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地说。
我赶紧问,是不是这个人有问题?
“我觉得,”霍警官很认真地说,“这个王桂龙十分可疑,就算他不是真凶,也肯定和你的案子有莫大干系!”
36、拾金不昧
霍警官说,他之所以相信我是无辜的,是因为有以下四个理由:
1、小李的钥匙确实被人动过手脚!警方从小李的钥匙上提取出了一种带有软模具成分的物质,他们怀疑,很有可能有人复制过他的钥匙!
2、凶器上的指纹有异。尽管杀人的那根铁棍上有我的指纹,但我的指纹却在沾有血迹的那一端,另外一端则没有任何指纹!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戴着手套,从而抹去了原来的指纹。
3、如果人是我杀的,为什么我会在杀完人后连报两次警?霍警官检查过当晚的接警记录,发现第一次报警的人是用我店里的座机打的,而第二次却是我的手机。通过调查,他们还发现,第一个报警的人使用的是过滤声音,无法提取有效语音。而第二个报警的人显然就是我。如果人是我杀的,我何必费神费力地报两次警,而且还要过滤声音呢?
4、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警察抓到了给我鞋店泼油漆的人!
此人正是霍警官先前提到的那个——王桂龙!
他说此人当过兵,背景良好,是小区保安!无缘无故地给我鞋店泼油漆显得很不正常!
更可疑的是,王桂龙在被问询的时候,说是许乐宁花钱雇他泼的油漆!
这个理由看上去没什么毛病,却经不起推敲:因为,据许乐宁的同党交代,许乐宁是在鞋店被泼油漆后的当天下午,才知道我是鞋店老板,和顾美华住对门的。他为了报复我,故意到美华家门口挑衅,好引我出来!这才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件。许乐宁自始至终也没提过泼油漆的事!
由此可见,这个王桂龙很可能在撒谎,他或许根本就和许乐宁没有关系!所以霍警官才会问我认不认识他!
得到这些消息,我不觉眉头紧皱。我没想到,给我鞋店泼油漆的居然会另有其人!这么一看,这个叫王桂龙的人还真是大为可疑,可是,我真的对此人没有任何印象!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难道,陷害我的人就是他?
我试探着问霍警官,既然如此,我是否已经算洗脱嫌疑了?
霍警官回答得很干脆:“做梦!”
他说,尽管小李的钥匙被人过手脚,但钥匙上根本无法提取到有效的指纹,而且游乐场的摄像头由于受到旋转木马的阻挡,也没有记录到当时的情况;而凶器上尽管杀人的一端没有指纹,却也无法证明人不是我杀的!此外,由于第一次报警的声音经过过滤,也依然不能证明现场另有其人!
最后,尽管王桂龙的口供有不实成分,但仅凭这一点无法对其立案侦查,只能乖乖放人!
所以,我依然是头号嫌犯,外加逃犯!
我大感失落,刚才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再度被霍警官踩得粉碎。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霍警官见我不出声,又说道,“你找个远远儿的地方躲起来得了!找个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十年之后,你出来打听打听,要是你洗冤了,你就回来;要是没有,你就再回去……”
我苦笑一声,明白这是霍警官在说反话,也明白他这是想争取时间,好追查我的方位。
我本来有一肚子说辞,但由于舌头不给力,便简约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了,霍警官!”
我说得是真心话,仅凭以上那几点,就可以看出霍警官真的是在我这件案子上费了很大的心!
霍警官对我的感谢显然有些意外,他喂了两声,还想再说什么,我则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车座上,半天没有任何动作。说实话,我心里很不舒服,尽管情况跟我设想得差不太多,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我是多么期盼着能正大光明的回家?
不过,这个电话也并没有白打,我最起码了解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那一刻,梁子的话再度在耳边回旋:“要想把握好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得自己去伸手掌握!”
海风湿冷,涛声依旧。
渐渐地,我的思路愈加清晰,似乎一下子就想清楚了许多问题。因此,我不再感到迷茫,心中再次升起了久违的自信,以及那种“亡命天涯”的豪情壮志!
我不再犹豫,毅然地发动了车子。
近乎完美的发动机立即发出低沉的轰鸣。我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脑中依然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然而,就在我脚踩油门,正要扬长而去的时候,却突然从后车镜里发现有一个人冲我跑来,边跑便挥手致意!
我不明状况,遂将车子熄火,随即开门下车。
这时,我才看清,来人正是我们一起出海的其中一位水手!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我一个劲儿地说,还好,还好,您还没走,还来得及!
我问他什么事?
水手憨憨一笑,说我落了个东西在小艇上,他拾掇小艇的时候发现的,便赶紧给我送来了。
我大为不解,没记得自己落下什么,便问是什么东西?
水手赶紧伸出手掌,摆在我的脸前,随着五指张开,一枚褐色的指甲套骤然而现!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紧大叫,快!快!快把它扔了!
水手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指甲套无声地掉在地上。
我恐惧地后退两步,感觉心脏狂搏,站立不稳。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以为,这枚指甲套被那个戴着王冠的公主取走了呢?万没想到,它却掉在了小艇上!
怎么会这么巧?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它居然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大感惶恐,心中感觉这似乎并非什么巧合!
水手见我慌张的样子,站在原地没敢动弹,一时间我们仿佛定住一般,海风都像跟着凝固了似的。
大约10秒之后,我才逐渐缓过心神,慢慢走近,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小的褐色指甲套。
而那个东西则乖乖地躺在地上,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这……”
水手想说什么,但见着我凝重的样子,没敢说下去。
我飞快地捉摸了一下后,对水手说:“哦,不好意思,这的确是我掉的东西,刚才太激动了!”
“呵呵,”水手一下释怀,“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再见了周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说罢,水手高兴地转身就走。
“等等!”我急切地叫住他,然后伸出右手来,“真是太感谢了!”
水手回过头来,嘴中说着不客气,很自然地和我握了握手。
我则用力攥住他的手好一会儿才松开。这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