任何人过去。”

  所以,我在这里拦住你。

  琴酒重新打量着这个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他冷笑,问:“无论他想干什么蠢事,你都会帮他?”

  语气里带着点新奇。

  赤井秀一轻松地说:“看我心情。大多数时候都会,毕竟我是小银的哥哥。”

  琴酒:……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让人恼火的昵称,要不还是在这里偷偷把这个世界的赤井秀一做了吧?

  赤井秀一:看这杀气腾腾的眼神,更像了,小银到底从哪找来的以前的他,能不能给我也整一个。

  ……

  日本东京。

  6月12日上午11:00,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终于见到了降谷零。在黑泽家。

  诸伏景光推开门,说就是这里,这是那位“被Zero包养的银发杀手”的家,顺便一提那位杀手是我养父。

  听他开了一路玩笑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举手投降,来开门的降谷零晚了一瞬,站在门口,说:“……那我走?”

  “也是Zero的哥哥。”诸伏景光适时地补充。

  萩原研二看着忽然差了辈的好友,欲言又止。但他还在22岁的年纪,小诸伏和小降谷的年龄已经奔着他的两倍去了,这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只小诸伏在路上三言两语概括的故事就像是一部拍不完的电视剧,光听起来就足够丰富多彩。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被远远甩在了时光的背后。

  降谷零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松田阵平左看看右看看,没找到自己下手的地儿,还是诸伏景光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四个人相拥在了一起。

  “感觉我忽然年轻了十八岁。”诸伏景光严肃地说。

  “……没必要再强调一次年龄吧Hiro!”

  然后他们坐在一楼的大厅里闲聊,降谷零说他买了食材,一会儿可以去做午饭;松田阵平环顾四周,问那个又养父又哥哥的人不在吗?

  降谷零说那个人不住在这里,平时住在北欧。

  诸伏景光说对,黑泽是雪原王子,平时住在城堡里。

  松田阵平肃然起敬:这俩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有童心,他和研二在路上的时候还担心他们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现在看来完全是瞎操心。

  萩原研二看到被放在柜子上的其他几个人的资料,故意把伊达航的那张拿来,将有照片的一面放到自己前面,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语调模仿班长说:“看到你们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于是所有人都笑起来。

  他们从当年聊到现在,又说了一些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事。降谷零说我们在调查那家公司了,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临时的身份,在调查清楚前你们可以在东京活动,离开东京的话……

  “就离开了东京教父的势力范围?”

  “不是,只是会有些麻烦而已,我需要找人接你们……我说Hiro!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啊!”降谷零转头看向偷笑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摊手,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成海会社的情报里就是这么写的——咳咳,我们的东京教父、影子首相,黑暗深处的掌权人,真正横跨黑白两道……

  降谷零说停停停。

  听不下去了,真的听不下去了,每次听到这一长串的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的离谱称号又变长了,而且他有证据!

  降谷零站起来,说我去做午饭,路过窗边的时候顺手拉上了窗帘。

  诸伏景光拉住他,笑着说我去做啦,降谷大人请坐在这里等,毕竟你刚刚下班,我才是从外面散步回来的人。

  “这么一说,”萩原研二忽然开口,“你们两个都没结婚吗?”

  诸伏景光耸耸肩,一边站起来一边说:“Zero已经嫁给这个国家了,全日本都知道他的恋人是谁,至于我……”

  他笑了一下,说这个不重要,我去厨房啦,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看萩原研二)总觉得有情况!要问吗?

