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就玩命地给我鼓起了掌,眼神更是像看到了外星人从天而降似的稀奇。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唱的究竟咋样?以前,我的确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虽然为了应酬,歌厅来过不少次,但基本上都是把机会让给那些麦霸们。
我虽然很少唱歌,但没事的时候却没少听歌。我觉得,我的声音最起码不会比兰彩妍差吧?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哪门子邪病,竟然是越唱越起劲儿了。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唱着唱着,我忽然发现,这么放肆的唱歌倒真的能够从中得到某种宣泄似的。
于是,我唱得更加不可一世,似乎都忘记了还有别人的存在。
我一曲唱罢,在场的几位也是看得呆了,半天才响起他们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唱完后,龅牙妹本想也来唱一首,但是兰彩妍却把她拦了出去,自己到点歌机那儿点了一首《枉凝眉》。随后,也是自顾自地唱开了。这一次,她虽然没有用那种反胃唱法,但歌声间还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她唱完后,唐龙本来点了一首《人在旅途》,但张嘴没唱上几句,就忘了调。最后只能将话筒递给我向我求救。
我就像上瘾了似的,毫不客气地拎过话筒就唱了起来。
这首歌,显然是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自然驾轻就熟,优美的旋律响起后,叫我禁不住心施神往,好像时光再度倒流了一般。
我虽然唱的不好,但怀旧的歌声显然引起了和我年纪相仿的兰彩妍的共鸣,她竟然抬起话筒也跟着我唱了起来。
唱完这个,我俩心照不宣般地又点了好几首老歌曲,像什么陈淑桦的《笑红尘》,张学友的《吻别》,郑智化的《星星点灯》之类。
而这一次,小宝和龅牙妹再也坐不住了。我们俩点的这些歌,显然不太合他们的口味,没多久,这俩人就悄悄地溜出了歌厅。
今晚唱歌,姜澜并没有来,不知她忙些什么去了。小宝和龅牙妹走了之后,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而我俩唱着唱着,却发现唐龙这厮居然躺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当然,我和兰彩妍正唱得兴起,没有去理他,继续一首一首地合唱着那些老歌。
渐渐地,我们点的歌也是越来越离谱,有的也不管会不会唱,好像就是为了回味一下当年的感觉似的。从《八仙过海》到《射雕英雄传》,从《再向虎山行》到《少年壮志不言愁》,从《流浪歌》到《阿里巴巴》,到最后,我俩甚至还点了京剧《沙家浜》,她唱阿庆嫂,我唱刁德一……
31、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我和兰彩妍究竟唱了多久。嗓子喊哑,就喝几口啤酒。唱到兴起处,我俩还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笑得癫狂张扬,浑然不觉尘世。
那时间,音乐撩人,灯光暧昧,一曲曲熟悉的旋律仿佛能慰藉我们缺失的过去,重温年轻的时光。
最后实在是没什么可唱的了,我俩这才停了下来。
见到唐龙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兰彩妍在拉着我出去的时候,还问我要不要叫醒他?我说这里离宾馆不远,他认识路,就甭管他了。再说,他很可能一觉到天亮才会醒。
兰彩妍笑了笑,双眼已经有些迷离。
这个时候,那些负责接待我们的司机等人也早都安睡去了。宾馆离歌厅很近,我们走路就能到达。
我俩刚一出门,就见到姜澜忽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没想到,她一直都在门口等着我们。我知道姜澜的身份是兰彩妍的私人保镖,所以,她也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姜澜,还没休息?”兰彩妍仔细瞧了一眼才认出来,随即妩媚一笑,醉醺醺地指着我说,“怎么,你还怕周老板对我图谋不轨?”
“放心!”姜澜交叉手臂,一贯冷冷地说道,“虽然我和周老板接触不多,但毕竟是生死之交!他的为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是吗?”兰彩妍道,“我猜,那定然是场惊心动魄的经历吧?可惜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不肯跟我讲你们的故事!”
兰彩妍在我眼前扬了扬手,那意思好像是叫我扶着她。
我没有多想,刚想伸手,谁知姜澜却抢过来一把扶住了兰彩妍。
“周老板,还是我来吧!”姜澜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咱们许久不见,我总觉得现在的你,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是不是,我发福了?”我瞅了瞅自己的身体,诙谐地说。
姜澜微微翘了翘嘴唇,并没有做出回答。但从她那冰冷的眼神里,我却琢磨出了可能的答案。由于她曾亲眼看到了我是如何疯狂暴戾地教训那个绑架犯的,所以,她自然会觉得我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遥想当初,我和唐龙跟着他们远赴新疆黑石洞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青涩嗫喏的菜鸟。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血腥杀戮,非人遭遇之后,如今的我早已心境沉着,再也不会任人宰割。
当我们三个出了歌厅大门之后,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深夜的大街上寂静而清冷。
这座县城显然没有什么夜生活,由于地广人稀,路两边也是比较开阔。穿过歌厅所在的大街之后,若不是二三百米开外那酒店的霓虹灯还在闪烁,我们还以为自己走入了荒野。
一路上,姜澜始终没有出声。
兰彩妍可能是喝醉了,还在不住地叨叨着什么。
最后,等到快到酒店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句:
“兰小姐,明天……”
听到这话,兰彩妍一下停在了那里。脸上显出了些许阴郁的光。
“唉!”她叹了口气,对我俩说,“如果我说,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比我还小三岁,你们信吗?”
我也是喝得不少,乍听之下,有点儿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不错,那个人是我在福利院时的同伴,他岁数比我小,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世!”兰彩妍说,“如果其他几个讯号一样,那说明,他们也都是我的同伴而已!”
“哦!小三岁啊!”我这才琢磨出她上一句的意思出来。
“我离开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我们同是孤儿,但不一样!”兰彩妍眼神黯淡,演技高超的她,总使我想起她在那些著名电影中的表现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的关系,不坏,但绝对不好!我和他们格格不入,没有感情。至今回忆起来,也全都是苦涩,没有温情可言。”
“你不是说,你那挂链没有多少人动过吗?”我又接晚了一句。
“什么啊?拜托,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那里知道谁摸过我的东西?”兰彩妍说,“我只记得,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人,他曾经在