  萩原研二:(专业的眼神)总觉得不是你想的那样,问了只会创到我们自己,还是不要问了吧。专业的人就要敢于下专业的判断,这俩人可以单身*2住一辈子!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诸伏景光把降谷零拽回来,自己进了厨房。

  其实单论厨艺,他们两个在这个家里只能算是中下水平,前有闲着没事时不时研究厨艺的黑泽阵和赤井秀一,后有凑在一起讨论怎么吃的侦探们美学的小孩,而家里的最高水平当然还是开着红红火火卧底咖啡厅的伏特加。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主要是忙,降谷零输在一个技术面太窄上,他更擅长做甜点面包三明治,诸伏景光则比较喜欢做家常料理,对一些精致细节不怎么在意。

  今天做点什么好呢……Zero回来的时候应该提前准备了食材,也请了假,不过接下来需要解决的一些麻烦事还在日程上,希望风见裕也能顶得住。

  萩原研二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吧。

  诸伏景光说好啊。他刚走了两步,强烈的危机意识让他猛地回头,就在他的视线里,正在跟降谷零说话的松田阵平忽然顿了一下,就往降谷零的方向扑了过去!

  “Zero!松田!”

  诸伏景光冲过去,看到松田阵平准确地抓住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就要往降谷零的身上捅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诸伏景光完全来不及跑到降谷零面前,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窗外的树上跳下来,将松田阵平撞开!

  松田阵平完全没有理会对方,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往降谷零的方向掷出了刀!

  “……喂!松田!”

  降谷零这次来得及躲避了,他尽力躲开飞来的刀刃,制住了松田阵平的一条胳膊,刚才跳下来的桐野按住了另一边。降谷零低头看去,刚才第一次的攻击划伤了他的手臂,虽然早就知道可能出事,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猝不及防!

  这点伤对降谷零来说不算什么。他试图让松田阵平冷静下来,可他看到的是松田阵平自己都在惶然困惑的脸。

  那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了,变成了极度痛苦的扭曲与挣扎,松田阵平松开手,那把刀掉在了地上,他用力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发出惶恐不安的声音:“不对……不对……”

  诸伏景光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臂,发现只是普通的伤口后就松了口气,他重新以审视且有些警惕的神色看向松田阵平,又回头去看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没有表现出相似的反应,他原本往前了一步,却在接近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时候生生停住了,并没有继续靠近,显然也有些游移不定。

  ……他也一直在担心会出什么事,他和松田是一样的,所以他不会贸然接近可能会被他们伤害的人。

  “松田阵平!”

  “别过来!”

  松田阵平猛地推开他,往后退去,桐野挡在了他们两个中间。松田阵平退了一点,又退了一点,直到撞上背后的沙发。他始终低着头,咬牙抓住自己的手臂,视线没有焦距,整个人都好像沉浸在莫大的痛苦里。

  他开始吸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划下,在有人——他已经分不清是谁了,对方想接近他的时候,松田阵平立刻提高了声音:“我说了别过来!”

  有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他想把本不属于他的思想压下去,但他做不到,剧烈的痛感正在袭击他的大脑,只要他放松一瞬就会被疯狂的想法彻底支配,但意识正在逐渐消失,松田阵平意识到自己好像撑不了多久——该死!他根本不该来见降谷这家伙!

  降谷零的姓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在某个时刻将他彻底吞没。

  杀了降谷零。

  这就是他“需要”做的事。松田阵平最后从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到了降谷零向他伸出的手。你这家伙……快给我跑啊混蛋!看不出我有问题吗?!我会杀你、我是被不知道谁“复活”出来杀你的啊,降谷零!

  在其他人的视线里的,松田阵平好像不再挣扎,他始终盯着降谷零,这次谁也能看出松田阵平的不正常,以及他就是冲着杀降谷零去的。

  幸好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桐野就率先反应过来,当场就抱住了松田阵平,两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绊住了松田阵平的腿,跟桐野一起把人按在了地上。

  他预料到了各种情况,甚至带了镇定剂。诸伏景光冷静地用压住松田阵平,单手撕开密封,将里面的针剂拿了出来。

  “萩原,你……”降谷零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看向另一侧的萩原研二。

  “我没事,我也……”萩原摇摇头。他没有帮忙,也没有接近,现在他不确定小阵平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又会不会忽然不受控制地做出同样的事,就一直站在门口附近,在其他人的视线里没有接近。

  在此之前他们都反复确认过自己的情况,没有发现过任何问题,可现在……真的没问题吗?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而已。所谓的“复活”本身就是一场阴谋,他们早就猜测过这个可能,不过是跨越了太长的时间,无法抓住最关键的那个点。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桐野和诸伏景光按住的松田阵平忽然挣开了那两个人。

  他的手臂在不自然地流血,那一瞬间爆发出了极大的力气,以不管怎么看都非常恐怖的速度扑向了降谷零。

  “降谷先生!”

  “Zero!”

  诸伏景光去拉松田阵平,只抓住了被扯断的衣角,还被带得往前趔趄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萩原研二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放在门口衣服里的枪,对准了松田阵平,精准地打中了松田阵平的身体。没什么用,他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下一枪打中了松田阵平的脑袋。

  终于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只有松田阵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泊从他身下蔓延出来。

  “萩原,你……”

  “先别过来。”萩原研二依旧握着那把枪,将枪口调转,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他保持平稳的语气,说:“我和小阵平死的时候都没有完整的尸体,所以这只能是被制造出来的,等会儿记得把我们的尸体送去检查,也许能有什么线索。”

  “萩原!”

  “听我说完,最好检查一下我们的大脑,我知道小阵平是怎么回事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我的意识,让我杀死‘降谷零’。也许我们‘复活’前就被动了手脚,所谓的‘意外逃出来’也是被人精心策划的陷阱。你们要小心。”萩原研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他的语速越来越慢,显然是在一边跟什么东西对抗一边说话。

  诸伏景光检查完了松田的情况,转头对萩原研二说:“不会没有办法的,萩原,我们还可以——”

  “你知道的,小诸伏,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松田也不是,伊达班长也不是。”

  “……”

  “保重。带着他们的份好好走下去吧。”

  萩原研二扣动了扳机。

  砰。

  别墅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降谷零打电话让人来带走尸体,鉴识科的结果也出来了,这两个人的DNA并不属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如此说来,那些人最开始杀死伊达航和娜塔莉,更有可能是为了让他们相信“复活”的事是真的,并让这“松田”和“萩原”接近他们。

  诸伏景光蹲下来,给松田合上眼睛,然后问桐野能不能联系上黑泽。

  桐野摇摇头,说BOSS最近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没有跟他联络。

  “……一开始不就猜到了吗,这是陷阱。”降谷零打完电话,站在诸伏景光身边,说。

  他像是在跟诸伏景光说话,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诸伏景光依旧蹲在两具正在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前。

  他垂着头,握住尸体的手,低声说,“开枪的时候这么坚决,还要说你不是啊。萩原。”

  记忆是,外表是,思维是,会做的事也是……唯一不是的那点东西,他真的没那么在意。诸伏景光不是脆弱的人,也不会沉溺于过去,他只是在想,如果这不是一场阴谋,他当然会接纳被“复活”的人。

  别墅的座机电话响了。

  响了很久,桐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他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最后降谷零走过去,拿起听筒,听到对面传来了个说英语的女性声音。

  她带着一点南部口音,说话的语气非常郑重:“您好,降谷零先生,我来自‘公司’。您可以叫我奥罗拉。”

  “……公司。”降谷零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对面的女性似乎误解了他的态度,以为他对公司有所了解,就换了个说法。

  奥罗拉说:“既然您对我们有所了解,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我们公司内部出现了隐瞒董事会进行违法研究的人,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了您,十分抱歉。

  “进行违法研究的人叫做梅森,他做的是跟复活技术相关的研究,这项研究源自于您曾祖父的一些实验资料。现在梅森进行研究的事情败露,公司正在联合美国警察追查他的下落,他似乎打算跟我们鱼死网破,并破坏了所有的研究资料。

  “在追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他曾将一批实验资料和……‘复活’相关的半成品实验结果送到日本,他选取的部分试验样本与您有间接的联系。考虑到这项研究的原始资料来自于您的曾祖父,我受公司董事会的委托来联络您,请问您是否有遇到……可能是在最近一个月内忽然死而复生的人?”

  她在说话的时候,大厅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在听,没人开口,三个人就这么听她说完。

  降谷零知道她的话里有大半都是在推卸责任、掩盖事实,而且他从这名叫做奥罗拉的女性的语气听来,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是在忌惮自己,或者说他背后的某个人的。

  他将语气压得很沉,说:“原来是你们做的。”

  奥罗拉说不不不,这是梅森的个人行为,“公司”对他的做法毫不知情,但我们愿意尽可能为您提供协助,以及给出相应的赔偿。如果您想要那几份样本的原始数据,我们也可以派遣专员将其送到您的手上。

  “原始数据?”

  “是梅森研究的成果,用来复活某个人的资料,但老实说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使用它,那是梅森背着我们做的研究。如果您不需要的话,我们会立即将它们销毁,不会让这种东西落入任何人手中。您觉得呢,降谷先生?”

  降谷零跟诸伏景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冷光。这个女人不是在说“我们可以销毁资料”,而是在暗示他们“我们可以复活你想要的人,只要你愿意支持我们继续这项研究”。

  哈。

  有些可笑。

  这边的沉默被对方理解为了动摇,但那个女人还是非常谨慎地说:“您可以先考虑一下,我这边随时可以再次跟您联系,‘公司’——”

  她的话没能说完。

  刺耳的摩擦声从听筒里传出,对面的通讯设备掉在了地上,那个女人发出了尖锐的叫喊声:“不、不,你怎么能?!我们可以合作!我跟你没有冲突!我叔背后是董事会!”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接近,随后是很轻的笑声。

  女人慌乱地退后,撞倒了什么东西,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电话中断了。

  ……

  美国。沙漠研究所。

  银发的男人把断了一条手臂的奥罗拉踹进水槽,看到女人在水里拼命挣扎,从断臂处流出的血很快就将水槽染成了淡红色。

  她会死。奥罗拉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即使这个男人给她留了一条生路,给了她在失去意识前爬出水槽的机会,但接下来她一定会死。因为她根本不敢找其他人求助!比起花力气救她还可能被惦记,踩着她上位、拿走她的一切才是更有利的选择!奥罗拉毫不怀疑只要看到她这副模样,她过去的同事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她落井下石,来给自己谋取利益!而她的叔叔——她在董事会的背景,也会立刻放弃她,扶持新的、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小辈!

  因为这就是“公司”!因为奥罗拉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救救我!救救我!”她尖叫起来,“我跟加西亚不同,我是想保住你的!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Fafnir的东西,我从没想过对你本人做什么,Gin先生!”

  银发男人嫌弃地看着黑风衣上沾的水,眼都不抬地往外走。

  奥罗拉发现他没有反应,依旧往外走,恳求的话语终于忍不住变成了谩骂,她说你只是个可怜的复制体,跟这里的实验体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运气好活下来了而已!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不会有好结果,我的叔叔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到时候你哪里也跑不掉!

  看着银发男人越走越远,她又开始哀求,她在水里挣扎,现在能救她的、不属于“公司”的就只有这个人!她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

  银发男人走到门口,随意在墙边按了几下,就打开了沉重的金属门。他任由那扇门开着,抬脚往外走,嗤笑一声,说:“奥罗拉女士,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奥罗拉看着银发男人脱下沾水的黑风衣,随手一扔,就要从这里离开,她眼里的画面和几年前在法国的某个场景重合。那是……她跟叔叔在巴黎,见到Fafnir的……那次……

  她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复制体,你是——你是Fafnir本人!你要去哪?”

  银发男人已经走进了走廊,本来就要转身走了,听到她惊愕的声音,勉强施舍了她一点目光,说:“你搞错了,我不是那个老东西。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给你们活路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